可能這一次事件之後,新聞之城的人,他們的風評可能會比之前更加糟糕。
本來這些家伙就屬于是那些喜歡搞個大新聞的人。
而且絕大多數的時候,有這些人出沒的地方,往往都會有大新聞。
可以說,這一幫人跟烏鴉似的,就是一幫災星。
看到他們都晦氣。
這也是為什麼三位祭司看到小記者的時候掉頭就走。
繼續留下來,豈不是要給這位增添點新聞了?
希望這位記者高抬貴手,現在已經拿到了大新聞了,就別再折騰他們仨個了。
姍姍來遲的三位祭司還不知道倒在地上的那位金祭司就是他們所信奉的那位神明。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離這群災星遠點。
“我們不打擾,我們走了哈。”
三祭司原本是抱著帶頭沖鋒的意思來的。
現在是掉頭就跑。
“你們不能走。”麥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攔在了他們的退路上。
“您這是想做甚?”
“我們不做什麼,只是現在我們已經贏下了四位祭司了。
我想三位應該明白,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了。”
“我們明白。”
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口袋里掏出來一塊令牌,交給了麥克,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離開了現場。
如此行雲流水的一通操作下來,讓麥克的人是目瞪口呆。
這幫家伙為什麼會這麼熟練啊?
“估計平時沒少做演練啊。”麥克然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些人離去的背影。
這些人似乎早就已經為自己的失敗做好了準備。
或者說他們現在還沒有失敗。
畢竟他們並沒有參與賭局,也就自然沒有勝負一說。
他們只是將代表祭祀位置的東西給了他們而已,並不算是輸。
“我忽然明白為什麼他們七個人居然會分出派系來了。”
“為什麼?”鮑里斯問道。
“因為只要輸了四個人,那剩下的那三個人就不用賭了。
在這座城市里不用上賭場就等于不用上刑場。
現在地上已經倒了四個人了,那他們三個人自然也就安全了。”
“呃...原來是這樣嘛,可他們不是早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讓自己輸不了嗎?”
“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萬全的準備,計劃往往都是趕不上變化的。
而且這些家伙都很聰明,他們知道自己總會迎來輸的那一天。
但怎麼說呢,死道友不死貧道。
如果說別人的死能換得自己安全的話,那麼他們自然是不會有任何猶豫的。”
“這些家伙可真是...”鮑里斯一時半會還找不到什麼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這群貪生怕死見風使舵的主。
“不過也無所謂了,我們來這座城市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我們現在確實已經獲得了大祭司的位置,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很簡單,改朝換代呀。”
“改朝換代?改哪個朝換哪個代?”
“當然是將這里的這位愚弄之神從神壇上拉下來,然後我們換個人上去。”
“你想讓誰坐上去?七小姐嗎?”
在場的眾人里,就只有七小姐一個人合適坐在這個位置上。
畢竟也只有她能夠抵擋得了神明的威脅。
“但是,我拒絕。”
“嗯,不出意外。”
在被小七拒絕之後,麥克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
這位早就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說了, 她不想坐在祭壇上面吃香。
“但是現在必須得有個人坐在上面吃香啊。”
想要將愚弄之神從這里的所有人腦海中驅逐出去,那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畢竟神明在這個世界是真的存在的。
對于這件事情,麥克已經有了一些頭緒,但問題就在于雖然他們可以將愚弄之神從這里的人們腦海中驅逐出去。
但是。
這些人會不自覺的將他們這些人放在神壇上。
這並不是他們所樂意見到的。
“坐在神壇上面有什麼問題嗎?”鮑里斯問道。
“愚弄之神的隕落已經給這座城市里所有的人內心里埋下了一顆抗爭的種子。
這顆種子會在未來的時候讓這座城市里的人站起來,為了自身的不公而抗爭。
但問題在于。
他們真的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遭遇不公嗎?”
“什麼意思?”
“你會給猩猩配備武器嗎?”
