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一人縱橫

第2364章 龍潛于淵(9)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姒洛天 本章︰第2364章 龍潛于淵(9)

    隕神城的星盤在暮色中發出不安的嗡鳴。兩儀陣的陰陽魚軌跡上,黑金色的流光突然變得狂躁,像是被無形的手攪動的墨汁,在玄鐵岩盤面上劃出一道道扭曲的痕跡。李如龍將界心草嵌入星盤中央的凹槽,雪白的草葉與陰陽魚的眼點完美契合,瞬間迸發出的金光暫時壓制了躁動的氣流,但盤緣那些新刻的七星符文卻開始發黑——青雲宗送來的陣圖拓本,竟在暗中滲出淡淡的魔氣。

    “清玄道長,這符文有問題。”林風用銀針挑起一縷黑氣,針尖瞬間被腐蝕成灰黑色,“里面摻了‘蝕神砂’,長期運轉會污染兩儀陣的本源。”

    清玄道長的臉色比道袍還白,他顫抖著撫摸那些發黑的符文,拂塵上的銀絲因用力而繃斷數根︰“不可能……這是宗主親手拓印的陣圖,怎麼會……”老道長突然想起什麼,猛地抬頭,“是心魔!心魔能篡改修士的神識,宗主他恐怕早就被侵蝕了!”

    小五蹲在星盤邊,小手輕輕按在界心草上。少年的綠血順著草葉滲入星盤,那些狂躁的黑金色流光竟溫順地纏繞上他的指尖,像是在訴說著什麼。“它們說……有很壞的東西在啃噬界痕。”少年的聲音帶著哭腔,眼底的綠光忽明忽暗,“韓大哥和寨主的氣息……很弱了。”

    李如龍的拳頭驟然握緊,裂空劍在鞘中發出低沉的嗡鳴。黑沙淵的方向始終沒有傳來任何訊息,韓淵的通訊符早已失去靈光,想來已是凶多吉少。但他不能亂,兩儀陣還需要界心草穩固,隕神城的修士們正等著他拿主意,界痕裂隙那頭的天魔本體也在感知著這邊的異動——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趙兄,帶三十人去密道入口接應。”李如龍的聲音沉穩得像玄鐵岩,“若看到韓兄和寨主,立刻用兩儀陣的接引符傳送回來。”他將一枚刻滿符文的玉佩遞給趙虎,玉佩上的陰陽魚與星盤同源,“若遇青雲宗的人,不必硬拼,保命要緊。”

    趙虎握緊玉佩,雷紋手掌在玄鐵長槍上一拍,槍尖的寒光刺破暮色︰“放心,就算拼了這條胳膊,我也把人給你帶回來!”

    待趙虎的隊伍消失在密道入口,李如龍轉向清玄道長︰“《星河戰紀》里到底記載了什麼?界外心魔又是何物?”

    老道長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一卷殘破的竹簡,竹簡的邊緣已被魔氣侵蝕成焦黑色︰“這是貧道從典籍閣偷出來的殘卷……上面說,上古時期的星河之戰,根本不是修真界與天魔的戰爭,而是……”他的聲音突然壓低,像是怕被什麼東西听見,“是所有生靈聯合起來,封印界外心魔的戰爭。”

    林風倒吸一口涼氣,手中的陣圖差點滑落︰“您是說,天魔和我們的先祖,曾經是盟友?”

    “不僅是盟友。”清玄道長的指尖劃過竹簡上的星圖,那上面的星河軌跡竟與隕神城的星盤驚人地相似,“裂空戰神本是界外天魔,因看不慣心魔吞噬生靈,才聯合修真界的先祖設下封印。而青雲宗的鎮派之寶‘七星燈’,就是當年封印心魔的核心器物之一。”

    李如龍的瞳孔驟然收縮。裂空戰神是天魔?這個真相像驚雷般在他腦海中炸響,那些曾經困惑的細節瞬間串聯——裂空劍能吞噬魔氣,吊墜與天魔殘魂產生共鳴,甚至他體內能同時容納玄氣與魔氣……原來這一切都源于此。

    “所以,白衣宗主被心魔附身,就是因為七星燈?”小五突然開口,綠血在星盤上凝成一個模糊的人影,正是白衣宗主的模樣,只是他的頭頂盤旋著一團黑霧,“它們說,那黑霧在找‘同源之魂’。”

    “同源之魂……”李如龍的指尖突然觸到胸口的吊墜,裂空戰神的記憶碎片在腦海中翻涌,最終定格在一幅畫面——星河戰場的中央,裂空戰神將自己的魂核劈成兩半,一半融入封印,一半化作吊墜傳承後世,“是裂空戰神的殘魂!心魔需要同源的魂核才能徹底破封!”

    話音未落,星盤突然劇烈震顫,兩儀陣的金光瞬間黯淡,界心草的葉片竟開始發黃。李如龍抬頭望去,隕神城的防御光罩外,無數道白色的劍氣正如同暴雨般落下,劍氣中纏繞著黑色的霧氣,正是青雲宗的“七星滅魔陣”!

    “是白衣宗主!他打過來了!”城牆上的修士發出驚呼,玄鐵岩打造的城牆在劍氣下不斷震顫,出現一道道蛛網般的裂紋。

    清玄道長的臉色徹底慘白︰“他啟動了七星燈的終極形態,這陣法能強行抽取修士的神魂當燃料,連化神境都扛不住!”

    李如龍縱身躍上通天塔,裂空劍在手中劃出一道黑金色的弧線。光罩外,白衣宗主懸浮在半空,道袍已被黑霧籠罩,手中的七星燈散發著妖異的紅光,燈芯處隱約能看到無數痛苦掙扎的魂影。他身邊的韓淵被數道劍氣釘在岩壁上,左臉的黑色紋路幾乎覆蓋了整張臉,卻依舊死死護著身後的石棺——黑熊的殘魂已微弱到幾乎看不見,只有斧刃還殘留著一絲金光。

    “交出裂空劍和界心草,饒你等不死。”白衣宗主的聲音如同兩塊黑石摩擦,黑霧中伸出無數只骨爪,抓向光罩內的修士,“否則,今日便是隕神城的忌日!”

