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第一場暴雨下了整整三天,永定河的水位暴漲,渾濁的河水裹挾著泥沙,不斷沖擊著南岸的堤壩。許七安站在堤岸上,雨水順著斗笠的邊緣滑落,在他身前織成一道水簾。他腳下的堤壩已經出現了數道裂縫,負責加固的民夫們渾身濕透,卻依舊咬著牙,將一袋袋沙土填入裂縫中,泥漿濺得滿臉都是。
“許將軍,東邊的堤壩又塌了一段!”一名錦衣衛渾身是水地跑來,聲音被雨聲淹沒了大半,只能湊到許七安耳邊大喊,“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半個時辰,洪水就要漫進附近的村落了!”
許七安點點頭,抬手抹掉臉上的雨水,目光望向東側——那里的堤壩已經塌陷了近丈寬,河水如同猛獸般朝著缺口涌來,幾名民夫試圖用門板堵住缺口,卻被洪水瞬間沖得無影無蹤。他將腰間的繡春刀解下,遞給身邊的親兵,彎腰扛起一袋沙土,朝著缺口跑去︰“所有人都往東邊集合!用沙袋築臨時堤壩,一定要守住!”
身後的士兵和民夫們立刻跟上,沙袋在缺口前快速堆積,形成一道簡陋的屏障。但洪水的沖擊力實在太強,剛堆好的沙袋瞬間就被沖垮,幾名士兵險些被卷入水中。許七安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一名士兵的衣領,將他拉回堤岸,自己卻因為重心不穩,半個身子探到了堤壩外,冰冷的河水瞬間浸透了他的衣袍。
“將軍!”親兵們連忙上前,將許七安拉了上來。他甩了甩身上的水,剛想再次扛起沙袋,卻注意到洪水中漂浮著一些奇怪的東西——那是幾具村民的尸體,尸體的皮膚呈現出詭異的青黑色,四肢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像是被什麼東西啃咬過。
“不對勁。”許七安皺起眉頭,示意親兵將尸體撈上來。尸體被拖到堤岸上,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混雜著雨水的濕氣,彌漫在空氣中。他蹲下身,仔細檢查尸體的傷口,發現傷口邊緣有明顯的齒痕,而且尸體的血液似乎被抽干了,皮膚下的血管呈現出黑色的網狀。
“這不是普通的洪水遇難。”許七安站起身,心中涌起一股不安,“這些尸體像是被邪物攻擊過,而且……”他抬頭望向河水下游的方向,那里隱約能看到一片被洪水淹沒的村落,“恐怕下游的村落,已經出事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一名騎著快馬的驛卒沖破雨幕,朝著堤岸趕來。驛卒翻身下馬,從懷中掏出一封密信,遞給許七安︰“許將軍,京城急報!監正大人讓您立刻前往下游的‘望漁村’,說是那里出現了邪祟,已經有不少村民失蹤了!”
許七安接過密信,快速瀏覽了一遍。密信中說,望漁村在洪水來臨前就出現了村民失蹤的情況,起初以為是村民提前撤離,直到昨天有逃出來的村民報告,說村里出現了“水鬼”,專門在夜間襲擊村民,將村民拖入水中後就消失不見。監正懷疑此事與邪術有關,特意讓許七安前去調查。
“看來望漁村的事情,和這些尸體有關。”許七安將密信收好,對身邊的錦衣衛千戶吩咐道,“這里的堤壩交給你,務必組織民夫加固,確保附近村落的安全。我帶一隊人去望漁村,查明情況後立刻回來。”
千戶連忙點頭︰“將軍放心,屬下一定守住堤壩!您路上小心!”
許七安挑選了十名精銳的錦衣衛,又帶上靈狐,騎上快馬,朝著望漁村的方向疾馳而去。雨水打在馬背上,發出“ 里啪啦”的聲響,道路泥濘不堪,馬蹄時不時陷入泥中,行進速度慢了不少。靈狐蜷在許七安的懷中,時不時探出頭,鼻尖快速抽動,似乎在感知周圍的氣息。
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前方終于出現了望漁村的輪廓。村子坐落在永定河下游的岸邊,大部分房屋已經被洪水淹沒,只剩下屋頂露出水面,像是一座座孤島。村子周圍一片死寂,听不到絲毫人聲,只有洪水沖擊房屋的“嘩嘩”聲,顯得格外陰森。
“將軍,前面就是望漁村了。”一名錦衣衛勒住馬,指著前方的村落,“看起來像是已經沒人了。”
許七安點點頭,翻身下馬,將靈狐放在地上︰“大家小心,分成兩隊,一隊在村外警戒,一隊跟我進村探查。注意觀察周圍的動靜,一旦發現異常,立刻示警。”
眾人立刻行動起來,五名錦衣衛留在村外,另外五名跟著許七安,小心翼翼地走進村子。村子里的街道已經被洪水淹沒,水深沒過腳踝,腳下的淤泥中時不時能踩到一些雜物,發出“咯吱”的聲響。兩旁的房屋大多門窗破損,有的屋頂已經塌陷,屋內的家具漂浮在水中,一片狼藉。
“有人嗎?”許七安朝著周圍喊了一聲,聲音在空曠的村子里回蕩,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走進一間相對完整的房屋,屋內的地面上散落著一些衣物和農具,桌子上還放著沒吃完的飯菜,已經發霉變質,顯然主人離開得十分匆忙。
靈狐突然對著房屋後院的方向,發出一聲低低的嘶鳴。許七安心中一動,跟著靈狐來到後院。後院的牆角處有一個排水口,排水口的柵欄已經被破壞,周圍的地面上有一些黑色的水漬,散發著淡淡的腥臭味,與之前那些尸體上的氣味一模一樣。
“邪祟應該是從這里進入房屋的。”許七安蹲下身,檢查排水口的邊緣,發現上面有一些黑色的毛發,毛發堅硬,不像是人類或普通動物的毛發,“而且這邪祟擅長在水中活動,能通過排水口進入村民家中,所以才會讓村民防不勝防。”
就在這時,村外突然傳來一聲慘叫。許七安心中一緊,立刻帶領眾人朝著村外跑去。剛跑出村子,就看到留在村外警戒的一名錦衣衛倒在地上,身體抽搐不止,他的腳踝處有一個黑色的傷口,黑色的血液正順著傷口流出,融入腳下的泥水中。
“快!用光明符咒壓制!”許七安大喊,從懷中掏出一張光明符咒,貼在錦衣衛的傷口處。金色的光芒從符咒中散發出來,錦衣衛的抽搐漸漸停止,但臉色依舊蒼白,顯然中毒不淺。
“將軍,剛才有個黑色的影子從水中竄出來,咬傷了他,然後又鑽回水里不見了!”另一名錦衣衛指著不遠處的河面,聲音帶著幾分恐懼,“那影子速度太快,看不清是什麼東西!”
