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
“唔……,媽,這個點心吃著不錯,媽也吃。”
“大表兄好像沒有見過天子吧,我也沒有見過,小秦相公……好像見過許多次。”
“小秦相公還真是運道。”
“不過,媽你對大表兄還是有些看輕了,大表兄今兒于我說了不少關于營生之道的事情。”
“還和我說了一些關于賺銀子的事情。”
“使我大開眼界。”
“真的受益……受益那啥,反正就是受益很多的詞。”
“……”
大表兄做文官難以位極人臣?
媽說的那些……固然有些道理,可……大表兄現在還沒做官呢,媽怎麼就能確定大表兄不能做好呢?
再次將一塊酥油鮑螺填入口中,覺那股馥郁的甜香,薛蟠粗獷的白胖面上盡是享受。
沒有著急回答媽的問題,從餐盤內取出一枚遞給媽,媽若是不吃的話,一盤子都要讓自己吃完了。
“少吃些這些點心,差不多了,白日也就罷了,現在是晚上,待會你就要入睡了,吃這些東西太多,容易發胖的。”
“是不是想說受益匪淺這個詞?”
“讓你好好讀書你不好好讀書。”
“王德從未接觸過營生賺銀之道,他又如何指點你?”
“就只是說著他將來若是位極人臣,可以好好幫你?你舅舅現在也位極人臣了,你覺咱家的營生現在如何?”
“……”
薛姨媽擺擺手。
這種混合奶油、蜂蜜、糖飴等物做成的點心,若非蟠兒愛吃,自己也不太會讓廚房做那些東西。
太甜膩了一些。
自己平日里吃的都不多,自己的年歲一日日大了,更不能吃這些東西了。
蟠兒也是一樣。
蟠兒的體態本就有些胖胖的,再次這些東西吃多了,怕是會更加胖,單單只是胖還沒有什麼。
然。
若是太胖子,對身子會有不小的損傷,還會引出其它不少病癥,王家和薛家都是百年大家,飲食之道都是相傳的。
自己都是知曉的。
蟠兒也知道,就是忍不住!
“媽!”
“你真的小看大表兄了。”
“大表兄下午于我說了幾個賺銀子的好法子,璉二哥哥若是行之,絕對可以一歲輕輕松松的賺數十萬兩銀子。”
“璉二哥哥于我不錯的,明兒我就準備與他說說。”
“媽,這些東西,我不常吃的,也就一兩日才吃一回。”
“舅舅位極人臣?”
“也是,媽,既然舅舅已經位極人臣了,要不要讓舅舅說說話,如此,咱們家的營生在北方諸地,在江南諸地,也能順利些。”
“這個……很是可行!”
“……”
薛蟠憨厚一笑,媽既然不吃,那自己吃,這個好東西可不能浪費,嘿嘿一笑,便是將新的一塊點心咬下一大塊。
反正。
媽對于大表兄就是有些輕視。
大表兄真的挺有才學的,自己都不如,起碼一些賺銀子的法子,自己就想不出來。
媽肯定也想不到。
璉二哥哥也沒有想到。
若然給璉二哥哥說一說,想來璉二哥哥接下來的日子可以輕松許多,無需在宣南坊多費一些心力了。
那時,就可以讓媽見識見識大表兄的才略了。
吃吃茶,喝喝酒,親香親香小美人。
白花花的銀子就來了。
“……”
“訴訟之事?”
“插手訴訟之事?”
“幫別人謀劃官位?”
“……”
“這是王德那孩子于你說的賺錢好法子?”
“我還以為是什麼很特別的好法子,原來是這些法子,听著的確特殊,的確也能賺銀子。”
“可惜,這種銀子賺不長久。”
“當年咱們初入京城的時候,你可知道府中大老爺被陛下呵斥的事情,連身上的爵位都削了一等。”
“後來,還被發配海疆之地,若非貴妃娘娘恩寵,大老爺現在還在外面呢。”
“就是璉兒那孩子,都吃了不少的掛落,身上的閑散職位也沒了。”
“你可知大老爺當年的罪名中,就有一樁肆意插手官府訴訟之事,擾亂國朝律法。”
“插手別人的訴訟之事,若是有成,可得數千兩銀子。”
“插手?”
“說插手就能插手?”
“一些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就如上個月月初你和王德打砸那些人的鋪面之事。”
“都鬧到順天府了,那般事……連你舅舅一時間都無法妥善解決。”
“一些可以插手的事情,雖可插手,也要付出不少東西。”
“別人的銀子就是隨便拿的?”
