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一人縱橫

第2608章 麟趾呈祥(163)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姒洛天 本章︰第2608章 麟趾呈祥(163)

    趙家麟是被一陣劇烈的頭痛驚醒的。

    不是宿醉後的鈍痛,也不是熬夜趕稿的酸脹,而是像有無數根細針在太陽穴里攪動,連帶著後腦勺的神經都在突突直跳。他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卻不是自己出租屋那盞發黃的吊燈,而是一片雕梁畫棟的木質屋頂,藻井中央瓖嵌著一顆拳頭大的明珠,正散發著柔和的光暈。

    “這是……哪兒?”

    他掙扎著想坐起來,卻發現渾身酸痛得厲害,尤其是手腕和肩膀,像是被人用重物碾壓過一樣。更讓他心驚的是,身上蓋著的也不是自己那條洗得發白的空調被,而是一床繡著繁復雲紋的錦被,觸感細膩得讓他幾乎以為是在摸上好的絲綢。

    “我不是在趕《儒道至聖》的稿子嗎?”趙家麟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清晰的痛感告訴他這不是夢。他記得自己昨晚為了趕在截稿日前寫完主角第一次引動才氣的劇情,熬到了凌晨三點,最後趴在鍵盤上睡著了。怎麼一睜眼,就到了這麼個古色古香的地方?

    難道是……穿越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強行壓了下去。作為一個寫網文的,穿越梗他寫過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可真當這種事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時,他第一反應不是興奮,而是恐慌。他在這個世界無親無故,連基本的生存技能都沒有,要是真穿越了,怎麼活?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穿著青色長衫、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小姑娘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樣子,皮膚白皙,眉眼清秀,看到趙家麟醒了,臉上立刻露出驚喜的神色︰“公子,您終于醒了!您都昏迷三天了,可把奴婢嚇壞了!”

    “你是……”趙家麟看著小姑娘,心里滿是疑惑。

    “公子,您怎麼了?連奴婢都不認識了?”小姑娘眼圈一紅,委屈地說,“奴婢是您的貼身丫鬟青禾啊。三天前您去參加府試,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幾個歹人,您為了保護隨身攜帶的聖賢書,被他們打傷了,回來就一直昏迷不醒。老爺和夫人都快急死了,每天都來看您好幾遍呢。”

    府試?聖賢書?老爺和夫人?

    一連串陌生的詞匯涌入趙家麟的腦海,讓他頭痛欲裂。就在這時,一股龐大的記憶碎片突然涌入他的腦海——這具身體的原主也叫趙家麟,是大景王朝青州府雲溪縣一個秀才的兒子,今年十六歲,剛剛參加完府試,正等著放榜。原主性格溫吞,卻對儒家典籍有著極深的執念,三天前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幾個想搶他聖賢書的地痞流氓,原主拼死反抗,結果被打成重傷,不治身亡,然後就被來自現代的他給佔據了身體。

    “原來真的穿越了,還穿到了我自己寫的《儒道至聖》世界里……”趙家麟消化完這些記憶,心里五味雜陳。

    《儒道至聖》是他正在寫的一部網文,講述的是一個現代青年穿越到一個以儒家文化為尊的世界,憑借著自己對儒家典籍的理解和現代知識,一步步成為一代大儒,甚至影響整個世界格局的故事。他當初寫這個故事的時候,為了讓設定更合理,查閱了大量的儒家經典,還虛構了一套完整的“才氣體系”——在這個世界,讀書人只要能領悟聖賢書中的道理,就能引動天地間的才氣,凝聚成“文氣”,文氣既可以用來強身健體,也可以用來書寫“聖言”,甚至可以用來戰斗。

    而他現在所處的雲溪縣,正是他在書中設定的主角崛起的起點之一。

    “公子,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奴婢去告訴老爺和夫人您醒了的消息?”青禾見趙家麟臉色變幻不定,小心翼翼地問。

