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夾著一支煙，煙霧裊裊升起，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模糊了他臉上的神情，卻掩蓋不住那雙深邃眼眸中閃爍的銳利光芒。
“果然如此。”上官如眼中閃過一絲了然，“老約翰不可能單單只是派人去送死，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即便能夠讓唐風的死神組織在國際地下組織中的名聲受到一些影響，但也無法對其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電話那頭的唐風听到這話，臉上露出了一絲迷茫的神情，他有些疑惑地問道︰“老爺子，您怎麼會覺得我武器賣不出去呢？您可別听信那些謠言。”
上官如聞言，輕輕哼了一聲，說道︰“你就別想瞞著我了，那些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根據我們得到的結論，老約翰這次行動的目的，很可能就是想讓你的武器銷售不出去，以此來打擊你們組織的經濟，讓你們組織逐漸衰敗下去。”
唐風听完，忍不住嘿嘿一笑，語氣輕松地說道︰“老爺子，您是不是想太多了？雖然老約翰的計劃可能確實有這方面的意思，但真要實行起來，可沒那麼容易。我們組織的武器在國際市場上可是非常暢銷的，那些中小型地下組織就算因為這次的事情對我們有一些小小的仇恨，也不會放棄購買我們的武器。畢竟，就算他們想要找我們組織報仇，也得先有好的武器才行啊。”
上官如听到唐風這番話，頓時一陣無語，他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你這小子，怎麼能說出讓別人買你組織的武器去對付你組織這種話呢？為了賣點武器，你也太拼了吧。”
辦公室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片刻之後，上官如語氣認真地說道︰“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我是認真的，如果你這邊武器真的賣不出去，我可以代表龍國向你購買一些。”
唐風听到這話，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他帶著一絲調侃的語氣說道︰“老爺子，我知道這次的事情您是想幫我們組織，可是您購買武器，真的能算是幫我們嗎？您忘了上次您買我們武器的時候，欠我們的錢拖了多久才還？最後還是拿東西抵債的。別說我們組織現在武器不愁賣，就算真的愁賣，把武器賣給您，那錢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拿到，還不如放在庫房里，等過段時間再慢慢賣呢。”
電話那頭的上官如听到唐風這番話，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尷尬，他輕咳了兩聲，試圖緩解這種尷尬的氣氛︰“你這小子，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上次那不是情況特殊嘛，這次不一樣，我保證，只要武器到位，資金方面絕對不會再出現之前的問題。”
唐風依舊不為所動，他語氣帶著一絲無奈地說道︰“老爺子，不是我不相信您，實在是有過一次前車之鑒，我不得不謹慎啊。我們組織運營也需要大量的資金，總不能一直等著您那邊撥款吧。而且，就像我剛才說的，我們的武器真的不愁賣，就算老約翰從中作梗，影響也十分有限。那些需要我們武器的組織，就算冒著被老約翰打壓的風險，也會想辦法從我們這里購買武器的。”
上官如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唐風說的是實話。死神組織的武器在國際市場上的競爭力確實極強，幾乎沒有其他組織能夠與之抗衡。但他還是不想放棄這個機會，一方面是為了龍國的武器需求，另一方面，他也確實想在這個關鍵時刻幫唐風一把，拉近雙方的關系。
“唐風，我知道你們組織武器暢銷，但多一個買家總不是壞事吧。而且，我們龍國購買你們的武器，也是對你們組織實力的一種認可。”上官如語氣誠懇地說道，“你再考慮考慮，我們可以好好談談價格和付款方式，保證讓你們組織滿意。”
唐風思考了片刻，他知道上官如的好意，也明白與龍國合作的重要性。雖然之前有過不愉快的經歷，但龍國畢竟是一個大國，如果能夠建立起良好的合作關系，對死神組織未來的發展也會有很大的幫助。
“老爺子，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唐風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關于合作的事情，我可以考慮一下。不過，付款方式必須提前敲定，而且資金必須按時到賬，這一點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您也知道，我們組織的運營離不開資金的支持，我不能因為人情而影響到組織的正常運轉。”
上官如听到唐風願意考慮，心中頓時一喜，他連忙說道︰“沒問題，付款方式我們可以慢慢談，只要你們提出的條件合理，我們都可以商量。資金方面你放心，這次絕對不會再出現任何問題。”
“好，那我就先跟組織里的人商量一下，然後再給您答復。”唐風說道。
“行，我等你的消息。”上官如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暗局交鋒︰各懷心思的對話
辦公室內的氣氛，因兩人的對話悄然發生著變化。唐風靠在椅背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邊緣，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里滿是洞悉。
“老爺子，您這算盤打的，算盤珠都快崩我臉上了。”他語氣帶著幾分調侃，卻又字字清晰，“所以您還是免開金口吧，我真不用您‘照顧’，我們死神組織的武器，從來就不愁賣。”
電話那頭的上官如聞言，先是一頓，隨即傳來略帶不滿的聲音︰“你小子，怎麼說話呢？我不也是為了你好嗎？想著你這會兒可能遇到難處，想拉你一把，怎麼到你這兒就成算計了？”
