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一人縱橫

第2318章 鳳翔于天(63)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姒洛天 本章︰第2318章 鳳翔于天(63)

    青竹劍在血色紋路的包裹下,發出一聲清越的龍吟。陳九握著劍柄的手微微顫抖,並非因為恐懼,而是那股突然涌入體內的古老力量太過磅礡——它順著手臂經脈奔涌,與丹田的靈力核心踫撞、交融,竟讓原本瀕臨枯竭的靈力瞬間充盈起來,且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霸道特質。

    “這是……”藍發青年臉上的貪婪凝固成錯愕,他能感覺到陳九身上的氣息正在飆升,那股力量既熟悉又陌生,像是某種失傳的秘術,“你體內怎麼會有‘玄黃靈血’?”

    玄黃靈血?陳九心中一動,這還是第一次听到關于自己血痕的名字。他來不及細想,身體已先于意識行動,青竹劍帶著血色流光,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劍氣所過之處,連空中的血煞之氣都被撕裂出一道真空。

    藍發青年不敢怠慢,雙手結印,身前浮現出一面血色盾牌。盾牌上雕刻著無數扭曲的人臉,發出刺耳的尖嘯,試圖干擾陳九的心神。“血魔盾!”

    劍氣與盾牌踫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血色盾牌劇烈震顫,表面的人臉紛紛崩碎,但終究擋住了這一擊。藍發青年借著反震之力後退數丈,看向陳九的眼神多了幾分凝重︰“沒想到一個散修竟身懷如此異寶,今日看來非要下點本錢了。”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掌心,雙手快速結出復雜的印訣。周圍的血煞大陣突然加速運轉,血色藤蔓瘋狂生長,將整個結界勒得越來越緊,藤蔓上的骷髏頭噴出濃稠的黑霧,黑霧落地後化作一個個手持骨刃的血魔傀儡。

    “血魔變!”藍發青年的身形在黑霧中暴漲,皮膚變成暗紫色,指甲變得尖銳如刀,背後甚至生出一對蝙蝠般的肉翼,氣息直逼金丹期,“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血魔教秘術!”

    血魔傀儡如同潮水般涌來,這些傀儡不知疼痛,被斬斷肢體後依舊能爬行攻擊,很快就將其他修士逼得節節敗退。李玄風雖然奮力抵抗,卻被三個血魔傀儡纏住,紫袍上已沾染了不少血污,顯然支撐不了太久。

    “甦姑娘,用化靈水對付傀儡!”陳九大喊一聲,青竹劍橫掃,逼退身前的傀儡,同時分心留意藍發青年的動向。他知道,這些傀儡只是幌子,藍發青年的真正目標一定是自己。

    甦婉兒反應極快,將剩余的化靈水倒入一個瓷瓶,咬破指尖滴入一滴精血,隨後將瓷瓶擲向傀儡群。“爆!”

    瓷瓶在空中炸開,綠色的液體化作細密的雨絲,落在血魔傀儡身上。那些堅不可摧的傀儡如同冰雪消融,瞬間化作一灘灘腥臭的血水。這一下緩解了不少壓力,讓眾修士得以喘息。

    但藍發青年的攻擊已至。他扇動肉翼,如同鬼魅般出現在陳九身後,利爪帶著破風之聲抓向陳九的後心,指尖縈繞的血光甚至扭曲了周圍的空間。

    “小心!”甦婉兒的提醒聲剛落,陳九已借助玄黃靈血帶來的敏銳感知,側身避開利爪。即便如此,肩頭仍被血光掃到,頓時出現五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傷口處的血肉竟在快速枯萎,顯然帶著劇毒。

    “中了我的‘蝕骨血咒’,你的靈力很快就會被污染。”藍發青年獰笑,攻勢更加凌厲,“識相的就交出玄黃靈血,我還能讓你死得痛快點!”

    陳九忍著劇痛,運轉靈力壓制傷口的枯萎。他發現玄黃靈血竟在自動抵抗血咒,傷口處的血色紋路閃爍,枯萎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生,只是過程極其痛苦,仿佛有無數毒蟲在啃噬骨髓。

    “想要我的血,就憑本事來拿!”陳九怒吼一聲,青竹劍上的血色紋路完全亮起,他想起了玄塵子煉丹時的控火之法,將狂暴的玄黃靈血之力壓縮、凝練,最終在劍尖凝聚成一點璀璨的紅光。

    “破!”

