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一名親衛策馬奔至城下,聲嘶力竭的呼喊刺破了關隘的寧靜,“林將軍!義平關東北二百里外,發現十幾萬大軍正向義平關推進!”
林風緩緩轉身,披風掃過城磚上的青苔︰“探清旗號了?”
“是陳國羅王的部隊!旗下‘黑風騎’與‘破山營’均在列,看樣子是來勤王的!”
“來得正好。”林風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抬手拍了拍箭樓的欄桿,“正好讓他們試試我們的防御工事怎麼樣。也讓其他觀望的勤王部隊看看我們的厲害。”
羅王的大軍推進得極快。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義平關的了望哨已能望見地平線上騰起的滾滾煙塵——十萬步兵組成的方陣如黑色潮水般涌來,鐵甲在陽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側翼的“黑風騎”約有三萬,戰馬噴著響鼻,馬蹄踏得大地微微震顫;後方則跟著數十架投石機與撞城槌,木輪碾過碎石的聲響,隔著十里地都能听見。
“將軍,羅王在陣前喊話了!”通訊兵的聲音通過對講機傳來,帶著電流的滋滋聲。
林風拿起望遠鏡,鏡頭里,羅王身披紫袍,立馬于陣前,身邊的傳令兵正扯著嗓子嘶吼︰“林風逆賊!速速打開城門投降!若敢負隅頑抗,待我攻破關隘,定將你碎尸萬段,為陳國忠魂報仇!”
“給他回句話。”林風放下望遠鏡,語氣平淡,“想要關隘?用命來換!”
通訊兵剛將話傳到城下,羅王的陣中便響起一陣震天的怒罵。隨即,鼓點聲如驚雷般炸響,第一波攻城梯隊開始前移,五千名步兵扛著雲梯,在盾牌手的掩護下,如蟻群般涌向關牆。
“各隊伍注意,自由射擊。”林風下令,“機槍組壓制盾牌陣,火炮和迫擊炮瞄準雲梯集群,火彈筒準備摧毀敵方投石機。”
義平關的城牆早已不是昔日的夯土結構。這三天里,林風動用了系統倉庫里的特殊建材︰城牆外層被澆築了半米厚的混凝土,表面瓖嵌著蜂窩狀的射擊孔;垛口後架設著四挺重機槍,槍管在陽光下泛著寒光;隱蔽的工事里,三門 82毫米迫擊炮正緩緩調整角度;城牆根部,則埋著密密麻麻的反步兵地雷與絆發式炸藥。
當敵軍進入五百米射程時,林風一聲令下︰“開火!”
“噠噠噠——!”重機槍的怒吼率先撕裂空氣。子彈如銀色的暴雨,瞬間掃過沖鋒的步兵陣列。前排的盾牌手還沒反應過來,木質盾牌便被打成篩子,碎片混著血肉飛濺;後排的步兵更是成片倒下,慘叫聲此起彼伏。
“火炮,放!”
數發炮彈帶著尖嘯劃破長空,精準落入雲梯集群中。“轟!轟!轟!”火光驟然亮起,雲梯被炸得粉碎,周圍的士兵被氣浪掀飛,肢體與斷木在空中拋灑,落地時已分不清彼此。
羅王在陣前看得目瞪口呆。他征戰半生,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火力——沒有箭矢,沒有滾石,只有看不見的“鐵雨”與能炸碎巨石的“天雷”。他咬著牙嘶吼︰“繼續沖!給我沖!他們的‘天雷’總有耗盡的時候!”
第二波沖鋒的士兵抱著必死的決心往前沖,卻在接近城牆百米時觸發了地雷陣。“轟隆——!”連環爆炸聲響起,濃煙與火焰騰空而起,硬生生在沖鋒的隊伍中撕開一道缺口。僥幸沖到牆根的士兵剛想架起殘存的雲梯,城牆上突然潑下一片“火油”——實則是凝固汽油。
“點火!”
