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知鶴跟著東華的腳印走,忽然發現雪地上有串小小的蹄印,像是什麼野獸留下的。
“是麂子。”東華指著蹄印邊緣的血跡,“像是受了傷。”
錦雞忽然在前方的石洞里叫起來,眾人走過去一看,果然有只小麂子蜷在洞里,後腿被獸夾劃了道深口子,血已經凍成了暗紅。
折顏連忙取出傷藥,初昕用溫水清洗傷口,小知鶴則抱著麂子的腦袋輕輕哄著。東華在洞外尋了些曬干的苔蘚,墊在麂子身下當褥子。等包扎好傷口,那小獸竟用腦袋蹭了蹭小知鶴的手,眼神溫順得很。
“留在這里怕是活不成。”瑤光嘆了口氣,“不如帶回清溪堂養著?”
回去時,小知鶴牽著麂子的前腿慢慢走,錦雞則落在折顏肩頭,時不時叼起他藥簍里的干草玩。雪地里的腳印歪歪扭扭,卻串成了一串溫暖的線。
開春後,小麂子的傷好了,卻賴在清溪堂不肯走,每日跟著小知鶴在藥圃里打轉,踩壞了不少剛冒芽的草藥,被折顏追著趕了好幾回,依舊厚著臉皮往院里鑽。那只錦雞也成了常客,時常從山里餃來些稀罕藥材,像是在履行什麼約定。
村里的人都說,清溪堂的藥帶著靈性,連山里的生靈都願意來幫忙。張嬸家的娃子已經能跑能跳,每日都來藥鋪里幫著曬藥草,說長大了也要學本事,給村里人瞧病。
一日清晨,小知鶴在藥圃里發現了株從未見過的藍花,花瓣上帶著露水,像極了百草堂院角那叢被她澆死過的藍鳶尾。她剛要喊折顏來看,卻見東華蹲在花旁,指尖輕輕拂過花瓣,眼里竟帶著幾分難得的柔和。
“這叫溪蓀。”他忽然開口,聲音比平時低了些,“你從前總把它當普通野草。”
小知鶴愣住了——她早忘了這茬,倒是東華還記得。她摸了摸貼身的錦袋,里面的楓葉早已褪成了淺黃,可此刻觸到那布料,卻比任何時候都溫暖。
藥箱上的金鈴被晨風吹得輕響,遠處的溪水潺潺流淌,帶著新抽芽的藥草氣息,往更遠的地方去了。而清溪堂的院里,當歸已經長得半人高,錦雞正落在藥架上啄食曬干的槐米,小麂子臥在暖陽里打盹,眾人的笑聲混著藥碾子轉動的聲音,在晨光里漫得很遠。
或許將來真的會去別的地方,或許會有新的藥材、新的故事,但只要金鈴還在響,身邊的人還在,走到哪里,都是家。
入夏後,清溪村的溪水漲了些,傍晚時分總有些孩童在溪邊摸魚,嬉鬧聲能傳到清溪堂的後院。小知鶴學著瑤光的樣子,在藥圃邊搭了個涼棚,正午時分便搬張竹榻躺在里頭,看小麂子追著錦雞跑,看初昕把新采的薄荷攤在竹匾里晾曬,綠瑩瑩的葉子透著股清涼氣。
這日午後,村里的劉叔慌慌張張跑進來,說鄰村的王大娘上山采蘑菇時被蛇咬了,腿腫得老高,已經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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