    趙家麟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既然已經穿越了,再恐慌也沒用,當務之急是先適應這個世界,然後想辦法活下去。他點了點頭︰“好,你去告訴父親母親,就說我醒了,讓他們不用太擔心。”

    “哎,好!”青禾喜滋滋地應了一聲,端著托盤就跑了出去,腳步輕快得像是一陣風。

    趙家麟靠在床頭,開始仔細打量這個房間。房間不大,卻布置得十分雅致,靠牆的位置放著一個書架,上面擺滿了線裝的書籍,大多是《論語》《孟子》《大學》《中庸》之類的儒家經典,還有一些是大景王朝本地學者的著作。書桌上放著一方硯台、幾支毛筆和一疊宣紙,宣紙上還留著原主沒寫完的半篇文章。

    他掙扎著下了床,走到書桌前,拿起那支毛筆。毛筆的筆桿是用紫檀木做的,手感溫潤,筆尖的狼毫整齊而有彈性。他試著在宣紙上寫了一個“人”字,雖然很久沒寫過毛筆字了,但手感竟然還在,而且他發現,自己對儒家典籍的理解,似乎比穿越前更深了——這大概是原主留下的記憶碎片帶來的好處。

    就在這時,房門再次被推開,一對中年夫婦走了進來。男的穿著一身藏青色的長衫,面容儒雅,眼神中帶著幾分疲憊,卻難掩書卷氣,正是原主的父親趙文軒,雲溪縣的一名老秀才。女的穿著一身淺藍色的衣裙,面容清秀,眼角帶著淚痕,顯然是擔心壞了,正是原主的母親柳氏。

    “家麟,你終于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柳氏快步走到趙家麟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語氣中滿是關切。

    趙文軒也走到他面前,看著他,眼神復雜︰“你這孩子,就是太執拗了。不過是幾本聖賢書,丟了就丟了,怎麼能拿自己的性命去拼?”

    趙家麟看著眼前這對真心關心自己的父母,心里一陣溫暖。他雖然不是原主,但既然佔據了原主的身體,就應該承擔起原主的責任。他對著兩人躬身行禮,語氣誠懇︰“父親,母親,讓你們擔心了,是孩兒不對。不過聖賢書乃立身之本,孩兒實在不能眼睜睜看著它們被壞人搶走。”

    趙文軒愣了一下,隨即欣慰地笑了︰“好,好,說得好!不愧是我趙文軒的兒子!不過以後可不能再這麼沖動了,你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柳氏也破涕為笑︰“是啊,家麟,以後可不能再這麼傻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娘可怎麼活啊。”

    趙家麟連忙安慰道︰“母親放心,孩兒以後一定會注意安全,不會再讓您擔心了。”

    一家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柳氏擔心趙家麟剛醒,身體還虛弱,就催著他回床上休息,自己則去廚房給他準備清淡的粥品。趙文軒則留在房間里,和趙家麟聊起了府試的事情。

    “家麟,這次府試,你感覺怎麼樣?有把握中舉嗎?”趙文軒看著趙家麟,眼神中帶著幾分期待。他一輩子只是個秀才,沒能更進一步,所以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兒子身上。

    趙家麟回憶了一下原主的記憶,原主在府試中發揮得還不錯,寫的策論緊扣時事,而且引經據典,條理清晰,應該有很大的把握中舉。不過他還是謙虛地說︰“父親,孩兒感覺發揮得還可以,至于能不能中舉,還要看主考官的評判。”

    趙文軒點了點頭︰“嗯,你能有這份心態就好。不過為父相信你的實力,你從小就聰慧,對儒家典籍的理解也比同齡人深,這次府試,一定能中舉的。”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一個小廝的聲音傳來︰“老爺,公子,府試放榜了!小的在榜單上看到公子的名字了!公子中舉了!”

    “什麼?中舉了?”趙文軒猛地站起來,臉上滿是驚喜,“快,快帶我去看看!”

