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階無涯，不過以你如今的氣息來看，實力怕是遠不止一階無涯吧？”
姬憶語緩步走上前，目光落在憶無情身上，粉唇微微揚起，語氣中帶著幾分篤定。
憶無情伸出手，看著掌心殘留的火焰余溫，輕聲道︰“應該是吧。”
“試試不就知道了？”慕怡萱當即上前一步，眼中燃起好勝的光，握著拳頭道，
“我來與你一戰，看看你如今到底有幾分實力！”
“也好。”
憶無情輕輕頷首，話音未落，周身便再次燃起紫金色的火焰，漆黑的長發瞬間變為紫金色，那股屬于無涯境的威壓，緩緩向四周擴散開來。
見狀，慕怡萱柳眉微挑，“你不用神明變？”
“先試試這個。”憶無情緩緩向著慕怡萱抬起手，手中的混沌法則彌漫開來。
慕怡萱有些無奈，“你可知，一階與九階之間的差距？”
“試試。”憶無情抬手，微微一笑。
“嘖嘖嘖。”慕怡萱默默翻了個白眼，而後看向眾女，“諸位後退一些，等我們三息。”
說到這， 她默默搖頭，“不對，一息就好。”
見狀，憶無情眉頭微蹙，心中有些莫名的不爽。
這女人，真是欠揍啊。
兩息後——
“好了好了，打不過打不過。”憶無情捂住胸口，感受著那股割裂的感覺，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慕怡萱的實力太可怕了，哪怕她已經刻意壓制實力，一階無涯的自己也完全撐不過兩招。
難怪他們都說，無涯之境一階的差距乃是天壤之別。
憶無情就算能越級，但越八個境界，這完全不可能。
更何況慕怡萱的時空法則，也異常可怕。
“不再打打嗎？”慕怡萱似笑非笑的看著憶無情，“你的神明變可沒用哦。”
“再說吧。”憶無情擺了擺手，目光落在了不遠處一直沉默著的龍九兒身上，不由有些疑惑，
“你們是將我弄到別處突破了嗎？怎麼沒見著龍九兒的星球？”
龍九兒︰“……”
听到此話，眾女紛紛沉默，沒有回答憶無情的問題。
“你還是自己跟她解釋一番吧。”慕怡萱拍了拍憶無情肩膀，語重心長。
“嗯？”憶無情皺了皺眉，臉上帶著幾分疑惑。
“你過來。”龍九兒臉上泛起一絲“和善”的笑容，向著憶無情招了招手。
聞言，憶無情疑惑的看向冷清璃，發現她也在看著他。
迎上憶無情的目光，冷清璃攤開手，略顯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副你自求多福的樣子。
見狀，憶無情心中了然 —— 看來，自己是真的闖下大禍了。
他望著龍九兒繃得發白的側臉，指尖下意識蜷了蜷，一個可怕的念頭不受控制地冒出來︰
難不成，龍九兒那顆星球，竟被自己突破之時炸得千瘡百孔？
這般想著，他周身的氣息不自覺放柔，緩緩朝著龍九兒飄去。
平日里冷硬的眉眼軟了幾分，嘴角牽起一抹歉意，聲音也放輕了些︰
“不好意思，這次是我疏忽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嗯？”
龍九兒听到 “下次” 二字時，先是微微一怔，那雙金燦燦的美眸瞬間瞪大，瞳孔里翻涌著一絲怒意，下一秒，銀牙幾乎要咬碎，咬牙切齒道︰
“你還想有下次？！”
“呃……”憶無情被她這副激動的模樣堵得一時語塞，喉結滾動了一下，才斟酌著開口︰
“若是我剛才的突破，對你的星球造成了損壞，你說要求，或是有什麼需要，我都可以補償。”
“補償？”龍九兒胸口劇烈起伏著，原本白皙的俏臉漲得通紅，連眼眶都泛起了一層薄紅，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顫抖︰
“都沒了！被你那火，燒得連一點痕跡都不剩了！”
話剛說完，她像是又想到了什麼，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指節泛白，語氣里的憤怒漸漸被濃重的委屈取代，帶著哭腔補充道︰
“不對…… 連灰都沒剩下一點！！”
“可惡！”越想越委屈，那些在星球上數百萬年的回憶。
親手栽下的第一株靈草、搭建的小木屋、無數個安穩沉睡的夜晚，全都隨著那場火化為烏有。
她猛地上前一步，伸手抓住憶無情的衣領，眼眶里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在睫毛上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聲音里滿是委屈與控訴︰
“你這壞家伙，你賠我！你把我的家賠給我！”
怎麼能不難過呢？
那可不是普通的星球，那是她住了數百萬年的家啊。
每一寸土地都印著她的足跡，每一株草木都是她親手栽種，傾注了數不清的心血與情感。
那是她在這片空蕩蕩的宇宙中，唯一的歸宿。
“我……” 憶無情被她抓著衣領，卻沒有半點反抗的念頭。
他看著龍九兒眼底強忍的淚水，看著她明明氣得發抖，卻依舊倔強抿著唇的模樣，心底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蟄了一下，
那抹歉意瞬間蔓延開來，密密麻麻地裹住了心髒，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沉重。
他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看來是剛才自己突破時，失控的紫金混沌焰，竟是真的將整顆星球都吞噬了。
不是損壞，不是殘破，而是徹底點燃，燒得干干淨淨，連一絲灰燼都沒留下。
他張了張嘴，卻發現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最終只化作一句帶著濃重無奈與愧疚的低語︰
“抱…… 抱歉，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看著眼前這個強忍淚水的龍女，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安慰她此刻破碎的心。
“要不……我將糖葫蘆全部給你，日後在送你一個同樣的星球？”憶無情一揮手，一大堆糖葫蘆浮現在虛空中，同時心中默念一聲︰
“小小啊，別怪我，這也是沒辦法，只能用你的糖葫蘆來哄哄她了。”
“我……”龍九兒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糖葫蘆上，眼中閃過一抹垂涎，但很快便別過腦袋，緩緩松開憶無情，雙手抱胸，冷哼一聲，
“哼，本姑娘是喜歡糖葫蘆，但這件事不是糖葫蘆能夠皆過的！”
不過，雖然如此，她的聲音比之之前，也軟了幾分。
憶無情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
本來她還以為，憶無情這樣的性格，會完全不在意這件事。
畢竟，這里可是有許多人為他撐腰。
但他還是向自己道歉了，而且很誠懇。
這讓她有些憤怒的情緒緩解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