許七安望向河面,渾濁的河水在雨中不斷翻滾,看不到任何異常。但他能感覺到,水下隱藏著一股陰冷的氣息,正朝著他們緩緩靠近。靈狐也對著河面,毛發倒豎,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
“大家後退,遠離河面!”許七安喊道,同時將光明之力凝聚在手中,金色的光芒在他掌心閃爍。他知道,水下的邪祟正在等待機會,一旦他們放松警惕,就會發起攻擊。
果然,就在眾人後退的瞬間,河面突然掀起一道巨浪,一個巨大的黑色影子從水中竄出,朝著離河面最近的一名錦衣衛撲去。那影子有著人的身體,卻長著魚的腦袋,皮膚呈現出青黑色,覆蓋著細密的鱗片,雙手是鋒利的爪子,口中長滿了尖牙,正是傳說中的“水鬼”。
“就是它!”許七安大喊,將手中的光明之力朝著水鬼擲去。金色的光芒擊中水鬼,它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上的鱗片開始冒煙,動作也變得遲緩起來。靈狐趁機撲上去,白色的光爪狠狠抓在水鬼的腦袋上,水鬼的腦袋瞬間被抓出幾道深痕,黑色的血液噴涌而出。
錦衣衛們也立刻反應過來,揮舞著長刀,朝著水鬼砍去。水鬼想要逃回水中,卻被許七安攔住。他縱身躍起,繡春刀之前交給親兵,此處應是重新取回)揮舞間,金色的刀光朝著水鬼的脖頸劈去。“噗嗤”一聲,水鬼的腦袋被砍下來,掉落在地上,身體則重重地摔在泥水中,不再動彈。
許七安走到水鬼的尸體旁,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水鬼的體內有一顆黑色的珠子,珠子散發著濃郁的陰邪之氣,正是驅動水鬼的核心。“這不是自然形成的水鬼,是被人用邪術煉制的。”許七安將黑色珠子收好,“煉制水鬼需要大量的活人精血,望漁村失蹤的村民,恐怕都被用來煉制水鬼了。”
眾人的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他們沒想到,望漁村的背後,竟然隱藏著如此殘忍的邪術。許七安抬頭望向河水下游的方向,那里的河水更加渾濁,隱約能看到更多的黑色影子在水中游動,顯然還有更多的水鬼隱藏在水下。
“看來煉制水鬼的人,就在下游的某個地方。”許七安沉聲道,“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他,阻止他繼續煉制水鬼,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眾人點點頭,立刻騎上快馬,朝著河水下游的方向趕去。雨水依舊下個不停,道路更加泥濘,馬蹄濺起的泥漿沾滿了他們的衣袍。但沒有人在意這些,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盡快找到煉制水鬼的邪修,為望漁村的村民報仇,阻止更多的人受害。
靈狐趴在許七安的懷中,時不時探出頭,對著前方的河面發出低低的嘶鳴,顯然已經感知到了更多水鬼的氣息。許七安握緊手中的繡春刀,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他知道,一場新的戰斗,即將開始。而這一次,他們面對的,不僅是殘忍的邪修,還有無數被邪術操控的水鬼。但他不會退縮,為了守護百姓,為了鏟除邪祟,他會拼盡全力,直到將所有的邪修都繩之以法。
隊伍的馬蹄聲在雨中回蕩,朝著河水下游的方向越走越遠。前方的河面越來越寬,水中的黑色影子也越來越多,一股濃郁的陰邪之氣籠罩著整個區域,仿佛預示著,一場激烈的戰斗,即將拉開序幕。
快馬在泥濘的河岸上疾馳,雨幕將視線切割得支離破碎,只能隱約看到前方河面下涌動的黑色影子越來越密集。許七安勒住韁繩,棗紅馬揚起前蹄發出一聲嘶鳴,濺起的泥漿落在他沾滿雨水的衣袍上,卻絲毫沒影響他緊繃的神經。靈狐從他懷中探出頭,白色的毛發被雨水打濕,鼻尖快速抽動,朝著河對岸一片蘆葦蕩的方向發出低低的嘶鳴。
“將軍,那邊不對勁!”一名錦衣衛指著蘆葦蕩,聲音因緊張而有些發顫,“您看蘆葦蕩里的水,比其他地方黑得多,而且……好像有東西在動!”