    “休想!”李如龍將裂空劍插入塔頂的陣眼,兩儀陣的能量順著劍身暴漲,黑金色的光罩突然向外擴張,將數道劍氣反彈回去。他看向被釘在岩壁上的韓淵,對方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清明,用盡最後力氣喊道︰“用兩儀陣引界心草之力,淨化七星燈!”

    李如龍恍然大悟。界心草能修補兩界裂隙,自然也能淨化被污染的封印器物。他立刻對著星盤喊道︰“林風,引導界心草的能量注入裂空劍!小五,用你的血穩固陣眼!”

    小五立刻撲到星盤邊,綠血順著界心草的根睫瘋狂涌入,草葉的黃色漸漸褪去,重新煥發出金光。林風則在星盤上快速刻畫符文,將兩儀陣的能量匯聚成一道金色的光束,順著裂空劍射向白衣宗主手中的七星燈。

    “不自量力!”白衣宗主冷笑一聲,七星燈的紅光暴漲,黑色的骨爪與金色光束踫撞,整個隕神城都在震顫。光罩上的裂紋越來越多,玄鐵岩城牆開始大塊坍塌,修士們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就在這時,密道入口突然爆發出耀眼的雷光,趙虎的聲音穿透混亂的戰場︰“老子回來了!”他扛著昏迷的韓淵,身後跟著幾名幸存的修士,雷紋手掌在岩壁上一拍,竟硬生生震斷了數道劍氣。

    李如龍趁機將裂空劍的能量催至極限,黑金色的光束突然暴漲,穿透骨爪的防御,正中七星燈的燈芯。紅燈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黑霧如同潮水般退散,露出里面無數道痛苦的魂影——那是被七星燈吞噬的修士神魂。

    “是淨化!”清玄道長激動地喊道,“這些魂影還有救!”

    白衣宗主發出憤怒的咆哮,黑霧重新凝聚,卻比之前稀薄了許多。他能感覺到燈芯的力量在快速流失,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不可能……心魔大人答應過我,只要拿到魂核,就能讓我突破化神境……”

    “你從一開始就被利用了!”李如龍的聲音如同驚雷,裂空劍的光束中突然浮現出裂空戰神的虛影,“心魔的目標從來不是魂核,而是借你的手毀掉七星燈,徹底破封!”

    虛影的手中突然出現一柄與裂空劍相同的長劍,對著七星燈輕輕一點。紅燈瞬間炸裂,無數道魂影在金光中化作點點星光,重新回歸天地。白衣宗主的黑霧在失去燈芯支撐後快速消散,露出底下蒼老而悔恨的面容︰“我……我做錯了……”

    就在這時,界痕裂隙的方向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一道黑色的裂隙在半空中緩緩張開,裂隙中隱約能看到無數只猩紅的眼楮,比天魔本體的氣息更加恐怖——界外心魔,終究還是破封了!

    “哈哈哈!終于出來了!”一個不屬于任何生靈的聲音響徹天地,黑色裂隙中伸出一只覆蓋著骨刺的巨手,抓向白衣宗主的殘魂,“第一個祭品,就用你的神魂吧!”

    白衣宗主發出絕望的慘叫,卻被巨手瞬間捏碎,連一絲殘魂都沒留下。巨手隨後轉向隕神城,骨刺上滴落的黑色液體將玄鐵岩都腐蝕出深坑︰“裂空的小後裔,準備好成為我的容器了嗎?”

    李如龍握緊裂空劍,身後的韓淵在趙虎的救治下緩緩甦醒,石棺中的黑熊也重新凝聚出淡淡的虛影。清玄道長撿起地上的七星燈殘片,眼中閃過一絲決絕︰“貧道還有最後一法,能暫時封印裂隙,只是需要……”

    “需要什麼?”李如龍的聲音沉穩如常,黑金色的氣流在他周身環繞,與韓淵身上的魔氣、黑熊的金光、小五的綠血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新的防御陣。

    “需要兩儀陣的全部能量,還有……一位化神境修士的神魂當祭品。”清玄道長的眼中流下兩行血淚,手中的殘片突然爆發出耀眼的白光,“貧道願以殘軀,再護這方天地片刻!”

    老道長縱身躍向黑色裂隙,手中的殘片與兩儀陣的能量產生共鳴,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牆,暫時擋住了巨手的攻勢。他的聲音在光牆後傳來,帶著一絲解脫︰“記住《星河戰紀》的最後一句——同源相生,相悖亦相成……”

    聲音漸漸消散,光牆的光芒也越來越黯淡。黑色裂隙中的巨手發出憤怒的咆哮,狠狠砸在光牆上,整個隕神城都在劇烈震顫,星盤上的界心草徹底枯萎,兩儀陣的陰陽魚軌跡寸寸斷裂。

    “李大哥……”小五的聲音帶著哭腔,小手緊緊抓住李如龍的衣角,“我們……我們該怎麼辦?”

    李如龍看著瀕臨破碎的光牆,又看了看身邊的韓淵、趙虎、黑熊,還有那些眼中閃爍著恐懼卻依舊握緊兵器的修士,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他想起清玄道長的話,想起裂空戰神劈碎的魂核,想起韓淵與自己同源的血脈,想起小五能與殘魂共鳴的綠血……

    “同源相生,相悖亦相成。”李如龍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容,裂空劍在他手中發出前所未有的清鳴,“它不是要容器嗎?那我就給它一個。”

    他縱身躍向黑色裂隙,周身的黑金色氣流與韓淵的魔氣、黑熊的金光、小五的綠血完美融合,形成一道螺旋狀的光柱。光柱中,裂空戰神的虛影與天魔本體的影像同時浮現,一左一右護著李如龍,如同兩位跨越時空的守護者。

    “來吧!”李如龍的聲音響徹天地,帶著裂空後裔的驕傲與決絕,“讓我看看,你這所謂的心魔,究竟有何能耐!”

