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用溫熱的厚實毛巾替二爺好好的擦了擦臉，再細細將藥水涂抹在二爺臉上。
巧梅口中叨叨不絕之言。
旁邊的佩兒等人也不住做著該做的事情，對于二爺臉上的巴掌印記，不用想，都能夠猜出是誰干的。
除了老爺，府中也沒有別人了。
老爺。
怎麼就喜歡打二爺呢？
既然問二爺借銀子，好說好商量的不行嗎？非要動手？有那個必要？真不知道老爺是怎麼想的。
月初的時候，二爺就被老爺打了一頓，身上還有額頭都有一些傷勢，這才過去多久，又有傷勢了？
著實令人無力。
她們也幫不上什麼。
觀二爺面上的巴掌印記，又實在是心疼。
還有二爺！
二爺不是一個笨人，也非蠢人，怎麼就不知道躲一下呢？臉上的傷勢……用手擋一下不就沒了？
“無需擔心，不是什麼大事。”
“若非我沒有反應過來，臉上也不會有這個巴掌印。”
“……”
“雖說挨了一巴掌，但……還是有些收獲的。”
“銀子！”
“老爺找我借銀子，所為是他宣南坊的一個單子，還是不小的單子，是一個近十萬兩的單子工程。”
“是修建宣南坊規劃中的一些農貿商市之地。”
“還真是想不到老爺還有那般門路。”
“那般工程，是一個肥差。”
“一份大概十萬兩銀子的工程，做好了，落下三成的好處輕而易舉。”
“若是對于成本原料好好地控制一下，好處落下四成都可能。”
“比我現在宣南坊的工程單子都好。”
“……”
“老爺于我單獨借銀子，我自然是不想借的。”
“筷子夾菜的時候，老爺直接一巴掌過來了。”
“我正要生氣離去的時候，老爺……老爺所言，若是借他銀子，那麼，就準我摻和那份工程。”
“是以。”
“這一巴掌還是有好處的。”
“你們啊……，無需多言。”
“是老爺打我，非別人打我。”
“老爺打我，我只能受著，老爺的性子……你們也非不知道了，欲要有改，多艱難。”
“一個巴掌，換了一些份例。”
“還是值得的。”
“如今的宣南坊，想要找一些不錯的工程單子，非容易之事，也越來越難了。”
“也不知道老爺是從哪里找的門路。”
“……”
賈璉躺靠在軟榻上，任由身邊的姬妾服侍著，老爺問自己借銀子，挨了一巴掌，誰願意？
自己又不是傻子。
如何會願意那般事？
難道讓自己還手？
自己……也沒有那個膽子。
故而，當時多有生氣的想要起身離去，剛有動靜，老爺就言語……可以分給自己一些好處。
事情！
就算了。
畢竟，都挨了一巴掌了。
直接就回來，太窩囊了一些。
得一些好處，更佳的事情。
巧梅她們的心思心意，自己都知道的，都明白的，這樣被人擔心和掛念的感覺很好。
實則。
事情不為大。
天底下的老子打兒子，傳出去，也無人會在意。
臉上的巴掌印記？
百草廳的藥水效果還是不錯的，一夜的時間，應該可以消下去的，就算做不到，一個口罩也能解決。
“……”
“二爺，銀子……銀子之物，夠花就行。”
“宣南坊的銀子，賺不完的。”
“看著二爺臉上的巴掌印，妾身多心疼。”
“……”
于二爺的解釋，巧梅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老子打兒子，二爺還手肯定是不對的。
正要離去，老爺又對二爺說那般事，讓二爺摻和他在宣南坊的營生？可以落下許多好處的營生？
著實……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其實，府上的諸般用度都不缺的，銀子……也都有的，二爺也無需在金銀之事上太耗費心力。
“你們有這個心，爺听著很好。”
“金銀之事，又不單單是金銀之事。”
“你們在府上好好的將茂兒照顧好，就足夠了。”
“外面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
“……”
藥水的氣息入感知，賈璉都習慣了。
感知藥水踫觸左臉上的巴掌印所在，一絲絲火辣的感覺生出，不為強烈，讓人忍不住想要用手撓一下。
忍住！
唯有忍住！
有這樣的感覺，說明藥水起效果了。
巧梅她們所言，有一點點意思，卻不足夠。
“二爺。”
“依您剛才所言，老爺在宣南坊尋了一份近十萬兩的工程單子，老爺……他沒有那麼多銀子吧？”
“就算加上二爺您的銀子，也不足夠吧？”
“……”
佩兒伸手將一塊二爺喜歡吃的葡萄干瓜果小蛋糕遞過去，吃著東西，可以分化心神。
藥水浸染傷口，那種感覺不太好的。