    趙家麟也愣了一下,隨即心里一陣激動。他沒想到,自己剛穿越過來,就迎來了這麼一個好消息。中舉,意味著他在這個世界有了更高的起點,也意味著他可以接觸到更多的儒家典籍,更快地提升自己的實力。

    “家麟,走,我們一起去看看!”趙文軒拉著趙家麟的手,激動地說。

    趙家麟點了點頭,跟著趙文軒走出了房門。此時,趙家的院子里已經圍滿了鄰居和親朋好友,大家都听說趙家麟中舉了,紛紛過來道賀。

    “趙秀才,恭喜恭喜啊!令郎中舉了,真是光宗耀祖啊!”

    “趙公子,真是好樣的!年紀輕輕就中了舉人,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趙文軒一一笑著回應,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柳氏也端著粥從廚房里走出來,听到大家的道賀,笑得合不攏嘴。

    趙家麟看著眼前熱鬧的場景,心里也充滿了干勁。他知道,中舉只是一個開始,在這個以儒為尊的世界里,還有更廣闊的天地等著他去闖蕩,還有更高的成就等著他去實現。他不僅要活下去,還要活得精彩,要像自己筆下的主角一樣,憑借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成為一代大儒,甚至影響整個世界的格局。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腦海中一陣溫熱,一股淡淡的氣流從他的丹田處升起,順著他的經脈流轉到全身。他知道,這是他引動了天地間的才氣,凝聚出了屬于自己的“文氣”。雖然這股文氣還很微弱,但卻是他在這個世界立足的根本。

    趙家麟握緊了拳頭,眼神堅定地看著遠方。他的儒道之路,從這一刻,正式開始了。

    接下來的幾天,趙家一直沉浸在中舉的喜悅之中。前來道賀的人絡繹不絕,趙文軒和柳氏忙得腳不沾地,卻樂在其中。趙家麟則利用這段時間,一邊熟悉原主的記憶,一邊研讀書架上的儒家典籍,鞏固自己的文氣。

    他發現,這個世界的儒家典籍,雖然大部分和他穿越前知道的一樣,但也有一些細微的差別,而且還有很多是他從未見過的孤本和善本。這些典籍中蘊含著更深厚的道理,對他凝聚文氣、提升實力有著極大的幫助。

    這天,趙家麟正在房間里研讀《論語》,青禾突然跑了進來,神色慌張地說︰“公子,不好了!縣太爺派人來了,說要見您!”

    “縣太爺?”趙家麟愣了一下,“他找我干什麼?”

    青禾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來的人臉色不太好,看起來像是來者不善。”

    趙家麟皺了皺眉,心里有些疑惑。他剛中舉,和縣太爺素無往來,縣太爺怎麼會突然派人來找他?而且看青禾的樣子,似乎還不是什麼好事。

    “走,去看看。”趙家麟放下手中的書,跟著青禾走出了房間。

    來到前廳,趙家麟看到一個穿著皂隸服飾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沉地喝著茶。趙文軒站在一旁,神色尷尬,顯然是被這個皂隸刁難了。

    看到趙家麟進來,那個皂隸立刻放下茶杯,站起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語氣傲慢地說︰“你就是趙家麟?”

    趙家麟點了點頭,不卑不亢地說︰“正是在下。不知大人找在下有何貴干?”

    “哼,找你有何貴干?”皂隸冷笑一聲,從懷里掏出一張紙,扔在趙家麟面前,“你自己看看吧!你在府試中寫的策論,被人舉報抄襲!縣太爺讓你立刻去縣衙一趟,說清楚這件事!”

    “抄襲?”趙家麟拿起那張紙,上面寫著舉報他抄襲的內容,舉報人稱他在府試中寫的策論,和十年前一位落第秀才寫的文章一模一樣。他心里一驚,隨即就反應過來,這肯定是有人在陷害他。原主的為人他很清楚,雖然性格溫吞,但卻極其正直,絕對不會做出抄襲這種事。而且他看過原主寫的策論,里面的觀點新穎,論據充分,根本不可能是抄襲的。

    趙文軒也急了,連忙對那個皂隸說︰“大人,這不可能!小兒為人正直,絕對不會抄襲的!一定是有人弄錯了,或者是有人故意陷害!”