    黑色裂隙中的巨手猛地停頓,猩紅的眼楮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隨後爆發出更加瘋狂的咆哮。裂隙開始急劇擴張,越來越多的骨刺巨手伸了出來,抓向那道螺旋光柱中的身影。

    隕神城的光牆徹底破碎,趙虎抱著昏迷的小五,韓淵扶著搖搖欲墜的石棺,眼睜睜看著李如龍的身影被無數只巨手吞噬。黑熊的殘魂發出震天的怒吼,巨斧帶著最後的金光沖向裂隙,卻被一只巨手輕易拍碎,徹底消散在天地間。

    韓淵的眼中流下黑色的淚水,左臉的紋路突然與裂空劍的靈紋產生共鳴,他猛地握緊拳頭,魔氣在周身瘋狂凝聚︰“李如龍!你等著!老子這就來幫你!”

    趙虎將小五交給身後的修士,雷紋手掌在玄鐵長槍上一拍,槍尖的寒光刺破暮色︰“算我一個!黑風寨的弟兄,跟我沖!”

    幸存的修士們發出震天的咆哮,跟隨著兩人沖向黑色裂隙,用血肉之軀在絕望中撕開一道微弱的光芒。遠處的界痕裂隙處,天魔本體的影像突然變得清晰,它看著被吞噬的李如龍,眼中竟流露出一絲復雜的情緒,隨後緩緩舉起巨爪,似乎在做著某種艱難的決定。

    黑色裂隙中,李如龍的意識正在被無數道負面情緒沖擊,但他體內的螺旋能量卻在不斷壯大,將那些沖擊一一化解。他能感覺到裂空戰神的殘魂在與自己融合,天魔本體的力量也在通過界痕裂隙緩緩注入,還有韓淵、趙虎、小五……所有伙伴的氣息都在他體內匯聚,形成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這才是……真正的同源相生……”李如龍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意識深處,一柄同時燃燒著金光與魔氣的長劍正在緩緩成型。

    裂隙外的黑色巨手突然停滯,猩紅的眼楮中流露出恐懼。那個不屬于任何生靈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不可能……你怎麼會……”

    李如龍沒有回答,只是緩緩睜開眼楮。他的左眼燃燒著金色的火焰,右眼流淌著黑色的霧氣,周身的螺旋光柱突然暴漲,竟開始反向吞噬那些巨手,一點點淨化著裂隙中的黑暗。

    黑色裂隙發出痛苦的嘶吼,卻無法掙脫光柱的束縛。韓淵和趙虎趁機帶領修士們發動攻擊,將那些被淨化的巨手一一斬斷,為光柱爭取著時間。

    夕陽的最後一縷光芒透過裂隙照在李如龍的臉上,他的嘴角依舊帶著那抹從容的笑容。他知道,這不是結束,甚至不是結束的開始,只是開始的結束。界外心魔的根源尚未徹底清除,兩界的平衡還需要長久的維系,甚至可能還有更古老的秘密隱藏在星河深處。

    但他不再害怕,也不再迷茫。因為他不是一個人在戰斗,裂空戰神的意志、天魔本體的力量、伙伴們的信念,還有這方天地所有生靈的希望,都在他的體內流淌。

    他緩緩舉起那柄同時燃燒著金光與魔氣的長劍,劍尖直指裂隙深處的黑暗,準備迎接最終的決戰。

    故事,正站在新的起點。

    黑色裂隙在螺旋光柱的反向吞噬下發出刺耳的尖嘯,那些覆蓋骨刺的巨手如同冰雪消融般化作黑色的霧氣,被光柱中的金黑二色能量淨化。李如龍懸浮在裂隙中央,左眼的金色火焰與右眼的黑色霧氣交織成一道旋轉的光輪,周身的螺旋氣流中,裂空戰神的虛影與天魔本體的影像正緩緩融合,形成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輪廓——那是兩界本源尚未分離時的原始形態,純粹而強大。

    “不可能……你怎麼能掌控兩種力量!”界外心魔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恐懼,裂隙深處的猩紅眼楮劇烈閃爍,仿佛在掙扎著想要後退。

    李如龍沒有回應,只是將那柄融合了金黑二色的長劍緩緩舉起。劍身上流轉的已不再是單純的裂空靈紋,而是交織著星河軌跡與兩儀符文的全新紋路,每一道紋路都在吟唱著古老的歌謠,那是兩界生靈共同的生命頻率。

    “韓兄!接劍!”李如龍突然一聲長嘯,長劍從他手中飛出,化作一道流光射向隕神城方向。

    韓淵此刻正與趙虎並肩抵擋著殘余的黑霧侵蝕,他左臉的黑色紋路已與劍身上的新紋產生共鳴,看到飛來的長劍,毫不猶豫地縱身躍起,穩穩接住劍柄。金黑二色的能量順著他的手臂涌入體內,左臉的紋路瞬間亮起,竟與李如龍的光輪形成遙相呼應的螺旋。

    “這是……兩界本源的力量?”韓淵喃喃自語,手中的長劍突然自動出鞘,懸浮在他身前,劍身上的新紋投射出一幅完整的星圖——那是《星河戰紀》中缺失的最後一頁,記載著徹底封印界外心魔的方法,“需要……兩界本源的精血同時獻祭!”

