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司恆以事態緊急為由勸的老婆答應了離婚,家里的存款、房子全部給了老婆,自己淨身出戶,離婚協議直接簽到了五年前。
然後又找關系把離婚證辦理到了三年前,因為那個時候離婚和結婚登記還沒有錄入計算機系統,更別說聯網了。
紙質檔案造假就相對容易的多。
這樣一來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司恆知道自己的軟肋在那,所以就要提前規避風險。
至于說賀老三對自己全家下手,他不認為他有這個膽量,就是對自己下手,也是采用意外手段進行。
真到了對決的時候,只要自己不亂外出,就在政府大院,睡覺就去後面的小招待院,他不信誰能把自己怎麼樣。
當然了,現在還沒有到那個時候,司恆還可以自由活動,不這樣怎麼打听情況。
他不敢隨便動用人打听,也沒有能夠相信的班底,好在他以前听人說過,在互聯網上,有一種叫同城聊天室的東西,如果擅長聊天的話,可以在上面搞一夜情,只不過一般容易上鉤的女性,都長的不怎麼樣。
他當然沒有時間去搞這個,但他會,只是沒有這個耐心。
這個時候就用上了,就上嘉省挨著昌州那幾個縣,挨個試,找那種在聊天室特別活躍,還喜歡表現自己見多識廣,總是高深莫測說一些小道消息的。
一個不行再找一個,才兩三年,應該是能找到的,可能在同級別的人里面,司恆的心思縝密程度不算最高,但是跟一般人比起來,那是強的不止一籌。
只用了兩天時間,司恆就鎖定了偽裝車禍的位置,就是雷鳴市的吳城縣,雖然死者是長橋縣的,但案子算吳城縣的。
至今還是無頭懸案,賀老五的布置頗有迷惑性,他把兩個人的尸體放在小車上,另一個放在渣土車上。
然後放火燒車。
一開始警方都以為是兩車相撞起火造成的,沒有肇事者,就不用查。
甚至只是登了一個公告,讓誰家里有人失蹤了或有線索的跟他們聯系。
然後就把現場清理了,尸體差一點就火化了。
後來雖然找到了當事人的家屬,但跟死者一對照,才發現現場可能是偽造的。
然後就成了無頭懸案。
現在就到了激烈緊張的舉報階段了,其實這種涉及人命關天的大事,又是事後焚尸的惡性案件,賀家的關系肯定擺不平。
但司恆還是想盡量把自己摘出來,讓賀家不懷疑自己。
于是連夜跑到另一邊的廣寧省,在街邊公園找了一個一看就脾氣真爽的風塵女子。
給了她兩千塊錢,讓她把詞背下來,用201電話卡直接打給了雷鳴市的報警電話。
司恆冒的那個小姑娘的名義,干這種工作的流動性非常強,基本上全國跑,一般場所給你介紹新來的,就是剛到本地,其實在其它地方不知道干多少年了。
然後司恆又連夜趕了回來,第二天累的跟孫子一樣,還得在縣政府硬撐。
下班回家的時候,竟然在縣政府的門口看到徐老五的一名小弟,也不避人,就這麼在門口看著。
司恆在車里哼起了“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的唱詞,心里高興。
他通過電話提醒過那邊的警方,動手的人在當地擁有很強的社會關系,結交的權貴無數,人家即使要動手,肯定也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才會過來。
而且雷鳴市的警方來,肯定也是找的市里的警方,這樣的話也相對好點。
反正司恆是比較放心,所以也不擔心對方有人盯著自己,其實在他看來,也就是恐嚇的意圖居多,並不是真的盯他。
過了一星期多,他安排盯著賀老三動靜的人才告訴他,有外地警方過來突然襲擊,把賀老三、徐老五以及他們的幾個手下一網打盡,全部抓走了。
如果不是在辦公室,如果不是外面還有客人,司恆都恨不得手舞足蹈高歌一曲,以示慶祝。
到了下午,司恆實在忍不住了,又去找了江嵐。
江嵐倒是也沒有拒絕他,只是在他結束之後告訴他,以後最好不要來這里,賀老三警告過她不讓跟司恆再來往了。
司恆一點都不擔心,得意洋洋地說道︰“賀老三,他再想管我,等下輩子吧。”
見江嵐一臉的不解,他伸手在她臉蛋上撫摸了兩把︰“你還不知道吧,賀老三被外地警察抓走他,他犯的事呀,估計這輩子沒有出來的可能了,你說我還怕他干啥。”
江嵐心中充滿了悲苦,對未來一片悲觀,她可是听賀老三說了,以後司恆就不行了,根本養不起她。
這才是她態度改變的原因,結果這才幾天,金主就被抓了,這叫她怎麼過。
難道繼續依靠眼前這個家伙,好歹還是個副縣長,不會連自己都養活不起吧,自己也可以少花點的。
看她的表情變幻,司恆其實覺得很有意思,他能夠猜出來江嵐的想法,也能理解。
江嵐並不是什麼輕浮的人,也不是特別愛慕虛榮,買的衣服首飾都很少穿,畢竟上班要穿制服,下班你讓她老老實實不要太炫耀,她也听話。
也不跟人亂結交,不論男女,回家大多數時候都是看書、听音樂,或者鑽研廚藝,雖然沒什麼成果。
想了想之後,司恆翻身從自己的包里把離婚證、工資本掏了出來,離婚證讓江嵐看了看,又裝了回去︰“看,我說的,我做到了,沒有騙你。”
然後又把工資本給了江嵐︰“我的工資本你先拿著,密碼是你生日,我還沒有完全安全,但就算我進去了,工資也不會停的,你拿著花。”
“那輛車你別開了,不管是警方查封,還是他們家來要,你都保不住,回頭你把車扔到他們公司門口就行。”
“听我的,定山縣你也別待了,去市里吧,換個地方從頭再來,我跟北灣區醫院打過招呼了,我妹妹在那是院長,她會照顧你的。”
說的江嵐是心如潮水,淚如雨下,抱著司恆大哭起來。
司恆卻是面無表情,至少這是他另一條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