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兩起事件，都和這個市的第一中學有關啊。
唐今看著兩份調查報告思索著。
“滴滴滴。”
清脆的提示音打斷了唐今的思考，竇紫再次發來消息。
竇紫︰怎麼樣，看完了嗎？有什麼想法？
唐今︰那個市一中里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嗎？
竇紫︰最近倒沒有……
竇紫︰但是差不多兩個月前吧，他們學校里的一個高三學生因為壓力太大跳樓了……
唐今看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今天能過去看現場嗎
竇紫︰可以啊
竇紫︰剛好他們學校還在放暑假，學校里都沒什麼人
竇紫︰那我現在叫車過去接你？
唐今︰好
唐今關掉電腦，起身走到窗戶邊拉開了緊閉的窗簾。
黃昏的夕陽光照進室內，照得那在椅子上蜷縮了一整天的身體也逐漸舒展。
唐今伸了伸懶腰，眯起的眸子重新睜開時，面前的玻璃倒影上就多了一張臉。
“主人。”
那無聲無息走到她身後的青年，毫無半分嚇到了人的自覺。
俊朗深邃的眉眼微彎，溫潤的嗓音就貼在她耳邊響起，“身體又酸了嗎？今天，要不要和菲恩再做一次……”
曖昧的氣息纏綿上耳側，輕悠悠的話語愉悅發甜︰“全身按摩呢？”
【……】
【听到這樣的斷句我阿媽都要嚇哭了啦。】030默默吐槽了起來。
唐今笑了一聲，推開那顆快要擠到她肩膀上來了的羊腦袋，在對方疑問的目光中，去衣櫃里拿衣服，“晚飯不用準備了，去換身衣服，待會出門。”
菲恩眼楮一亮，“去哪里？”
“市。”
“唔？”菲恩想了想，沒想出這是什麼地方也就沒有在意了，“是要去工作嗎？”
“嗯。”唐今看著衣櫃里琳瑯滿目的白t恤有些選擇困難。
“那菲恩就是主人的助手？”菲恩又一次唐今身後探出了腦袋。
唐今也沒否認，只是看著手里兩件幾乎一模一樣的大褲衩有點想不明白，“你非得站我後面說話嗎？”
熱熱氣息落在唐今後肩，“這樣可以離主人更近嘛……”
寬口的松垮t恤稍稍歪斜，就會露出肩頸周圍大片的肌膚。
雖然主人一直待在空調屋里都沒怎麼出過什麼汗，出了汗也不會準他舔，但……
菲恩目光幽幽地盯著唐今的肩膀。
就算吃不到，可以這樣看著，聞著……也很幸福的……
唐今選好衣服一轉過頭，看到的，就又是青年那副眼神迷離，雙頰泛紅，好似欲求不滿似的純潔又變態的模樣。
……這一天天的。
唐今無語轉開頭，一巴掌捂上菲恩的嘴將他的腦袋推開，順帶往他喉嚨里灌了一大口他需要的食物。
“嗚……”
驟然灌進喉嚨里的一大股冷意，讓菲恩不適地嗚咽了一聲。
他下意識去抓她的手，卻只抓了空。
隨意給他喂完食物，她便將手收了回去。連一秒都懶得多留。
發軟的身體只能靠上衣櫃，勉強站穩，菲恩迷蒙望著她的背影，也只見她拿著衣服直接進了浴室，懶得回頭。
也懶得在意他的模樣。
心髒的地方，像是被什麼小東西揪了一下。
菲恩順著衣櫃慢慢滑坐在地板上，半晌，他彎起唇角，試著露出一個笑。
進食是這個世界上最快樂的事了。
每一次進食都很高興的。
菲恩看著地板，還保持著臉上的笑。
可是。
漆黑的細長尾巴，在空氣中緩慢晃動，最終，還是靜悄悄地垂落了下去。
為什麼，今天好像沒有那麼開心呢。
菲恩摸著自己的臉頰，有些苦惱。
……
洗漱完，換了一身和之前幾乎毫無差別的衣服後，唐今也踩著她珍愛的人字拖悠悠下樓了。
竇紫還沒來，唐今靠在牆邊刷起了手機。
“嗶嗶——”
兩聲喇叭聲，將唐今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她看著停在路邊的那輛小轎車，走過去彎腰看了眼，“哪來的車？”
“跟我媽借的，有個車方便點嘛。”竇紫招呼她上車，“走走走，我跟學校那邊打好招呼了，隨時能過去。”
唐今拉開車門上車，竇紫正準備發動，就見後座的車門被拉開，一道漆黑的身影坐進了車里。
竇紫借著後視鏡看了一下，“呃，這位是？”
“新聘的助手，以後都跟我們一起。”
菲恩也非常友善地打起了招呼，“我是菲恩，我們上次見過的。”
“確實……我是竇紫。”
互相做了個自我介紹，竇紫便將視線移回了正前方。
助手……
真的是助手嗎……
竇紫可還沒忘記那天“驚鴻一瞥”的勁爆小皮衣，還有青年那一句“一起來”的勁爆發言。
但除靈師的私生活也不歸代理人管，竇紫咽下了心里的吐槽，專心開車。
從k市到市開車不過一個小時，唐今靠在車上眯了會，再睜開眼就已經到了目標學校。
原本昏黃的天色這會也暗了下來。
見她剛好睜眼，竇紫也就免得喊她了，“到了，保安亭旁邊就是那個目擊到降靈的保安，叫任永富。”
唐今應了一聲，剛開門下車，就被迎面吹來的冷風凍了個透心涼。
唐今不由抬頭看了眼天。
k市那邊還是持續高溫，熱得人完全不想走動，但市這邊卻已經是陰雲密布，大作狂風。
市一中的上空，更像是盤旋著一條巨蟒一樣。
厚重的陰雲坑坑窪窪，低垂在人的頭頂，像是一塊塊髒污的墨灰石膏，隨時隨地都會砸下來。
唐今細細打量著天色，耳邊又響起一道聲音。
“要外套嗎？主人。”
唐今回頭，就見菲恩的手里正抱著一件屬于她的運動外套。
那雙純黑的眸子輕輕彎起，溫柔的聲音分外賢良︰“我怕天黑了會降溫，就幫主人多拿了件衣服。”
畢竟她這一身白t大褲衩的，瀟灑是瀟灑，但氣溫一降冷風一吹，可就要變成蕭瑟淒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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