    “是不是陷害,不是你們說了算的!”皂隸不耐煩地說,“縣太爺已經下令了,限你們半個時辰內跟我走!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趙家麟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現在爭辯也沒用,只有去縣衙,當面和縣太爺說清楚,才能洗清自己的冤屈。他對那個皂隸說︰“好,我跟你去縣衙。不過我要先準備一下,半個時辰後,我在門口等你。”

    皂隸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最好別耍什麼花樣!”說完,就坐在椅子上,繼續喝茶。

    趙家麟回到房間,快速整理了一下思緒。他知道,這次去縣衙,肯定不會那麼順利。那個舉報他的人,既然敢舉報,肯定是有備而來,說不定還偽造了證據。他必須想辦法,在縣太爺面前證明自己的清白。

    他翻遍了原主的書架,終于找到了一本原主平時用來記錄自己思考和感悟的筆記本。筆記本里,不僅有原主對儒家典籍的理解,還有他為府試準備的策論草稿。這些草稿,雖然不如最終的策論完善,但卻能證明策論是他自己寫的,而不是抄襲的。

    “有了這個,應該就能證明我的清白了。”趙家麟把筆記本小心翼翼地收起來,然後又拿了幾本常用的儒家典籍,以備不時之需。

    半個時辰後,趙家麟準時出現在門口。那個皂隸看到他,沒再多說什麼,帶著他就朝著縣衙的方向走去。

    趙文軒看著趙家麟的背影,心里滿是擔憂,卻又無可奈何。他只能在心里祈禱,希望兒子能平安回來,洗清冤屈。

    趙家麟跟著皂隸,很快就來到了縣衙。縣衙的大門巍峨壯觀,門口站著兩個手持長刀的衙役,神色嚴肅。走進縣衙,穿過幾道庭院,他們來到了大堂。

    大堂中央,一個穿著官服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公案後,神色威嚴,正是雲溪縣的縣太爺周大人。公案兩側,站著幾個衙役,手持水火棍,虎視眈眈。大堂的角落里,還站著一個穿著長衫的年輕人,神色得意地看著趙家麟,顯然就是舉報他抄襲的人。

    趙家麟心里一沉,他知道,這個年輕人,肯定就是陷害他的人。不過他並沒有慌亂,而是從容地走上前,對著周大人躬身行禮︰“學生趙家麟,見過周大人。”

    周大人抬了抬眼皮,看了趙家麟一眼,語氣冰冷地說︰“趙家麟,有人舉報你在府試中寫的策論是抄襲的,可有此事?”

    趙家麟抬起頭,神色平靜地說︰“回大人,此事純屬子虛烏有!學生的策論,都是學生自己獨立思考、撰寫的,絕無抄襲之舉!”

    “哼,空口無憑!”周大人冷哼一聲,指了指角落里的那個年輕人,“這位是本縣的秀才李默,他舉報你抄襲了他十年前一位族兄的文章。你可有證據證明你的清白?”

    那個叫李默的年輕人立刻上前一步,對著周大人躬身行禮,然後轉過頭,挑釁地看著趙家麟︰“趙家麟,你就別狡辯了!你寫的策論,和我族兄十年前寫的文章一模一樣,這是鐵一般的事實!你要是識相的話,就趕緊承認,或許周大人還能從輕發落!”

    趙家麟看著李默,眼神冰冷︰“李公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你說我抄襲你族兄的文章,可有證據?你把你族兄的文章拿出來,讓大家看看,到底是不是和我的策論一模一樣!”

    李默臉色一變,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族兄的文章,十年前不慎遺失了,現在找不到了。不過我可以作證,你的策論就是抄襲我族兄的!”

