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試是八月中旬結束,放榜時間在九月上旬,參加路子月的舉人宴席待到了九月中旬,抵達村子已經是九月下旬,整個十月上旬到中旬差不多都在家鄉待著,十月下旬開始趕往京城,十一月上旬水路開始結冰,她們也正好轉到陸地繼續趕路,到了十一月底真正踏上京都地界。
古代交通不便,從省城到京都花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京都在北方,入冬後格外干冷。
一路上,溫黎穿著厚厚的棉衣,身上是不冷了,可只要臉一露出來還是會被冬日里的風刮得生疼,根本無心欣賞沿路的風土人情。
實在無聊就拿本關于這個世界風土人情的書籍看看,只是馬車里光線暗又晃悠,看久了眼楮疼,又放下書本折騰買來的草藥香料,制作一些滋潤的香膏。
溫黎給自己抹一抹保證不被這恨不得吸干她全身水分的風吹粗糙了皮肉,有一副好相貌在哪都有便利,說不定科舉殿試時有一副好相貌能在女帝和官員那先得一個好印象,記住她這個人,安排官職時先想起她。
當然也有溫黎接受不了自己邋里邋遢模樣的原因,在哪都改不了愛美的的本性。
溫黎還給溫母抹一抹。
溫母一開始是拒絕得,這香噴噴的膏藥哪是她一個大女人應該用的。
女兒抹得細皮嫩肉是好看,她要是變得細皮嫩肉想想就別扭。
而且女兒放得草藥香料,一看就是好東西,給她用實在是可惜。
然而溫母拒絕不了溫黎,最終還是老老實實被溫黎抹了一臉一手。
後來溫母發現抹了後,被風吹臉上不干也不開裂了,知道了好也漸漸接受。
當然白了一點還是讓溫母別扭,也依舊會心疼這好東西被自己用了。
溫黎不理會溫母這些心思,反正自己用啥,就使勁往溫母身上樂此不疲地用。
大多數時候溫黎都是躲在馬車里點著炭盆昏昏欲睡,冬天嘛,還是窩成一團子躲在溫暖的地方最舒服,要是不在晃悠的馬車上那就更好了。
坐了一個月的船和馬車終于腳踏實地的那一刻, 溫黎除了有點不適應,畢竟在船上和馬車上晃蕩了那麼久,更多的是長舒一口氣的輕松。
哪怕冷風嗖嗖的刮,也沒能讓溫黎的好心情降低一點。
古代長途跋涉可不是好玩的,所以有很多人受不了大病一場,溫黎身體調理的強健,到京都後沒有出現水土不服的現象,只是精神上有些疲累。
溫母常年打獵,身子骨強健,身體也沒有出現不良現象。
但是她不放心溫黎的身體,找到暫住的客棧,就拉著人找了一家醫館讓大夫把平安脈。
大夫把脈後驚訝地上上下下打量溫黎,沒想到溫黎看起來高高瘦瘦的,身體比一旁鐵塔般的溫母還要強健,根本不像經歷過長途跋涉。
溫母得到大夫的回答,也沒有多想,只要溫黎身子骨沒問題那就萬事大吉。
兩人都沒有問題,連開調理的藥都不需要,付了大夫看診的錢,溫黎跟溫母在京都逛起來。
和省城比,京都的繁榮程度甩了省城好幾條街,哪怕天氣寒冷,也沒能阻擋住人們上街的熱情。
街市上叫賣聲絡繹不絕,寬敞的馬車穿行而過,衣著華麗者穿梭于各大酒館茶樓,衣著簡樸者也能在街邊點上一碗餛飩慢慢吃。
出來一段時間,也到了飯點,溫黎和溫母找了個擋風的位置坐下,點了三碗鮮肉餛飩,溫黎一碗,溫母兩碗,又要了四個巴掌大的芝麻餡餅。
以前溫母看她點這麼多舍不得吃,只願意溫黎吃肉她喝湯,後來溫黎告訴她這樣的行為被別人看到會指責她不孝,影響她的前途,又證明自己有掙錢的途徑,溫母才在吃得上面听從溫黎的安排。
看著一口一個餛飩吃得香噴噴的溫母,溫黎吹了吹勺子里的熱餛飩,誰不想吃點好的,只是生活所迫不能如願罷了。
既然當了她溫黎的母親,自然要吃香的喝辣的,怎麼能在吃上面節省,那活著多沒樂趣。
而且她好一口吃,溫母不吃,她也不好吃啊。
溫黎一邊吃一邊繼續打量京都一角。
總體來說,京都表面看起來有著它該有的繁華,暫時沒多大問題。
吃過東西,她們又去附近牙行打听,準備租一個小院子。
離明年會試還有三個月時間,常住客棧不劃算。
她身上的錢在京都買一個好一點的院子不夠,買一個地段遠點差點的院子,她會試後若是留京做官上朝不方便,還是要換。
不如等分紅寄過來,會試也考過,一切確定下來後,再買一個適合的居處。
