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來無事,林川有大把的時間去消化從倭國陰陽師那學來的一些技巧。他並沒想過去當一個招魂的出馬仙,只是對式神之術感興趣。陰陽師能憑借血勾玉完成幽魂實體化的術法,林川憑借以太手環沒有理由做不到。
所以,他在書房里定制了一個木偶,開始模擬安倍有世的結印手法,外加口訣,更換了一種與以太手環的溝通方式。
林川不缺學習的工具,畢竟走的時候,帶走了一堆陰陽寮的古籍,還有一些麻痹肉體神經助陽的東洋邪術……暫時沒必要練習。
“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起。”林川九字真言祭起,從以太手環中自然生出了一根肉眼不見的縴細絲線,連接上了木偶的腦門,借由以太手環創造的媒介,站在一旁的嗎嘍顫抖抬起手來去觸摸那個木偶,頃刻間就像被卷入了漩渦之中,直接被拉了進去。
等他回過神來時,視野已經發生了切換,他正看著眼前震驚的林川。嗎嘍抬起了手指看了看,嘗試著彎曲,居然感受到了久違的力量感。
就在他試圖站立,腳下一滑差點摔倒時,雙手居然支撐住了椅子,就這麼支稜了起來。
“小生活啦?真的活啦?!”嗎嘍興奮地哭了起來,重點是,竟真的有眼淚從眼眶中流出。
血勾玉創造的式神,受限于自身的力量,要想讓式神完全恢復幽魂原來的模樣,需要時間,往往需要5到10分鐘以上,但以太手環能源充足,僅僅是剎那間,已經讓這木偶變成了嗎嘍原來的肉身,就像他死前一樣的姿態。
“給你,把衣服穿上吧,光溜溜的出去,會嚇著人的。”林川將準備好的衣物遞到了嗎嘍的手中。
說真的,已經太久沒有穿衣服的嗎嘍還真有些不適應,搗鼓了半天才重新將自己打扮回了一位翩翩公子,揮舞起手中最愛的百折扇,仿佛人生又重啟了一般。
“在京都,你幫我尋到了擊潰安倍有世心神的方法,算我欠你的,讓你擁有自己的身體爽玩一天。想干什麼,隨你,不過你要記住,我的次元空間極限距離是600米,你不能離開我那麼遠,所以我必須跟著你,可不是我喜歡跟蹤你。”林川把話說在前面。
“當然,兄台能幫小生如此境地,小生已不勝感激,豈敢有其他要求?”嗎嘍雙手抱拳持扇,對著林川鞠躬行禮。
“那麼你接下來想干什麼?”林川問完就覺得自己廢話了。
“當然是尋如煙姑娘,一述相思之苦。”嗎嘍回答的就是屬于他的標準答案。
“你說你,好不容易活一次,又去招惹那母夜叉作甚?還不如我給你尋個花樓,招上十幾二十個頭牌,輪番跟你玩過癮?”林川無奈嘆息著。
“不怕兄台笑話,小生前半生已是萬花叢中過,什麼美人也不過如此,但唯有如煙姑娘,正戳小生心窩,放不下,忘不掉,舍不得。”嗎嘍似乎死了以後更是化身情種,情毒難解。
“不過,如果兄台有意將如煙姑娘收為己有,小生也定會忍痛割愛,祝二位白頭到老。”
“收她?說笑了。就夜隼那勁,一夫一妻制都還要管你洗腳按摩的主,你讓她接受與兩女共侍一夫?那我算是一個晚上都不敢合眼了,說不定醒來直接變太監,要去東廠謀差事了。”
林川是和夜隼有過過往的,這下頭女的個性雖然最近感覺變好了不少,但林川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兄弟開玩笑,還是當結拜戰友比較穩妥。
“既然兄台無意,那小生也可以放心了。敢問方大人可否借些銀兩,小生想要置辦一些禮物,空手而去,屬實不像小生的作風。”嗎嘍這是要來一場正式的邀約才甘心了。
“錢給你,悠著點,夜隼有本事讓你死了再死。”林川嘆息的掏出一大疊銀票,直接塞進了嗎嘍的衣服里,幾千兩的打點,怎麼也夠了吧?
林川甚至將府中的馬車也借給了嗎嘍來用,更給他配備了車夫與侍童,讓他找回了,昔日在家鄉一方權貴霸主的感覺。
至于林川,則牽出了馬蛋,保持距離嗎嘍足有1里地開外,就是害怕嗎嘍會尷尬,或者以為自己在監視他。
論哄女孩子的本事,嗎嘍約等于2.5個林川,他並非純粹花錢買名貴的禮物,砸到女孩神魂顛倒以身相許。而是真正會去思考女孩想要的是什麼,投其所好博得歡心。
例如夜隼,除了打架斗毆耍橫外,最愛的無外乎沖泡上一杯,自己潛心研究出的飲品,享受舌尖變換的各種滋味。就像林川帶回來送給夜隼論噸的抹茶原料,其實都是嗎嘍建議林川準備的。
關于這些原料,送再多也只是耗材,嗎嘍第一時間趕到的是順天府的八仙居,這里是整個順天府最著名的高檔工藝品交易所,各種名貴古董文玩琳瑯滿目,號稱宮里一件我一件,宮里沒蓋,我有蓋。
據說這家店背後的老板是趙王朱高燧,所以才能牛逼哄哄的兜售各種文玩古董。嗎嘍一進八仙居,那談吐舉止立刻被掌櫃的當成了貴賓,迎入了後廂房。花了大約一刻時,帶著心滿意足的寶貝就從八仙居離開了。
他花了整整1000兩,淘來了一套慕拉諾血紅玻璃茶具,這是舊元的宮廷用品,為成吉思汗攻佔歐洲時,從意大利淘來的上供寶貝,舊元被推翻後,這些易碎的玩意基本沒有保留下來,這一套,還是靖難時,朱高燧從京師寶庫里渾水摸魚的玩意。慕拉諾的琉璃杯雖然漂亮,但畢竟不是寶石,識貨的很少,朱高燧是q來的,也不敢用,只能放在八仙居寄賣,標價還不菲。
正好嗎嘍還陽,尋一套配得上如煙姑娘茶品的器皿,就這麼的落入了他的法眼之中,千兩白銀,連價都沒還,直接拿下。掌櫃的一直覺得自己報低了,還想討點好處,直到嗎嘍亮出了方府的腰牌,那家伙識趣的閉上了嘴,歡送大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