    趙虎的雷紋手掌突然拍在韓淵的後背,玄氣與魔氣在兩人之間流轉,形成一道淡金色的橋梁︰“別廢話!老子這條命早就賣給隕神城了,要血盡管拿!”

    韓淵看了一眼懷中昏迷的小五,又看了看石棺中重新凝聚的黑熊虛影,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劃破掌心,黑色的血液滴落在劍身上,同時對著趙虎喊道︰“用你的雷紋引動星盤殘余的能量,護住小五和弟兄們!”

    趙虎應聲沖向星盤,雷紋手掌按在坍塌的陣基上,淡金色的玄氣順著斷裂的兩儀符文蔓延,竟在星盤周圍形成一道臨時的防御罩。小五在防御罩中緩緩甦醒,綠血順著指尖滴落在地,與星盤的殘紋產生共鳴,那些被淨化的黑金色流光突然從地底涌出,纏繞上防御罩,使其更加穩固。

    “李大哥!韓大哥!”小五的聲音穿透混亂的戰場,綠血在防御罩外凝成一道光橋,連接著韓淵與李如龍的能量流,“我也能幫忙!”

    韓淵的黑色血液與李如龍的金黑二色能量在劍身上交融,星圖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投射出一道巨大的光幕,將黑色裂隙與界痕裂隙同時籠罩。光幕中,裂空戰神與天魔本體的影像並肩而立,手中的武器交織成一道巨大的封印陣,正是《星河戰紀》記載的“星河封印”。

    “就是現在!”韓淵怒吼一聲,將全身的魔氣注入長劍,星圖中的封印陣開始緩緩轉動,“李如龍!用你的本源精血激活陣眼!”

    李如龍在黑色裂隙中睜開雙眼,金黑二色的光輪突然暴漲,他劃破胸口,紫金色的血液與黑色的魔氣同時涌出,順著螺旋光柱注入封印陣的中心。陣眼瞬間亮起,一道貫穿天地的光柱沖天而起,將黑色裂隙與界痕裂隙同時包裹,形成一個巨大的太極圖案。

    “不——!!!”界外心魔發出絕望的咆哮,黑色裂隙劇烈收縮,無數只巨手瘋狂拍打著封印陣,卻被光柱彈回,化作更多的黑色霧氣被淨化。

    光幕中的裂空戰神與天魔本體影像同時舉起武器,對著裂隙深處重重劈下。金黑二色的能量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黑色裂隙在能量沖擊下不斷縮小,那些猩紅的眼楮一個個爆碎,最終在一聲淒厲的尖嘯中徹底閉合,只留下一道淡淡的金色紋路,如同疤痕般烙印在半空。

    界痕裂隙的光幕也漸漸平息,天魔本體的影像對著李如龍和韓淵點了點頭,緩緩沉入裂隙深處,只留下一道更加穩固的虹橋,連接著兩界的能量流。

    隕神城的廢墟上,幸存的修士們癱坐在地,看著半空中那道金色的疤痕,一時竟忘了歡呼。韓淵拄著長劍,黑色的血液順著嘴角滑落,左臉的紋路已徹底消失,露出與李如龍如出一轍的眉眼。趙虎的雷紋手掌黯淡無光,顯然玄氣消耗過度,但他依舊咧嘴笑著,拍了拍韓淵的肩膀︰“他娘的……總算打贏了。”

    小五抱著陶罐跑到韓淵身邊,將靈泉水遞給他︰“韓大哥,快喝點水。”少年的綠血已恢復了些許,眼底的綠光與半空中的金色疤痕產生共鳴,“李大哥他……好像還沒回來。”

    眾人聞言抬頭,只見金黑二色的光柱依舊懸浮在半空,卻遲遲沒有消散。韓淵握緊手中的長劍,劍身上的星圖突然亮起,顯示出李如龍的氣息正在光柱中沉浮,與兩界的能量流產生著奇妙的共鳴。

    “他在融合封印的力量。”韓淵的聲音帶著一絲欣慰,又有一絲擔憂,“星河封印需要有人鎮守,他可能……”

    話音未落,光柱突然劇烈震顫,李如龍的身影在光芒中緩緩凝聚,只是他的身體已變得半透明,周身環繞著金黑二色的氣流,仿佛隨時會融入天地。“別擔心。”他的聲音如同來自遙遠的星河,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我只是成為了封印的一部分,只要兩界和平共存,我就能一直存在。”

    他看向韓淵手中的長劍︰“裂空劍的傳承就交給你了,韓兄。隕神城需要新的守護者,兩界的平衡也需要有人維系。”

    韓淵握緊長劍,眼眶微微發紅︰“我會的。焚天宮和青雲宗剩下的人,我會讓他們合力修復星盤,重建兩儀陣。”

    “還有老子!”趙虎拍著胸脯,雷紋手掌重新亮起微弱的光芒,“黑風寨的弟兄就算只剩一口氣,也會守好這城門!”

    小五仰著小臉,綠血在掌心凝成一枚玉佩,正是與李如龍胸口相同的樣式︰“李大哥,這個給你。醫師說純陰之血能穩固神魂,就算你在封印里,也能感覺到我們。”

    李如龍的半透明身影接過玉佩,玉佩在接觸到他的瞬間化作一道綠光,融入他的體內。他的身影變得凝實了些許,嘴角露出熟悉的笑容︰“謝謝你們。”

    他最後看了一眼滿目瘡痍卻依舊屹立的隕神城,看了看身邊的伙伴們,看了看半空中那道象征著和平的金色疤痕,身影漸漸變得透明,最終化作無數金黑二色的光點,融入封印的光柱中,只留下裂空劍的劍穗在空中輕晃,隨後緩緩飄落,被韓淵穩穩接住。