火箭筒手扣下扳機,一枚燃燒彈精準命中油區。烈焰瞬間騰起三丈高,將牆根變成一片火海,慘叫聲淒厲得讓人頭皮發麻。
“將軍,敵方投石機開始測距了!”了望哨的聲音帶著急促。
林風冷笑一聲︰“火彈筒組,目標敵方投石機陣地,自由鎖定。”
六名火箭筒手迅速架設武器,瞄準鏡里,二十里外的投石機正緩緩調整角度。“發射!”六枚火彈拖著尾焰呼嘯而去,片刻後,敵方陣地接連響起爆炸聲,投石機被攔腰炸斷,木屑與士兵的尸體混在一起,散落一地。
戰斗持續了兩個時辰。羅王的軍隊丟下了近萬具尸體,卻連城牆的邊都沒摸到。陽光升至頭頂時,沖鋒的士兵終于崩潰了,開始往後潰散。羅王拔劍斬殺了幾個逃兵,卻依舊擋不住兵敗如山倒的頹勢。
“暫停射擊。”林風按下對講機,“把擴音喇叭架起來。”
很快,城牆上的高音喇叭響起了林風的聲音,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戰場︰“羅王麾下將士听著!你們的主子為了一己私欲,讓你們白白送死!陳國皇帝昏庸無道,早已失盡民心,你們為何還要為他賣命?”
“放下武器者,可入關中領取糧食,返鄉務農;負隅頑抗者,剛才的‘天雷’與‘火牆’,就是你們的下場!”
喇叭聲反復回蕩,陣中的士兵開始竊竊私語。他們看著同伴的尸體堆積如山,听著關牆後那從未見過的武器發出的轟鳴,再想起家中的妻兒,眼神漸漸動搖。
羅王氣得渾身發抖,嘶吼道︰“別听他妖言惑眾!他就這點手段,撐不了多久!”
就在這時,十幾個熱氣球突然從關中升空,盤旋在敵軍陣地上空。
“這是……飛禽?”有士兵指著無人機,聲音發顫。
“是妖術!他會妖術!”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恐慌瞬間蔓延開來。
“嗖嗖……”破空之聲驟然響起,熱氣球上的兵士們手臂青筋暴起,奮力將汽油瓶、酒精瓶朝著下方的軍隊狠狠砸去。霎時間,玻璃碎裂聲、液體潑灑聲交織在一起。
“砰砰砰砰……”火把緊隨其後落下,瞬間點燃了潑灑在地上的易燃液體。火光沖天而起,照亮了整個羅王大軍。爆炸聲此起彼伏,炸藥包在敵軍中炸開,碎石飛濺,慘叫聲、哭喊聲、怒吼聲混成一片。敵軍頓時陷入一片火海,火舌貪婪地吞噬著,士兵們驚慌失措,四處奔逃,場面混亂不堪。
“將軍,敵軍士氣已崩!”參謀在一旁興奮地喊道,“是否乘勝追擊?”
林風望著陣中混亂的敵軍,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傳令下去,第一、二營隨我出關,清理殘敵;第三營留守,鞏固防線;火炮、手榴彈火箭筒組提供火力掩護!”
“是!”
義平關的城門緩緩打開,林風親率兩千名裝備了沖鋒槍、自動步槍與手榴彈的士兵沖出關隘。他們沒有貿然深入,而是以班組為單位,呈扇形推進。遇到負隅頑抗的小股敵人,便用步槍精準點名;遇到集群的殘兵,便投擲手榴彈,爆炸聲中,敵人非死即傷。
羅王見林風出關,咬牙道︰“跟他們拼了!”他親率身邊的親衛騎兵,試圖沖擊林風的陣型。
“火彈筒,目標敵方騎兵!”
三枚火彈呼嘯而至,精準命中騎兵集群。火光閃過,戰馬受驚狂嘶,騎兵被掀翻在地,陣型瞬間潰散。林風策馬沖鋒,手中的突擊步槍噴射著火舌,將沖在最前面的幾名親衛射落馬下。
羅王見勢不妙,調轉馬頭想要逃跑,卻被林風盯上。
“哪里跑!”林風雙腿夾緊馬腹,手中的槍對準羅王的背影,扣下扳機。
“砰!”子彈穿透了羅王的肩胛,他慘叫一聲,摔落馬下。
“活捉羅王!”士兵們一擁而上,將受傷的羅王捆了個結實。
殘余的敵軍見主帥被俘,徹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氣,紛紛放下武器投降。林風沒有趕盡殺絕,只是下令收繳武器,將降兵集中看管,隨後便帶著主力返回關內。
夕陽西下時,義平關前的戰場終于沉寂下來。炊煙從關中升起,與戰場上未散的硝煙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奇異的景象。
“將軍,羅王的降兵該如何處置?”參謀上前問道。
林風望著夕陽,淡淡道︰“願意歸鄉的,發足糧食遣散;願意留下的,編入輔兵,參與修復工事。”他頓了頓,補充道,“另外,把羅王押上來,我要親自審他。”
夜幕降臨,義平關的燈火次第亮起,映照著城牆上新添的彈痕與血跡。
羅王被押進帳時,肩胛的血洞還在滲血,紫袍被撕得襤褸,往日的威嚴碎成了滿地狼狽。他剛想掙扎,就被弒影一腳踹在膝彎,“噗通”跪倒在林風面前,嘴里還在嘶吼︰“林風逆賊!我乃陳國宗室,你敢動我一根汗毛,陳帝都不會放過你!”