“拉我一把？”唐風低笑一聲，笑聲里帶著幾分嘲諷，“您快拉倒吧，說這話您自己信嗎？”他身體微微前傾，語氣陡然變得認真，“您要是真的想幫我，想拉我一把，就別在武器買賣上繞圈子。直接對那些跟老約翰勾結的高層家族出手，您放心，只要您點頭，我死神組織保證全力配合。”
說到這里，唐風的聲音里添了幾分銳氣，仿佛能透過電話傳到上官如耳中︰“要人，我死神組織的精英隨時待命；要槍，我們庫房里的家伙隨便挑；就算是要導彈，只要您需要，我也能想辦法調配。而且只要您敢參戰，我的人可以當先鋒，沖在最前面，絕不退縮！”
這番話擲地有聲，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底氣。電話那頭的上官如卻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辦公室里只剩下電流輕微的滋滋聲。
動那些高層家族？他又何嘗不想。這些年來，那些家族盤踞一方，勢力盤根錯節，暗中做了多少損害龍國利益的事，他心里比誰都清楚。可動他們，哪有那麼簡單？
上官如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眉頭緊鎖。雖然他和龍雲飛想要徹底清除那些高層家族這些蛀蟲，可是他要考慮的事情也有很多，所以不能和唐風一樣任意妄為，所以要時刻和唐風保持聯絡，讓唐風不要輕舉妄動。
到時候，朝堂動蕩，民心不穩，甚至可能影響到龍國整體的安寧與穩定。這後果，不是他能承擔得起的。所以唐風提出的這個要求，他根本沒辦法接話，只能任由沉默蔓延。
過了好一會兒，上官如才輕咳一聲，刻意放緩了語氣，生硬地轉移了話題︰“既然……既然你們的武器不愁賣，那最近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行動啊？”
唐風听到這話，頓時一陣無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老爺子，您這話題轉得也太生硬了吧？”他語氣里滿是無奈，“剛才還一口一個想幫我們，現在立馬就問起我們的行動了。我們有沒有行動，您心里沒數嗎？”
他頓了頓，聲音里帶上了幾分不滿︰“這段時間，我們所有人都在等著您先對那些高層家族動手啊！之前也是您一直壓制著，不讓我們輕舉妄動，怕引發更大的亂子。結果現在，您居然反過來問我們有什麼行動，這也太假了吧？”
被唐風戳破心思，上官如的老臉不由得有些發燙。他知道自己這個問題問得確實不合時宜，可他也是沒辦法。一方面，他確實想知道死神組織的動向，好提前做好應對準備；另一方面，他也想從唐風口中套出一些關于高層家族的線索，為後續的行動尋找突破口。
“我這不是……不是擔心你們嘛。”上官如試圖辯解，聲音卻不自覺地弱了幾分，“畢竟老約翰那邊剛吃過虧，保不齊會有什麼報復行動。我問問你們的計劃，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幫我們？”唐風嗤笑一聲，“老爺子，您要是真擔心我們，就別再繞彎子了。那些高層家族一日不除，我們就一日不得安寧，老約翰的威脅也會一直存在。您要是下定決心動手，我們隨時都能配合；要是您還在猶豫，那就算了，我們自己的事，我們自己會想辦法解決。”
這話像是一記重錘，敲在上官如的心上。他沉默了片刻，語氣沉重地說道︰“唐風，不是我不想動手，而是這件事實在牽連太廣，我必須謹慎再謹慎。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想出一個萬全之策，既解決了那些蛀蟲，又不會影響到龍國的穩定。”
“萬全之策？”唐風挑眉，語氣里帶著幾分質疑，“老爺子，您已經想了多久了？那些高層家族可不會等您，他們只會越來越囂張，越來越肆無忌憚。等到他們羽翼豐滿，到時候就算您想動手，恐怕也沒那麼容易了。”
上官如的呼吸不由得一滯，唐風的話雖然刺耳，卻句句在理。他何嘗不知道時間不等人，可他身上肩負的責任太重，容不得他有半分差錯。
“我知道你的顧慮，也明白你的著急。”上官如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但請你相信我，我絕不會讓那些人一直逍遙法外。再給我一點時間，就一點時間。”
唐風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眼神復雜。他知道上官如的難處，也理解他的顧慮，可死神組織已經等不起了。老約翰虎視眈眈，高層家族暗中使絆，再拖下去，只會讓死神組織陷入更加被動的境地。
“行，我再信您一次。”唐風最終還是松了口，語氣卻依舊嚴肅，“但我丑話說在前頭，我們不會一直等下去。如果過段時間，您這邊還是沒有任何動靜，那我們就只能自己動手了。到時候，不管引發什麼後果，我們都會自己承擔，絕不會連累您和龍國。”
听到唐風的話，上官如心中一緊，連忙說道︰“不行！絕對不行！你們不能擅自行動！一旦你們動手，那些高層家族必然會狗急跳牆，到時候局面就徹底失控了！”
“失控？”唐風冷笑，“現在這種情況，難道就不失控嗎？老約翰在國外搞事，高層家族在國內使壞，我們腹背受敵，難道還要一直坐以待斃嗎？”
兩人再次陷入了僵持，電話兩端的氣氛都變得凝重起來。一邊是為了國家穩定不得不謹慎的上官如，一邊是為了組織生存急于破局的唐風，他們的立場不同，訴求不同，想要達成共識，顯然沒那麼容易。
過了許久，上官如才緩緩開口，語氣里帶著一絲懇求︰“唐風，再等等，就三個月。三個月之內，我一定給你一個答復，一個讓你滿意的答復。在這三個月里，你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好嗎？”
唐風沉默了片刻，權衡著利弊。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如果上官如真的能在這三個月里想出辦法，那自然是最好的結果；可如果他還是猶豫不決，那死神組織就必須立刻采取行動，不能再拖延下去。
“好，我答應您，三個月。”唐風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說道，“但我希望，三個月後，您能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而不是再找各種理由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