    光柱漸漸消散,半空中的金色疤痕卻更加清晰,散發著溫和的光芒,將隕神城籠罩在一片祥和的光暈中。韓淵將裂空劍插入星盤的殘基,劍身上的新紋與星盤的殘紋產生共鳴,開始緩慢修復著坍塌的陣基。趙虎帶著幸存的修士們清理戰場,掩埋死去的弟兄,雖然疲憊,眼中卻閃爍著希望的光芒。小五蹲在星盤邊,用綠血滋養著枯萎的界心草,期待著它能重新發芽。

    清玄道長的殘魂在金光中浮現,對著眾人稽首︰“貧道會去青雲宗,將《星河戰紀》的真相公之于眾,讓所有修士都明白兩界共存的道理。”

    黑熊的虛影也在石棺中伸了個懶腰,巨斧扛在肩上︰“老子再睡會兒,等星盤修好了,記得叫老子起來喝酒。”

    夕陽西下,金色的余暉灑在隕神城的廢墟上,將一切都染上溫暖的顏色。韓淵站在星盤前,看著裂空劍上流轉的新紋,又看了看半空中的金色疤痕,心中充滿了堅定的信念。

    他知道,這不是結束。星河封印需要長久的維系,兩界的能量平衡需要不斷調和,甚至可能還有更古老的威脅隱藏在星河深處。但只要裂空劍還在,隕神城還在,身邊的伙伴們還在,他就會像李如龍一樣,堅定地守護下去。

    遠處的界痕裂隙處,虹橋上的流光更加璀璨,隱約能看到兩界的生靈在虹橋兩端相互觀望,好奇而友善。韓淵握緊手中的劍穗,轉身走向通天塔,那里的石台上,新的陣圖正在等待著他繪制。

    故事,在新的守護中,繼續延續。

    隕神城的晨光帶著玄鐵岩的涼意,漫過星盤上縱橫交錯的裂紋。韓淵將最後一塊鎮魂木嵌入陣基缺口時,指腹蹭過那些新生的兩儀符文——這些由金黑二色交織的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像藤蔓般纏繞著斷裂的星辰軌跡,將散落的靈晶碎屑重新編織成流光。

    “韓大哥,紫晶果酒釀成了。”小五抱著陶甕從石階上來,甕口飄出的酒香里混著淡淡的草木清氣。少年的綠血已徹底恢復,只是眉心多了一點淡金色的印記,那是李如龍消散前,最後一道金黑氣流留下的饋贈,能讓他更清晰地感知兩界能量的流動。

    韓淵接過陶甕,指尖的魔氣與甕身的靈氣踫撞出細碎的火花。這三年來,他褪去了焚天宮宮主的戾氣,玄色長袍上繡著的不再是火焰圖騰,而是與裂空劍同源的星紋。“給星盤也澆點。”他往陣眼凹槽里倒了些酒液,流光瞬間變得歡騰,像貪杯的孩童般卷起酒液旋轉,“李如龍肯定喜歡這味道。”

    星盤中央的裂空劍突然輕顫,劍穗上的吊墜與小五眉心的印記同時亮起。少年突然捂住耳朵,小臉皺成一團︰“它們在吵……好多陌生的氣息從星河那邊來。”

    韓淵的臉色驟變。這三年來,兩界能量在星河封印的調和下漸趨穩定,界痕虹橋上甚至常有低階天魔與修真界修士交換靈材,從未出現過如此劇烈的能量波動。他握住裂空劍,劍身上的新紋瞬間展開星圖,星河深處的影像在半空浮現——無數艘覆蓋著骨刺的黑色艦船正穿過星雲,艦首雕刻的骷髏頭與當年界外心魔的氣息如出一轍。

    “是心魔的余孽!”趙虎的怒吼從城門方向傳來,他如今已是隕神城的守將,玄鐵鎧甲上的雷紋被晨露打濕,卻依舊閃爍著寒光,“西北方的警戒符爆了,至少有上百只骨翼魔突破了虹橋防線!”

    韓淵將陶甕塞給小五︰“帶弟兄們進通天塔,啟動最高防御。”他拔出裂空劍,金黑二色的氣流在劍刃流轉,“我去會會它們。”

    骨翼魔的嘶吼在隕神城外炸響時,韓淵正站在星斗陣的能量節點上。這些魔物的骨骼比當年的噬魂獸更堅硬,翅膀扇動的黑色風刃能輕易撕裂玄鐵岩,卻在接觸到裂空劍的金黑氣流時紛紛消融。他突然發現,骨翼魔的骨刺上刻著與艦船相同的骷髏頭,眼眶中燃燒的不是魔氣,而是一種帶著金屬質感的猩紅光芒。

    “不是心魔的氣息。”韓淵劍鋒一轉,挑飛一只骨翼魔的頭顱,劍身上的星圖突然亮起警示符文,“是……機械傀儡?”

    話音未落,天際突然掠過一道黑影。那是一艘縮小版的黑色艦船,艦首的骷髏頭睜開猩紅的眼楮,射出一道激光束,將星斗陣的光罩擊穿一個缺口。更多骨翼魔順著缺口涌入,玄鐵城牆在它們的利爪下迸出火星,修士們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韓大哥!星盤的能量在流失!”小五的聲音從通訊符傳來,帶著哭腔,“它們的艦船在吸收兩界的靈氣!”

    韓淵抬頭望去,星河深處的黑色艦船周圍果然纏繞著淡紫色的靈氣帶,那是界痕虹橋的本源能量。這些傀儡的目標不是毀滅,而是掠奪——它們在竊取維持星河封印的能量。

    “趙虎!帶三十人去炸毀艦船的動力核心!”韓淵揮劍劈開激光束,金黑氣流在身後凝聚成天魔虛影,“動力核心的位置在艦尾,那里的骷髏頭符文最密集!”

    趙虎的雷紋長槍化作一道流光,在骨翼魔群中撕開血路︰“弟兄們跟我上!讓這些鐵疙瘩嘗嘗爺爺的厲害!”

