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近年來，京城的王妃之人，秦可卿見過許多。
皇族子嗣繁多，王妃也有高下之分。
今上所出的皇子親王王妃，自然尊貴。
上皇所出的皇子親王王妃，因親王王爺是否受器重的緣故，王妃的尊貴也是不一。
除了親王王妃，還有郡王妃。
兩府的世交就有那般人兒，自己都見過的。
然。
無論那些王妃的高下尊貴如何劃分，比起兩府……都要高出不少的，兩府的門楣這些年衰頹不少。
若非貴妃娘娘的緣故，怕是更弱。
以前的時候，自己守在東府一隅，城中諸事難知，對于兩府之事，所知更少了。
而今。
心中多有數。
以前代善公還在的時候，兩府絕對是京城一等的豪門勛貴之家，惜哉，這些年來，兩府之中無人可有代善公的榮耀和榮寵。
反而，越來越遠了。
尤其。
今上對于兩府好像……好像不太喜歡。
兩府當年的爵位跌落，就是今上之意。
大老爺數年前還辦下一件昏事，以至于爵位又跌落了，更可見今上之心。
自己只是一個女子，于那般事無力，不過所知。
那些王妃中，相對熟悉一些的也就恭王妃、恆王妃了。
恆王妃，是恆王殿下的王妃。
因鐘兒的緣故，因鐘兒沒有成家的緣故，因鐘兒先前在城外讀書的緣故，許多禮儀都是自己去的。
所見自然是恆王妃。
那位王妃是今上為恆王殿下挑選的，自己觀之，性情品貌都是上乘的，若言不足……？
應該和自己一般，娘家門戶稍弱，在一些事情的處理和決斷上不如歷事多年的恭王妃她們。
當然，左右也非大事。
“根本之事無礙，一些事都不為大。”
秦鐘將手中大致一覽的營生文書放下，是一份查漏補缺的文書，還是有點意思的。
有自己定下的規章條例。
只要嚴格的執行。
運轉不太可能出現問題。
至于恆王妃的事情，也就是順口一說，這些日子……恆王殿下多有提及恆王妃。
也有說著關于宣南坊的一些事。
還有關于京城一些營生的事情。
“你啊。”
“是誰先前和我說，世上本沒有大事，都是一件件小事多了，才成了大事。”
“恆王妃她……，前幾日似乎被恆王殿下小小訓斥了一下，王妃還有些小小的生氣。”
“那日，我陪她在百花大劇院好好轉了轉。”
“鐘兒，恆王殿下成家也有不短時間了，恆王殿下……他的身子無礙吧？”
“……”
秦可卿白了某人一眼。
知道壞胚子聰明，知道壞胚子才干顯著，些許事在旁人看來是大事，于壞胚子則是小事。
就不能……謙虛一些？
恆王妃遇到的一些事……，嗯，算起來，的確都不為大，起碼對于鐘兒而言是小事。
話語間，脆音壓低一些，停緩手中的動靜，看向壞胚子，說道另外一件事。
恆王殿下成親之日不短了，按理說……應該有子嗣落下才是，畢竟那不是一件小事。
恆王妃的身子，自己曾問過明月道長，身子很好，本源很是康健，非病患之軀。
莫不是恆王殿下？
嗯。
只是一個小小的猜想，並非別樣雜思。
“……”
“殿下的身子無礙。”
“子嗣之事，平日里殿下也沒有多言。”
“嗯，我曾為恆王妃把過脈，身子無礙，既然都無礙，有子嗣是早晚的。”
“也許，待宣南坊之事了結，就會有了。”
“宣南坊之事非小，一些事姐姐你也應該知道。”
“……”
這個話題？
秦鐘好奇的看向姐姐。
這個話題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也非什麼秘密，恆王殿下和恆王妃都是身子安康的。
于那般事，自己也沒有詢問過恆王殿下。
殿下如今年歲不小，一些事自有心思。
何時要子嗣？
視情況而定吧？
論來，恭王爺誕下小王爺的歲數就不小，應該……快三十的時候才誕下小王爺吧？
恭王爺的身子，自己也診斷過，也是康健的。
想來是有一些緣故的。
恭王爺性情儒雅，當年應是一位翩然卓越的皇族貴公子，而小王爺和周王爺關系不錯。
咳咳。
不猜了，猜那些沒啥意義。
“身子都無礙，恆王殿下與王妃也親近。”
“子嗣的確早晚。”
秦可卿秀首輕點。
自己也就好奇問一問，宣南坊的事情對恆王殿下的確重要，算得上那位殿下開府以來所領最重要的一個差事了。
還是沒有前例可循的差事。
做好了，好處多多。
做不好，怕是影響不小。
“子嗣？”
“無緣無故，姐姐怎麼思忖王妃那般事了？莫不是姐姐也有心了？”
