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啊——”
痛苦的聲音從喉嚨里面傳來,一個身披斗篷的人坐在蜷縮在地上,自己掐著自己的脖子,整個人都在不住地打哆嗦。
嘩啦。
不知道是何時響起來的水聲。
不多時,一陣腳步聲就在這昏暗的房間當中清晰響起。
嘎吱。
這是門被推開的聲音。
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外,看著這房間當中有些狼狽的斗篷女,把手里的食盒放到了地上,然後淡淡開口道。
“你現在的樣子什麼時候才能夠結束。”
“呵呵。”
躺在地上的斗篷之下傳來了一陣清脆的女聲。
“怎麼?”
“不耐煩了?”
這聲音雖然在顫抖,但是語調卻還是帶著幾分輕松和戲謔。
也不知道到底是難受,還是不難受。
“不是我不耐煩,是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我可保不準會馬上離開鳳翔府。”
來人不爽地咂了下嘴,直接開口道。
“你莫非不知道如今的鳳翔城已經變了天,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再這麼拖下去,我怕我把我自己也給搭進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咳咳。”
斗篷女人听到他這句話,頓時咳嗽兩聲。
然後把手掌從脖子上放下來,捂著胸口從地上坐起來,面朝眼前的男子低下頭,聲音虛弱道。
“放心吧,他們不會這麼快就識破我假死的事情。”
畢竟也算是是徹頭徹尾真正死了一次。
無論是肉身還是靈魂都死在了那場爆炸當中。
就算是白忘冬是鬼修,那也不可能分辨出她是假死。
而這個爭取到的時間,足夠她休養生息。
更何況……
“你也不用這麼著急的下定論。”
斗篷之下的嘴角微微扯起,帶著幾分怨毒的戲謔,嘲笑著說道。
“我的王國是破滅了,可這不意味著這座城就到了改朝換代的時候。”
“等著看吧。”
“我會給他們一個天大的驚喜。”
即便是如今已經看淡了一些東西,可還是不免會為了自己的霸業傾覆而感到忿忿不平。
不過沒關系。
就像是她留給白忘冬的那句話一樣。
既然這座城已經不再屬于她,那她寧可就這麼毀了它。
“咳咳。”
又是咳嗽兩聲。
她顫顫巍巍朝著那食盒的方向伸出手,將那食盒給打開,看著里面的瓷瓶迫不及待地將其給掀開蓋,朝著自己斗篷下面的嘴巴喂了過去。
看著那一刻斗篷之下顯露出現的那雙長滿稻草的手。
站在門外的男子微微沉吟。
果然。
有些東西,不管看幾次,總是會忍不住為之動容。
瑪德。
這天底下的混蛋,都他娘是瘋子。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和這種人有所牽連。
但事到如今,到了這一步,他也沒有了回旋的余地。
“那就听你的,但是這是我給你的最後的時間,別再讓我多等了。”
說完這句話,他直接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走出這屋子的時候,還順手將這門給合了起來。
嘎吱——
隨著最後的一絲光線被吞噬。
坐在房間里的女人抓著瓷瓶的手臂瞬間垂落。
她斗篷下面的眼眸緊緊地盯著這扇合上的門。
到底是峰回路轉,還是功敗垂成,現在還不是下定論的時候。
她還有著無限的機會和可能。
人生從來多歧路。
風雨過後便是晴。
“你說是吧……”
“離煥天。”
……
李澤生是有點本事的。
能被京城方面特地派過來過來挑起大梁,穩定住混亂局面,可想而知在吏治政務方面,他的能力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水平。
只是不到短短幾天的時間,這城中在經歷了短暫的混亂之後,就恢復了之前井井有條的局面。
白忘冬坐在這茶樓朝著下面看的時候,都能夠感覺到鳳翔城的百姓大部分已經從之前的驚慌中恢復了過來。
街道的防護,河道的修整也逐漸的提上了日程。
這一戰說實話對于鳳翔城而言是損了很大的元氣的。
不光是城中世家凋敝,還是一些權貴之間的定責,這些對于鳳翔城的整體經濟而言都是個不小的沖擊。
城外伏尸數千,那些也都是屬于鳳翔城在修行者方面的實力。
那些宗門逆賊的身死,寓意著的是鳳翔城的整體實力出現了一個極大的下跌。
這段時間百里盛這個仙門頭頭已經開始整頓起了剩下的人,至于最後結果如何,現在還是一個未知數。
不過這樣也好,人數少了,也方便百里盛這個瞎了聾了這麼多年的糊涂蛋來進行整合。
而至于在冊邪門那邊。
倒是也有個類似于領頭的人。
只不過鳳翔府的在冊邪門數量並不多,和仙門比起來,甚至都沒有到了五分之一的程度。
之前的圍剿他們大多數也有參與,不算有大功,但也算是苦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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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他們內部的事情,也就交給他們自己處理就好了。
白忘冬吸溜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然後放在了桌子上,拿起了手中的小本本,低頭看著上面的內容。
如今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閑了。
當日的殺戮名單大部分都是之前整理出來的,但後續牽連出來的一些人,遠遠要比那些多得多。
府衙那邊有府衙要忙的事情,他們錦衣衛自然也有他們錦衣衛要處理的首尾。
不過這些事情,他都交給了下面的荀九和何代宸去做。
尤其是何代宸,最近滿鳳翔城的找人已經快找瘋了,但有的時候,就是越想要找到就越找不到。
這幾日何代宸的臉色拉的跟旁人欠了他幾百年的俸祿一樣。
帶在身邊著實是有些壞人心情,不如放出去讓他去亂咬人去。
“對了。”
啪。
白忘冬合上手里的小本本,抬起頭朝著對面坐著的花雀看去。
“蘭家那邊可有什麼動作嗎?”
