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什麼“下次”!沒有下次了!
也竺再也不會讓這次的事情發生!
她下次一定要斟酌再斟酌,斟酌斟酌好多次,再使用“萬物有靈”的術法。
記住教訓的也竺痛定思痛。
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使用的!
寧淵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彎下腰看也竺的眼楮,仔細打量著,仿佛隔著白綾就能看清似的。
端詳許久,寧淵確定也竺長了針眼,問道︰“你為什麼會得針眼?”
都說了睡眠不足,沒听見嗎?
看寧淵這樣子,明顯是不信也竺的說法。
也竺“嘖”了一聲,壓抑的火氣瞬間就上來了︰“你還敢問?”
寧淵居然還敢追問?
她一晚上都沒睡!
一整個晚上!
眼楮都沒合!
一閉上眼就能回想起借用三角梅花瓣看到的、听到的東西,予人身臨其境般的感受。
不!不是身臨其境!
是一種……我是第三者在圍觀下一秒我就要加入其中的古怪感!
你懂嗎?
你不懂。
這個大陸上沒人懂也竺,放眼整個世界,也無人懂也竺。
沒人會像也竺這麼單純,更沒人會跟也竺一樣做這種蠢事。
也竺恨不得穿越回過去,把那兩片花瓣直接燒了。
管他什麼“放火燒山 牢底坐穿”的標語,為了也竺的心理健康,這兩片花瓣必須燒!
也竺回想起昨晚,就想閉眼直接躺進棺材里了結此生。
但轉念一想,該了結的另有其人。
就是那個人強迫師尊,事後還光明正大地把作案工具系在腰間。
這個“其人”就是面前這位。
今日換腰帶了,也算有點良知。
寧淵︰“雖然我看不見你的眼神但我知道你在瞪我。”
也竺腳一跺,把歸離和桃木劍換了個位置,手里拿著桃木劍橫在身前,語氣陰寒︰“你都人生贏家了,讓讓我怎麼了?退一萬步來講,你就沒有錯嗎?”
“人生贏家?”寧淵摸著下巴,不知也竺何出此言。
然而他想了想,遏制不住的笑容涌上唇角、眼角和眉梢,寧淵笑道︰“我確實是人生贏家,那就不跟你計較了。”
“還有,你退的也太多了。退十萬步來講,我們都有錯。”
也竺︰“……”
賤不賤啊?
“你是人嗎?下次你要是再說這種話,就別叫住我了,別打擾我練劍。要不然,等我成了‘天下第一劍’,第一個就廢了你這個‘天下第一賤’。”
听了這番話,寧淵還能笑得出來,他笑道︰“你罵人還挺有水平,和師尊一樣。”
這時候你也要提一下師尊?
師尊不該和罵人聯系在一起,這會讓也竺想起拼命想忘掉的事情,請你住口。
也竺臉都黑了︰“……真無語了,怎麼這樣的人會是我師兄呢?”
還有一句——師尊非得是他嗎?
師尊,弟子猛然發覺,憫清也不是不行。
辰岩仙尊也可以,畢竟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可是師尊,你非得選他嗎?
後面這些話也竺只能在心里發問。
也竺欲哭無淚,全然都是對鐘離的擔憂,以及對鐘離最終選擇的不理解。
師尊,認真搞事業,繼續當大陸最強者不香嗎?
崇拜者肯定蜂擁而至,到時候不論多麼完美的人都能找到。
寧淵單手叉腰,揚眉道︰“雖說我也不想讓你當我的師妹,但事已至此,若你我鬧得不可開交,師尊在中間會很不舒服的。我做你的師兄能幫你,讓你各方面進步飛速。你下次再罵我,一定要想到可以讓我覺得冒犯的話才行。”
也竺將桃木劍拿在手中,看了看,扔給了寧淵,轉身道︰“師兄,你正常點吧,人不能提出如此古怪的要求。”
寧淵穩穩接住桃木劍,還在好奇為何要給他桃木劍,也竺已然走遠,只留下一道白色背影,以及一句話︰“桃木劍你就拿著吧,萬一哪天你被它克得沒救了,可別說是東西我的。”
“這次罵我,還是太委婉了。”寧淵聳了下肩,唇角上揚。
“切,懶得理你。”也竺的聲音悠悠傳來。
說完這句,也竺徹底消失在了寧淵的視野中。
閃身抵達後山的也竺雙手捂住臉,歇斯底里地喊︰
“啊——煩死啦!”
最重要的一點,也竺當著寧淵的面不能發泄,只能憋在心里。
他怎麼可以強迫師尊!
師尊看見紅繩都退得那麼明顯了,他還敢強迫!
他怎麼敢的!
也竺頭痛欲裂,把寧淵千刀萬剮的欲望更強烈了。
寧淵,腦子是機靈的,臉是不要的。
打又打不贏,罵又罵不過。
也竺可不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