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孟子》一書，的確有那些話，道理是有一些，可……還是覺得青蓮姑娘你們很厲害。”
“……”
四書。
林黛玉和身邊的探春相視一眼，都讀過的，內容不為很多，都有記下里面的內容。
青蓮姐姐所言的那一段也是容易記憶的篇章。
勞心之人。
勞力之心。
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
青蓮姐姐所言……道理如斯，然……還是多欽羨青蓮姐姐和素素姑娘可以授教宣南坊。
教導諸人，傳授所學，便利許多人。
“……”
“那……以後多去宣南坊走一走！”
李青蓮覺得自己的思緒有些錯誤，林姑娘她們所欽羨不是要成為百工之屬之人。
而是授教之力。
可以將所學授教給需要的人。
這般……兩位姑娘就有那個資格和能力了，兩位姑娘讀書識字許多，授教之，完全不成問題。
不過，這個話題還是不說了，林姑娘她們二人……注定和那些事情無緣的。
……
……
“書坊的書好多！”
“這些都是沒有書封的書頁，這里的墨香好濃……，林姐姐，我很喜歡那些書香的味道。”
“這些刻印的器械還真是……快！”
“一頁頁的內容就這樣刻印出來了。”
“林姐姐，這些地方你都來過了？”
“……”
書坊！
就在京城報館和京城女子報館旁邊，原本的墨香閣之地，而今……規模擴大，立下更大的刻印工坊。
每一日可以刻印的書更多了。
每一日都從這里拉走成千上萬的書。
身穿特制的厚實嚴密斗篷氅衣，戴著口罩，行入真正的刻印之地，入目所觀，皆令人驚嘆。
比府中大花廳還要大的刻印工坊之地，一台台器械正在不住運轉，一頁頁空白的紙張落入其中，短短數息……就刻印許多內容。
旁邊的空白區域之地，有一些專門整理的操作台，一頁頁的紙張落于一處，分門別類的裝好，進入下一個封裝之地。
那些器械好有力量，運作的聲音很大，若非和林姐姐靠的很近，都有些听到聲音的。
盡管戴有口罩，還是可以嗅到墨香的氣息，明眸閃爍，無比好奇的看向四方。
身旁，侍書和紫鵑她們也有跟來，也順便見識見識，不過……林姐姐和紫鵑她們應該都見過了。
真好。
“這里是工坊的六個刻印之地之一，這里是其中一個，還是較小的一個，還有五個，另外五個更大。”
“各有所用。”
“這個區域，用木活字比較多，還有一個區域是木活字，銅活字和泥活字也各有一個區域。”
“報紙的印刷有兩個區域！”
“……”
“這里是黑白刻印之地。”
“六個區域中，有四個刻印區域都雕版彩色印刷，青蓮姐姐所言菜譜就在銅活字的區域進行彩色印刷。”
“……”
小腦袋靠近三妹妹，林黛玉緩緩而應，這里……自己來過不少次，其實也不多。
這里的墨香很濃。
這里的人很多，走來走去的，自己等人進來，不能停留太久時間的，不然就會影響他們的。
而且。
待的時間長了，身上也會沾染那些墨香氣息，不太容易散去，三妹妹所言喜歡嗅墨香的氣息。
自己也喜歡。
可是！
在這里……還是不要喜歡了，太濃了，太猛烈了，物極必反，還是少嗅些為好。
青蓮姐姐去和這里的掌事安排一些事了，她們突然來這里……還是有些影響的。
“嘻嘻，林姐姐，鐘哥兒當初寫的小說文字，就是這里一頁頁刻印出來的吧？”
“……”
這里是木活字的區域，瞧著那些雕刻板上的密密麻麻的規矩木活字，一次印刷，都能印刷許多。
繼而，器械翻滾，另外一面也有刻印，太快了。
旁邊還有許多雕刻板子，也都準備好了？一份文書的內容都在上面，全部印刷出來？
一本書！
就是那樣慢慢出來了？
這里的人很多，都是男子，身上也穿的很多，頭上裹著頭巾，臉上帶著口罩，多有忙碌。
就是這些人……將一本本書，一份份報紙刻印出來的？每日都是如此？
“的確是這里刻印的，听青蓮姐姐說，至今都每隔幾日刻印一批售賣的。”
“尤其是精裝版本、珍藏版本的，京城內外想要買的人很多很多。”
“……”
林黛玉點點頭，笑語說道個中事。
自己在家里的小書房都有收藏那些小說文字的，翻閱的不為多，常翻閱的是尋常版本。
那些收藏版本……陳設居多。
“……”
“……”
青蓮姐姐還沒有回來，林黛玉二人也沒有四處隨意走動，只是方寸而動，不住交頭接耳所言。
“林姑娘，三姑娘！”
“看……，這就是剛裝訂好的菜譜，書封也有了，這一版……大致沒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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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炷香之後。
