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勇剛幾個人的預計中,楊辰可能會獅子大張口,索要一千萬之多,畢竟他們也打听過,楊辰自己還做著生意,平常也是一派豪富作風,至于有些傳言什麼的,比如炒股說、彩票說、專利說,他們認為不足為信,是楊辰給自己巨額身家找的借口。
賀勇剛半天了才說道︰“楊老弟,這個數字有點大呀。”
楊辰把腳翹到桌子上,徑直說道︰“你們可以不給呀。”
听楊辰一副吃定了你們的語氣,賀勇剛就氣不打一處來,心說,別看你小子現在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等你收了錢咱們再說。
于是嘗試著問道︰“五千萬換來取消這個方案?”
如果是這樣的話,也不是不行,他們主要是不想全部暴露出來,只要能夠繼續隱藏下來,就能夠繼續賺錢,至于五千萬,倒也不是特別多。
楊辰冷哼一聲︰“怎麼可能,我最多把方案的執行力度稍微放松那麼一點,賀書記,這個百日攻堅行動是國家提的,表面工夫一定要做到位的。”
賀勇剛都不想搭理楊辰了,合著我們拿出來五千萬,就換來你稍微放松一點,而且怎麼叫放松?標準還不是你定。
這是絕對不平等的交易。
于是強壓怒火說道︰“稍微放松一點?就要五千萬?我怎麼知道你放松沒有。”
楊辰也不解釋︰“你可以不拿。”
賀勇剛看楊辰是不打算讓步了,也懶得跟楊辰費這個口舌,就直接說道︰“行,我也就是個傳話的,楊老弟,你等我問問,再盡快給你回話。”
“老弟,你也別急,你想想,五千萬現金,想調度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楊辰奇怪地反問道︰“為什麼非要現金,直接轉賬就行。”
賀勇剛就是一愣,這麼大膽的嗎,直接收錢。
還是說有其它收錢門道,不用轉給自己。
就大著膽子問道︰“能不能問下轉到哪里,轉帳的話也有帳戶限制。”
楊辰很輕松地說道︰“就以支援縣里修路的名義,轉到咱們縣財政的賬戶上就行。”
賀勇剛頓時楞了,半天才說道︰“繳到縣財政?”
楊辰嘿嘿一笑︰“賀書記,您不會以為我打算收這個錢吧,我也不敢呀,你讓他們現在往縣財政捐五千萬,讓縣里把路好好修修,也算是他們為縣里做了貢獻,我自然會寬容一把,雖然這條路修好了,也是他們在用。”
賀勇剛明顯不太願意,繳到縣財政算什麼,不就等于繳給公家了,根本拿不到楊辰的把柄,繳這個錢有什麼意義。
但是他又不敢完全說不行,就對楊辰說道︰“這麼大的數目,我也不敢做主,我給你問下吧,會盡快回復你。”
然後他才對旁邊的劉延和說道︰“這小子得了失心瘋了,要五千萬不說,還要捐給縣財政,咱要是不給他捐,他能怎麼樣?真把咱們全部關停,我覺得他沒這個膽。”
“他要是真敢這樣的話,咱們就發動人,去上訪,實在不行,再弄兩個狠招,直接把他弄下來。”
他的另一邊就是顧澤海,小房間里只坐了他們三個,倒是外面,坐了七八個人。
顧澤海在旁邊坐而不語,眼觀鼻、鼻觀心,看著前面的材料,不說話,他只是一個代表,不負責決策。
劉延和老頭子卻不這樣想,搖了搖頭︰“五千萬倒是不算什麼,只要他承情,給他個人和給縣財政沒有區別。”
賀勇剛剛要解釋怎麼會沒有區別呢,給他個人,相當于咱們就抓了他的把柄,以後真要是鬧翻了,咱們就拿能拿出來要脅他。
劉延和猜到他要說什麼,把眼一瞪︰“就算他讓把錢繳到縣政府,就不算勒索了?等過了這個風頭,咱們照樣能去上面告他,咱們是私人公司,他逼著咱們掏錢,不管用來干什麼,都是勒索。”
“何況繳到縣財政就沒問題了,誰知道他拿這個錢又去干什麼了,只要他敢亂花,咱捐的錢咱們就可以讓上面去查。”
賀勇剛想了想,也對,老是犯公私不分的毛病。
劉延和又接著說道︰“正好,子通出事以後,咱們的錢一時半會轉不走,差不多也有五千萬了,捐就捐了,就當是落個好名聲了,以後誰再說起咱們,總不能說咱們一點好事不干。”
劉延和用佩服的眼神看著劉延和,還是老頭子深謀遠慮,考慮周到。
總之,這錢不能白出。
顧澤海有點不太看好,這兩位跟楊辰接觸的比較少,不知道楊辰是什麼樣的人。
在顧澤海看來,楊辰不僅是小心,更主要的是思維超前,你根本不知道他推動這件事的目的是什麼,他提出來的時候,大多數人都覺得很沒有必要,等有結果的時候,這才明白,原來人家又走在大眾的前面。
看似是異想天開,實則是很有把握的奇思妙想,楊辰既然敢提出來讓他們捐款,就不會這麼容易被你們攻擊。
只是他心思比較重,遇事不喜歡沖在前面,畢竟他只是代表閻東順出現在這里,代表閻家的利益,人家兩個人只要說好了,他就算反對也沒用。
“那這五千萬用誰的名義出?”賀勇剛問道。
劉延和想了想之後︰“就咱們下面去年效益最好那六個礦吧,反正也瞞不過人,過到明處就算了,以後這六個礦正規經營,也省得人家說咱不給縣里做貢獻。”
這六個礦里面,實際上有三個已經是在明處了,但另外三個是新礦,按照以前的模式,新礦是不能暴露的,只有產出過了巔峰的礦才能轉到明處。
但是現在隨著交通和通訊條件的改善,大礦也越來越難以隱藏了。
再加上去年,在香江那邊的閻老頭得了場大病,差點沒了,三個老頭就有一種朝不保夕的感覺,想聚到一塊,好好劈柴、喂馬、周游世界。
再加上劉景然被免職,自己被調走,閻東順被抓,定山縣的局勢已經不如以往那麼穩如泰山了,有時候轉到明處也是不可避免的。
“你跟姓楊的那小子聯系一下,看看這錢怎麼個捐法。”劉延和年齡大了,也確實有點累了,不想打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