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位極人臣,輕而易舉之事。”
“我爹都已經位極人臣了,我身為兒子,自然也會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
“……”
當年自己在邊軍之地沒有起勢,非自己的才能不夠,而是那個該死的營司馬,早晚自己也要處理他。
待自己位極人臣的時候,非得將那個該死的營司馬發配最遠、最苦、最累的地方。
不!
讓他成為軍中先鋒,直接去死!
不!
太輕而易舉的死去,也太容易了。
需要先好好的炮制那個該死之人,讓他嘗試諸般難以忘記的手段,再死吧。
“是極,是極!”
薛蟠很是用力點點頭。
大表兄無疑是一個有才能的,也是一個有能力的,做官的話,應可位極人臣。
到時候,自己也能有些好處。
再收拾那些欺負豐字號的人,就容易了,想著上個月月初發生的事情,便是忍不住要大罵那群雜碎。
他們欺負自己的時候,自己沒有理會。
自己稍稍反擊了一下,就弄出那樣的事情。
根本就不講規矩,不講道理,真真該全部扔入男風館,讓他們全部賺銀子去。
這……,好像也是一條賺銀子的法子。
接下來就與大表兄好好說一說,免得將來忘記了。
“這個月,王仁兄長就要來了,到時候,咱們就熱鬧了。”
“賈璉那個廢物,就先讓他去折騰吧,接下來還是先將那個小畜生收拾掉再說吧。”
“一日不收拾那個小畜生,為兄就渾身不自在!”
“到時候先敲掉他一口牙!”
“……”
王德欣然的晃了晃腦袋,于身邊的蟠弟拍了拍,事有輕重緩急,賈璉的事情,有的是時間。
小畜生的事情。
若非這段時間一直克制著,早就忍不住要將他收拾了。
“听說王仁表兄此行前來京城,會留在京城,的確會熱鬧些。”
“秦相公那里……,大表兄,還是……還是謹慎行事。”
又要收拾小秦相公?
薛蟠心中本能一突,看著手中還剩下一些的酒水,略有放下,于大表兄忐忑一語。
剛才正說璉二哥哥的,又想起小秦相公了。
“蟠弟,放心。”
“為兄心中有數,有數!”
“無需擔心!”
“……”
王德自信笑語。
待自己諸事做好準備,注定的勝利就要來了。
擔心?
為何要擔心?
要擔心的不是自己!
“唉!”
“王德那孩子,在小秦相公身上吃了那麼大的一個虧,想要他忘記,想要他忽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蟠兒。”
“算你這次有心,媽和你說過,王德和小秦相公的事情,你千萬不要摻和。”
“真要摻和其中了,許多麻煩事就要來了。”
“王德那孩子……不是一個做官的料,文官更不是好做的。”
“做一個閑職也就罷了,真要做一個位極人臣的官,兄長步步謹慎,數十年來,才到門檻。”
“蟠兒,你覺王德比你舅舅如何?”
“……”
听著蟠兒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道出,薛姨媽放下手中的剪刀,蠟燭的燭線已經修整好了,更加光亮一些。
听著窗外的狂風,明兒怕是要有大雨前來了。
傍晚的時候,就覺天候有些悶悶的,並無往日里晴空之日的感覺,果不其然,很快就起風了。
薛蝌已經回房睡了,蟠兒剛剛回來,身上還有不少酒氣,若非自己派人,今兒還不準備回來?
蟠兒!
今歲開始,不能那般放浪形骸了,不能那般流連留宿青樓煙花之地了。
自己要準備好好為蟠兒尋摸一門好親事,名聲不能有礙,但凡有問,女方的家里肯定要派人查探的。
若然得知蟠兒經常留宿青樓,非好。
非好!
只是。
听著蟠兒說著今兒同王德那孩子所談之事,忍不住細眉挑起,思忖數息,輕輕一嘆。
三月份的時候,因一些事情,自己就有格外叮囑過蟠兒,讓蟠兒不要插手王德和小秦相公的事情。
實在是,蟠兒根本不足以摻和,到時候無論什麼結果,蟠兒大可能都吃不了好。
也許兄長在一些事情上可以講些道理,娘家嫂子就不一定了,數年來,自己還是了解她的。
蟠兒!
總算將自己的那番吩咐記下了,想來他也明白一些事情的輕重,這些日子以來,一些事自己都知道的。
都了解的。
王德那孩子要將場子找回來,這一次……倒是沒有先前那般急躁,而是搜羅了關于小秦相公的不少訊息。
那些。
其實也非什麼秘密,稍稍查一下就知道了,當然,蟠兒這里可以省心省力許多。
依王德那孩子的意思,是要做好準備,再對小秦相公下手?收集營生?要對營生下手?