“回大人,風平浪靜。”
花雀放下茶盞,開口回答道。
本來這事是交給何家堡去做的,可何代宸這幾日帶著何家堡的人到處在外面找人,白忘冬就把這事情轉交給了隱雀。
隱雀的幾個雀名殺手一直都在輪流帶著手下的麻雀盯著蘭府。
但就和花雀匯報的一樣。
說是風平浪靜都有點不足以描述蘭府的情況。
夸張一點說,蘭府現在和“死寂”也差不了多少。
整個蘭家的人整天到晚就跪在蘭老太爺的房間里面侍疾。
老太爺也堅挺,那日白忘冬眼看著他就已經病入了膏肓,到了奄奄一息,差幾天就要咽氣的程度。
可這麼多天過去了,蘭老太爺還沒把這口氣給咽下去,依舊在床上和病魔做著抗爭。
也算是意志力堅強了。
不知道是否能夠創造出一個奇跡,來一次回春。
“那蘭大小姐呢?”
白忘冬手指輕輕惦記著桌子,眯著眼楮問道。
“可曾尋到她的下落。”
“屬下無能。”
花雀沉默了幾秒,開口說道。
是嗎,沒找到啊。
蘭大小姐不單單是蘭大小姐。
這還是個鳳主手下已知還存活著的唯一一個鳳命。
她的消失是否和鳳主有關,至今為止,白忘冬還不好妄下判斷。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失蹤絕對不會是個意外,九成九以上是因為她鳳命的身份。
“趙承業……”
白忘冬輕聲念叨了一下這個名字。
隨即眼眸眯得更緊了一些。
他把手伸到窗外,手指輕輕一勾。
嘩啦。
撲稜稜。
只是不到兩秒鐘的時間,一只身上泛著雷光的大鳥就落在了他的手上,啄了啄自己的羽毛。
如今鳳主勢力拔除,放養在竹林里的雷大終于是不用再躲躲藏藏的了。
白忘冬把這只雷隼抱了進來,放到了一旁空著的座椅上。
然後就從腰間白玉當中掏出了紙筆,書寫起了信件。
“給她送信的時候把你身上雷電收一收,悄悄的,不要驚動她身邊的任何人。”
白忘冬一邊寫一邊對著雷大開口道。
“記住,這信件,只能交到她一人的手中。”
既然不清楚趙承業出現在這里的緣由,那就去問問可能知道的人。
如果就連黃傾妍都不知道的話……
“呵。”
白忘冬抿了抿嘴。
那這事兒可就有的推敲了。
……
“是嗎?朱亥死了啊。”
遠在千里之外。
青雀看完手中的信件,直接把它給撕成了碎片,讓它迎風吹去。
昔日的故人又去了這麼一位。
這倒還真是讓人感到唏噓。
可惜了,當初在極樂教的時候,朱亥算得上是距離老師最近的幾個同門。
當初老師去鳳翔城的時候,還是帶著他去的。
如今他留在了鳳翔城,倒也算是成了一段緣分。
不過倒也沒有為了他的逝去而有半點的神傷。
只是是覺得他當初沒能死在羅 和謝陰的手里,如今反而是折在了那兩人的後輩手中,這一點到底是真的讓人有些唏噓。
“白忘冬……”
這個名字,她這最近可是听了太多次了。
可惜,若不是因為黃泉宗和荒鬼道的斗爭,她說不準也會去鳳翔城瞧瞧熱鬧。
如今這場以兩個大修行者為首的宗門的斗爭已經到了快要偃旗息鼓的地步。
她要安排的事情有很多,根本沒有時間去鳳翔城吊唁故人。
不過……
“也不知道那家伙有沒有知道這件事。”
如果知道的話。
也許……
“到時候,要不要多打上一副棺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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