她來的時間還算早,等年後大批考生進京,房源緊俏,不僅價格上升,好的房源也輪不到她。
最終溫黎租了個一進帶水井的小院子,周圍的治安環境都不錯。簡單打掃後,將行李從客棧搬過來,又買了些生活用品,算是在京都暫時安定下來,只等著來年的會試。
可當再一次吃到溫母做得飯時,溫黎意識到找廚夫這件事該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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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黎跟溫母商量,溫母也知道自己廚藝有限,現在條件好了,好的食材到她手里也是被糟蹋。吃得好才能考得好,關于溫黎的事情,溫母不敢有一點松懈,也一點不心疼銀子,
兩人商量好後,溫黎又從租房的牙行找人介紹,買了個手腳干淨會做飯的男人,順便做些簡單的收拾活計。
男人比溫母還大上六歲,姓晉,是個鰥夫,為人老實手腳勤快,做的菜溫黎嘗後覺得還不錯,再加上溫黎言語指導,手藝更是直線飆升,比溫母孺子可教多了。
溫母第一次吃到溫黎指點後的飯菜,直感慨皇帝吃得也不過如此,逗得溫黎她們笑個不停。
一切都安排好,又調整了幾天,溫黎拿著路子月給得信物玉佩,帶上自己親自制作的香膏,去尚書府拜訪路子月。
當初她剛回村子,路子月的信後腳就跟過來,告訴她自她走後一日,她和弟弟也跟著返回京都。一再強調她要是到了京都一定要第一時間找她,沒有住的地方,她可以幫忙安排。
找路子月可以,讓她安排住處就算了,若是其它事沒辦法她肯定找路子月,但是找房子沒有必要。
從她的住處到尚書府所在的官員府邸扎堆處,人肉眼可見的減少,到了尚書府門前,已經見不到幾個布衣,鳥雀都安靜下來,門口守著的下人神色肅穆,沒有一人說話偷懶。
溫黎走上前,門口僕人視線銳利地扎在她身上,有探究有驚艷。
溫黎將玉佩拿出,路子月既然給了,守門的下人就應該得了囑咐或者認得這個玉佩。
還沒等溫黎說明來意,下人的眼神變得恭敬隨和,“您一定是溫黎,溫小姐吧,我們家大小姐說了,若是您拿了玉佩上門,不用通傳直接引到她的院子。”說完將查看過的玉佩恭敬地交還給溫黎。
溫黎收回玉佩,笑道“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僕人再次暗嘆一聲好相貌,人也隨和,還是解元,也只有這樣的女娘才能讓她們大小姐另眼相看,就是沒有玉佩根據大小姐的描述,她們也能一眼對上人。
又是同一套流程,看座飲茶吃點心,這段時間銀錢充足,晉叔在她的指導下做了不少好吃的點心,她算是徹底解了饞。
不過尚書府的點心瞧著新鮮,材料用得也好,溫黎嘗了一塊,又忍不住吃下一塊,等到路子月匆匆趕來溫黎已經吃下小半盤點心。
“黎子,你還是那麼愛吃,要是喜歡我讓人再給你做點其它樣式,保準你吃個夠。”路子月哈哈大笑,也捏了一塊點心放進嘴里,嚼著嚼著感覺不對,怎麼味道這麼像她弟弟的手藝。
路子月心里懷疑,但是溫黎還在身邊不好招下人來問。
“那好啊,你家廚子的手藝確實不錯。”溫黎沒跟路子月客氣,實在是點心太符合她心意,被她指點過的晉叔也做不出來這味道,快趕上她本人的手藝。
“沒問題,保證讓你吃到撐。”路子月一邊打包票,一邊又拿了一塊仔細品嘗,越吃越覺得像自家弟弟的手藝,心里開始犯虛。
她弟弟不是個喜歡下廚的,偏偏又做了一手好糕點,家里爹娘有幸能偶爾嘗到,她可就沒那麼幸運,常常求著弟弟,弟弟才施舍著給她做一兩次。
這要真是她弟弟的手藝,也不知道能不能求著他多做點讓她送給溫黎,她可不想失信于好友。
弟弟今天也是奇怪,好好的怎麼突然發善心給她送點心了。
路子月不知不覺又吃了一塊,可以確定就是她弟弟做的。
溫黎看著盤里還剩下一塊,反正路子月家廚子可以時時做給她吃,她不客氣地吃下最後一塊。
兩人分吃完點心,路子月已經下定決心死纏弟弟給她做。
溫黎吃到喜歡的食物,心情舒暢,推推手邊的禮物盒子,“我自己研制的香膏,在京都冬日里用著還不錯,你試試看喜歡不喜歡。”
