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清醒是一種痛苦。
因為清醒，所以你必須要去承受很多。
很多人說，人生有喜怒哀樂，人的這一生有開心，有悲傷，也有痛苦。
但數據顯示，人生的痛苦多過于開心與快樂。
而人這一生至少有四分之三的時間不是在享受生活，而是在承受生活，每一個人的快樂都是短暫的，大多數時候都在扛著壓力負重前行。
所以才會有難得糊涂這個說法。
但真的糊涂就會快樂嗎？
或許並不盡然。
現在的我與面前這個代表著系統的中年男子的投影，此刻我們的心情應該都是復雜的，我在懷疑人生，他也一樣。
雖說他是系統，但它已經不再是冰冷的機器，就連用人工智能來形容它應該都是一種侮辱。因為它完全具備了自己的智慧，有了自己的思考，而且他的思考遠遠高于普通人類範疇。
“你似乎很怕被毀滅？”因為我發現剛才他說給我最高權限的時候加了一條備注，那就是無法毀滅系統。
他翻了一個白眼︰“你不怕死？”
我愣了一下，不過想想他這話沒毛病，人都是怕死的，系統擁有了比人類還要高的智慧，同樣它應該也擁有著情緒情感，所以它當然也會害怕。
而且它幾乎是一種超脫于世外的存在，說它能夠主宰這個世界可能有些過了，但它絕對能夠影響到這個世界，甚至它還能夠隨意更改這個世界的一些人或事或物，用它自己的話說，除了鬼谷子之外，它還真誰都不怕，因為他無所不能。
“行了，我們就暫時別去思考那麼高深的哲學問題了，就算想破頭我估計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的，先把眼前的問題給解決了吧，江先生，你考慮得怎麼樣？我們能不能合作？”他終于又言歸正傳。
我不置可否，他有些急了︰“江先生，我已經很有誠意了，系統的絕對權限，也就是說除了我，你就是第二個能夠對這個世界進行參數修改的人了。”
“任何參數都能夠修改嗎？”我問他。
“大多數，我不敢說是任何參數都能夠修改，但大多數非恆值數是能夠修改的。”
“什麼叫非恆值數？”我好奇地問道。
“就是非恆定值的參數，有些參數是恆定值，恆值數是無法修改的。”他解釋道，他似乎有些急了，說話的語速也快了很多。
“那如何區分恆值數與非恆值數？”
“這個不用你自己去區分，系統可以為你進行區分。”
我冷笑道︰“這個恆值數與非恆值數也是由你來進行界定的？”
我的心里暗暗慶幸，還好沒有答應它，這似乎就是個坑，如果這個界定是他做出來的，那麼就算他給我最高權限也是空的，只要它多設定一些恆值數，那麼我能夠控制的就少之又少，甚至只能改變一些無關緊要的。
他搖搖頭︰“不，江先生，我想你是誤會了，恆值數與非恆值數並非是我來界定，當然，這個定義是我下的，我是把我無法修改的數據稱為恆值數，而我能夠修改的數據稱為非恆值數。就比如時間就是一個恆值數，我是無法對時間進行修改的，就比如現代就是現代，我無法把這個世界弄回到古代，雖然我能夠讓這個世界回檔，但回檔的最長時限是三天，我頂多就是能夠讓這個世界回到三天前，因為我能夠承載的數據量也就是三天的數據量，一旦要讓這個世界回到更久遠的時間點的話，我就沒有了數據的支撐，那個時候我就只能重新去對世界進行一個重構性的數據加載，這需要很恐怖的能量支援才能夠做到，這麼說吧，如果我要把整個世界回檔到建國以前，就算你把混沌陰陽珠所有的能量都搭進去也無法做到。”
我點點頭，我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它是在告訴我，它是有一定的儲存空間的，它的存儲數據量最大就是三天，當然，除了一些特殊的數據之外，也就是說，它只有三天的緩存。
所以要回檔到三天前的任何一個時間節點對于它來說幾乎都是不可能的，它需要恐怖的能量支撐，混沌陰陽珠的能量算是恐怖了的，但都不足以它用來重構一個世界。
“那你能打個比方，什麼是恆值數，什麼是非恆值數嗎？”我好奇地問道。
“就比如天道地法所創造的法則就是個恆值數，哪怕我能夠讓數據回檔，但我修改不了它們的天地法則，比如春夏秋冬的更替，比如白天黑夜的輪轉，還有就是那些特殊的存在，他們的命運也是恆值數，比如鬼谷子，又比如你，當然，我只是打個比方，這樣的人還大有人在。遇到這樣的人，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脾氣，別說是他們，就算是他們親近的人的命運我都不敢輕易去篡改，因為很容易就會釀成大禍。當然，恆值數還有構成這個世界的基本要素，例如五行。”
我笑了︰“不只是五行吧？元素周期表里的那些玩意兒應該也是恆值數吧？”
他卻搖搖頭︰“不，元素周期表里的那些個元素當中很多並不是恆值數，同樣，它們也不屬于非恆值數，它們本身就充滿了變數，我把它們定義為變值數，變值數雖然理論上我也可以改變，但那樣做費力不討好，你對它的改變並不能阻止它自身的改變，所以對于變值數，一般來說我也不會輕易去改動，當然，除非特殊需要。打個比方，一枚核彈發射，我可以在瞬間改變它的變值數，從而阻止它的聚變過程。”
“也就是說你能夠讓核彈在短時間內成為啞彈？”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系統還真是恐怖。哪怕只是在短時間內成為啞彈也很厲害了，假如它一直在修改這個變值的話，是不是就能夠贏得解除核彈威脅的時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其實要解除核彈的威脅根本不用那麼麻煩，直接改變它的彈道以及目標方向就行了，剛才我只是在打個比方。”
對啊，還真像他說的那樣，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好吧，我可以答應你合作，但我會分兩次為你注入你所需要的能量。”
“兩次？”他皺眉。
我說道︰“怎麼了？兩次就能夠讓你滿血，我先充一半，至少你也得讓我真正看到你的誠意吧？”
他苦笑了一下︰“我只是怕會影響到發揮，想要對付那些人我就必須保持在最佳狀態。”
我淡淡地說道︰“如果真的需要你達到最佳狀態我會酌情考慮的，至少目前看來事情並沒有到那個地步，對吧？”
他嘆了口氣︰“好吧，我能夠理解江先生的顧慮，不過我還是希望江先生好好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