走了兩三處刻印工坊之地的林黛玉和探春等人行至一處清靜的小巧雅致會客廳之地。
將身上的斗篷氅衣脫下，口罩脫下，好好盥洗一二，李青蓮將手中兩本書落于案幾上。
書！
約有兩指之厚，淡紅色的書封，上面刻印著幾個楷體大字，彩色刻印，非粗糙而成。
“《食材和廚藝》！”
“不是菜譜之名？”
“青蓮姐姐，這本書……單單刻印出來，成本都不低吧？書封都和一些精裝書、收藏書差不多了。”
“……”
林黛玉二人早就等不及了，前來刻印工坊，所為就是看一看真正刻印完好的菜譜！
弄好了？
這麼厚的菜譜？
淡紅色的書封，上面好像還有淺淺的五谷之物細紋，拿在手中很有分量。
只手輕撫封面，一股柔中帶硬的感覺，不似尋常書的藍色柔軟書封，不看內容，都覺精致。
非菜譜兩個字作為書名！
而是《食材和廚藝》五個字！
“單單菜譜之名，有些不合書的內容，《食材和廚藝》更好些，里面所述也更為貼切。”
“這樣的一本書，成本的確不低，皆為銅活字印刷，插圖也都是彩色的。”
“紙張也都是上乘的。”
“這本書的成本，算上前期的損耗，大致在八錢銀子到一兩銀子之間，市面上，一部四書五經集注也才一二兩。”
“算得上很高！”
“多落于彩色的顏料，還有專門打造的銅活字上了，紙張還要靠後一些。”
“若是采用黑白刻印，若是用尋常的紙張，這樣的一本書成本可以降到二三錢！”
“若是不要里面的一幅幅插圖，這樣的一本書……成本不會超過一錢銀子，頂多幾分錢！”
“……”
這本書從一開始刻印，到中間的一次次訂正，到如今的大致無礙，總算有成了。
因精益求精的緣故，成本直接就上去了。
李青蓮將兩位姑娘手中的書如數家珍介紹著，一本書……單單成本都一兩銀子了。
關鍵還不是那種四書五經一起的大部頭。
就只是一本書。
“八錢銀子到一兩銀子！”
“青蓮姐姐，這麼高的成本？那些人……不舍得買吧？這……不好賣吧？”
“……”
林黛玉多愕然。
盡管有所料這本書的成本不會低，如今听得青蓮姐姐詳細所言，一本書將近一兩銀子的成本。
太高了一些。
這是授教之用的，也是那些有心人學藝之用，一兩銀子……不是小數目。
對于尋常人家，精打細算一些，一兩銀子都夠一個月開銷了。
“于尋常人家，這個價格不低！”
“……”
緊握手中厚重的一本書，探春也是一言。
“成本的確不低，于宣南坊廚藝院堂之人，這本書……不會直接售賣那麼高的價格。”
“真要售賣，一兩銀子，估計都沒幾個人買。”
“是以，詢問秦郎之後，秦郎建言直接贈送，當然……贈送是有條件的。”
“如贈送之後，在接下來的學習中，連續三次考核合格，那本書就是屬于學員自己的了。”
“若是連續考核難有合格，則收回那本書！”
“考核不會很難，真的考核不通過，就說明不太適合學廚藝了。”
“具體之法，暫時還未定下，也許還有其它的合適法子，兩位姑娘若有不錯的法子，接下來也可于我說道說道。”
“宣南坊的廚藝院堂，要三月份才可能開始！”
“真有不差錢的，當然也可以買。”
“這本書現在的成本很高，等刻印多了，成本就會慢慢降下來的，也許降到三四錢都說不準。”
“林姑娘，翻開書封瞧瞧，于你或許有一個小小的驚喜。”
“……”
售賣！
將近一兩銀子的價格，就算不賺錢，都能想到不會有什麼人采買，故而……需要以合適的法子，讓那些人擁有這本書。
至于成本。
自然宣南坊承擔了。
具體法子還沒有定下，還有足夠的時間，說不得有更加合適的法子，說著，含笑看向林姑娘。
指了指她手中的書！
“贈送？”
“這……，是鐘哥兒的性情。”
“嘻嘻，青蓮姐姐，若是真的要贈送，我也可以通過長樂公主給宣南坊院堂捐贈特定銀子的。”
“書封？”
“驚喜？”
“這……，什麼驚喜？”
“……”
不售賣？
贈送？
通過考核就贈送？
通不過，就收回？
是鐘哥兒提議的？林黛玉忍俊不已，是鐘哥兒的行事作風，百草廳就是那般。
這樣的話，刻印工坊可就要虧錢了，鐘哥兒也要虧錢了，自己……有不少銀子，捐贈出去，也不錯。
也算心意。
爹爹說了，讓自己有機會跟著長樂公主、華陽郡主她們多做仁德慈善之事。
也說了，林家財貨之力還是有些的。
嘻嘻，爹爹真好。
驚喜？
青蓮姐姐讓自己翻開書封，瞧瞧驚喜？
會是什麼驚喜？
秀眸含喜，芳心有動，看向青蓮姐姐，看向身邊的三妹妹，遲疑三個呼吸，伸手掀開書封！
美人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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