    “哈哈哈!”趙家麟大笑起來,“真是可笑!你說我抄襲,卻拿不出任何證據,只憑你一張嘴,就要定我的罪?這就是所謂的王法嗎?”

    周大人臉色一沉︰“趙家麟,不得放肆!公堂之上,豈容你喧嘩!”

    趙家麟收斂了笑容,對著周大人躬身行禮︰“大人息怒!學生並非有意喧嘩,只是覺得李公子的指控太過荒唐,沒有任何證據,就想誣陷學生抄襲,實在是讓人無法接受。”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學生這里有證據,可以證明策論是學生自己寫的。”說完,他從懷里拿出那個筆記本,遞給周大人,“大人,這是學生平時用來記錄思考和感悟的筆記本,里面有學生為府試準備的策論草稿。這些草稿雖然不如最終的策論完善,但卻能證明策論是學生自己獨立撰寫的,而非抄襲。”

    周大人接過筆記本,翻開看了起來。筆記本里的字跡工整,內容詳實,里面的策論草稿,雖然有些地方還很粗糙,但核心觀點和主要論據,都和趙家麟在府試中寫的策論一致。而且,從草稿的修改痕跡來看,明顯是經過了反復思考和打磨,絕非一蹴而就。

    周大人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他抬起頭,看了李默一眼,眼神中帶著幾分懷疑。

    李默看到周大人眼神松動,急忙上前一步,聲音都帶上了幾分急切︰“大人,不可信啊!這筆記本說不定是他事後偽造的!他剛中舉就鬧出抄襲丑聞,肯定是怕丟了功名,才急著做假證!”

    趙家麟冷冷瞥了他一眼,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李公子,你說我偽造,可有證據?這筆記本的紙頁泛黃,墨跡也有新有舊,最早的草稿是三個月前寫的——府試是上月開考,我若要偽造,難道還能提前三個月預知考題,提前寫好草稿?”

    這話一出,大堂里頓時安靜下來。周大人捏著筆記本的手指頓了頓,仔細翻看紙頁邊緣,果然能看到細微的磨損痕跡,墨跡也確實有深淺變化,顯然不是短期內能偽造出來的。他抬頭看向李默,語氣沉了幾分︰“李默,你說趙家麟抄襲你族兄的文章,卻拿不出原文;說他偽造證據,也拿不出憑據。你可知誣告舉子,按律該當何罪?”

    李默臉色瞬間慘白,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聲音都開始發顫︰“我……我只是听族兄提過當年的文章,覺得和趙家麟的策論像……我不是故意誣告的……”

    “不是故意?”趙家麟上前一步,目光如炬,“我與你素無往來,近日更無過節,你為何偏偏在府試放榜後舉報我?若不是我恰好留有草稿,今日豈不是要被你誣陷得身敗名裂?你背後,是不是有人指使?”

    李默眼神躲閃,嘴唇囁嚅著說不出話來。周大人見狀,心里已經有了定論,一拍驚堂木︰“李默,你既無實證,又言辭閃爍,分明是惡意誣告!來人,將李默拿下,杖責二十,押入大牢,待查明是否有同黨再做發落!”

    衙役們立刻上前,架起癱軟的李默就往外拖。李默一邊掙扎一邊哭喊︰“大人饒命!是我錯了!是張公子讓我這麼做的!他說趙家麟搶了他的名次,要讓趙家麟不能做官!”

    “張公子?”周大人皺起眉頭,“哪個張公子?”