    韓淵則沖向那艘突破防線的小型艦船,裂空劍的新紋突然展開星河圖,將艦船籠罩其中。他能看到艦艙內的景象︰無數根金屬管連接著一個跳動的紫色晶核,晶核周圍纏繞的靈氣帶正與星盤的能量產生共鳴。

    “是界心草的氣息!”韓淵的瞳孔驟縮。這晶核分明是用當年枯萎的界心草煉制的,卻被注入了某種機械能量,變成了掠奪靈氣的裝置,“它們去過黑沙淵!”

    艦船的骷髏頭突然轉向他,猩紅的眼楮里閃過一絲嘲諷。艦身兩側伸出數十根炮管,黑色的炮彈帶著尖嘯射來,炸開時竟釋放出蝕魂瘴——這些傀儡不僅繼承了心魔的力量,還融合了西漠的毒物。

    韓淵將裂空劍插入地面,金黑氣流順著星斗陣的軌跡蔓延,在身前形成一道螺旋屏障。蝕魂瘴撞在屏障上滋滋作響,卻無法穿透分毫。他突然想起李如龍消散前的話︰“兩界本源相生相克,機械能量再強,也敵不過生生不息的靈氣。”

    “以星河為引,聚兩界靈氣!”韓淵雙手結印,裂空劍的星圖與星盤產生共鳴,界痕虹橋的淡紫色靈氣突然逆流,順著屏障注入艦船的炮管。黑色炮彈在靈氣沖刷下紛紛炸裂,艦身的骷髏頭符文開始剝落,露出底下淡金色的紋路——那是被掠奪的界心草本源。

    “就是現在!”小五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少年不知何時帶著十名黑石部落的勇士趕來,手中的骨杖纏繞著燃燒的紫晶果枝,“用靈火引爆晶核!”

    勇士們將骨杖擲向艦船,紫晶果枝的靈火遇到界心草本源瞬間暴漲,艦艙內的紫色晶核發出耀眼的光芒,隨後在一聲巨響中炸裂。黑色艦船的碎片如同流星般墜落,那些被控制的骨翼魔失去能量源,紛紛化作散落的骨骼。

    星河深處的黑色艦船群似乎察覺到這邊的異動,突然加速駛來,艦首的骷髏頭同時亮起,猩紅的光芒將半個天空染成血色。韓淵握緊裂空劍,劍身上的星圖顯示,這些艦船的數量至少有上千艘,每一艘都比剛才的小型艦船龐大十倍。

    “它們的目標是星河封印。”韓淵的聲音透過通訊符傳遍隕神城,“趙虎,帶所有能戰的弟兄守住星斗陣節點。小五,用你的印記聯系虹橋那邊的天魔,告訴它們唇亡齒寒的道理。”

    趙虎的雷紋長槍在星盤邊頓地,玄鐵鎧甲的縫隙中滲出鮮血,卻依舊挺直脊梁︰“放心,就算拼到最後一人,也絕不會讓它們靠近封印!”

    小五的眉心印記突然爆發出金光,界痕虹橋的方向傳來天魔本體的咆哮,淡紫色的靈氣帶如同活物般纏繞上黑色艦船群,暫時延緩了它們的速度。少年的綠血順著指尖滴落在星盤上,那些新生的兩儀符文突然展開,在半空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幕,將隕神城與虹橋連成一片。

    韓淵看著光幕中浮現的無數身影——有修真界的修士,有天魔,甚至有當年被淨化的殘魂凝聚的虛影,其中一道魁梧的身影正扛著巨斧咧嘴大笑,正是黑熊的殘魂。他突然明白,李如龍從未真正離開,這些流淌在兩界的能量,這些為守護而戰的生靈,都是他存在的證明。

    “裂空劍,讓它們見識見識兩界的力量!”韓淵將金黑二色的氣流催至極限,裂空劍的星圖與光幕中的身影產生共鳴,在天際形成一道貫穿星河的光柱。黑色艦船群在光柱中劇烈震顫,艦首的骷髏頭符文紛紛崩碎,露出底下被掠奪的靈氣本源。

    星河深處傳來一聲憤怒的咆哮,不屬于任何已知生靈,帶著機械運轉的刺耳雜音。黑色艦船群突然轉向,似乎在忌憚這道融合了兩界力量的光柱,但它們並未撤退,只是在遠處重新集結,艦身上的金屬紋路開始重組,醞釀著更恐怖的攻擊。

    韓淵拄著裂空劍,看著那些在光柱中緩緩消散的靈氣本源,突然想起清玄道長臨終前的話︰“星河之外,尚有萬千世界。心魔不是終點,只是開始。”

    趙虎走到他身邊,雷紋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鎧甲的血腥味混著紫晶果酒的香氣︰“這些鐵疙瘩還會再來。”

    “嗯。”韓淵望著重新凝聚的黑色艦船群,劍身上的星圖突然亮起一道新的軌跡,指向星河更深處,“但下次來的,可能不止它們。”

    小五抱著陶甕,將最後一點酒液灑在星盤上︰“李大哥說過,只要我們在一起,就沒有打不贏的仗。”少年的眉心印記與裂空劍的吊墜同時閃爍,光幕中,李如龍的虛影在無數身影中微笑,金黑二色的氣流如同披風般在他身後展開。

    晨光徹底驅散了晨霧,隕神城的旗幟在硝煙中重新升起,星斗陣的光罩比往日更加璀璨。韓淵將裂空劍插回星盤,轉身走向通天塔——那里的石台上,新的防御陣圖正在等待繪制,上面不僅有兩儀符文,還有天魔提供的星河航道圖,以及黑石部落傳承的草木結界。

    遠處的界痕虹橋上,天魔與修士正合力修補被炸毀的節點,紫晶果枝的靈火與天魔的黑色火焰交織成奇妙的光帶。星河深處的黑色艦船依舊在集結,但隕神城的光芒已穿透星雲,照亮了通往未知世界的航道。

