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林昭連忙謝絕,可隨即心中一動︰“你和白小藝什麼關系?”
“咦!林大哥,你認識我堂姐?”
白安安吃驚的問道。
林昭點頭︰“嗯,我和你堂姐是小學同學。”
“噢。”
白安安恍然。
“對了,你堂姐在嗎?”
“她不在,這段時間她在省城,這邊讓我幫忙照看。”
白安安訴苦道︰“現在我白天要上班,晚上還要來看店,睡眠嚴重不足,都快要熬死了。”
林昭仔細看了下。
發現她面色暗沉,眼圈發烏,眼楮里有血絲,確實是睡眠不足的征兆。
不過她的化妝技術不錯,遮掩的挺好,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發現。
“那你堂姐什麼時候回來?我找她有點事。”
林昭也不好直接跟她說投資的事情,迂回的打听了一下。
“找她有什麼事?要不我現在給她打個電話好了。”
白安安性情爽朗,也沒多想,直接掏出手機給白小藝撥去了電話。
林昭本想阻攔的。
萬一白小藝不記得他。
弄的跟他硬要和人家攀同學關系似的,得多尷尬啊。
不過想起關虎也在,也就沒有阻止。
畢竟他們上小學時,關虎可是出了名的混世大魔王。
就算白小藝不記得他,肯定也會記得關虎。
“喂,安安,怎麼這個點給我打電話,是店里出什麼事了嗎?”
白安安打開了免提,電話很快接通,傳來一個女人有些疲憊的聲音。
“姐你放心,店里沒事,是我遇到了你一個老同學,他有事找你。”
白安安不愧是做記者的,說起話來條理清晰,語速極快。
“老同學?誰啊。”
白小藝疑惑的問道。
“他……”
白安安有些遲疑的看向林昭。
她雖然見過林昭,也知道他是楚青檸的哥哥。
但卻只知道他姓林,大名叫什麼還真不清楚。
林昭伸手示意了一下。
白安安會意,連忙道︰“姐,我讓他跟你說。”
說著,就把手機遞給了林昭。
“白小藝,我叫林昭,還記得我嗎?”
林昭心情有些忐忑的問道。
要是白小藝說不記得,那他可就要丟死人了。
“林昭?阿昭,是你嗎?”
白小藝的聲音陡然激動起來。
“是,是我。”
听到這熟悉的稱呼,林昭一陣心神激蕩。
因為他知道,白小藝不是因為他而激動,是因為阿航才激動。
“好久不見,他……這些年還好嗎?”
果不其然,盡管白小藝沒有指名道姓,但林昭卻知道她說的是楚航。
“阿航他……”
林昭鼻腔一酸,眼圈都紅了。
深呼了一口氣,平穩了一下情緒,才語氣低沉的道︰“阿航已經不在了。”
砰!
話筒里傳來玻璃杯碎裂的聲音。
足以見得,這個消息對白小藝的沖擊有多大。
隔著話筒,都能清晰的听到她那壓抑的抽泣聲。
林昭沒有說話,靜靜的等待她消化這個噩耗。
“怎麼……會這樣?他是怎麼走的?”
良久,才傳來白小藝有些哽咽的聲音。
“他在觀塘開了家餐館,去年三月份,因為車禍意外去世。”
林昭也沒藏著掖著,長痛不如短痛,有些事遲早是要面對的。
“葬在哪兒了?”
白小藝不愧是瘋丫頭,盡管遭受了打擊,但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態。
語氣雖然低沉,但卻已經恢復了平靜。
“金寶山公墓。”
“明天你有空嗎?帶我去拜祭一下他。”
“好。”
林昭毫不猶豫的答應。
“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我回了南黎立刻跟你聯系。”
“我的號碼是139xxxxxxxx。”
林昭直接報出了自己的手機號。
“記住了,等我電話,這邊還有事,先掛了。”
白小藝依舊如同小時候那樣,說話干脆利索,做事雷厲風行。
林昭把手機還給白安安,然後不顧她的反對,堅持買了單。
他听青檸說過,白安安家里也不富裕。
反正他又不差錢,沒必要佔這點小便宜。
當然,白安安這番好意,他肯定是要領的。
告別了白安安後,眾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不過臨分別前關虎提出,他也想去拜祭一下楚航。
盡管小時候,關虎和他們不對付,但怎麼說也是惺惺相惜的老朋友。
林昭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
當晚,他難得的沒有耍流氓。
甦慕橙知道他是想起楚航又難過了。
靜靜的依偎在他的懷中,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
只是用默默的陪伴,來安撫著他悲傷的情緒。
本以為這只是一個平凡的夜晚。
可接踵而來的幾個消息卻如同石破天驚,在南黎道上掀起了驚濤駭浪。
正在朝陽醫院住院的吳偉和薛琦,被警方連夜帶走。
緊接著,吳大頭名下的幾座石礦場因為安全不達標被叫停。
薛老九的幾家地下賭場被警方給端了。
同時,大批的警察對包括但不限于趙海龍名下的娛樂場所進行了突擊檢查。
現場查獲了大量違禁品,帶走涉案人員一百多人,查封夜店和酒吧等娛樂場所共計二十三家。
盡管警方是以掃黃打非的名義展開的行動。
但嗅覺敏銳的人,卻從中嗅到了刻意針對的味道兒。
吳偉和薛琦帶人圍毆雙喜公司高層的事情也很快被人揭了出來,傳的沸沸揚揚。
有很多人都不理解。
警方因為雙喜公司,刻意針對吳大頭和薛老九也就罷了。
怎麼連趙海龍都不放過?
