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旋渦出現在天墉城上空，難道就是因為長留刀的緣故？”
牧楓的視線落在長留刀上，隱隱有了些猜測。
“如此看來，這至尊靈器長留刀並非徐前輩先祖打造。”牧楓思索著，自言自語道，“徐家先祖應該也是長留刀在無盡歲月中的傳承人之一。”
牧楓的視線回到藍裙女子的身上。
如此天仙容顏，就這樣孤獨飄蕩在無垠星空無數歲月。
饒是他也不禁為藍裙女子感到惋惜。
自然高貴，脫然凡俗之質，又如花中之蕊，無論男女，修為高低，任何人看了，也難掩心中佔有的欲望。
然而，如此超塵容顏美貌，讓人又不願輕易褻瀆。
牧楓心中矛盾，想又不想，腳下躊躇，最終只能無奈輕嘆息一聲。
壓下心中生起的奇怪情緒，牧楓開始思考面對的現實問題。
該如何離開這片無名宇宙呢？
自己也是倒了大霉，被搞到這里面來了。
他也想過，一路往上，朝著上方那個光點棺口飛去。
但混沌塔靈的話打消了他的念頭。
“宇宙浩瀚，看似近在眼前，實則差之十萬八千里，所能看到的，可能終其一生，也無法抵達。”
“那光點確實是冰棺之口，但只是你的來時路，並非你的出口。”
“這片宇宙被葬入冰棺，保留了完整原始的大道和規則，冰棺之口已成過去。”
“你往那光點飛去，不過是在走回頭路。”
“在完整的大道規則下，過去即是過去了，就算你原路返回，也不可能尋到原來的位置，不過是白費力氣了。”
混沌塔靈說的有模有樣，語氣也跟以前完全不一樣。
牧楓愣愣地看著混沌塔靈。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混蛋塔嗎？
好半晌，牧楓才豎起大拇指，神情認真地戲謔道︰“說得好有哲理，牛！”
混沌塔靈一雙小手背在身後，昂首挺胸，滿臉的得意驕傲。
它可不管牧楓的話是真還是假，反正這就是在夸。
既然是夸它，那就好好享受。
看著混沌塔靈那得意忘我的裝樣，牧楓無語苦笑搖了搖頭。
這混蛋塔還是那個樣，給點糖就飛起了。
不過，混沌塔靈的話也確實在理。
他所看到的冰棺之口，已經是屬于存在的過去。
任他速度再快，即便抵達那個光點，也無法從那里回到原來的地方。
與此同時，在牧楓完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正有無數感受不到存在的能量融入到這片冰棺宇宙中。
這些能量都是天墉城千萬人的生機。
隨著這些生機能量的融入，藍裙女子也在發生悄無聲息的微小變化。
某一刻，閉合的眼皮動了一下。
正在思考離開方法的牧楓，猛地一抬頭，目光緊緊盯著藍裙女子。
剛才的一動，被他瞬間捕捉到了。
“小塔，剛才你察覺到了嗎？”牧楓雙眼微凝，問道。
混沌塔靈凝聲回應道︰“她的眼楮確實動了一下。”
而這時候，貼在腹部上的雙手，其中一根手指輕輕彈了一下。
這一次，牧楓和混沌塔靈都真真實實地看到了。
“這不會是在詐尸吧？”牧楓驚言道。
話音剛落，藍裙女子的手指又動了幾下，閉合的眼眸更是驟然睜了開來。
混沌塔靈“嗖”地一下，飛回了牧楓的體內。
“喔擦！你這混蛋塔別掉下我一個人啊。”
“你是混沌塔的主人，隨時都可以進來啊，又沒有人攔你。”
說完，混沌塔靈就再沒有了聲息。
牧楓頓時一陣無語。
這混蛋塔一遇事就腳底抹油溜，沒有任何義氣可講。
說實在話，現在牧楓確實感到周圍涼颼颼的。
牧楓穩了穩心境，挺直腰身，直視睜眼的藍裙女子。
他堂堂一個聖人，劍心通明，一身正氣陽光，還怕鬼了不成？
“竟如此不可思議，沒有任何生機氣息波動？”牧楓眉頭皺起，眼神凝重。
藍裙女子的一雙眼楮，水汪清澈，透著茫然之色。
她的身軀也在這時緩緩站起，一臉的茫然打量四周。
“這是哪里？”
“我怎會在此？”
藍裙女子的聲音如涓涓細流，輕吟而悅耳，听之如九曲玄音，令人神魂淪陷，難以自拔。
牧楓也差點失神，幸得劍意激發，保持了清醒心境。
“人美就算了，聲音還如天籟之音，至尊也把持不住啊，幸好我道心堅定如一。”牧楓內心嘀咕道。
藍裙女子的美眸轉動，視線與牧楓注視的目光相撞。
“好美的一雙眼楮啊！”
牧楓首次與藍裙女子對視，心中不禁驚嘆。
淡褐色的眼瞳，一雙純淨的眼球，如同浸在清澈的水中，靈動美麗。
“你是誰？”
“我又是誰？”
藍裙女子朱唇輕啟，發出輕盈之聲。
牧楓保持著表面的鎮定自若，一副正經說道︰“在下牧楓，乃天牧書院的院長。”
“至于姑娘的身份，在下卻是不知。”
牧楓內心自語︰“這女子該不會是睡得太久，睡迷糊了吧，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听著牧楓的回答，藍裙女子的黛眉輕輕皺了皺。
似是在極力想要記起些什麼。
“牧楓……天牧書院？”
“為何我完全沒有這些記憶？”
牧楓︰“……”
開玩笑吧？該不會是睡傻了吧？
我跟你相差不知多少個時代，你的記憶中怎會有我？
長留刀飄到藍裙女子身前，顯得極為歡悅和親昵。
看到長留刀，藍裙女子露出了一抹久違的笑容。
她伸出修長的玉指，輕輕撫摸長留刀。
“長留，你也在呀。”
藍裙女子一開口，就直接叫出了長留刀的名字。
這倒是有些令牧楓感到驚訝。
不過如此一來，也就可以確定，長留刀就是藍裙女子曾經的本命兵器。
藍裙女子的視線又投了過來，神色疑惑，上下打量著牧楓。
忽而，她的目光定在了牧楓手中的混沌劍上。
牧楓立即意識到不妥，帶著歉意笑說道︰“姑娘莫要誤會，在下乃劍修，主修劍道，常年劍不離身，並非是對姑娘有惡意。”
一直握著混沌劍，是因為身在未知的環境中，需時刻保持著謹慎。
現在從藍裙女子身上，牧楓並沒有發現任何的敵意和威脅。
為避免產生不必要的誤會，牧楓解釋了一下，便準備收起混沌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