許七安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成片的蘆葦在風中搖曳,墨綠色的蘆葉間,黑色的河水泛著詭異的光澤,偶爾有細長的黑影從蘆葦根部閃過,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他翻身下馬,將繡春刀握在手中,光明之力悄悄注入刀身,金色的微光在刀身上流轉,勉強穿透了雨幕︰“所有人下馬,沿著河岸慢慢靠近,注意隱蔽,不要驚動里面的東西。”
眾人紛紛下馬,拔出長刀,小心翼翼地跟著許七安朝著蘆葦蕩移動。越靠近蘆葦蕩,空氣中的陰邪之氣就越濃,那股淡淡的腥臭味也越來越清晰,與之前水鬼尸體上的氣味一模一樣。靈狐突然停下腳步,對著蘆葦蕩深處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白色的光芒從它身上爆發出來,形成一道微弱的光罩,將眾人籠罩在其中。
“里面有人!”許七安壓低聲音,示意眾人停下。他透過蘆葉的縫隙望去,只見蘆葦蕩中央有一片干燥的空地,空地上搭建著一個簡陋的草棚,草棚前的空地上,擺放著十幾個黑色的陶罐,陶罐周圍刻著詭異的符文,黑色的河水正順著符文的凹槽,緩緩流入陶罐中。
草棚前站著一個穿著灰色長袍的人,他背對著眾人,手中拿著一根用魚骨制成的法杖,正在念念有詞。隨著他的咒語,陶罐中的黑色河水開始沸騰,無數道細小的黑色影子在水中游動,正是之前看到的水鬼雛形。而在草棚的角落里,綁著十幾名村民,他們的臉色蒼白,嘴唇發紫,顯然已經被抽取了不少精血,只剩下一口氣吊著。
“是邪修!”許七安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他正在用村民的精血煉制水鬼!大家準備好,等我信號,一起沖上去,先救村民,再解決邪修!”
眾人點點頭,握緊手中的長刀,做好了沖鋒的準備。許七安深吸一口氣,將光明之力凝聚在繡春刀上,金色的刀光瞬間暴漲,朝著邪修的方向劈去。“動手!”
刀光穿過蘆葦蕩,朝著邪修射去。邪修察覺到危險,連忙轉身,揮舞手中的魚骨法杖,一道黑色的水牆擋在身前。金色刀光擊中水牆,發出“滋滋”的聲響,水牆瞬間被蒸發了大半,但還是擋住了刀光的攻擊。
“哪里來的毛賊,敢壞我的好事!”邪修怒喝一聲,聲音沙啞如同破鑼。他抬起頭,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臉,眼楮是渾濁的白色,顯然已經修煉邪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他揮舞法杖,陶罐中的黑色河水突然噴涌而出,在空中凝聚成十幾只水鬼,朝著許七安等人撲來。
“小心水鬼的爪子,上面有毒!”許七安大喊,揮舞繡春刀,金色的刀光將沖在最前面的幾只水鬼劈成兩半。黑色的河水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將地面腐蝕出一個個小坑。錦衣衛們也紛紛揮刀,與水鬼展開激烈的戰斗,長刀與水鬼的爪子踫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靈狐展開翅膀,飛到空中,白色的光爪不斷抓向水鬼。每一次攻擊,都能將一只水鬼撕碎,白色的光芒落在黑色河水上,瞬間將其淨化成普通的雨水。但水鬼的數量太多,剛消滅一批,邪修就又從陶罐中召喚出一批,源源不斷,讓人應接不暇。
“不能再這樣下去,必須先解決邪修!”許七安心中念頭一閃,他突然縱身躍起,避開身邊的水鬼,朝著邪修沖去。邪修見狀,立刻揮舞法杖,一道黑色的水箭朝著許七安射來。許七安側身避開,水箭擊中身後的蘆葦,蘆葦瞬間被染成黑色,枯萎倒地。
邪修又召喚出幾只水鬼,擋在自己身前。許七安揮舞繡春刀,金色的刀光劈開擋路的水鬼,繼續朝著邪修逼近。就在這時,邪修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令牌,將令牌扔進一個裝滿黑色河水的陶罐中。陶罐瞬間爆炸,黑色的霧氣彌漫開來,籠罩了整個蘆葦蕩。
“不好,是毒霧!”許七安連忙屏住呼吸,將光明之力凝聚在周身,形成一道金色的護罩,擋住毒霧的侵蝕。錦衣衛們也紛紛效仿,用靈力護住自己,但還是有幾名體質較弱的錦衣衛吸入了少量毒霧,臉色瞬間變得發紫,倒在地上抽搐起來。
“哈哈哈,你們都得死!”邪修的笑聲在毒霧中回蕩,顯得格外詭異,“這些水鬼,都是用望漁村村民的精血煉制的,他們的怨氣會讓水鬼越來越強,你們根本不是對手!”
