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去了,那就別回來了。
雖然京城與邊疆的之間的路途遙遠,但山石貼心的給對方縮短了一些路程。
以至于花虢用更短的時間就抵達了邊疆。
一進城門,花虢就感覺這地方有種不太好的氣氛。
忽然,他感覺自己的背後傳來了一股殺氣。
轉頭一看。
一個身穿盔甲全副武裝的大只佬忽然出現。
“二...二哥...”花虢忽然發現,自己似乎上當了。
“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會來到這里,我還以為桂公公的人說的是假的呢。”
花家老二花嘉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變態了起來。
“桂公公?”花虢心里暗叫不好,他真的上當了。
“不,不,我要回去找我娘。”
花虢此時剛想要逃跑,然而一群大只佬已經把他團團圍在了中間。
“老爹說了,既來之,則安之。”
“什麼意思?”花虢記得自己老爹好像根本就不是啥文明人,這種話不像能從他嘴里蹦出來的。
“老爹的意思是,只要你來,就把你按住,別讓你跑了。”
花嘉啪的一聲,就把花虢摁在了地上。
花虢從小到大哪受過這種委屈,作為花家的少爺,從小那都是在蜜罐子里長大的。
然而今天,這委屈他還真就吃定了。
“來,給他綁好,送將軍帳上。”
“是。”
看著逐漸被綁的跟一條蛆一樣在地上扭動的花虢,花嘉臉上的表情逐漸的變得變態。
“以前在家里的時候,有老娘護著你,我們沒法動你,但是現在,老娘看不到了。”
“嗚嗚嗚嗚嗚!”此時的花虢已經被人把嘴堵上了。
“接下來,好好享受你的軍旅生涯吧,我想你會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脫胎換骨的。”花嘉笑著說道。
花虢呸的一聲將嘴里的布吐了出去,一邊哭一邊大喊︰“咕,娘,救我呀!”
與此同時,遠在另一邊,皇城之內,皇宮大院里。
“虎兒?”花虢唯一能指望救他的人,花老太太似乎有所感應。
“怎麼了,娘?”花妃在一旁問道。
“不,沒什麼,也許是我想多了。”花老太太說道。
“沒事的,娘,小虎不會有事的,有爹跟二哥看著,他能有什麼事。
再說了,他這麼大了,自然也知道,有功名在身,後面的日子才能過的更好。”
花妃自然知道內情,歐陽那邊已經讓桂公公跟花妃說了,這計劃也需要他們配合。
花妃這邊自然也打著掩護。
老太太一直就沒離開京城,而是進宮了。
然後花府內的人本就大多是桂公公和花妃的人,想散播點謠言還不輕輕松松。
等花虢追出京城之後,他們再偽造一封花虢的親筆簽名信給花老太太。
說花虢一朝頓悟,想去建功立業,所以朝著邊疆就去了。
“我知道,我就怕...”花老太太欲言又止。
“好了,娘,別想太多,那邊那麼多人看著,不會出事的。
正好小虎這段時間不在,你也可以去看看大哥他們一家。”
“也許你是對的,也是,我也很久沒去看看他們了。”花老太太也就不再去想。
與此同時,歐陽小院里。
“其實,但凡這小子聰明點,都能看出問題來。”歐陽搖了搖頭,這計劃可謂是破綻百出,但還真就是有效果了。
“殺雞焉用牛刀。”
“也是,對付這小子還用不著整那麼細,以他的本事,反正也注意不到。
那接下來,咱們要做啥?那匹馬?還有那個卒子?”歐陽問道。
馬指文玄昌,卒子指文芸汐。
“你知道他們在哪嗎?”
“她應該已經在宮里了,我讓干爹時刻注意這人的動向了。”歐陽拿起那枚卒子,然後又拿起那枚“馬”。
“不過他的下落我卻沒有找到。”
文芸汐現在混入宮中,偽裝成了一個宮女,目標是行刺皇上。
“他也在宮里。”山石說道。
“啊?他已經進去了?”
“那不然呢?”
“不是,這是古代,不是現代,現代皇城大門常打開歡迎游客。
但古代的皇城大門可不是常打開的。
這是個人都能進,皇宮那不成公共廁所了麼?”