林風坐在案後,指尖轉著一枚手榴彈,鐵殼的冰涼透過掌心傳來。他忽然笑了,將手榴彈扔到羅王面前︰“知道這是什麼嗎?”
羅王盯著那圓滾滾的鐵疙瘩,瞳孔驟縮——白日里,就是這東西在陣中炸開,把他的親衛炸成了肉泥。
“這叫手榴彈,”林風的聲音平淡得像在說一件尋常物事,“擰開蓋子,扯掉引線,三秒後會炸得你連骨頭渣都剩不下。你說,我該不該試試?”
羅王的嘶吼戛然而止,冷汗順著鬢角滑落。他終于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手里的“妖物”,根本不是陳國的刀槍能抗衡的。
“趙吉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甘願當他的馬前卒?”林風俯身,目光如刀,“是許諾了你鎮南王的兵權,還是分你半座陳都?”
羅王喉結滾動,硬撐著道︰“我乃陳國臣子,護駕勤王是本分!”
“本分?”林風冷笑一聲,從案上拿起一份卷宗,“去年齊州大旱,趙吉賑災的糧草被你扣下倒賣,餓死的百姓堆成了山——這也是你的本分?”他將卷宗摔在羅王臉上,“你麾下的黑風騎在陳都郊外強搶民女,破山營洗劫了三個鎮子,這些賬,要不要我一筆一筆算?”
羅王的臉瞬間慘白。這些事他做得極為隱秘,林風怎麼會知道?
林風看穿了他的心思,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茶,“說吧,趙吉把鎮南王關在哪了?陳都的布防如何?你說了,我留你個全尸;不說,就讓你嘗嘗噴火槍的滋味,那東西能把人烤得外焦里嫩,卻一時半會死不了。”
帳外忽然傳來噴火槍試射的轟鳴,橘紅色的火舌映紅了窗紙。羅王嚇得渾身一顫,終于崩潰了︰“我說!我說!鎮南王被關在陳都的天牢最底層,那里有大夏國派來的高手看守!陳都的西城門由我佷子趙成鎮守,他手里有五千重甲兵,南城門是……”
他竹筒倒豆子般說完,林風忽然對暗影使了個眼色。暗影會意,上前用短刀劃破羅王的咽喉,鮮血噴濺在案上的卷宗上,暈開一片暗紅。
“留著也是個禍害。”林風擦了擦濺到手上的血,對親衛道,“把他的尸體掛在義平關樓上,讓陳都還有其他想勤王的人看看這就是跟我作對的下場。”
殺影說道︰“老大,我們是直接進攻陳都,還是在等陳國使者。”
“不戰而屈人之兵,還是讓他們把父親交出來最好。”林風笑道。
索超說道︰“他們還有個地盤,就是灤州節度使呼延明了,這是在陳國唯一可以跟我們鎮南軍有一拼的部隊。”
“呼延明部下有多少人?”林風問道。
“大約十五萬兵馬。”索超說道︰“如果呼延明勤王失敗,陳都就完全成了一個孤城了,屆時肯定會再次派使者來議和。”
“那就繼續等,”林風命令道︰“繼續加固工事,讓護天城往義平關運送足夠的軍事和生活物資。”
“是!”
這時王楚山走了進來,“盟主,大夏國秦山嶺那里來信,說鬼陰門又有異動,好像又集結了幾千人準備出谷。”
林風愣住,“這些人是哪里來的?”
“不知道,也沒有見人從外面進入,好像本來就在鬼陰山谷里似的。”
林風沉思道︰“確實可能早就藏在山谷中了,不過奇怪的是,既然這麼多人,上一次假扮假鎮南軍為何才派出了兩千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