    “是……是青州知府的佷子張昊!”李默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被拖拽的腳步聲淹沒。

    大堂里再次陷入寂靜。周大人看著趙家麟,神色緩和了不少,語氣也帶上了幾分歉意︰“趙舉子,今日之事,是本縣失察,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此事本縣定會上報青州府,還你一個公道。”

    趙家麟躬身行禮,語氣誠懇︰“多謝大人明察秋毫。學生並非計較個人得失,只是不願讓誣告之風盛行,壞了讀書人的風氣。”

    周大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贊賞︰“你能有此覺悟,實屬難得。你剛中舉就遭此變故,想必也受了驚嚇,先回去休息吧。後續之事,本縣會派人告知你。”

    趙家麟再次謝過周大人,轉身離開了縣衙。走出縣衙大門時,陽光正好灑在身上,暖洋洋的,他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這場突如其來的危機,不僅沒能打垮他,反而讓他更加清楚——在這個以儒為尊的世界,光有文氣和才學還不夠,還得有保護自己、明辨是非的能力。

    回到趙家時,趙文軒和柳氏早已在門口焦急等候。看到趙家麟平安回來,柳氏立刻沖上前,拉著他的手上下打量︰“家麟,怎麼樣?縣太爺沒為難你吧?有沒有受委屈?”

    “娘,我沒事。”趙家麟笑著安撫道,“縣太爺已經查明真相,知道我是被誣告的,還把那個誣告我的人抓起來了。”

    趙文軒松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以後行事,可得更謹慎些,這次幸好你留有草稿,不然可就麻煩了。”

    趙家麟點了點頭,心里卻在思考那個叫張昊的知府佷子。張昊因為名次被搶就惡意誣告,可見其心胸狹隘,這次沒能扳倒自己,日後說不定還會找麻煩。自己現在只是個舉子,無權無勢,若想在這個世界立足,必須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和地位。

    接下來的幾天,趙家麟一邊繼續研讀儒家典籍,鞏固文氣,一邊關注著縣衙的動靜。幾天後,周大人派人傳來消息,說青州知府已經知曉此事,斥責了張昊,並罰了他三個月的俸祿,李默則因為誣告舉子,被革去秀才功名,杖責後流放三千里。

    得知結果後,趙家麟並沒有掉以輕心。他知道,張昊只是受到了輕微的懲罰,心里肯定還記恨著自己,以後難免還會遇到麻煩。他必須盡快提升自己的文位——在這個世界,文位越高,地位越尊,擁有的權力也越大。秀才、舉人、進士、翰林、大儒……每一步都需要付出極大的努力,不僅要精通儒家典籍,還要能寫出流傳後世的文章,引動天地才氣,凝聚文膽。

    這天,趙家麟正在房間里研讀《孟子》,突然感覺到腦海中一陣溫熱,丹田處的文氣開始劇烈涌動。他心中一動,知道這是要突破的跡象。他立刻盤膝坐下,閉上眼楮,集中精神引導文氣流轉。

    文氣順著經脈緩緩流淌,每經過一處穴位,都帶來一陣酥麻的感覺。他按照《文氣訣》中的方法,將文氣一點點壓縮、凝聚。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感覺到腦海中“嗡”的一聲,一股更加強大的文氣從丹田處爆發出來,瞬間傳遍全身。

    他睜開眼楮,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他成功突破到了“舉人中期”!文氣比之前更加渾厚,感知也更加敏銳,甚至能隱約感覺到周圍天地間流動的才氣。

    “太好了!”趙家麟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只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突破到舉人中期,不僅實力提升了,還能開始嘗試書寫“言出法隨”的短句——這是舉人的特權,只要文氣足夠,寫出的句子能引動天地之力,產生一定的效果。

    就在這時,青禾突然跑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張紅色的帖子,神色興奮地說︰“公子,好消息!縣學的王教諭派人送來帖子,邀請您去縣學講課!”

