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公主！”
“鐘兒，若是不出意外，六月下旬，就是長樂公主的好事之日吧？”
“數年來，咱家的一應諸事，長樂公主助力許多。”
“若非長樂公主她們，許多事情不會那般順利，更不會走到今日。”
“待長樂公主大婚之時，定要準備一樁重禮。”
“重禮！”
“還真不好選！”
“也不好想。”
“長樂公主是金枝玉葉，是皇親貴冑，並不缺珍奇罕見之物，尋常之物……又好像不太夠。”
“鐘兒，你說呢？”
“……”
戌正有余。
夏日的氣息再現，半月高懸于太虛，群星環繞，閃爍點點星輝，映照夜空之色。
一縷縷銀色光輝灑向大地，籠罩無阻之物，降落絲絲陰涼，卻又剛好中和天地間尚未徹底散去的溫熱之氣。
碧紗窗前，微風繚動，坐于一張軟和舒適的沙發椅子上，秦可卿脆語言談，手中不住翻閱一份畫冊！
臨近五月中旬，關雎又要有一場發布會。
自然，不是如同春、秋那兩場等級最高的發布會，而是時節的發布會，更方便、更靈活一些。
似乎，效果更好一些。
再如先前的一年四季四場大型頂級發布會，多繁瑣了一些，也太多了一些。
也容易令人疲倦。
小型發布會。
不需要很大的規格，找一處合適的地方，相邀一些合適的人，便可為之了。
今兒是初七，距離月中，還有七八日的時間，看似很長，實則，前期的諸多事情都有安排的。
一樁樁落實。
一件件搞定。
再加上一些不確定的事情。
……
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壞胚子！
晚上又喝了不少酒水，還好……不為多，此刻正在飲一碗醒酒湯，盡管壞胚子看上去並無醉意，喝一碗……總歸無壞處。
听著壞胚子說著今兒上午入宮了。
那什麼《算學初階》，自己……翻閱過，是不太明白的，那屬于很高深的學問了。
鐘兒會就行了。
那位異人……還真是鐘兒的機緣。
就是太行蹤縹緲了一些。
就是太神秘莫測了一些。
數年來，也有多次詢問鐘兒，是否有異人的消息，結果……每次的回答都差不多。
盡管有所料，還是有些許的失望。
無異人，便大可能無鐘兒的今日。
異人是鐘兒的恩人。
那就是自己的恩人。
也曾詢問多福，結果……他也不知道。
異人前輩。
也曾和爹爹聊過，爹爹所言，天下間的奇人異士頗多，越是奇人，越是奇異。
讓自己無需深究。
異人不想讓別人知曉行蹤，未必不是對鐘兒的保護。
否則。
被一些有心人知道了，一些麻煩可能就來了。
異人！
那位異人前輩教導鐘兒許多學識，很多很多的學識，真難為鐘兒都能記下。
算壞胚子那個時候有心。
沒有偷懶。
單單百草廳的根基，就可見那位異人絕對在醫家之道登峰造極，興榮街的祠堂之中，還有一道異人前輩的長生牌位。
四時八節，都有香火的。
當如此。
當長久如此！
編書的事情，自己想要幫忙也幫不上，壞胚子數年來都寫了那麼多書了，當不難。
長樂公主！
听得壞胚子所言在仁智殿見到長樂公主和華陽郡主，忍不住將清眸之光從手中的畫冊移開。
瞧著壞胚子正在漱口，忍不住輕嘆。
時間過得真的挺快，想起當初自己第一次見到長樂公主，那時，雖有想到長樂公主會有尚公主之人。
甚至于還想著鐘兒是否合適！
但。
那個念頭當時就被掐滅了。
鐘兒是要走學業、舉業的人，尚公主就別想了！
長樂公主。
數年來的京城之中，名氣很大，仁德、慈善、端雅、嫻淑、菩薩、真人……許多人都那樣夸贊、夸譽長樂公主。
那些贊譽。
長樂公主受之無愧。
自己都是極其佩服她的！
天下間。
許多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不一定了，書上就有知易行難的說法。
就如鐘兒的舉業，別人看著鐘兒的年歲，覺得科舉舉業是一件相當簡單的事情。
實則，是否艱難，親自體驗一下就知道了。
長樂公主所為便是那般，身為皇族的人，做一些事情，需要考慮皇族的一些人和事。
在城中，更是要考量與事情相關的許多人和事。
固然！
以公主的尊貴，縱然一些事情施為的手段不太妥當，城中一些人權衡之，大可能不會有什麼太大的為難。
然！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
若是多次？
誰願為之？
但！
數年來，別的事情先不說，但凡長樂公主舉辦的慈善募捐之事，響應之人雲集。
京城的一家家高門大戶對長樂公主多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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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難得！