“不會。”
野生動物的智商太低了,這些動物拿到武器了,只會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傷亡。
“那不就得了,這就是我所擔心的事情。
我們確實將武器給了他們,但他們可能不明白我們做的到底是為了什麼。
很有可能會在未來的某一時刻,這些家伙會站在我們的對立面阻撓我們的計劃。”
麥克撓了撓頭,他有些明白自己師父當年為什麼那麼的惆悵了。
就好像是一局雙方勢均力敵對壘的對決。
高手們已經燃盡了。
普通人們也已經歇菜了。
現在就看雙方的猴子們誰先進化成人了。
對于雙方的其他人而言。
有時候他們也看不得這種事情的發生。
就是說...這兩個人必須得有一個能贏嗎?
麥克現在的心情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
但他現在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做下去。
如果不強制性的讓這些猴子們進化成人的話,那這個世界可就沒有未來可言了。
所以再頭疼,他也得繼續。
然而,萬事開頭難。
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開頭。
就算知道猴子總有一天會進化成人的,但真讓你試著去將猴子催促的進化成人,這誰都會麻爪的。
“不過,這座城市里面應該不至于說全都是這樣子的人吧?”鮑里斯說道。
“這座城市里面的人,除了有希望之外,剩下的可一個都沒有。”
正因為愚弄之神獲得了希望。
所以這座城市里的人,也同樣獲得了希望。
這也是為什麼在如此黑暗的世界里面這座城市會給人一種方舟的感覺。
然而,光有希望有什麼用啊?
無法到來的希望,那最終只能成為絕望。
就像這座城市里的那些人一樣。
這座城市里面廣為流傳的一句諺語。
哪有小孩天天哭,哪有賭鬼天天輸啊。
他們每一次的賭局都帶有著強烈的希望,贏了是固然好了,但輸了呢?
那些最終財富歸零,被趕出城市里的人,他們哪一個不是陷入了深深的絕望成為了一具毫無生機的行尸走肉?
“不過,這倒也是一件好事。”麥克摸著下巴思考著。
這些人擁有希望,那也就意味著他們不會懶。
只要能動起來,總歸是好的。
勤能補拙嘛。
就算這幫人現在蠢的可以,只要願意下功夫,只要願意去學,總能進化成人的。
“只是現在缺一個名義,愚弄之神的名義肯定是不能用了,畢竟我們才剛把它拉下來。
所以我們必須得換一個人的名義。
這個人的名義必須得能夠讓這座城市里的所有人都能認同,否則的話,我們就不能夠指揮的了這座城市里的人了。
這幫人不會听話的。”
這個世界幾乎所有人都是狂熱的宗教徒,你想指揮的了他們,就必須得要用他們所信奉的那些神明的名義才行。
否則的話,他們是絕對不會听宣的。
“唉,頭疼。”麥克揉了揉太陽穴。
“要不用上面那兩位的?”鮑里斯指的是劇毒術士和融愛之母兩個。
“那這不就開倒車了嗎?”麥克搖了搖頭。
這剛好不容易把一個拉下來,你還把另外一個送上去。
這不白拉了嗎?
“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總得有個法子吧。”
“七小姐,你有沒有認識一些什麼比較合適的人?”
最終,麥克還是求助于小七。
“我認識的吃香火的呀...這倒是不少。”
藍星上的香火神其實挺多的,不過人吃的那香火可比這的香火要好多了。
就這麼說吧。
藍星上的香火就好比那滿漢全席。
而這個世界的人們所能給予的香火就好比是那從化糞池里撈出來的爛隻果,光看著就惡心。
那幫家伙倒也不是不能吃,畢竟是神明嘛,體質總歸比人強的。
但問題是,這玩意兒吃了身體肯定得出問題。
就像現在天上的這幫神明一樣。
雖然天上的這幫神明是人造的,但雙方的體質構造其實差不太多的。
這里的人的願力能夠影響得了天上的神明,並將其變成如今這副模樣,那自然也能影響的了藍星的那群香火神明。
所以小七並不打算從藍星那邊找人過來。
畢竟請人過來幫忙做事情,那沒什麼問題。
大伙都挺樂于助人的。
但是你請人過來吃屎,這就有點太過分了。
你我之間平日里無仇無怨,閣下為何要如此對我?