    故事,在星辰的流轉中,等待新的篇章。

    隕神城的星盤在第七個月圓之夜泛起異樣的光澤。那些新生的兩儀符文突然脫離固定軌跡,在玄鐵岩盤面上游走成銀灰色的河流,河水中漂浮著無數細小的光點——那是被星河封印淨化後殘留的界外能量,此刻正順著星斗陣的脈絡,朝著界痕虹橋的方向匯聚。

    “韓大哥,這些光點在唱歌。”小五趴在星盤邊緣,指尖的綠血與光點觸踫時,激起一圈圈淡紫色的漣漪。少年眉心的金色印記比往日更亮,映得眼底的綠光如同揉碎的星辰,“它們說‘母親醒了’。”

    韓淵握緊裂空劍,劍身上的星圖正投射出界痕虹橋的實時影像︰原本穩固的淡紫色靈氣帶突然沸騰,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般層層翻涌,虹橋中央的光幕竟裂開一道縫隙,縫隙中隱約可見無數根半透明的觸須,正隨著光點的匯聚輕輕擺動。

    “是‘界母’的氣息。”趙虎的雷紋手掌按在星盤邊緣,玄鐵鎧甲上的鱗片因緊繃而發出輕響。這七年里,他的雷紋已能覆蓋整條臂膀,甚至能徒手劈開小型隕石,“當年清玄道長的殘卷里提過,界母是兩界誕生前的原始能量體,星河之戰後就陷入沉睡了。”

    韓淵的目光落在星圖邊緣的一處暗紋上。那是三個月前,他在修復星盤時發現的隱藏軌跡,連接著星河最深處的“混沌海”——據說那里是界母的本源所在。此刻暗紋正發出刺眼的紅光,與虹橋縫隙中的觸須產生著詭異的共鳴。

    “不是自然甦醒。”韓淵劍鋒輕顫,金黑二色的氣流在劍刃流轉,“是那些機械傀儡搞的鬼。”

    話音未落,通天塔的警報符文突然炸開。負責看守界痕虹橋的天魔信使撞開議事廳的門,黑色的翅膀上沾滿半透明的粘液,氣息微弱得幾乎潰散︰“虹橋……虹橋被寄生了!那些觸須正在吞噬靈氣帶,傀儡艦船就藏在混沌海的邊緣!”

    眾人趕到虹橋時,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原本流光溢彩的淡紫色靈氣帶已被半透明的觸須纏繞成繭,觸須的末端扎根在虹橋光幕的縫隙中,每一次收縮都能看到靈氣帶的光澤黯淡一分。更可怕的是,觸須上布滿了細小的金屬節點,正將掠奪的靈氣轉化為猩紅的能量,順著界痕的脈絡流向混沌海。

    “是‘噬靈藤’。”韓淵的指尖劃過一根飄落的觸須碎片,劍身上的星圖突然亮起警示符文,“是用界母的本源細胞和機械核心嫁接的怪物,既能吸收靈氣,又能抵抗兩界能量的淨化。”

    趙虎的雷紋長槍突然指向混沌海的方向。星河深處,無數艘黑色艦船正停泊在混沌海的邊緣,艦首的骷髏頭不再是雕刻,而是由活的噬靈藤編織而成,眼眶中跳動的猩紅光芒與觸須上的金屬節點如出一轍。“它們在喂養界母,想把她變成傀儡!”

    小五突然捂住心口,綠血順著嘴角滑落,滴在虹橋的光幕上。淡紫色的靈氣帶劇烈翻涌,竟在觸須纏繞的繭中撕開一道缺口,缺口處隱約可見一顆巨大的半透明心髒,正被無數根金屬管貫穿,每一次跳動都讓整個星河震顫。“界母在哭……她說身體里有蟲子……”

    韓淵的金黑氣流突然暴漲,裂空劍的星圖投射出一幅立體影像︰混沌海的中央,界母的本體正被一艘覆蓋著噬靈藤的巨型艦船包裹,艦船的核心艙里,一個由金屬和血肉組成的怪物正用機械臂操控著貫穿心髒的金屬管——那怪物的左半邊是骷髏頭傀儡,右半邊卻長著與界外心魔相同的鱗片。

    “是心魔與傀儡的融合體!”趙虎怒吼著揮出雷紋長槍,一道淡金色的雷光劈向最近的觸須,卻被金屬節點彈回,“這雜碎在竊取界母的本源!”

    韓淵將裂空劍插入虹橋的基座,金黑二色的能量順著基座蔓延,與小五的綠血、趙虎的雷光交織成螺旋狀的光柱。光柱穿透噬靈藤的繭,擊中那顆半透明的心髒,心髒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將部分金屬管震碎,露出里面流淌的淡金色液體——那是界母最純淨的本源能量。

    “有用!”小五的眉心印記突然射出一道金光,與心髒的光芒連接,“她能感覺到我們的力量!”

    混沌海的巨型艦船中,融合體發出刺耳的咆哮。覆蓋艦船的噬靈藤突然瘋長,無數根觸須如同毒蛇般射向虹橋,觸須末端的金屬節點張開,露出里面旋轉的齒輪,顯然是想將虹橋徹底摧毀。

    “分兩隊!”韓淵的聲音透過能量波動傳遍戰場,“趙虎帶天魔勇士切斷觸須的金屬節點,我去混沌海毀掉那艘主艦!”

