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夜凱︰“你剛剛和鹿小路的對話我都听見了。”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救了偶像,自然想和偶像發生些什麼,這是少女的心事,可我不喜歡你。”
平靜而淡漠的聲音帶著少年的拒絕,這麼一句話卻把小念念身上的力氣全抽空了。
小念念有些無力的跪坐在地上,好一會兒才淒涼地笑了一下,“我知道的,我這樣的人本來就配不上你的喜歡,我太骯髒了,連出現在你面前的資格都沒有。”
“對不起,這樣骯髒的我不應該出現在你面前,污染了你的眼神,也污染了你的世界,如果可以還請你忘記我,不要因為我就懷疑其他粉絲的心思,你的粉絲永遠都是愛你的,只有我是這樣骯髒,我玷污了粉絲這個稱號……”
小念念低著頭,聲音輕輕地和冉夜凱道著歉,10圖神明和鹿小路幾乎快把嘴皮子說破的話小念念一句也听不見,可冉夜凱的一句話她卻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深深地刻在心里。
暴雪壁障中風雪不停咆哮著,只是冉夜凱清醒後周圍就不再有風雪飄落。
那些風雪像是被少年身上的寒意凍住了一般,連少年身周十米都不敢接近。
這一刻,鹿小路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心情。
她是不喜歡小念念的,甚至是有些討厭小念念,因為小念念太固執,不管他們說什麼小念念都會無視。
在小念念心里似乎只有冉夜凱,為了冉夜凱她什麼事都能做,可當面听到冉夜凱拒絕小念念的話時,鹿小路又有點心疼她,不能理解她明知冉夜凱不會喜歡她,為什麼還要付出這麼多。
冉夜凱就那麼安靜地看著小念念,听著她的道歉,片刻後才說︰“我覺得對一個人最大的尊重便是明確拒絕對方的喜歡,不給對方留下任何一絲遐想空間,才會不耽誤對方。”
“所以、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喜歡,因為我不想談戀愛,更覺得自己的身份不適合談戀愛。”
“這……七年多的時間,外界發生的一切我是知道的,我知道與神俱來將神位讓給了你,也知道你拒絕了他的告白,更知道你和鹿小路之間的對話。”
“我想了很多,最初的時候我是不想醒來的,不想面對這樣糟糕的人生,因為我接受不了自己的死亡,更接受不了我竟然佔用了你的成神機會,讓你變成游魂,而我……竟然不知感恩,反而有點恨你……”
少年輕輕地勾著唇角,唇角只抿了抿,有一個特別微弱的弧度,可就是這麼一個微弱的弧度,卻好看得令天地失色。
已婚少女鹿小路都看呆了,她想到自己在網上查到的冉夜凱照片,心底也有些微動,對小念念執著冉夜凱的事又多了一分理解。
但僅僅是多了一分而已。
鹿小路看著冉夜凱,又看了看如遭重擊的小念念,替小念念問道︰“你為什麼要恨小念念?她的心意……很復雜,不管是從最初的單純到現在的貪婪,我都不想評價,但她為你好的心是真誠的,為了你放棄自己活下去的希望也是事實,你說恨她似乎有些……傷人心。”
冉夜凱抬起眸,清冷眸光落在鹿小路身上,他淡淡地問︰“可她沒問過我是不是想以這樣的方式活下去。”
“她將她認為最好的給了我,卻沒問過我是否想要,我連一個選擇的權利都沒有,就被迫成了10號大陸的神明玩家,被迫承擔起一切……而我,其實很累了。”
最後那幾個字,冉夜凱的聲音要比平時低一些,他肩膀微微向下,似乎被身上的擔子壓彎了一樣,少年眼底也露出痛苦。
小念念急忙心疼地說︰“對不起哥哥,我不知道你那麼累,是我不好,沒問過你就將成神機會讓給了你,我對不起你。”
“你可以討厭我,也可以不喜歡我,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只是你……能不能不要那麼累?你可以把你累的事告訴我,我幫你一起分擔,好不好?”
“你這樣的感情,讓我很累。”
冉夜凱看著小念念,直白地道︰“我很感謝你能夠支持喜歡我,可你……不該為我付出那麼多。”
“我希望你能夠多看看自己的家人,回歸屬于你的生活,而不是將希望放在一個陌生的我身上。”
小念念不停搖頭,一個勁兒地說︰“你怎麼可能是陌生的?你是我喜歡的哥哥啊,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你小時候的事我也記得清清楚楚,我參與了你的人生,你怎麼可能是陌生的?”
冉夜凱眉頭微微蹙了下,似乎不喜歡小念念這樣說一樣,“網上的那些消息不一定是真實的,有謠言也有過分解讀,你了解到的我也不是真實的,那只是公司為了迎合粉絲為我設計的形象,真實的我和你想象的不一樣。”
小念念︰“沒關系,不管你是什麼樣我都喜歡,只要是你我就喜歡!”
冉夜凱的眉頭再次蹙了下,這一次他的眼楮也微微眯了起來,像是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怒氣一樣。
鹿小路忍不住回過頭,看著小念念說︰“小念念,冉夜凱明確說不喜歡你,不喜歡你插手他的生活,你怎麼听不懂?”
“你該不會是把他的拒絕當成他心善,不想麻煩你吧?”
小念念愣住,小聲問︰“是這樣嗎?”
冉夜凱卻看向鹿小路,沒想到鹿小路會說這種話,他輕輕點頭,眼底帶了一絲無奈,“我不喜歡你,不想接受你的好意,因為不想欠你的。”
“所以,我想把神位還給你,我們想個辦法讓一切回歸原點吧。”
小念念向後退了兩步,慌張搖頭,“不行……把神位還給我你會死的,我不能讓你死,哥哥你得好好活著,我不能讓你死……”
她像是真的很怕冉夜凱會把神位還給她,竟然一個轉身飛走了。
冉夜凱眼底有瞬間的錯愕,想追上去卻又停住身形。
他看著鹿小路,輕聲詢問︰“鹿神,我知道你在眾神面前很有話語權,能否請你幫忙,讓一切回歸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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