許七安心中一怒,他握緊繡春刀,金色的光芒在刀身流轉,試圖驅散周圍的毒霧。靈狐也飛到他身邊,白色的光芒與金色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朝著毒霧射去。毒霧被光柱擊中,開始慢慢消散,邪修的身影重新出現在眾人眼前。
“受死吧!”許七安大喊一聲,縱身躍起,繡春刀朝著邪修劈去。邪修想要躲閃,卻被靈狐纏住了手臂,白色的光芒從靈狐口中傳出,邪修發出一聲慘叫,手臂上的皮膚開始冒煙。許七安趁機將繡春刀刺入邪修的心髒,邪修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隨著邪修的死亡,陶罐中的黑色河水停止了沸騰,剩余的水鬼也失去了動力,紛紛倒在地上,化作一灘灘黑色的河水,被雨水慢慢稀釋。毒霧也徹底消散,蘆葦蕩重新恢復了平靜。
許七安連忙跑到草棚角落,解開綁在村民身上的繩子。村民們虛弱地倒在地上,眼中滿是恐懼和感激。“多謝大人救命之恩……”一名年長的村民顫抖著說道,“那個妖人……抓了我們全村的人,用我們的精血煉制水鬼,已經有好多人……死在他手里了……”
許七安心中一痛,他拍了拍村民的肩膀︰“你們放心,妖人已經被我們殺了,你們安全了。我們會派人送你們去安全的地方,好好休養。”
他轉身對身邊的錦衣衛吩咐道︰“你帶兩名兄弟,先送這些村民去附近的城鎮,找個客棧安置好,再請個郎中為他們診治。剩下的人,跟我一起清理這里的陶罐和符文,防止還有殘留的邪術之力危害百姓。”
錦衣衛們立刻行動起來,有的護送村民離開,有的則開始清理陶罐和符文。許七安走到邪修的尸體旁,在他懷中搜出一本黑色的古籍,古籍上寫著“水鬼秘錄”四個字,里面記載著煉制水鬼的方法,極其殘忍血腥。他將古籍收好,打算帶回京城,交給監正銷毀,防止落入壞人手中。
靈狐在蘆葦蕩中穿梭,時不時用鼻子嗅一嗅,似乎在檢查是否還有殘留的邪物。許七安跟在它身後,突然發現蘆葦蕩深處的河水中,有一道巨大的黑影在游動,比之前遇到的水鬼大得多,散發著更加濃郁的陰邪之氣。
“靈狐,小心!”許七安大喊,將光明之力注入繡春刀,金色的刀光朝著黑影射去。黑影察覺到危險,猛地從水中竄出,露出一張巨大的魚臉,嘴巴里布滿了鋒利的牙齒,身體上覆蓋著厚厚的黑色鱗片,顯然是一只修煉多年的巨型水鬼。
巨型水鬼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朝著許七安撲來。它的爪子帶著呼嘯的風聲,仿佛要將整個蘆葦蕩都撕碎。許七安連忙躲閃,爪子拍在地上,地面瞬間被砸出一個巨大的坑洞,泥漿飛濺。
靈狐展開翅膀,朝著巨型水鬼的眼楮撲去,白色的光爪狠狠抓在它的眼楮上。巨型水鬼發出一聲慘叫,眼楮流出黑色的血液,它憤怒地揮舞爪子,將靈狐拍飛出去。
“靈狐!”許七安大喊,縱身躍起,接住靈狐。靈狐口中吐出鮮血,顯然受了不輕的傷。許七安將靈狐護在懷中,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他握緊繡春刀,將光明之心的碎片力量全部調動起來,金色的光芒從他體內爆發,與繡春刀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朝著巨型水鬼射去。
光柱擊中巨型水鬼,它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上的鱗片開始脫落,黑色的血液不斷從傷口中涌出。許七安趁機縱身躍起,繡春刀朝著巨型水鬼的心髒位置劈去。金色的刀光穿透巨型水鬼的身體,它倒在地上,不再動彈,身體漸漸化作一灘黑色的河水,被雨水稀釋。
許七安松了口氣,癱坐在地上,懷中的靈狐也虛弱地蹭了蹭他的手心。錦衣衛們听到動靜,也紛紛跑了過來,看到巨型水鬼的尸體,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將軍,您沒事吧?”一名錦衣衛連忙問道。
許七安搖搖頭︰“我沒事,只是靈狐受了傷,需要盡快治療。”他站起身,抱著靈狐,“這里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們先回永定河堤岸,看看那邊的情況,然後再返回京城,向監正稟報這里的事情。”
眾人點點頭,跟著許七安朝著河堤岸的方向走去。雨水依舊下個不停,道路泥濘不堪,但所有人的心情都輕松了不少。他們成功解決了邪修和水鬼,救了望漁村的村民,守護了一方百姓的安全。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走出蘆葦蕩的時候,許七安突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陰邪之氣,從河水下游的方向傳來。這股氣息比邪修和水鬼的氣息更加強大,更加詭異,像是有什麼更可怕的東西,正在暗中窺視著他們。
靈狐也抬起頭,對著河水下游的方向,發出一聲警惕的嘶鳴。許七安握緊繡春刀,眼中閃過一絲凝重︰“看來,事情還沒有結束。下游恐怕還有更危險的邪物在等著我們。”
錦衣衛們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他們握緊手中的長刀,做好了戰斗的準備。許七安深吸一口氣,抱著靈狐,帶領眾人繼續朝著河堤岸的方向走去。他知道,一場新的危機,已經悄然降臨。但他不會退縮,為了守護百姓,為了鏟除邪祟,他會拼盡全力,直到將所有的邪物都消滅干淨。
隊伍的腳步聲在泥濘的河岸上回蕩,朝著河堤岸的方向越走越遠。河水下游的方向,陰邪之氣越來越濃,仿佛預示著,一場更加激烈的戰斗,即將拉開序幕。
雨水終于在黃昏時分變小,淅淅瀝瀝地打在蘆葦葉上,發出細碎的聲響。許七安抱著靈狐走在隊伍最前,指尖不斷有微弱的光明之力注入靈狐體內,它原本耷拉的耳朵漸漸豎了起來,只是白色的毛發上還沾著未干的血跡,看起來依舊虛弱。
“將軍,前面就是永定河堤岸了。”一名錦衣衛指著前方隱約可見的人影,聲音里帶著幾分輕松,“看來千戶大人已經穩住了堤壩,沒讓洪水漫進村落。”
許七安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堤岸上擠滿了人,民夫們還在有條不紊地搬運沙袋,錦衣衛千戶正站在堤岸最高處,朝著他們這邊揮手。他松了口氣,加快腳步朝著堤岸走去,剛走近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草藥味——堤岸邊臨時搭起了幾個棚子,里面躺著不少受傷的民夫和士兵,郎中正在為他們包扎傷口。
“許將軍,您可算回來了!”千戶快步迎上來,看到許七安懷中的靈狐,連忙問道,“將軍,您和靈狐沒事吧?望漁村的情況怎麼樣了?”