那還只是其中的一些事，另外一些，更難得，更費心，更需要耗費心力。
六月下旬。
長樂公主的姻親之事，在城中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可以想象，真到了那一日，公主府會何等的熱鬧。
別人的事情，自己管不著，自家的事情……需要細細思忖，長樂公主的姻親……定要準備一份大禮。
什麼禮物好嗎？
依從府中的禮儀規矩，那件事不難。
惜哉，自己這里方便，鐘兒那里……不能按照尋常規矩，否則，就太無禮了一些。
也有琢磨所想一些，卻都不太合心。
壞胚子！
那件事……他應該不會不放在心上吧？
“禮物？”
“那件事……的確要好好思忖。”
“ 禮物！”
“若然五月之時難以想好，六月份我親自出手做一件就好了，姐姐無需太操心。”
“……”
“公主！”
“六月下旬！”
“的確快了，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喝了一碗醒酒湯，又漱了漱口，取過巾帕擦了擦嘴，淨了淨手，秦鐘淺淺的呼吸一口氣。
晚上和淳峰他們在萬豪酒樓吃酒了一頓，其實，酒水沒有多喝，就喝了一點點。
只是，期間有一杯酒水不小心撒在衣襟了，不為多，奈何酒水醇香，難以散去。
剛有進來，便是被姐姐聞到了，還以為自己喝了很多很多的酒水！
不過。
那些不為重要。
醒酒湯這個東西，喝著……很好，就算晚上沒有喝酒，喝一些也沒有什麼。
最為難得美人心！
長樂公主！
本以為派去開封之地的人還要一兩日才能回來，畢竟，前幾日下雨了。
然！
未正有余，從衙門剛有離開，秦瓦便是將那些人歸來的消息告知了，還真是……巧。
上午在仁智殿見過了李樂山，下午……消息就來了。
沒有遲疑，便是將那些人打听到的消息細細一覽。
消息！
似乎比小郡主當初和自己說的多了一些。
多了一些很特別的事情。
秦瓦所言，有些消息，那些人還特意花費銀子去求證，銀子……不為什麼。
李樂山！
他在老家的名氣不小。
他家里不為大富大貴，只是開封府陳留之地的一戶人家，大體算得上殷實。
家里先前是一個鎮子上賣酒的酒肆！
家人中，母親已經不在了，只有父親和一個弟弟。
近些年來，隨著李樂山舉業順利，家里情形好了許多，酒肆變成了一座酒樓，好像還開始自己釀酒了。
生意還不錯。
打听李樂山的消息，一家人都有，其父……大體沒有什麼，酒肆變成酒樓之後，便是操持那座酒樓為用。
唯有兄弟，似是因一些緣故，性情頑劣許多，不說為惡鄉里，名聲也不怎麼樣。
打架斗毆。
尋花問柳。
斗雞走馬。
游山玩水。
……
因李樂山舉業之故，當地鮮有人惹，再加上一些人的格外巴結，還有一些人趨炎附勢，愈發……不一般了。
關于李樂山的事情，倒是同小郡主之前所言差不多，有一個未婚妻，因一些緣故，未婚妻嫁給別人了。
其後，李樂山奮發圖強，乃有去歲恩科有成，更是被選入庶常館。
是以，這樣的人，這樣的背景，若言其人自甘墮落，自己是不相信的。
而今。
這一次秦瓦派去開封府的一些人……還打听到了另外一則消息。
李樂山的兄弟，牽扯到一樁災情慘案！
曾打死過人，讓鎮子上的一戶人家……家破人亡。
那戶人家。
家中是釀酒的，有自造的獨門酒曲。
李樂山一家先前賣酒，便是多從那戶人家批發酒水，進行零售，因酒水不錯，銷路很好。
賣的很不錯。
但！
那戶人家在前年……遭劫了。
釀酒的房屋著火。
家里的人基本上全部死了，還剩下一個兒子，也沒有活下來太久，後來……李樂山家的酒肆酒樓有了屬于自家的酒水。
喝過酒水味道的人覺得熟悉。
和那戶人家釀造的酒水一樣。
是以，也有詢問是否一脈相承？是否偷師？或者得了那戶人家的釀酒方子？
最為流傳的回應是李樂山父親從那戶人家將方子買了過來。
但！
鎮子上的一些人根本不相信，因為……那戶人家三代釀酒，不可能售賣的。
……
後來。
時日一長，便是有傳那戶人家的釀酒方子和酒曲制作之法……和李樂山的兄弟有關。
是李樂山的兄弟強搶過去的。
因那戶人家不同意，便是威逼利誘，結果……有了後面的火災之事，一家人全部死了。
那個說法有流傳。
真假？
不好說。
但……根據秦瓦派去的人花費銀子打听，為真的可能性貌似比較大，是李樂山的兄弟一次酒後不小心說漏嘴了。
——那場火災和他有關！美人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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