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即將抵達主星碎片外圍的星河帶時,異變陡生!
那七條環繞主星的星河,突然光芒大盛!
無數星光匯聚而來,在他們面前,凝聚成一個高達萬丈的巨人!
巨人完全由星光構成,面目模糊,身軀之上,億萬星辰生滅不定。
“非我族類……擅闖神眠之地……當誅!”
宏大、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意志,如同雷霆般在方溪禾的靈魂深處炸響。
她臉色一白,只覺得神魂劇震,幾乎要當場崩潰。
這就是……守護者嗎?
由整個神國碎片殘存的意志和力量所化!
“前輩小心!”她下意識地驚呼。
然而,楚然只是瞥了那星光巨人一眼,眼神里甚至帶著一絲……嫌棄?
“吵死了。”
他抬起手,對著那龐大的星光巨人,遙遙一握。
“法則混亂,結構松散,能量運用效率低下……一堆垃圾拼湊起來的東西,也好意思自稱守護者?”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
那剛剛還氣勢滔天,仿佛能一拳打爆星辰的萬丈巨人,突然僵住了。
構成它身軀的億萬星光,開始劇烈地閃爍、紊亂。
巨人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似乎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
然後,在方溪禾驚駭欲絕的目光中。
轟——!
星光巨人整個爆開,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就是那麼無聲無息地,解體了。
化作最純粹的漫天星屑,洋洋灑灑,飄散回周圍的星河之中。
一句話。
一個動作。
堪比神明一擊的守護者,就這麼……沒了?
方溪禾感覺自己的認知正在被一遍又一遍地刷新,然後踩在地上,反復碾壓。
這已經不是強了。
這是……創世神在修改自己制定的規則嗎?
“走吧,路干淨了。”楚然像是什麼都沒做一樣,繼續向前飛去。
方溪禾麻木地跟在後面。
她現在有點同情那個沙妖王了。
面對這種存在,除了跪地求饒,你還能做什麼呢?
兩人順利地穿過了七道星河,降落在那塊最大的主星碎片上。
這里像是一片被遺棄的大陸。
巨大的、殘破的神殿矗立著,上面布滿了歲月的痕跡。地面上,鋪著一種能自行發光的玉石,將整個大陸照得亮如白晝。
大陸的中央,是一座高聳入雲的觀星台。
觀星台的頂端,漂浮著一團拳頭大小的光球。
那光球的周圍,空間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扭曲,仿佛時間在那里都變得粘稠。
光球內部,不是光,也不是能量,而是一片不斷變幻的、光怪陸離的景象。
時而能看到星辰誕生,時而能看到宇宙崩塌,時而能看到古神咆哮,時而又能看到塵埃飛舞。
過去、現在、未來,似乎都被壓縮在了這小小的光球之中。
“這是……”方溪禾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覺自己的神魂要被吸進去了,連忙移開目光,心有余悸。
“時空碎片。”
楚然的語氣里,終于出現了一絲微弱的波瀾。
“這家伙運氣不錯,竟然能在世界誕生之初,捕捉到一絲‘時空’的本源法則碎片。”
“雖然只是殘片,但……勉強有點意思。”
方溪禾倒吸一口涼氣。
時空碎片!
傳說中,只有在開天闢地,或者宇宙終結時,才有可能出現的至高神物!
它本身不具備任何攻擊力,但它代表著時間的權柄!
得此神物,便能一定程度上操控時間流速!讓人在戰斗中佔盡先機,甚至能逆轉生死,回溯過去!
這是連道祖都會眼紅的無上至寶!
隨便流出去一小塊,都足以在諸天萬界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而這里,竟然有拳頭大小的一整塊!
怪不得,怪不得那位星空之神隕落了無數歲月,他的神國碎片還能維持運轉,守護者還能凝聚成形。
原來是有這塊時空碎片在鎮壓著此地的時間流速,讓它相對于外界,幾乎陷入了停滯。
“前輩……這……這太貴重了!”方溪禾的聲音都在發顫。
“貴重?”楚然瞥了她一眼,“東西的好壞,不在于它本身多貴重,而在于用它的人,能不能把它玩出花來。”
他伸出手,那枚時空碎片便乖巧地從觀星台上飛起,緩緩落入他的掌心。
碎片入手,楚然周圍的空氣瞬間出現了一絲詭異的變化。
一片飄落的塵埃,在他身邊停滯了一瞬,然後又以慢了十倍的速度繼續下落。
“還行,挺穩定的。”
楚然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做出了一個讓方溪禾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的舉動。
他竟然……開始掰那塊時空碎片!
就像掰一塊饅頭一樣!
“前……前輩!您在做什麼!!”方溪禾嚇得魂飛魄散。
這可是時空碎片!至高神物!您……您怎麼能用手去掰?萬一弄壞了怎麼辦?
嚓。
一聲輕響。
楚然很輕松地從上面掰下指甲蓋大小的一塊。
他把剩下的大頭隨手拋給方溪禾。
“拿著,回去找個地方煉化了,對你理解時間法則有點好處。悟性好的話,以後跟人打架,能讓對方的動作慢個零點零一秒,關鍵時刻能救命。”
方溪禾手忙腳亂地接住。
她捧著那塊比她命還珍貴的時空碎片,整個人都傻了。
就……就這麼給我了?
這可是……
她感覺自己捧著的不是神物,而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世界。
“前輩……這……我不能要!”她連忙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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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嫌它太大了?
方溪禾徹底無言以對。
她感覺自己的世界觀,今天算是徹底碎成了渣。
而此時,楚然正把玩著手里那一點點碎屑,若有所思。
“正好,我那個隨身陣法一直缺個核心,用它來當中樞,應該能玩出點新花樣。”
說干就干。
楚然盤膝坐下,將那一點時*間碎片懸于胸前。
他雙手開始凌空刻畫。
沒有靈光,沒有法力波動,甚至沒有任何聲音。
但方溪禾卻看到,楚然面前的空間,開始像水面一樣泛起波瀾。
無數比發絲還要縴細億萬倍的、凡人根本無法看見的法則之線,被他從虛空中抽離出來,然後以一種超乎想象的復雜方式,重新編織、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