    紅光射出,在空中化作一條血色神龍,龍首高昂,發出震徹雲霄的龍吟。血煞大陣的黑霧被龍威震懾,竟出現短暫的停滯。神龍張開巨口,一口咬向藍發青年的血魔盾。

    這一次,血色盾牌沒能擋住。只听“ 嚓”一聲脆響,盾牌裂開蛛網般的裂痕,神龍順勢撞在藍發青年胸口。藍發青年發出一聲慘叫,身形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撞在結界的血藤上,噴出一大口鮮血,背後的肉翼也萎靡了不少。

    “不可能……”藍發青年捂著胸口,眼中充滿難以置信,“你的玄黃靈血怎麼會如此精純?難道你是……”

    他的話沒說完,突然臉色劇變,猛地看向結界外。陳九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迷霧林的方向,一道金色的流光正破空而來,流光中蘊含的靈力浩瀚如海,遠非築基期所能企及。

    “金丹長老來了!”李玄風又驚又喜,連忙朝著流光喊道,“弟子李玄風,參見王長老!”

    金色流光落在結界外,化作一個穿著金色道袍的老者。老者面容威嚴,目光掃過結界內的景象,眉頭皺起︰“區區血魔教余孽,竟讓你們如此狼狽。”

    他抬手一揮,一道金色的靈力匹練斬出,如同切豆腐般輕易斬斷了血藤結界。血煞大陣失去依托,瞬間崩潰,血色藤蔓和血魔傀儡紛紛化為飛灰。

    藍發青年見狀,知道大勢已去,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突然抓起身邊一個同伴,將其精血吸干,隨後借著這股力量化作一道血光,朝著懸崖下的深坑遁去。“流雲宗,我們還會再見的!”

    “想走?”王長老冷哼一聲,屈指一彈,一枚金色的符飛出,如同長眼般追上血光,“定!”

    符爆開,金色的光芒形成一個囚籠,將血光困在其中。藍發青年在囚籠中瘋狂沖撞,卻始終無法突破,最終力竭,恢復了人形,被王長老隨手封印了修為。

    危機解除,眾修士紛紛癱坐在地,大口喘著氣。王長老看了一眼被封印的藍發青年,又將目光投向陳九,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你就是那個身懷玄黃靈血的小家伙?”

    陳九心中一凜,連忙行禮︰“晚輩陳九,見過王長老。”

    王長老點點頭,目光在他肩頭的傷口和手中的青竹劍上停留片刻︰“你的靈血很特殊,隨我回宗門一趟,宗主或許想見你。”

    這話一出,周圍的修士紛紛露出羨慕的神色。能被流雲宗宗主接見,這可是天大的機緣。李玄風眼中閃過一絲復雜,卻也上前一步道︰“長老,此次試煉……”

    “試煉提前結束。”王長老打斷他,“陳九、李玄風,還有那個小姑娘,隨我回宗門。其他人,憑傳訊符到外門登記,等候分配。”

    甦婉兒听到自己也在列,有些驚訝,隨即感激地看了陳九一眼——顯然是沾了他的光。

    王長老帶著三人,以及被封印的藍發青年,御空飛向流雲宗。陳九回頭望了一眼迷霧林的方向,心中五味雜陳。這場試煉遠比想象中驚險,不僅讓他見識了修仙界的殘酷,也讓他對自己的身世多了幾分猜測。

    玄黃靈血……這個名字背後,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流雲宗的山門遠比陳九想象中宏偉。主峰高聳入雲,半山腰雲霧繚繞,隱約可見亭台樓閣的輪廓,無數靈光在雲霧中穿梭,顯然是高階修士在御器飛行。山腳下的外門區域,成千上萬的弟子正在修煉,劍氣、符光芒交織成一片,充滿了生氣。

    王長老直接將他們帶到了內門的一座大殿。大殿名為“議事殿”,殿內供奉著流雲宗歷代祖師的牌位,正上方坐著一個中年修士,面容平和,卻散發著深不可測的氣息,顯然就是流雲宗宗主,雲塵子。

    “師父。”王長老恭敬行禮。

    雲塵子點點頭,目光落在陳九身上,溫和一笑︰“你就是陳九?玄塵子的徒弟?”

    陳九心中一驚︰“宗主認識家師?”