听二爺剛才所言，二爺應下老爺之意，借給銀子了？還涉及一份好處極大的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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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自己听著好像有些小小的不對勁。
近十萬兩的宣南坊工程單子，老爺有那麼多的本錢嗎？真有那麼多本錢的話，也不需要問二爺借吧？
和別人一處的？
這個有可能。
對于宣南坊的工程單子之事，自己也不是一無所知，基本上是將工程單子從官府那里撲買過來。
而後，前期自己拿銀子填入其中，還要繳納一筆保證金的銀子，待工程完好之後，待官府驗收無礙之後。
官府的款項才會給付。
從二爺那里得來的消息，宣南坊的官府給付銀子很快，只要工程驗收無礙，銀子直接就給了。
宣南坊的官府有錢。
一份近十萬兩銀子的工程單子，摻和其中，怎麼也得準備五萬兩以上的銀子吧？
反正，自己覺得有些怪。
“老爺的銀子，自然不夠。”
“若是夠了，也不會問我借銀子。”
“那個單子，正常做的話，大概需要五六萬兩銀子，可能多一些，也可能少一些。”
“但！”
“老爺的面子比我大，也比世交兄弟們大。”
“工程單子的事情，老爺他們拿下之後，肯定需要采買各種各樣的原料，還有雇佣有關的行當之人。”
“其實，那些原料的銀子，還有雇佣的銀子，也是可以省下來的。”
“參照宣南坊的撲買之法，如果顏面足夠，一份近十萬兩的工程單子，本錢也不需要五六萬兩銀子。”
“可以減少到兩萬兩，乃至于一萬兩。”
“倘若顏面足夠大，倘若也有人擔保，數千兩銀子也行。”
“待工程單子做完，待官府的銀子給付到位，一份份銀子款項就可以了結了。”
“若是一些顏面不夠的人，若是一些根基不足的人，需要的本錢就多了。”
“老爺他們一共五個人，根據現在的商量，大概需要近兩萬兩銀子。”
“他們現在籌了一萬兩千兩左右。”
“缺口六千多兩銀子。”
“前段時間從小秦相公那里借的兩萬兩銀子，還剩下不少。”
“那個王德，他既然好心的借給我等五萬兩銀子，也寬裕不少。”
“六千多兩銀子！”
“老爺允我兩成好處。”
“等工程完好驗收之後，保守一些，按照三萬兩銀子的好處，也可以賺六千兩。”
“若是好處更多，我所得也就更多。”
“比起我現在同兄弟們一處的工程單子，分潤的好處多了許多。”
“老爺不愧是老爺，在京城這些年，顏面非我可比。”
“……”
吃著香甜的小蛋糕，這個東西……自己平日里不算很喜歡，特別的時間還是可以吃的。
品味小蛋糕的甜美，鼻息間的藥水味道都散去很多。
佩兒的疑問？
問的好！
此刻閑著也是閑著，同她們說一說個中的妙處所在，還是可以的，也開開她們的眼界。
“啊！”
“這……，二爺，還有這樣的事情？”
“二爺，依您的意思，如若京城有足夠顏面的人，豈非不需要怎麼拿銀子，都能夠空手賺很多很多銀子？”
“……”
二爺說的詳細，佩兒在旁听得明白。
大體就是宣南坊的工程單子，老老實實的做，需要許多的金銀本錢作為支撐。
否則，原料、人手都不好找。
而一些特別的人，銀子可以提前欠著，可以賒著，待工程完畢，待官府的銀子給付。
那些銀子才會一一落在那些人的手中。
若是自己沒理解錯的話，是那樣的意思。
還能這樣做營生？
也太……奇異了，佩兒秀麗的面容上多驚訝。
“是那個意思。”
賈璉張口，再次吃了一枚小蛋糕。
這一點還是需要佩服老爺的，京城之內，自己就沒有老爺的顏面，想想也是，當年的兩府很是恢弘，非尋常人家可比。
老爺又是府中長子，京城之內屬于為人爭相結識和問好的人。
這些年來，兩府固然有弱，如今貴妃娘娘在宮里，王家老爺的名聲不弱，誰又敢真正輕視老爺？
自己！
接下來跟著老爺，也能長長見識，待京城新的坊地開啟改造之後，說不得自己也能有不少好處。
此般一想，臉上的巴掌印記更不算什麼了。
“二爺，您是府上的長房嫡子，又是國舅老爺，待您的名氣傳開，接下來也能有那樣的顏面。”
“……”美人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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