“我們沒事,靈狐只是受了點輕傷。”許七安將靈狐遞給身邊的親兵,讓他找個安全的地方安置,“望漁村的邪修已經被我們斬殺,村民也救出來了,只是……”他頓了頓,想起河水下游傳來的陰邪之氣,“下游可能還有更危險的邪物,我們必須盡快派人去探查。”
千戶臉色一沉︰“竟然還有邪物?那我現在就派一隊人去下游探查!”
“不用,先等我們休整一晚,明天一早再去。”許七安搖搖頭,“大家都已經疲憊不堪,現在去只會增加傷亡。而且,我們還需要將望漁村的情況稟報給監正,讓他做好應對準備。”
千戶點點頭,不再多言,轉身去安排眾人的住宿和飲食。許七安走到臨時棚子前,查看受傷的民夫和士兵。一名民夫的腿被洪水沖來的木頭砸傷,傷口已經化膿,郎中正在用草藥為他清洗傷口,他卻咬著牙,一聲不吭。
“忍一忍,很快就好。”許七安蹲下身,輕輕按住民夫的腿,將一絲光明之力注入他的體內。金色的光芒滲入傷口,民夫原本痛苦的表情漸漸舒緩,眼中露出驚訝的神色︰“大人,您這是……”
“一點小手段,能讓你的傷口好得快些。”許七安笑了笑,又走到其他受傷的人身邊,用同樣的方法為他們治療。光明之力不僅能驅散邪祟,還有治愈傷口的功效,只是消耗極大,沒一會兒,許七安的額頭就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靈狐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蹭了蹭許七安的手背,白色的光芒從它身上散發出來,融入許七安的體內,幫他補充消耗的力量。許七安摸了摸它的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自從遇到靈狐,它就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無論是面對邪修還是水鬼,都從未退縮,是自己最可靠的伙伴。
夜幕降臨,堤岸上燃起了篝火,民夫和士兵們圍坐在篝火旁,吃著熱乎的飯菜,談論著白天的經歷。許七安坐在篝火旁,拿出從邪修身上搜出的“水鬼秘錄”,仔細翻閱起來。古籍上記載的煉制水鬼的方法極其殘忍,需要用活人精血混合特殊的草藥,再浸泡在陰氣極重的水中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煉制出一只水鬼。而且,煉制出的水鬼還能通過吞噬其他生靈的精血不斷進化,最終變成像之前遇到的巨型水鬼那樣的怪物。
“將軍,您在看什麼?”千戶走到許七安身邊,看到古籍上的內容,臉色瞬間變得凝重,“這……這也太殘忍了!那個邪修竟然用這麼惡毒的方法煉制水鬼,簡直喪心病狂!”
“更可怕的是,古籍上記載,這種煉制水鬼的方法,只是‘黑水教’邪術的冰山一角。”許七安合上古籍,眼中閃過一絲冷光,“黑水教是一個專門修煉水系邪術的教派,早在幾百年前就被朝廷剿滅了,沒想到現在竟然還有人在使用他們的邪術。而且,從下游傳來的陰邪之氣來看,恐怕還有更強大的黑水教余孽在活動。”
千戶握緊拳頭︰“不管他們是誰,只要敢危害百姓,我們就絕不放過他們!明天我跟您一起去下游探查,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們找出來!”
許七安點點頭,沒有說話。他知道,黑水教的余孽絕不像之前遇到的邪修那麼簡單,他們能隱藏這麼多年,肯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和實力,明天的探查,恐怕會遇到更大的危險。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許七安就挑選了二十名精銳的錦衣衛,準備前往下游探查。靈狐也恢復了不少,跟在許七安身邊,時不時對著河水的方向發出低低的嘶鳴。
“將軍,您一定要小心!如果遇到危險,立刻派人回來報信,我會帶領大軍前去支援!”千戶站在堤岸上,對著許七安揮手,眼中滿是擔憂。
“放心,我們會小心的。”許七安點點頭,帶領眾人騎上快馬,朝著河水下游的方向疾馳而去。
道路依舊泥濘不堪,快馬跑起來十分吃力,只能放慢速度,緩緩前行。靈狐趴在許七安的肩頭,鼻尖不斷抽動,顯然在感知周圍的陰邪之氣。走了大約兩個時辰,前方出現了一片巨大的湖泊,湖泊的水呈現出詭異的黑色,與永定河的渾濁河水截然不同,顯然是一個獨立的湖泊。
“將軍,您看那片湖泊!”一名錦衣衛指著湖泊,聲音帶著幾分驚訝,“這湖泊的水怎麼是黑色的?而且周圍連個人影都沒有,太奇怪了!”