“此事，我還是有空有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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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看手中的又一份營生文書，多無趣。
尤其，身邊就有一位秀色絕倫的美人，觀之豈非更佳？
將文書扔掉，細細端量美人的娥眉鬢角，木窗半掩，晚風飄入，卷起美人青絲，更添動人風情。
秦鐘意動，行至美人的沙發椅子背後，伸手握住一束青絲，繼而低語笑道。
“……”
“呸！”
“呸！”
“你……，你若是沒事了，就回去。”
頓然。
剛有將筆鋒落在紙張上的秦可卿嬌軀一顫，听著壞胚子的聲音，芳心不住跳動。
嬌容驀地羞紅一片，抬手便是向後打了一下。
“……”
一側素手研墨的瑞珠也是手上動作一滯，鐘少爺說什麼？子嗣？奶奶若是需要子嗣？
鐘少爺？
不自覺，一顆小腦袋深深低垂。
似乎，類似之言，以前听鐘少爺說過，現在……鐘少爺再次提起了，真是……羞人。
“姐姐害羞了？”
秦鐘大悅，握著手中青絲，對著美人如玉的秀頸撓去。
“呸！”
“壞胚子！”
“沒事就回去。”
“還有空有力，你……。”
“縱然我現在有心，你能有空有力？”
“……”
秦可卿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壞胚子……就會給自己搗亂，自己好好處理一些營生文書，現在一點點心思都沒了。
重重放下手中毫筆，覺頸間的酥癢，直接從沙發椅子起身，美眸狠狠剜了一眼壞胚子。
手臂輕抬，指了指院門之地，芙蓉嗔怒，想起清風道長的事情，更是想要將壞胚子直接打一頓。
瑞珠還在身邊，壞胚子……盡讓小丫頭看笑話。
真是的。
“咳咳！”
“只要姐姐需要，我舍命陪君子。”
“絕對有空有力的。”
“內丹術那個東西，什麼時候都可以修行，難道姐姐有這般心思和心情。”
“……”
姐姐什麼意思？
是說自己現在沒空沒力嗎？
這樣的話語誰能忍受？
秦鐘覺自己不能忍受，很是不能忍受！
必須要很好的證明一下。
清風道長的交代，也有听姐姐提及，想不到姐姐現在牢記了，難道自己還不能半途而廢了？
自己又不準備成仙得道。
偶爾放棄一下，還是無礙的。
“呸！”
“壞胚子，你……你個壞胚子現在是愈發沒臉了。”
“趕緊走！”
“趕緊走！”
“……”
秦可卿實在受不住某人的痞性了。
縴白的小手握拳，直接在某人的肩頭來了幾下，就會捉弄自己，就會打趣自己。
就會……就會在丫鬟面前揶揄自己。
必須打一頓！
必須狠狠地打一頓！
“二爺！”
“二爺，老爺……，老爺怎麼就……，二爺，您也該躲一下的。”
“這個巴掌印，老爺也太用力了。”
“都有紅印了。”
“明兒二爺該如何見人？”
“也不知道百草廳的藥水能否將這個紅印一夜消散下去。”
“若是不能，二爺明兒就要戴口罩了。”
“二爺，老爺又問您借銀子了？”
“是不是又是銀子的事情？”
“……”
當其時。
與東府臨近的西府之地，更為靠近寧國府的榮國府東南一角賈赦院，其內一隅明亮之地傳來陣陣女子憂心不已的聲音。
巧梅忙從臨近的藥箱內取出一瓶藥水，那是百草廳出產的化瘀止痛止血的藥水。
二爺！
都已經用過多次了。
但！
每一次用的地方都不一樣，藥性也不好看到。
這一次……二爺的左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巴掌印子，燭光之下，多為顯眼，落于白日里，怕是更引人矚目。
念此，巧梅心間一嘆，口中之語不絕。
二爺都已經在老爺面前吃很多虧了，怎麼就不能改變一下呢？就不能躲閃一下？
好歹不要有那些傷勢才是。
二爺多麼俊俏的一位貴公子，現在……看上去有些小小的狼狽。
明兒，二爺還要去宣南坊，被那些世交之人看到，豈非要笑話？感此，話語多了一絲絲埋怨。
老爺！
老爺都從二爺這里借了多少銀子了，可有歸還過一次？
今歲以來，每次問二爺借銀子，二爺不借，老爺便是下手直接打二爺，何有這樣的父親？
二爺又沒有花不完的金庫！
老爺還是一次次的問二爺借銀子。
二爺也是的，也該和老爺好好的說一說，不然，每次都挨打，誰受得了？
又不是小孩子了，老爺就不能給二爺留點面子？美人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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