“喜歡啊,看見你到京都更加白嫩的皮膚,我就知道這絕對是好東西。”路子月眼楮一亮,京都文士愛美的程度不比男人低,她也不例外。
京都的冬日干冷傷皮膚,她每天出門都得抹香膏護膚,還是沒有好友皮膚好。
早就對好友水潤臉蛋羨慕不已,原來不僅僅是天生麗質,還靠獨門香膏保養,現在能跟好友用同一款香膏,她求之不得。
路子月跟人混熟了,也不像上次那樣含蓄,大大方方又迫不及待地打開包裝,露出里面巴掌大淺綠色的大肚瓷罐,打開蓋子里面淡綠色的膏體散發著淡雅的幽幽竹香。
路子月讓下人拿來濕帕子擦手,挑了點淡綠色膏體在手背上細細抹勻。
溫黎就靜靜看著她像是拿到新奇玩具一樣在那探究。
這時候又有一個下人輕手輕腳進來送了一碟子點心。
路子月還在品評香膏,溫黎拿了一塊嘗了一口,還是上個廚子做的,味道甘甜不膩。
路子月研究夠了,剛準備說什麼,看到桌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來的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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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上的,你在研究香膏沒注意。”溫黎咽下口里的點心道。
“一時忘了。”路子月笑笑,聞著味心里嘀咕,擦了擦手上的香膏,又嘗了一塊,還是弟弟的手藝。
一連送上兩次,還是主動送上,路子月看看樣樣出眾的好友,有了想法。
說不定不用自己求,好友就能吃到撐。
路子月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糾結過後,又豁然開朗,對她也愈發親近。
“你這香膏比京都珍寶閣的細膩剔透,要是能在京都售賣銷量一定不錯。”路子月盤著大肚子瓷瓶,“瓶子材質再換點稀罕的,價格一定能賣上去。”
談到生意,溫黎可就有興趣了。
她有意跟路子月合作,當然路子月不行,她可以跟省城東家合作,只是省城消費能力有限,肯定沒有京都這邊賣上價。
她現在要存錢買房子,自然賺得越多越好。
在京都她一個小舉人可不夠看,要想安穩合作,還是得找信得過又有權勢的人,路子月就是首選,她們也算是互利互惠。
“你也知道我的情況,初來乍到,想要在京都這個水深的地方找人合作,不知道要尋摸多久。既然你有意,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合作?”
路子月不僅仕途進取,商賈之事也有所了解,不然將來當了官只有被人蒙騙的份。
而且她們這樣的家族肯定有自己的產業鋪子,光是她爹給弟弟準備的陪嫁鋪子就不是個小數目,從中挑選一個經營香膏完全是小事。
說不定弟弟將來還要感謝她呢?
“當然有興趣,我爹的陪嫁里面有幾個鋪子就是經營香膏生意的,只是沒有出挑的配方,一直不溫不火,若是有你的配方一定能起死回生。”一切未定,路子月沒有貿然提自己的弟弟。
兩人算是一拍即合,都是果斷的性子,沒一會兒就商量好合作事宜。
分成上路子月想讓溫黎多分點,但是溫黎借了路子月的勢,材料制作售賣這些也是靠路子月家的鋪子,她拒絕路子月五五分成的提議。
她就是個方子的甩手掌櫃,不能還佔大頭,最終三七分成,路子月七,她三。
路子月不在意這些錢,可惜友人太有原則,她也沒有辦法。
路尚書一回來就叫人來傳她們去書房。
因為溫黎解元的身份,路尚書以為她們在探討學問,還挺欣慰,哪里知道她們在探討商賈之事。
“我娘最喜歡有學問的人,你不用擔心。”路子月進書房前還在安慰溫黎。
溫黎自然不緊張,不過看路子月的緊張樣,路尚書應該是個教女極嚴的大家長。
“學生溫黎拜見尚書大人。”第一次見面,雖然是友人的娘,但畢竟是朝廷大員,還是得先行禮。
“免了,這里不是外面,你又是子月友人,也算是我的晚輩,不用這麼多禮。”
溫黎一進來,路尚書就開始觀察這個在家人口中年少有才的女娘,音容相貌俱佳,一言一行有度。
再看看跟在她身邊的親生女兒,路尚書想要抽出戒尺好好抽抽她挺不值的脊背,她這頭猛虎怎麼就生出這麼個軟腳貓呢!