許七安勒住馬,目光緊緊盯著湖泊。他能感覺到,那股濃郁的陰邪之氣,就是從湖泊中傳來的。湖泊表面平靜無波,卻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仿佛有什麼可怕的東西隱藏在湖底,隨時可能沖出來。
“大家小心,這湖泊不對勁。”許七安翻身下馬,將繡春刀握在手中,“我們慢慢靠近,不要驚動湖底的東西。”
眾人紛紛下馬,跟在許七安身後,小心翼翼地朝著湖泊走去。越靠近湖泊,空氣中的陰邪之氣就越濃,黑色的湖水散發出淡淡的腥臭味,與之前遇到的水鬼身上的氣味一模一樣。
靈狐突然停下腳步,對著湖泊深處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白色的光芒從它身上爆發出來,形成一道微弱的光罩。許七安心中一緊,剛想提醒眾人警惕,湖泊表面突然掀起一道巨浪,一個巨大的黑色影子從湖底竄出,朝著他們撲來。
那影子比之前遇到的巨型水鬼還要大上三倍,身體覆蓋著厚厚的黑色鱗片,頭上長著兩只巨大的犄角,眼楮是血紅色的,口中長滿了鋒利的牙齒,雙手是巨大的爪子,爪子上還滴著黑色的毒液。
“是‘黑水玄龜’!”許七安心中一震,他在古籍中見過關于黑水玄龜的記載——黑水玄龜是黑水教的鎮教神獸,由黑水教的教主用無數生靈的精血煉制而成,刀槍不入,水火不侵,而且能操控水系邪術,實力極其強大。
“大家快退!”許七安大喊,揮舞繡春刀,金色的刀光朝著黑水玄龜劈去。刀光落在黑水玄龜的鱗片上,發出“鐺”的一聲巨響,卻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根本無法傷害到它。
黑水玄龜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爪子朝著許七安拍來。許七安連忙側身避開,爪子拍在地上,地面瞬間被砸出一個巨大的坑洞,黑色的毒液從爪子上滴落在地上,將地面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靈狐展開翅膀,朝著黑水玄龜的眼楮撲去,白色的光爪狠狠抓在它的眼楮上。黑水玄龜發出一聲慘叫,眼楮流出黑色的血液,它憤怒地揮舞爪子,將靈狐拍飛出去。
“靈狐!”許七安大喊,縱身躍起,接住靈狐。靈狐口中吐出鮮血,顯然受了重傷。許七安將靈狐護在懷中,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他將光明之心的碎片力量全部調動起來,金色的光芒從他體內爆發,與繡春刀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朝著黑水玄龜射去。
光柱擊中黑水玄龜,它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上的鱗片開始脫落,黑色的血液不斷從傷口中涌出。但黑水玄龜的生命力極其頑強,即使受了重傷,依舊揮舞著爪子,朝著許七安撲來。
“將軍,我們來幫您!”錦衣衛們紛紛揮舞長刀,朝著黑水玄龜沖去。長刀落在黑水玄龜的傷口上,雖然能造成一些傷害,但對于龐大的黑水玄龜來說,根本微不足道。
黑水玄龜憤怒地嘶吼一聲,口中噴出一道黑色的水柱,朝著錦衣衛們射去。水柱中蘊含著濃郁的陰邪之氣,一旦被擊中,後果不堪設想。許七安連忙揮舞繡春刀,金色的刀光將水柱劈成兩半,水柱落在地上,將地面腐蝕出一道巨大的裂縫。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根本傷不了它!”許七安心中念頭一閃,他突然想起古籍上記載的黑水玄龜的弱點——黑水玄龜的心髒是它的要害,只要能破壞它的心髒,就能徹底殺死它。但黑水玄龜的心髒被厚厚的鱗片和肌肉保護著,想要攻擊到它的心髒,簡直難如登天。
就在這時,靈狐突然從許七安的懷中跳出來,白色的光芒從它身上爆發到極致,朝著黑水玄龜的傷口飛去。它鑽進黑水玄龜的傷口中,黑水玄龜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身體開始劇烈抽搐。
“靈狐!”許七安心中一緊,他知道靈狐是想從內部破壞黑水玄龜的心髒。他握緊繡春刀,朝著黑水玄龜沖去,金色的刀光不斷劈在黑水玄龜的傷口上,為靈狐創造機會。
黑水玄龜的身體抽搐得越來越厲害,傷口處的黑色血液不斷涌出。突然,它發出一聲震天的慘叫,身體轟然倒地,不再動彈。靈狐從黑水玄龜的傷口中鑽出來,白色的毛發上沾滿了黑色的血液,虛弱地倒在地上。
許七安連忙跑過去,將靈狐抱在懷中,用光明之力為它治療。靈狐的呼吸漸漸平穩,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蹭了蹭許七安的手心。
錦衣衛們都松了口氣,癱坐在地上,臉上滿是疲憊。他們沒想到,竟然能成功斬殺黑水玄龜,這無疑是一場艱難的勝利。
許七安抱著靈狐,走到黑水玄龜的尸體旁,仔細檢查了一番。他發現,黑水玄龜的體內有一顆黑色的珠子,珠子散發著濃郁的陰邪之氣,與之前在邪修那里看到的黑色珠子一模一樣,顯然是黑水教用來控制黑水玄龜的核心。
“看來,黑水教的余孽就在這附近。”許七安將黑色珠子收好,目光望向湖泊深處,“這湖泊這麼大,而且水是黑色的,很可能是黑水教的據點所在。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他們的據點,徹底消滅黑水教的余孽,防止他們再危害百姓。”
眾人點點頭,紛紛站起身,雖然疲憊不堪,但眼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們知道,雖然斬殺了黑水玄龜,但戰斗還沒有結束,更大的危險還在等著他們。
許七安抱著靈狐,帶領眾人朝著湖泊深處走去。黑色的湖水在他們身邊緩緩流動,散發著濃郁的陰邪之氣,仿佛預示著,一場更加激烈的戰斗,即將拉開序幕。他知道,自己肩負著守護百姓的重任,無論前方有多麼危險,他都不會退縮,直到將所有的邪祟都消滅干淨,還天下一個太平。