還是知情人透露,之前趙海龍的兒子和雙喜公司的關總發生過沖突。
只不過,由于沖突發生在雷山區,再加上雙方達成了和解,消息才被壓了下來。
這下子,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暗自猜測這個關總究竟是什麼背景?
竟然連娛樂教父趙海龍都不放在眼里?
于是乎,在關虎毫不知情的情況下。
一夜之間,他就名聲大噪,成為了所有人都諱莫如深,不敢輕易招惹的存在。
丁家,更是連夜召開了家族緊急會議。
直接令人把丁少杰從醫院強行帶了回來,執行了家法。
而對此,林昭一無所知。
直到第二天,關虎苦著臉來酒店找他匯報,他才得知昨晚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阿昭,你說這是不是有人在故意搞我啊?”
關虎雖然一夜成名,但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總有種被人捧殺的感覺。
林昭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不管是有人刻意捧殺還是無意中而為之,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行。”
“趙海龍那廝可是個心思陰沉的老銀幣,我懷疑這是他故意做的局。”
關虎頭疼的揉著太陽穴,毫不掩飾對趙海龍的忌憚。
沒辦法,人的名樹的影。
趙海龍能從一個混混,成為今時今日的娛樂教父。
還在李家和宮家滅亡後,一躍躋身三家一司的行列,就足以見得此人的城府和實力。
關虎不怕明打明的正面踫撞,就怕趙海龍背後耍一些陰謀詭計。
“無妨,趙海龍再陰險,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林昭安慰道︰“你現在已經是武者了,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實力有實力,還怕他區區一個普通人不成?”
關虎一听,還真是這個理。
心中的擔憂瞬間褪去,嬉皮笑臉的道︰“也是,有你撐腰,我怕他個毛線啊。”
林昭好笑搖頭,讓他在會客廳喝茶等著,他先去洗個澡再說。
說是洗澡,實則卻靈魂出竅,直奔趙家而去。
陰謀之所以令人畏懼,是源自于人類對于未知的本能恐懼。
只要弄清楚是什麼樣的算計,那陰謀也就不是陰謀了。
趙家客廳里。
吳大頭和薛老九都面色陰沉,坐在沙發上默默的埋頭抽著煙。
吳大頭還好,礦場被叫停,只是損失些錢財而已。
可薛家的地下賭場被查封,不僅被沒收了大量賭資,就連薛家二房的老大薛勇也被警方抓走。
最要命的是,現場被抓獲的賭客里,有不少人的身份非富即貴。
光是這些人的家屬所帶來的壓力,就讓他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趙海龍雖然同樣面色難看,但卻依舊還能保持著表面上的冷靜。
點燃一根雪茄深深的抽上一口後,才沉聲道︰“昨天傍晚咱們才見面,夜里咱們的產業就被查抄,你們不覺的這很不正常嗎?”
“你是說……”
薛老九瞳孔微縮,咬牙切齒的道︰“咱們身邊有內鬼?”
吳大頭皺了皺眉,不太肯定的道︰“昨天咱們是在龍哥你的私家菜館里吃的飯,知道的人很少,只有咱們各自的心腹,怎麼可能會有內鬼呢?”
“若是沒有內鬼,那又是誰點的炮?”
趙海龍面色平靜的反問道。
吳大頭語塞,沉默片刻才繼續道︰“我昨晚就帶了司機阿全和保鏢周進,他們都是跟了我十幾年的老人,不可能是內鬼。”
“昨晚咱們踫面的事,只有我和身邊的保鏢兼司機王立群知道,他跟了我有八九年了,還干過不少髒活,更不可能是內鬼。”
薛老九也開始對身邊的人的進行排查,卻發現只有王立群這個保鏢知道他和趙海龍會面的事情。
趙海龍見他們二人都眼楮直勾勾的看著自己,頓時一陣火大。
沒好氣的道︰“你們不用看我,私家菜館是我女人開的,不可能走漏消息,我身邊也只帶了一名保鏢阿力,他同樣是我信得過的人,不可能是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