“進去不代表他們能接觸到皇帝。”
皇宮的守衛是由外向內一層比一層嚴密的。
皇宮外圍的地方太大,也沒太多重要的地方,所以守衛比較松散。
越靠近內圍重要的東西越多,那里的守衛自然也就越嚴密。
至少皇宮的安保部門可比光之國的安保部門有用多了。
因為他們至少真能發揮點作用。
皇帝的活動範圍其實不大,正常來說原本的皇帝應該就跟棋盤上的那枚“帥”一樣,雖然限制了活動範圍,但在九宮之內還是可以自由活動的。
這也就像以前的皇帝一樣,雖然離不開皇宮,但在後宮的各個宮殿里輾轉還是可以。
但現在,山石為啥說如今的皇帝是一枚“軍旗”呢?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因為他就真不動的,不是在這個大本營里,就是在那個大本營里面。
除了在花妃的行宮里,就是自己辦公位上,每天兩點一線,剩下的哪都不去。
只要皇宮里的安保部門看好這兩個地方,那麼皇帝基本上就很難有危險。
“話說,這兩人跟皇帝有仇?”歐陽問道。
“有點,但不多,也不是什麼生死大仇。”山石回答道。
“皇帝的年紀跟他們比,其實是差一兩輩的,這說白了算是父輩的遺願,或是遺憾。”
世間遺憾很多,數不勝數,而這便是其中之一。
“哦,還有這事兒?”歐陽若有所思。
“你那會估計都沒來,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兒了。
這倆孩子那會還小,你還沒來,花妃也沒出現。
那會的皇帝還不像現在一樣是一條雄心勃勃的咸魚。”
“雄心勃勃的咸魚?”
歐陽此刻臉上的表情有點懵,說的是什麼話呀?這兩個詞兒怎麼能放一塊呢?
“那個時候的他,已經有了一些我們所知道的那種皇帝的樣子了。”山石說道。
“你知道安穩的當皇帝或者是大臣最重要的一個品質是什麼嗎?”
“什麼?”
“道德真空。”
“可以理解。”歐陽聞言點了點頭。
他也曾見過其他皇帝,自然知道他們所面臨的問題從來不是說可以用非黑即白去定義的。
他們在處理某些問題的時候,心里是不能有道德這麼一個東西存在的。
能力,環境,時代,這些都不允許他們有良心,有道德的去處理那些事。
良心與道德,這對他們而言可能是一件奢侈品。
“所以,那時候發生什麼了嗎?”
“發生什麼了...”山石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你可以理解為一個理想主義者被現實所擊垮了,而皇帝當時便是壓死駱駝的那最後一根稻草。”
“我大概明白了,所以,他們把皇帝當作是仇人了?”歐陽問道。
“嗯,當仇人其實也沒毛病。”
“那只要說開了,應該就沒事了吧?”
“這事兒,可不是光靠話療就能痊愈的。
還得看當事人能不能接受。”山石搖了搖頭。
“這事兒吧,你要說怪的話,能怪皇帝,也能說不怪他,怎麼理解都可以。”
皇城內,宮圍中。
文玄昌與文芸汐兩人已經匯合了。
文玄昌正在勸阻文芸汐放棄復仇,離開皇宮。
但文芸汐完全不肯。
她說,皇帝跟她只有一個人能活著。
正當文玄昌準備強行帶文芸汐離開的時候,桂公公從一旁冒了出來。
“兩位,皇上有請。”
文玄昌與文芸汐第一時間就是想跑,但被桂公公攔了下來。
兩個初出茅廬的小崽子還不是桂公公這個老江湖的對手。
于是,兩人就被提留著帶去見皇帝了。
“坐下吧。”
皇帝見到兩人之後,就招呼對方坐下,似乎要換不在意兩人跟他有仇。
其實,在收到來自下面的匯報時,皇帝就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狗皇帝,要殺要剮,隨你便!”文芸汐張口就是一句文明用語。
“大膽!”太監剛想動手,被皇帝攔了下來。
“無妨,畢竟他們恨朕也是正常的,畢竟他們的父親確實是因朕而死。”皇帝卻並不在意。
“你個狗皇帝,包庇貪官污吏,殘害我爹,讓他含冤致死,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文芸汐繼續罵道。
“芸汐!”文玄昌相比文芸汐要冷靜點,自然也听出什麼了。
“你們的父親,文明正,是個好官,是個清官,剛正不阿,正大光明。”皇帝夸贊道。
“這用你說?”