黑色的湖水在腳下緩緩流動,沒到腳踝處,帶著刺骨的寒意。許七安抱著靈狐,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湖底的淤泥很深,稍不注意就會陷進去,而且水下還可能隱藏著未知的危險。靈狐窩在他的懷里,小腦袋時不時抬起來,鼻尖快速抽動,白色的光芒在它周身微弱地閃爍,像是在感知周圍的氣息。
“將軍,您看前面!”一名錦衣衛突然停住腳步,指著前方的水面。許七安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不遠處的湖水中,隱約能看到一座黑色的建築輪廓,建築的頂部露出水面,上面覆蓋著厚厚的青苔,顯然已經存在了很久。
“那應該就是黑水教的據點了。”許七安壓低聲音,示意眾人放慢腳步,“大家注意隱蔽,不要驚動里面的人。”
眾人小心翼翼地朝著黑色建築靠近,越靠近,空氣中的陰邪之氣就越濃,湖水中甚至開始漂浮起一些細小的黑色蟲子,蟲子踫到人的皮膚,會留下一道紅色的印記,傳來陣陣刺痛。許七安連忙將光明之力凝聚在周身,形成一道金色的護罩,將蟲子擋在外面,同時提醒其他人用靈力護住自己。
走到建築近前,眾人才看清,這是一座用黑色石頭砌成的地宮,地宮的入口在水下,只有一個半人高的拱門露出水面,拱門上方刻著一個詭異的符號,與“水鬼秘錄”上的符號一模一樣,顯然是黑水教的標志。
“將軍,我們現在怎麼辦?直接沖進去嗎?”一名錦衣衛問道,手中的長刀已經出鞘,眼神警惕地盯著地宮入口。
許七安搖搖頭︰“不行,我們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黑水教教徒,也不知道他們布下了什麼陷阱,直接沖進去太冒險了。”他想了想,對身邊的錦衣衛說,“你先去地宮入口附近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機關陷阱,注意安全。”
那名錦衣衛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朝著地宮入口走去。他剛靠近拱門,地面突然震動了一下,拱門兩側的水面下,突然伸出兩只巨大的黑色爪子,爪子上覆蓋著厚厚的鱗片,指甲鋒利如刀,朝著他抓來。
“小心!”許七安大喊,縱身躍起,繡春刀朝著爪子劈去。金色的刀光落在爪子上,發出“鐺”的一聲巨響,爪子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黑色的血液從傷口中涌出。那名錦衣衛趁機後退,驚魂未定地看著兩只爪子,臉色蒼白。
兩只爪子的主人從水下鑽了出來,是兩只體型龐大的水怪,它們有著鱷魚般的身體,卻長著人的腦袋,眼楮是渾濁的白色,口中長滿了尖牙,顯然也是黑水教用邪術煉制的怪物。
“又是邪物!”許七安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大家一起上,盡快解決它們,不要被它們拖延時間!”
眾人立刻沖了上去,長刀揮舞間,朝著水怪砍去。水怪的皮膚堅硬如鐵,長刀落在上面,只能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它們張開大嘴,噴出一道黑色的水柱,朝著眾人射來。許七安連忙揮舞繡春刀,金色的刀光將水柱劈成兩半,同時將光明之力注入刀身,朝著水怪的眼楮劈去。
“噗嗤”一聲,刀光擊中水怪的眼楮,黑色的血液噴涌而出。水怪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劇烈抽搐起來。另一只水怪見狀,憤怒地朝著許七安撲來,爪子帶著呼嘯的風聲,想要將他撕碎。靈狐從許七安的懷中跳出來,白色的光爪狠狠抓在水怪的脖子上,水怪的動作瞬間變得遲緩。許七安趁機一刀劈在水怪的脖子上,將它的頭顱砍了下來。
解決完兩只水怪,眾人都松了口氣,卻不敢有絲毫放松。地宮入口處的陰邪之氣越來越濃,顯然里面還有更多的危險在等著他們。
許七安走到地宮入口前,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拱門兩側的牆壁上刻著許多詭異的符文,符文閃爍著黑色的光芒,顯然是某種陷阱。他從懷中掏出幾張破邪符,注入靈力後貼在符文上,金色的光芒從符紙中散發出來,符文的黑色光芒漸漸減弱,最終消失不見。
“陷阱已經解除,我們進去!”許七安帶頭走進地宮,里面一片漆黑,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腥臭味,讓人幾乎無法呼吸。他將光明之力注入繡春刀,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周圍的區域,只見地宮的通道兩側,擺放著許多黑色的陶罐,陶罐中裝滿了黑色的液體,里面浸泡著一些殘缺的肢體,顯然是黑水教煉制邪物的材料。
眾人沿著通道往前走,通道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地宮大廳,大廳中央有一個圓形的祭壇,祭壇上刻滿了詭異的符文,符文中間擺放著一個黑色的大鼎,鼎中裝滿了黑色的液體,液體中漂浮著一些人的頭骨,散發著令人窒息的陰邪之氣。
祭壇周圍,站著數十名穿著黑色長袍的人,他們手中拿著黑色的法器,正在念念有詞,顯然是在舉行某種邪術儀式。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袍人,他的臉上戴著一個黑色的面具,面具上刻著一個詭異的骷髏頭,手中拿著一根用白骨制成的法杖,法杖頂端瓖嵌著一顆黑色的寶石,散發著濃郁的陰邪之氣,顯然是黑水教的教主。
“你們是誰?竟敢闖入我的地宮!”黑袍人听到動靜,轉過身,聲音沙啞如同破鑼,眼中閃爍著陰狠的光芒。
“黑水教教主,你用活人煉制邪物,殘害百姓,今天我們就是來取你的狗命!”許七安怒喝一聲,揮舞繡春刀,朝著黑袍人沖去。
黑袍人冷笑一聲,揮舞手中的法杖,祭壇上的黑色大鼎突然沸騰起來,黑色的液體化作一道道黑色的藤蔓,朝著許七安纏來。許七安連忙揮舞繡春刀,金色的刀光將藤蔓一一斬斷,同時將光明之力注入刀身,朝著黑袍人劈去。
