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麼通天徹地的手段?!
“前輩……這……這是什麼陣法?”青玄子聲音顫抖地問。
“陣法?”楚然頭也不回,隨口說道,“什麼陣法,這就是我的房子啊。當初裝修的時候,我跟設計師提了點小要求,什麼空間折疊、次元壁壘、因果律武器之類的,都給我裝上。喏,就這個,還是打折送的‘星空娛樂模式’。”
青玄子感覺自己的喉嚨發干。
裝修……的時候……順便裝了……因果律武器?
這說的是人話嗎?!
他現在百分之百確定,自己今天遇到的,是一位遠遠超出他想象,甚至可能已經超脫這方宇宙的……無上存在!
而自己,居然還妄圖窺探這位存在的寶物?
想到這里,青玄子嚇出了一身冷汗,整個人抖得像篩糠。
陣法中,鬼鷹老祖已經快要瘋了。
那些隕石方塊無窮無盡,而且堅硬得不可思議,每一擊都要消耗他大量的神力。
“小子!有種出來與本座堂堂正正一戰!”他瘋狂咆哮。
“行啊。”楚然的聲音響起,“既然你覺得這個不好玩,那我們換一個。”
他按下了手柄上的另一個按鈕。
星空消失了。
鬼鷹老祖發現自己站在了一條熟悉的街道上。
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正是公寓樓下的那條街。
“幻象?”鬼鷹老祖警惕地掃視四周。
就在這時,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以超過三百碼的速度,悄無聲息地從他背後沖了過來。
等他察覺到時,已經晚了。
!
神王之軀,堅不可摧。
但那輛法拉利,卻仿佛蘊含著某種不可違逆的法則。
鬼鷹老祖像一個破麻袋一樣被撞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一口神血噴出,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斷了。
“凡人的鐵殼子……怎麼可能傷到我?!”他無法理解。
“第二關,‘俠盜飛車’。”楚然的聲音悠悠傳來,“規則很簡單,遵守交通規則,活下去。溫馨提示,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超速駕駛的秋名山車神哦。”
話音未落,四面八方,無數的汽車、卡車、摩托車,全都亮起了刺眼的大燈,引擎轟鳴,瘋了一樣朝著鬼鷹老祖所在的位置撞了過來!
一時間,鬼鷹老祖在鋼鐵洪流中抱頭鼠竄,被撞得飛來飛去,神血染紅了長街。
他引以為傲的神王領域,在這里沒有半點作用。
他毀天滅地的神通法術,打在那些車輛上,連一絲痕跡都留不下。
他,堂堂鬼鷹老祖,正在被一群“凡人”的交通工具,單方面地凌虐。
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啊啊啊啊!我不玩了!放我出去!”
鬼鷹老祖徹底崩潰了,發出了絕望的哀嚎。
“哦?這就沒意思了。”
客廳里,楚然撇撇嘴,放下了手柄。
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仿佛只是玩了一場無聊的游戲。
“本來還想讓你試試‘生化危機’和‘開心消消樂’的,算了,沒勁。”
他打了個響指。
陣法空間里,那片混亂的街道瞬間靜止。
鬼鷹老祖渾身是血,氣息萎靡地躺在馬路中央,眼中充滿了恐懼。
一只巨大的手掌,由無數星光凝聚而成,緩緩從天而降,覆蓋了整片天空。
“不——!”
鬼鷹老祖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就被那只星光巨手輕輕一握。
“啪”的一聲輕響,像捏碎一個核桃。
神王隕落,神魂俱滅,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客廳恢復了原樣,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只有陽台上破碎的防盜網和玻璃,證明著剛才的一切不是幻覺。
楚然轉過身,笑嘻嘻地看向已經嚇得面無人色的青玄子和林月瑤。
“好了,蒼蠅解決了。”
“現在,我們來聊聊,你們倆大老遠跑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呀?”
青玄子和林月瑤站在原地,像兩尊被抽走了魂魄的石雕。
不,比石雕還不如。
石雕不會發抖。
林月瑤的牙齒在打顫,發出咯咯的輕響,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一點聲音就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她的腦子一片空白,眼前反復閃現著鬼鷹老祖被一輛輛汽車撞來撞去,最後被一只星光巨手“啪”地一下捏爆的畫面。
神王。
那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神王啊!
在她的認知里,那是立于億萬生靈之上的存在,是行走在世間的神明,是她們清虛觀老祖都要恭敬對待的大人物。
可是在這里,就在這個普普通通的公寓客廳里,被一個穿著T恤衫、大褲衩,腳踩人字拖的年輕人,用一種……一種她完全無法理解的方式,像玩游戲一樣,給玩死了。
是的,玩死了。
這個詞讓她不寒而栗。
青玄子的情況稍好一些,但也好得有限。他那張素來古井無波的老臉,此刻肌肉僵硬,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一生修道,自詡心性沉穩,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可今天,他道心崩了。
不是泰山崩了,是天塌了。
他看到了什麼?凡人的“鐵殼子”撞碎了神王之軀?一個叫“開心消消樂”的東西,和一位神王的隕落相提並論?
世界的法則,修行的真理,在這一刻被徹底顛覆,然後被那個人踩在腳下,狠狠碾碎。
楚然笑眯眯地看著他們,眼神純淨,像個好奇的鄰家大男孩。
“怎麼不說話?啞巴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
林月瑤“咚”的一聲,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不是故意的,是真的站不住了。恐懼像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氣。
青玄子渾身一個激靈,連忙跟著跪下,頭深深地埋了下去,恨不得把臉貼在地板上。他用盡全身力氣,才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干澀的音節。
“前……前輩……我,我們……”
他“我們”了半天,卻說不出下文。
他們來干什麼?
原本的目的,是想請這位神秘的“高人”出手,解決清虛觀的一樁麻煩。為此,他們甚至備上了厚禮,想好了各種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