那可不是一個良策!
前兩日就與蟠兒說了,果然秦相公麾下的營生、工坊有損,薛家豐字號的營生也會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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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有大影響。
只是為了王德出一口氣,找回場子,而讓薛家付出那般代價,值得不值得?
自己讓蟠兒自己判斷了。
蟠兒還是有些腦子的。
明顯不值得。
都是意氣之爭。
自己也明白王德那孩子的心中不甘,可……想要找回場子非簡單之事,起碼……通過蟠兒這里找機會,自己是不允許的。
對蟠兒完全沒有半點好處。
反而是王德那孩子自身的心意得逞。
蟠兒剛才說了王德那孩子要做官,還要做文官,做大官,做位極人臣的官。
將來稍稍落下一些力量,薛家就能得到好處了,蟠兒就能受益了,事情若是真如王德所言那般簡單就好了!
兄長當初送他入邊地軍中,只要那孩子稍稍爭氣,現在已經提拔許多了。
偏偏在邊地做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以至于兄長想將他提拔都不好開口。
王家是武勛之家,王德那孩子走軍伍之道是最好的,如今要做什麼文官?
豈非……更是難上加難?
還要位極人臣?
兄長那般才略,都耗費數十年,才踏足那個門檻,接下來還要更進一步,才能夠真正的位極人臣。
王德也想要位極人臣?
搖搖頭,看向正在吃點心的蟠兒。
“舅舅?”
“大表兄和舅舅相比,嗯,應該要差一些吧?”
“……”
“媽,大表兄如今還沒做官,你怎麼就知道大表兄做不好官?萬一大表兄很適合做文官呢?”
“……”
媽這里準備的點心,一直都是自己喜歡吃的,媽的口味和自己還真是一樣。
自己不愧是媽生的。
這一點就可明證。
薛蟠大口吃著酥油鮑螺,這個酥香點心自己很喜歡。
還專門了解過它的做法,是用奶油做成的,以前在金陵的時候喜歡吃,後來來到京城了。
這里有更好的奶油,再加上蜂蜜、糖飴,再加上一些果釀,混合一處,香甜無比。
大表兄和舅舅比起來如何?
稍有所思,給出結果。
現在來看的話,大表兄自然是不如舅舅的,但……舅舅也是走了多年,才到了這一步。
大表兄現在還年輕呢。
媽說的太……太看輕大表兄了,自己倒是覺得大表兄還是很有才學的。
自己是不如大表兄的。
“你啊,平日里但凡留心一點點,都知道官不是那麼好做的。”
“武官不容易,文官也是一樣。”
“王德那孩子一不是出身科舉正道,二沒有足夠的才學名氣,三沒有文官貴人扶持,是以,文官于他是很難很難的。”
“相對于王德,小秦相公將來位極人臣的可能性就大多了。”
“小秦相公是科舉三鼎甲探花出身,如今在翰林院為官,出身翰林院的官,只要有些運氣,將來起碼一個知府乃至于更高。”
“小秦相公的才學不消說,至于貴人……,你也知道一些。”
“更別說還有一點點,也是欲要位極人臣很重要的一點,你王德表兄見過天子幾次?”
“……”
薛姨媽白了一眼替王德打抱不平的兒子。
兒子和王德關系不錯,這一點是好的,別的不論,親戚之間,親近一些總是沒錯的。
如此,王德若是有什麼地方地方蟠兒幫忙,若言錢財,自然不成問題,若言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自然也是可以的。
若是有害無利的事情,就要細細所思了。
上個月月初,王德那孩子替蟠兒出氣,也算為豐字號出氣,自然是好的。
其實,自己是覺沒有必要,欺負就欺負了,從豐字號的去歲營生情形來看,還是不錯的。
薛家在京城本就沒有什麼根基,被人欺負……在自己的預料之中,果然爭一時意氣,諸事不好說。
王德和蟠兒行的那件事,自然也是沒錯。
就是太魯莽了一些,若是對那件事有現在對付小秦相公的心思,後續隱患也不會很大。
做官?
自己瞧著王德不是做官的料。
兄長替王德在邊軍安排的那般好,只要立下功勞,只要不惹事,絕對可以晉升。
結果呢?
那麼好的準備,王德都沒有握在手中。
接下來要做文官,王家是武勛之家,族中的文官屈指可數,也都是品級尋常的。
先天就不如走武官之道。
強行走文官之路,無異于放棄己身長處,如何可成?如何能夠位極人臣?
美人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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