信不信我上你爹那告狀。
所以肯定不能這麼干的。
不過。
既然說到了吃屎。
俗話說得好,狗改不了吃屎。
既然人和神都吃不了這份屎,那為什麼不找只狗來呢?
狗肯定喜歡吃啊。
不過想要吃這種屎的話,一般的狗肯定是不行的,必須得要是一只神明級別的狗。
但神明級別的狗哪那麼好找啊,你就算找遍無數個世界,也不一定能找到一只。
誒,正好。
小七剛好就知道有這麼一條狗。
“雖然我現在算是你們的階下囚,但你們也不能這麼對我吧。”神狼臉上的表情很是抗拒。
“這可由不得你啊,畢竟你欠的那些債可還有不少呢。
不過七姐也說了,只要你這次願意干那麼,你身上背的那些債就可以減輕很多。
畢竟這事關于一個世界。
如果你能夠在一場拯救世界的行動中做出巨大的貢獻,那你之前所背負的那些債務自然也可以被減輕一些。”
“你確定?”
“你什麼時候見過守護者們在這種事情上面說假話的。”
“如果是你的話,我肯定是不信的,但如果是那些家伙,那我姑且信還是能信的。”
“那這麼說,你同意了?”
“說的好像我有選擇一樣的。”神狼白了眼前這倆貨一眼。
“你說的好像我們有選擇一樣。
要不是你這個家伙與世界是綁定的,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坐在這里和我說話嗎?”
神狼一听這話,渾身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之前那幫人的調查結果,他可都听見了。
雖然狼神干的事情跟他是沒什麼關系的,但兩人終歸是一體的。
現在狼神已經沒了,但這並不意味著債務就此消失。
畢竟狼神也是自己的一部分,他欠的債也等于是自己欠的債。
“你還能活著,得謝謝你的人性,他也在一直幫你還著債呢。”
“你說他?”提起自己的人性,神狼有些沉默。
他也確實沒想到,如果不是自己身上存在的人性,這顆星球上的那些強大存在恐怕會讓自己徹底消失。
那曾經被自己所鄙夷的一部分,如今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他終究還是得要為自己過去負的債還債。
“但你這一上來就讓我吃這玩意兒,這會不會有些不太合適?”神狼對此表示抗議。
它並不是香火神明,它是規則神明。
那些帶有惡念的怨力,對他的思想其實造不成什麼影響。
單就味道上而言的話,吃那玩意兒基本上就和吃屎沒什麼區別的。
雖然在藍星待著是階下囚的身份,但至少這兒的伙食還是不差的。
這吃慣了好的,突然吃這玩意,那能受得了嗎?
“畢竟咱這星球上也沒幾個像你這樣專業對口的了呀。”
“我記得冥界那不是有幾個長著狗腦袋的嗎?”
“人家是狗頭人啊,又不是人頭狗。
那再說了,人家是清清白白的,可不像你,誰讓你自己欠了一屁股的債呢?”
“嘖...”神狼無奈,只能同意。
“話說你有想過等到債務還完了之後去做什麼嗎?”
“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就是想問問嘛,畢竟總感覺你現在的情況和我以前很像,都是身上背著一份相當沉重的債務。”
“那你當時還清了之後是什麼想法?”
“我原本是想開始新生活的,然後就被扯入到了你們這些事兒上了。
不過好在,最後的結果還是回到了正道。
雖然,我差一點人就沒了。
不過現在的日子就像我的名字一樣。
苦盡甘來。”
“苦盡甘來...
或許換一種生活方式也不差。”神狼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