能不行大禮當然好,溫黎從善如流。
緊跟著路尚書又考察了溫黎的學問,該展示就展示,溫黎並沒有藏私,路尚書看她的眼神越來越溫和,這才算是真正認可她。
“以你的學問來年會試考取進士並不難,二甲應該穩當,至于一甲……”
“學生明白。”一甲可不僅僅要求學問好,還要中了女帝的心意,甚至牽扯各方勢力,綜合之下才會被欽點。
“孺子可教也。”路尚書滿意點頭,再看看溫黎身邊沒被提問卻一臉與有榮焉的路子月氣不打一處來,“你既然有這樣的友人就該好好學習學習,不然考不上進士實在是打為娘的臉。”
路子月像是被抽了蝦線,佝僂了腰。
“以子月大才,必當在榜,尚書大人過濾了。”溫黎跟路子月一場鄉試,後來也探討過學問,對她還是有信心的。
路尚書沒再否認,其實她也知道,只不過是想拿溫黎刺激刺激路子月。
溫黎表示這樣的打擊教育不敢恭維,這是路子月心理素質好,要是心思敏感的原主,肯定郁郁不得志,徹底沒了信心。
路子月投來感激的視線,又懇請路尚書,“娘,溫黎在京都人生地不熟,也沒個大儒指導,不如讓她跟我一起學習,您指點我的時候也指點指點她,也算不辜負個好苗子。”
路尚書正有此意,路子月提出自然同意,“你可願?”
“學生求之不得。”路尚書是朝廷大員最了解女帝的政治喜好,以及官場形勢,有機會得到路尚書指點,也不是不能沖擊一甲。
此事就這麼定了,路尚書事務繁忙,打發了她們後繼續處理公務。
一出書房路子月重獲新生,“真是太好了,以後咱們可以一起研究學問。對了,你現在可找到住處?要不要我給你安排,我家在京都還有幾處清幽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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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想邀請溫黎來家中住,可是想到家中男眷不方便,而且溫黎帶著母親肯定不願寄宿她家,退而求其次推薦住處。
“不用了,我是安排妥當才來的,你不用為我有沒有住所擔心。”今天收獲頗豐,溫黎心情很不錯。
“那你告訴我地址,有時間我去你那看看。”路子月現在有了一起學習的小伙伴,又想去找小伙伴玩耍。
溫黎告訴她住處,又婉拒留飯。
臨出門時,下人匆匆托著一個重重的食盒追來,說是路子月讓她帶回去的糕點。
因為路尚書的傳喚,她都忘了點心的事,沒想到路子月還記得。
都送出門來了,還是她喜歡的手藝,溫黎卻之不恭,五層的大食盒,重量不輕,溫黎輕而易舉拎著往家走。
僕婦看得嘖嘖稱奇,那食盒裝得滿滿當當,她身強體健還干慣了粗活拿起來都費力,這瘦瘦高高的女娘單手輕松拿著走,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路子月沒能跟溫黎一起吃飯,又突然想起糕點的事情,就跑去爹那吃,果然看見一起用餐的弟弟。
路夫郎瞧見女兒又吩咐下人添上幾道菜,才笑著問道“不是說友人來訪,怎麼不請你那友人留下吃飯?我听下人說你娘也很喜歡她,還讓她來家中指點學問。”
“我那友人性子靦腆,家中母親又等著她回家吃飯,不得不先走一步。”路子月呵呵笑道。
又轉眼去盯自家一身青袍風姿秀朗的弟弟,然而弟弟一心端著碗吃飯根本不理她,路子月忍不住主動開口,“你今天給我院子里送點心了?”
“怎麼不喜歡?不喜歡可以還給我。”小公子施舍她一眼。
“喜歡啊,怎麼不喜歡,就是今天你突然對我這麼好,有點不適應罷了。”路子月自覺抓到弟弟的小辮子,並不在意他的口氣。
“那下回我不對你好,你就適應了?阿姐,我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嗜好。”小公子秀美的眼尾上挑。
路夫郎听著兒女的對話,耳邊鬧哄哄,明白是怎麼回事趕緊打斷兩人的吵鬧,“本來點心是做給我的,爹想著你不是一直念叨著想吃弟弟做的點心,就讓下人給你院子里送了一盤。這點事情都要沒事找事,你弟弟要是生氣,下回爹想分你都沒了。”
“爹,你怎麼就送一盤,不夠吃啊,後來就沒再給我多送一盤?”路子月被訓了反而笑眯眯。
路夫郎嗔她,“還就一盤,一盤還不夠?你弟弟的手嬌嫩,可不是專門給你做點心的。”
路子月眼尖的發現弟弟耳根處淺淺的紅,記憶重疊,終于意識到上次不是什麼血氣旺盛。
她勾著唇,故意嘆口氣,意味深長道“是呢!我沒那口福,但是總有人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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