    趙虎的雷紋長槍化作一道流光,在觸須間穿梭︰“小心點!老子還等著跟你喝慶功酒!”他身後的天魔勇士展開黑色翅膀,噴出的黑色火焰雖不能燒毀觸須,卻能暫時凝固金屬節點的轉動。

    韓淵則握緊裂空劍,縱身躍向混沌海。金黑二色的氣流在他身後凝聚成天魔與修士的雙重虛影,撕裂噬靈藤的阻攔。靠近巨型艦船時,他才發現這艘艦船的核心艙竟是用當年界心草的殘骸打造的,那些淡金色的本源能量正順著草睫的紋路,被融合體吸收進體內。

    “裂空戰神的後裔?”融合體的機械眼轉動著看向他,骷髏頭的嘴角裂開詭異的弧度,“正好,用你的血脈當最後的催化劑。”

    融合體的機械臂突然暴漲,金屬管中噴出的猩紅能量形成一張巨網,罩向韓淵。裂空劍的星圖瞬間展開防御陣,金黑氣流與猩紅能量踫撞,竟激起漫天的能量火花。韓淵趁機將《噬靈訣》反轉運轉,劍刃劃過界心草殘骸,強行抽取里面的淡金色本源,注入自己的血脈。

    “你在找死!”融合體的鱗片半邊突然暴漲,界外心魔的氣息與機械臂的能量結合,形成一道黑色的沖擊波。韓淵被沖擊波掀飛,撞在艦船的艙壁上,喉頭一陣腥甜,卻感覺到體內的金黑氣流與淡金色本源產生了奇妙的共鳴——那是裂空戰神、天魔本體與界母的三重能量在融合。

    “這才是……真正的同源相生。”韓淵擦掉嘴角的血跡,握緊裂空劍。劍身上的星圖突然展開完整的星河軌跡,將巨型艦船包裹其中。軌跡上,李如龍的虛影與裂空戰神、天魔本體的影像並肩而立,三雙手同時按在界母的心髒上,淡金色的本源能量順著星圖倒流,將金屬管中的猩紅能量一點點逼回。

    “不——!!!”融合體的機械臂瘋狂捶打著艙壁,骷髏頭與鱗片的半邊開始分離,顯然承受不住三重能量的沖擊,“我才是星河的主宰!”

    就在這時,虹橋的方向傳來趙虎的怒吼。無數道雷光與黑色火焰交織成光帶,順著噬靈藤的觸須蔓延,將金屬節點一個個燒毀。小五的綠血在虹橋上形成巨大的符文,與界母的心髒產生共鳴,那些半透明的觸須開始枯萎,露出底下重新煥發生機的淡紫色靈氣帶。

    韓淵抓住機會,將三重能量凝聚在裂空劍的劍尖,對著融合體的核心狠狠刺下。金黑二色與淡金色的能量同時爆發,融合體在光芒中發出淒厲的慘叫,骷髏頭與鱗片的半邊徹底分離,最終在能量沖擊下化作飛灰,只留下一顆跳動的機械核心,被淡金色的本源能量包裹、淨化。

    巨型艦船開始解體,界母的心髒在三重能量的滋養下重新煥發生機,半透明的本體從混沌海中緩緩升起,無數根觸須溫柔地纏繞住星圖的軌跡,像是在道謝。韓淵站在解體的艦船殘骸上,看著界母的心髒與虹橋的光幕重新連接,淡紫色的靈氣帶比往日更加璀璨,心中卻沒有勝利的喜悅。

    因為在星河更遙遠的地方,無數艘比巨型艦船更大的黑色艦隊正在集結,艦首的標志不再是骷髏頭,而是一個陌生的螺旋符文,散發著比融合體更恐怖的氣息。界母的觸須輕輕觸踫韓淵的臉頰,傳遞來一段信息流——那是來自其他世界的警告,螺旋符文代表著“吞噬者”,是比界外心魔更古老的存在,它們的目標是所有有生命的星河。

    趙虎帶著小五趕到時,正好看到韓淵望著遙遠的星河出神。少年的綠血在掌心凝成一枚新的玉佩,上面刻著螺旋符文的反向圖案︰“界母說,這個能暫時屏蔽吞噬者的感知。”

    韓淵接過玉佩,指尖的金黑氣流與玉佩產生共鳴。他看向裂空劍上的星圖,上面已自動標注出吞噬者艦隊的航線,距離這片星河只剩下不到百年的時間。“百年……足夠我們準備了。”

    趙虎的雷紋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玄鐵鎧甲的縫隙中還殘留著噬靈藤的粘液︰“百年不夠就千年,千年不夠就萬年。只要隕神城還在,老子就陪你耗下去。”

    小五的眉心印記突然亮起,李如龍的虛影在星圖中微笑,金黑二色的氣流與界母的淡金色觸須交織成新的防御陣,將整個星河包裹其中。少年指著防御陣的核心︰“李大哥說,這里需要兩界所有生靈的信念才能激活。”

    韓淵抬頭望去,界痕虹橋上,天魔與修士正合力修補被噬靈藤破壞的節點,淡紫色的靈氣帶中,無數光點在歡快地跳動——那是兩界生靈的信念凝聚而成的能量。遠處的混沌海,界母的本體綻放出柔和的光芒,為防御陣注入源源不斷的本源能量。

    他將裂空劍插回星盤的基座,轉身走向通天塔。石台上,新的星圖正在等待繪制,上面不僅有已知的星河航線,還有界母傳遞的吞噬者情報,以及無數個待探索的未知世界標記。

    夜幕降臨時,隕神城的燈火再次亮起。韓淵站在通天塔頂,看著星盤上緩緩旋轉的新防御陣,裂空劍的劍穗在夜風中輕晃,與小五眉心的印記、趙虎鎧甲的雷紋、界母的淡金色觸須同時閃爍。

    星河深處,吞噬者的艦隊依舊在前進,螺旋符文的光芒如同不祥的預兆。但在這片被守護的星河中,無數道光芒正從各個角落亮起,沿著新防御陣的軌跡匯聚,形成一道貫穿天地的希望之光。

    故事,在星河的輪回里,等待著更遼闊的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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