    “縣學講課?”趙家麟愣了一下,接過帖子看了起來。帖子上寫著,縣學近期要組織秀才們學習,邀請他這個新科舉人去講一講府試的經驗和對儒家典籍的理解。

    趙文軒听到消息,也走了進來,笑著說︰“這是好事啊!縣學邀請你講課,不僅能提升你的聲望,還能結識更多的讀書人,對你日後的發展大有好處。”

    趙家麟點了點頭,心里也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去縣學講課,不僅能鞏固自己對儒家典籍的理解,還能展現自己的才學,提升聲望。他對青禾說︰“回復王教諭,就說我準時赴約。”

    幾天後,趙家麟整理好衣著,帶著幾本書,來到了縣學。縣學位于雲溪縣的中心地帶,規模宏大,門口掛著“雲溪書院”的匾額。走進書院,只見里面古木參天,亭台樓閣錯落有致,不少秀才正在院子里讀書、討論。

    王教諭早已在書院的講堂前等候。王教諭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舉人,頭發花白,卻精神矍鑠。看到趙家麟,他笑著迎了上去︰“趙舉子,久仰大名!今日能邀請到你來講課,真是我雲溪書院的榮幸。”

    “王教諭客氣了。”趙家麟躬身行禮,“學生才疏學淺,今日前來,只是想和各位同窗交流一下學習心得,談不上講課。”

    王教諭笑了笑,帶著他走進講堂。講堂里已經坐滿了秀才,大多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看到趙家麟進來,都紛紛起身行禮。趙家麟走到講堂中央的講台上,放下手中的書,目光掃過台下的秀才們,開口說道︰“各位同窗,今日我想和大家聊一聊《論語》中的‘仁’字。”

    他沒有照本宣科,而是結合自己的理解和現實中的例子,深入淺出地講解“仁”的含義。他說︰“‘仁’並非虛無縹緲的概念,而是體現在日常生活的點滴之中——對父母的孝,對朋友的信,對百姓的愛,都是‘仁’的體現。作為讀書人,我們不僅要精通典籍,更要將‘仁’融入心中,用自己的才學造福百姓,這才是讀書的真正意義。”

    台下的秀才們听得入了迷,不少人還拿起筆,認真地記錄著。王教諭坐在一旁,也頻頻點頭,眼中滿是贊賞。趙家麟越講越投入,偶爾還會和台下的秀才們互動,解答他們的疑問。

    講課結束後,不少秀才圍了上來,向趙家麟請教學習上的問題。趙家麟耐心地一一解答,直到夕陽西下,才離開了縣學。

    回到家後,趙家麟剛坐下,就感覺到腦海中再次傳來一陣溫熱。他心中一動,連忙閉上眼楮感知——只見丹田處的文氣更加渾厚,甚至有了一絲凝聚成“文膽”的跡象!

    他驚喜不已,知道這是因為他今日講課,引動了天地間的才氣,得到了天道的認可。在這個世界,讀書人不僅要自己領悟典籍,還要將知識傳授給他人,造福一方,才能得到更多的才氣加持,更快地提升文位。

    接下來的日子,趙家麟更加勤奮地研讀典籍,偶爾還會去縣學講課,或者去鄉下給百姓們講解農桑知識、普及律法。他的聲望在雲溪縣越來越高,百姓們都尊稱他為“趙先生”,不少讀書人也紛紛前來拜師求學。

    這天,趙家麟正在院子里給學生們講課,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口走過——是周大人身邊的衙役。他心中一動,讓學生們先自行學習,自己則走出院子,叫住了衙役︰“這位大哥,請問是縣衙有什麼事嗎?”

    衙役看到他,笑著說︰“趙先生,是好事!周大人讓我來通知您,青州府要舉辦‘文會’,邀請各州府的舉子參加,周大人已經推薦了您,您收拾一下,明日就可以出發去青州府了。”

    “文會?”趙家麟眼前一亮。他知道,青州府舉辦的文會,是青州地區最高規格的文人聚會,不僅有各州府的舉子參加,還有不少翰林、大儒會親臨指導。在文會上若能表現出色,不僅能得到更多的才氣加持,還有可能被大儒看中,收為弟子,甚至得到舉薦,直接參加會試!

