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川語氣鏗鏘，擲地有聲。
然而，這般看似為自己的偶像伸張正義的行為，實則卻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將相關的緋聞八卦公開傳播了一遍。
這使得現場少部分對這件事原本並不了解的修士，此刻也全都知道了。
豢養匠人、打造專門用來自我慰藉的私密物件兒……
這些話傳入眾人耳中，瞬間讓整個演武場上驚掉了一地的眼球。
那些初次听到這個緋聞的修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南天域聖地那位赫赫有名的冰山仙子，號稱千年來天賦最佳的修行者，修為位列先天金丹境巔峰的絕頂大能，私底下，竟然還有如此鮮為人知的一面？
望著眾人那被震驚得無以復加的模樣，張大川心中暗暗好笑。
他繼續敞開嗓子說道︰
“我不知道暗中散播這些謠言的人是何居心，但我覺得，謠言止于智者。做為藺仙子的頭號仰慕者，我可以負責任的向大家保證。”
“這些傳言，全都是子虛烏有的。”
“諸位仔細想想，藺仙子道號‘衍寂’，又被我等稱之為‘滅絕師太’，這樣一個不沾紅塵，不染六欲的出世仙子，怎麼可能會在私底下做那等風塵之舉？”
為了增強說服力，張大川羅列了許多與藺懷素有關的往事，尤其是這位衍寂真人早年間的輝煌戰績，更是如數家珍。
他表示，像藺仙子這般正派的人，是絕不可能做那種大俗不雅之事的。
眾人听罷，倒是不約而同的點頭贊同。
“旁的暫且不說，藺仙子一貫以來的形象，的確是非常正派的。”
“是啊，衍寂真人出身道衍宮，這麼多年來，為人處世究竟如何，大家心里早就有一桿秤了，我也覺得她不是那種人。”
“沒什麼好說的，那些緋聞肯定是謠傳。”
“拿女子名節和聲譽做筏，幕後主使，其心可誅，實在惡劣！”
“……”
四周人群中，議論聲不止。
就在這時，天空中兩道人影緩緩降落，正是姍姍而來的藺懷素，跟在她身後緊隨而來的，則是這位年輕太上長老的弟子，道衍聖女司空微。
兩人剛剛抵達演武場上空時，就已經看見了張大川“大義凜然幫著澄清”的那一幕。
這使得司空微的心里猛松了一口氣。
她追到藺懷素身後，壯著膽子說︰
“師父，您也看見了吧？張道兄可是在努力的幫您說話。這足以那些謠言肯定是有人故意將源頭扣在張道兄身上的，否則，他何必這般費心費力的幫忙正本清源呢？”
“再說了，張道兄又不是傻子，若事情真是他做的，又豈會這麼容易就讓人查出來？”
“還專門讓那些傳播謠言的人在被找到後，直接就把他交代出來，這不擺明了是找死麼？”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師父，您一定要冷靜，千萬別被人當槍使了。”
別說，司空微這番勸說，還真是起了一點作用。
當然了，主要也是剛剛張大川站在人群中幫忙說話的那一幕，藺懷素真真切切的看見了。
這種听到的與看到的完全矛盾的情況，讓藺懷素一時也摸不準真假了，心中充滿疑惑。
的確，誠如自己的弟子所言，若真是那張小海在幕後主使，不至于這麼輕易就被查到。而且，一邊找人造謠，一邊又親自跑出來站台澄清，這不是左右腦互搏麼？
結合此刻眼前所看到的畫面，倒真像是有人故意將這一切嫁禍給了那姓張的。
“莫非……有人想借我的手除掉那小賊？”藺懷素皺眉，“可問題是，幕後之人怎麼能如此精準地把控到我與那小賊之間有嫌隙？”
在藺懷素看來，若真是有其他人在暗中操控這一切，那必然是篤定了這麼做，可以激怒她，讓她一怒之下不分青紅皂白，除掉張大川。
但這里面就涉及到了很多關鍵的東西。
比如，她藺懷素平日里雖然冷酷嚴厲，但並不嗜殺。
單純這樣一個謠言，是很難讓她真正動殺心的。
暗中嫁禍之人必然是非常清楚張小海與她有“過節”，篤定她听到這些謠言是張小海故意派人擴散的，定然會暴怒，除張小海而後快。
可藺懷素左思右想，也沒得出一個合理的懷疑目標。
因為在她心目中，真正讓她對張大川生出嫌隙之心的，是在湖邊的那個夜晚。
而那件事，除了她之外，應當不會有第二人知道才對。
正思索之間，不遠處的看台上忽然傳來了一聲質問︰
“張小海，你少站在道德制高點上說教，那道衍宮的衍寂真人以往是如何名動四方的，我們大家都清楚。”
“可不管她在外人面前再怎麼端莊嚴肅，這都不影響她私底下存在一些不為常人所知的嗜好。”
“要知道，就算你們把她當真正的天上神女，可她始終還是人。”
“是人，就不可能真正的隔絕七情六欲。”
听到這話，張大川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般，當場厲聲斥責起來︰
“你胡說八道！”
“藺仙子修無情道，自然是斬斷了七情六欲的，我看就是你在這里污蔑人。”
另一個方向的看台上傳來回應︰
“呵呵，是嗎？”
“張道友，我看是你在亂扣帽子吧？”
“剛才那位神秘道友說得很對，那藺懷素再怎麼出塵，也還是人，沒有成仙。修無情道就能斷絕七情六欲，要那麼容易的話，無情道就不至于被稱為最難修煉的功法之一了。”
靠近演武台的人群中也有人高聲說道︰
“是啊張道友，其實你完全沒必要這麼急著站出來幫藺仙子澄清謠言。”
“人心隔肚皮，人性更是復雜多變，以往又不是沒有過那種德高望重的前輩私底下其實是個道德敗壞的偽君子這種事情。”
“相比之下，剛才你所提到的那些傳言，頂多只能證明藺仙子私下里也是個有血有肉的正常女人。”
眼看著接連有人出頭“唱反調”，在場的其他修士似乎也變得膽大了起來。
他們紛紛附和起這些反駁張大川的觀點，讓整個演武場鬧熱得好似趕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