“拿銀子是做事的。”
“往往需要插手的訴訟之事,都是一些不太安全之事,否則,府上大老爺當年也不會被天子那樣斥責了。”
“爵位都被削了一等。”
“你覺賺那些銀子,和爵位被削一等相比,哪個更加重要?”
“爵位?”
“大老爺先前的爵位是一等將軍,你覺大老爺再花十萬兩、百萬兩,能否讓天子將一等將軍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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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幫著別人做官打點之事?”
“這樣的事情,固然不罕見,也是非尋常人。”
“若是舉薦的人出問題了,保薦人也是要倒霉的。”
“雖可為之,一般都是不多的。”
“閑散職位也就罷了,那些人拿銀子也能自己運作,也能得到。”
“一些重要的官位,爭奪的人很多,一歲之中,機會不多。”
“可以得一些銀子,也都是一些非定例之事。”
“相對于你說的那些法子,璉兒那孩子在宣南坊為事,我覺不錯的。”
“若說一歲賺數十萬兩不太容易,少一些……還是可以賺到的。”
“尤其那些營生還沒有什麼風險。”
“也不會引起什麼麻煩。”
“咱家的營生,先前……我也有同你舅舅說過,有沒有法子讓咱們家的內務府帑銀行商資格恢復。”
“若可恢復,有了內務府的令牌,咱家的營生就可得莫大助力。”
“你舅舅所言有些難。”
“內務府管事的人,其一是忠順王爺,那位王爺和王家、榮府有些不對付,找他不太能夠。”
“另外便是近年來的長樂公主了,可王家、榮府與那位公主更搭不上話了。”
“可以搭上話的也就東府蓉大奶奶。”
“小秦相公同那位長樂公主也有不淺的交情。”
“那件事也有詢問過,小秦相公所言短時間內是沒有什麼機會的,只有等著。”
“唉,若非你當年行事太魯莽,以至于沖撞了齊王殿下,也不會……。”
“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
“蟠兒,咱們家在京城的根基很是淺薄,有外力可以依靠、可以相助,自然是好的。”
“若無外在助力,咱們家就要安穩的做營生。”
“數年來,因小秦相公的緣故,咱們家的營生還是有不少起色的,為娘已經很滿意了。”
“當初進京的時候所想,只要可以將營生穩住就好了,更多的……沒有多想。”
“現在,營生不僅穩住了,近一二年所賺的銀子還在增多,盡管同你爹爹在的時候相差許多,也已經是一個好兆頭了。”
“蟠兒,不要想太多的事情。”
“接下來有空了,多去營生瞧瞧,薛蝌雖說在京,你身為兄長,更應該以身作則。”
“……”
還以為王德那孩子給蟠兒說了什麼精妙無比的營生道理,原來是那般所謂的權勢之力。
權勢。
對于營生做大,是有用的。
有些時候,又是極大的威脅。
薛家當年,因權勢而起,這些年來,又因權勢而落,入京以來,若非一些權勢之力的護持,也難以安穩。
插手訴訟之事?
幫著別人運轉官位?
可以輕而易舉的收銀子?一歲頭尾,輕輕松松的所得數十萬兩銀子?好處有了。
危險呢?
世上的事情,從來沒有只有好處,而沒有壞處的。
府上大老爺不就是前車之鑒?
蟠兒忘了?
大老爺當年就做過那樣的事情,是以,雖沒有在城中有什麼營生之事,一歲所得銀子不少。
結果呢?
天子有怒,落下懲罰,大老爺身上的爵位都被削了一等,還被發配海疆之地十年時間。
而今好不容易皇恩歸來,再讓大老爺和璉兒去做那些事?
蟠兒也該長點心思的。
權勢可以助力,權勢也非萬能的。
蟠兒和王德一處,都學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還受益匪淺?有什麼好受益的?
語落,忍不住在蟠兒的腦袋上點了一下。
營生之道,不是那麼容易和簡單的,自己對薛家的營生所求就是先穩住,再慢慢恢復。
至于一下子恢復當年最鼎盛的時候,自覺都不太可能。
“訴訟?”
“官位?”
“府上大老爺?這……,真有那樣的事情?好像有那件事?我好像記得不太清楚了。”
“那……,媽,大表兄說的法子,我還要不要同璉二哥哥說說?萬一有用呢?”
“……”
自己才說幾句話,媽都說了一大堆了,又開始對自己說教了,自己都明白的。
道理都知道的。
媽總是這樣。
薛蟠有些煩躁,將口中的甜香點心吃完,很是嘟囔一語,媽說的好像也有一點點道理。
但。
大表兄所言也很有道理?
大老爺已經嘗試過了?
已經倒霉了?
爵位都削了一等?
還被發配在外了?
這麼嚴重的?
美人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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