    “多謝大哥告知,我明日一定準時出發。”趙家麟連忙道謝。

    衙役走後,趙家麟回到院子里,心情激動不已。他知道,這是他提升文位、擴大影響力的絕佳機會。他立刻開始收拾行李,準備明日前往青州府。

    趙文軒和柳氏得知消息後,也十分高興,連忙幫他準備路上需要的東西。柳氏一邊給他收拾衣服,一邊叮囑道︰“家麟,到了青州府,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不要與人爭斗,凡事多忍讓。”

    “娘,您放心,我知道分寸。”趙家麟笑著安撫道。

    第二天一早,趙家麟告別了父母和學生們,背著行李,踏上了前往青州府的路。他騎著一匹白馬,沿著官道緩緩前行,心中充滿了期待。他知道,青州府的文會,將會是他儒道之路上的一個重要轉折點,他必須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展現自己的才學,為自己的未來打下堅實的基礎。

    官道兩旁,田野里的莊稼長勢正好,百姓們在田間勞作,偶爾還能看到幾個讀書人騎著馬,朝著青州府的方向趕去。趙家麟看著這一派祥和的景象,心中暗暗發誓︰他一定要努力提升自己的文位,將來成為一名大儒,用自己的才學守護這方百姓,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美好。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趙家麟突然听到前方傳來一陣爭吵聲。他心中一動,催馬向前,只見前方的路邊,幾個地痞流氓正圍著一個年輕的書生,搶奪他的行李和書籍。

    “住手!”趙家麟大喝一聲,催馬沖了過去。

    那幾個地痞流氓看到趙家麟穿著舉人的服飾,騎著白馬,頓時嚇得臉色發白。為首的地痞強裝鎮定地說︰“你……你是誰?少管閑事!”

    趙家麟從馬上跳下來,走到那個書生身邊,將他扶起來,然後冷冷地看著那幾個地痞︰“我是雲溪縣的舉子趙家麟。你們光天化日之下搶奪書生的財物,難道就不怕王法嗎?”

    那幾個地痞听到“舉子”二字,更是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扔下搶來的行李和書籍,跪地求饒︰“趙舉子饒命!我們一時糊涂,再也不敢了!”

    趙家麟看著他們,語氣嚴肅地說︰“今日我暫且饒了你們,若再讓我看到你們為非作歹,定不輕饒!還不快滾!”

    那幾個地痞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跑了。

    趙家麟轉身看向那個書生,只見他約莫十八九歲的年紀,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長衫,臉上滿是感激︰“多謝趙舉子出手相救!在下是青州府臨縣的秀才甦文,正要去青州府參加文會,沒想到遇到了歹人。”

    “原來是甦兄。”趙家麟笑著說,“我也是要去青州府參加文會,不如我們結伴同行?也好有個照應。”

    甦文大喜過望︰“多謝趙兄!若能與趙兄同行,真是在下的榮幸!”

    兩人收拾好行李,騎著馬,一起朝著青州府的方向走去。路上,兩人聊起了儒家典籍和學習心得,越聊越投機,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甦文告訴趙家麟,他家里貧寒,這次去參加文會,是想在文會上展現自己的才學,希望能得到某位大儒的賞識,獲得資助,繼續求學。趙家麟听了,心里很是敬佩,也更加堅定了要在文會上好好表現的決心——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能幫助更多像甦文這樣有才華卻家境貧寒的讀書人。

    兩人快馬加鞭,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抵達了青州府。青州府比雲溪縣大得多,城牆高大巍峨,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絡繹不絕。兩人找了一家客棧住下,準備明日去文會的舉辦地——青州書院報到。

    第二天一早,趙家麟和甦文來到了青州書院。青州書院是青州地區最有名的書院,規模宏大,建築古樸典雅。書院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舉子和秀才,大家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討論著即將開始的文會。

    趙家麟和甦文剛走到門口,就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趙家麟!”

    他轉身一看,只見一個穿著錦袍的年輕人正帶著幾個隨從,神色不善地看著他。這個年輕人,正是青州知府的佷子張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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