黑袍人身形一閃,避開了許七安的攻擊,同時口中念念有詞,大廳兩側的牆壁上突然出現許多黑色的洞口,無數只黑色的蟲子從洞口爬出,朝著眾人撲來。蟲子的數量越來越多,很快就將整個大廳覆蓋,眾人只能不斷揮舞長刀,抵擋蟲子的攻擊,卻還是有不少人被蟲子咬傷,傷口瞬間紅腫起來,傳來陣陣劇痛。
“這些蟲子有毒,大家用靈力護住自己!”許七安大喊,同時將光明之力凝聚在手中,形成一道金色的光牆,將蟲子擋在外面。靈狐也從許七安的懷中跳出來,白色的光芒從它身上爆發出來,朝著蟲子射去,蟲子被光芒擊中,瞬間化為飛灰。
黑袍人見狀,憤怒地嘶吼一聲,將手中的法杖插入祭壇,黑色的寶石突然爆發出濃郁的陰邪之氣,祭壇上的符文開始快速閃爍,黑色的大鼎中,突然伸出一只巨大的黑色手臂,手臂上覆蓋著厚厚的鱗片,朝著許七安抓來。
“是‘黑水魔神’!”許七安心中一震,他在“水鬼秘錄”中見過關于黑水魔神的記載——黑水魔神是黑水教最強大的邪物,需要用成千上萬的活人精血煉制,一旦被召喚出來,將會帶來巨大的災難。
“大家快退!”許七安大喊,帶領眾人朝著通道口退去。然而,黑水魔神的手臂已經抓住了一名錦衣衛,將他狠狠砸在地上,錦衣衛瞬間口吐鮮血,失去了生命。
“受死吧!”黑袍人瘋狂地大笑起來,“只要黑水魔神完全甦醒,整個天下都會被黑水淹沒,你們都將成為魔神的養料!”
許七安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知道,不能再退縮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將光明之心的碎片力量全部調動起來,金色的光芒從他體內爆發,與靈狐的白色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朝著黑水魔神的手臂射去。
光柱擊中手臂,黑色的鱗片開始脫落,黑色的血液不斷從傷口中涌出。黑水魔神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手臂開始慢慢縮回大鼎中。黑袍人見狀,連忙將更多的陰邪之氣注入法杖,試圖讓黑水魔神重新甦醒。
“就是現在!”許七安大喊一聲,縱身躍起,繡春刀朝著黑袍人劈去。黑袍人想要躲閃,卻被靈狐纏住了手臂,白色的光芒從靈狐口中傳出,黑袍人發出一聲慘叫,手臂上的皮膚開始冒煙。許七安趁機將繡春刀刺入黑袍人的心髒,黑袍人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隨著黑袍人的死亡,祭壇上的符文停止了閃爍,黑色大鼎中的液體也漸漸平靜下來,黑水魔神的手臂徹底縮回大鼎中,不再出現。大廳中的黑色蟲子也紛紛倒地,化為飛灰。
眾人松了口氣,癱坐在地上,臉上滿是疲憊和後怕。他們沒想到,竟然能成功阻止黑水魔神的甦醒,斬殺黑水教教主,這無疑是一場艱難的勝利。
許七安走到祭壇前,看著黑色大鼎中的液體,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他知道,雖然黑水教教主已經被斬殺,但黑水教的邪術並沒有徹底消失,只要還有人掌握著這些邪術,就會有新的災難發生。他從懷中掏出“水鬼秘錄”,將其扔進黑色大鼎中,然後將光明之力注入繡春刀,朝著大鼎劈去。金色的刀光擊中大鼎,大鼎瞬間碎裂,黑色的液體和古籍一起被光明之力淨化,化為一縷縷青煙,消失在空氣中。
靈狐走到許七安身邊,蹭了蹭他的手背,白色的光芒從它身上散發出來,似乎在為他慶祝勝利。許七安摸了摸它的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如果不是靈狐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幫助自己對抗邪祟,恐怕自己早就已經殞命在邪修和邪物的手中了。
“我們該回去了。”許七安站起身,看著身邊的錦衣衛們,“永定河堤岸的洪水還需要我們去加固,京城的監正大人也在等著我們稟報這里的情況。而且,我們還要將黑水教被剿滅的消息告訴天下百姓,讓他們放心。”
眾人點點頭,紛紛站起身,雖然疲憊不堪,但眼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們知道,自己肩負著守護百姓的重任,即使經歷了無數次戰斗,也不能有絲毫懈怠。
許七安帶領眾人朝著地宮出口走去,黑色的湖水在他們身後緩緩流動,仿佛在訴說著這場驚心動魄的戰斗。走出地宮,陽光灑在身上,帶來一絲溫暖,與地宮中的陰冷形成鮮明的對比。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離開湖泊的時候,許七安突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陰邪之氣,從湖泊深處傳來。這股氣息比黑水教教主和黑水魔神的氣息更加強大,更加詭異,像是有什麼更可怕的東西,正在暗中窺視著他們。
靈狐也抬起頭,對著湖泊深處的方向,發出一聲警惕的嘶鳴。許七安握緊繡春刀,眼中閃過一絲凝重︰“看來,事情還沒有結束。湖泊深處,恐怕還有更危險的邪物在等著我們。”
錦衣衛們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他們握緊手中的長刀,做好了戰斗的準備。許七安深吸一口氣,帶領眾人朝著湖泊深處望去——那里的湖水更加黑暗,隱約能看到一道巨大的黑影在水中游動,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他知道,一場新的危機,已經悄然降臨。但他不會退縮,為了守護百姓,為了鏟除邪祟,他會拼盡全力,直到將所有的邪物都消滅干淨,還天下一個太平。隊伍的腳步聲在湖邊回蕩,朝著湖泊深處的方向越走越遠,一場更加激烈的戰斗,即將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