“但唯獨有一點不好。”
“什麼不好?”文芸汐眉頭緊蹙,有些不悅。
“他看不清形勢。”
“你的意思是我爹就該跟那群貪官污吏同流合污?”
“不,朕的意思是,在不對的時候做對的事兒,那依然不對。
就如臥龍先生一般,逢其主卻未逢其時,只能讓人長嘆一聲,可惜,可惜啊。
你們的父親是個很好的人,我也知道他是個好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好人。
每個人都知道他想干什麼,每個人也都能理解他想干什麼,但不會有人支持他那麼做。”
“為何?”文玄昌問道。
“因為他查的太深了,他把什麼都查出來了。”
無論是那個時代,做調查的人員都會秉承一個原則︰不能什麼都查,因為誰知道會查出來什麼。
這不是說怕麻煩,而是為了自保。
因為很多事兒深究下去的話,總能牽扯到一些惹不起的龐然大物。
這些龐然大物捏死調查員們,可不比捏死一只螞蟻困難。
而文明正就是因此入獄,最終含冤而死。
“這難道有錯嗎?”
“錯倒是沒錯,他做的很對,但時間不對。”
“時間不對?”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說起來,那時的朕也有錯。”
皇帝那會剛穿越過來,腦子里還保留著現代人的思維。
這滿朝文武百官里有個特別清廉正直的,他自然會重用。
但他忘記了一點,他即便是皇帝,他也只有一個人。
當他意識到自己手里的力量根本無法和下方的官員集團斗的時候,文明正已經挖得非常深了。
滿朝文武,當朝要員們身上,那個身上不沾點帶點的,都被文明正給一點點挖出來了。
當文明正將十大箱子滿朝文武的罪證呈現在朝堂之上的時候,皇帝臉上的表情不是欣喜,而是難看。
時間不對,太早了。
皇帝還沒能積蓄起自己的力量。
那十箱子里的東西是什麼,皇帝心里清楚。
他也曾見過有如此的一幕,但卻沒想到,自己卻會成為這一幕中的一員。
只要他打開任何一口箱子,那麼接下來的事態將會演變的完全無法收拾。
他不是洪武大帝那樣的鐵血開國皇帝,他做不到大殺特殺。
看著文明正那炙熱純粹的眼神,皇帝最終的決定一如當年他所看到的那樣。
將這十箱子罪證假意收起,然後一把火燒了,平息即將爆發的動亂。
但他也小瞧了文明正的執著,即便如此,文明正也還要繼續查。
他堅信,斗爭是不會停止的。
皇帝一時恍惚,究竟誰才是那個從未來回來的人。
倘若當時一把火後,文明正失落離開,不再過問朝堂,或許還能保全自己。
但文明正沒有,他的繼續斗爭儼然為滿朝文武所不容。
所以,他們,要他死。
當文武百官集中起來要一個人不清不白的死,那自然是很簡單的。
于是,文明正最終便很不名譽的死在了牢中。
而皇帝完全無法阻止這一切,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發生。
皇帝最終去獄中見了文明正最後一面,皇帝問文明正為何要如此執著。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難道他不怕死嗎?
文明正回答,這便是他人生的意義。
如果他的人生沒了意義,那他與死了有何不同。
當他的人生充滿意義,死,又有何懼。
文明正和皇帝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謝謝。
因為皇帝是唯一一個理解並支持他做那些事的人。
雖然皇帝自己沒能堅持到最後,最終衡量利弊後與文武百官妥協了。
文明正不怪皇帝,他知道皇帝也有苦衷。
但文明正是不會妥協的。
一如某個戴著面具的人一樣,一生從不妥協。
喜歡你根本沒參加國運,你躲哪了?請大家收藏︰()你根本沒參加國運,你躲哪了?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