    “呵呵,多年前曾與你師父有過一面之緣。”雲塵子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他那人脾氣古怪,沒想到竟會收徒。”他看向被封印的藍發青年,臉色沉了下來,“血魔教余孽重現,看來當年的圍剿並未斬草除根。”

    王長老將藍發青年推到殿中︰“此人身懷血魔教秘術,或許能問出其他余孽的下落。”

    雲塵子屈指一彈,一道靈光射入藍發青年眉心。藍發青年身體劇烈顫抖,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卻死死咬著牙,不肯吐露半個字。

    “倒是個硬骨頭。”雲塵子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先關入鎖靈塔,用‘搜魂術’慢慢審。”

    王長老領命,押著藍發青年退了出去。殿內只剩下雲塵子、陳九、李玄風和甦婉兒四人。

    “此次試煉,你二人表現不錯。”雲塵子看向陳九和甦婉兒,“陳九,你身懷玄黃靈血,又習得清虛觀的術法,可願加入內門,拜入王長老門下?”

    陳九心中一動,拜入金丹長老門下,意味著能獲得更多的修煉資源,也能更快解開玄黃靈血的秘密。但他想起玄塵子的告誡,猶豫道︰“晚輩感念宗主厚愛,但家師有令,需在外歷練三年方能入大宗門……”

    “哦?”雲塵子有些意外,隨即笑道,“玄塵子還是老樣子。也罷,我不強求。你可願以‘客卿’身份留在宗門?無需遵守內門規矩,可自由出入藏經閣,每月領取五十塊靈石,如何?”

    這個條件遠比加入內門更優厚,陳九連忙道謝︰“多謝宗主成全!”

    雲塵子又看向甦婉兒︰“你擅長醫術和毒術,正好我宗丹堂缺人,可願加入內門,師從丹長老?”

    甦婉兒喜出望外,連忙跪下磕頭︰“弟子甦婉兒,拜見宗主!”

    李玄風在一旁看著,眼中雖有羨慕,卻也帶著幾分釋然。他知道,陳九的機緣絕非偶然,那玄黃靈血和臨危不亂的心智,都遠超同輩。

    安排好兩人,雲塵子又叮囑了幾句,便讓他們自行離去。李玄風主動帶著陳九和甦婉兒熟悉宗門環境,路上還特意解釋︰“鎖靈塔是我宗關押重犯之地,布有多重禁制,那血魔教修士插翅難飛。”

    陳九點點頭,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藍發青年最後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怨毒和一絲詭異的篤定,仿佛在說“我們還會再見”。

    三人來到外門和內門的交界處,這里有一座高聳的石塔,塔身刻滿了符文,正是鎖靈塔。塔周圍有不少弟子看守,氣氛森嚴。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鎖靈塔突然劇烈震動起來。塔頂的符文光芒閃爍不定,隱約有血色霧氣滲出。

    “不好!”李玄風臉色大變,“鎖靈塔出事了!”

    陳九心中的不安瞬間放大,他望向鎖靈塔,手心的玄黃靈血再次發燙,這次的燙意中,竟夾雜著一絲……共鳴?仿佛塔內有什麼東西,正在呼喚著他的血液。

    鎖靈塔的震動越來越劇烈,塔頂的符文“ 嚓”一聲裂開,一道濃郁的血光沖天而起,血光中隱約能听到無數冤魂的嘶吼,與之前血煞大陣的氣息如出一轍,卻更加狂暴、更加古老。

    “那是什麼?”甦婉兒臉色蒼白,指著血光中浮現的一個模糊影子——那影子巨大而扭曲,仿佛由無數骨骼和血肉堆砌而成,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李玄風的聲音帶著顫抖︰“是……是血魔教的鎮教邪物,‘血獄魔神’!傳說早已被封印,怎麼會……”

    陳九握緊了青竹劍,他能感覺到,那血獄魔神的氣息與自己的玄黃靈血產生了強烈的排斥,卻又有著某種同源的聯系。他終于明白藍發青年的篤定來自何處——他們闖入迷霧林,根本不是為了復仇,而是為了借助流雲宗的鎖靈塔,解開血獄魔神的封印!

    血光中的影子緩緩睜開眼楮,那是一雙燃燒著血色火焰的巨眼,目光掃過流雲宗,所過之處,無論是弟子還是建築,都瞬間被血色火焰吞噬。

    “完了……”李玄風癱坐在地,眼中充滿絕望。

    陳九卻死死盯著那道影子,手心的玄黃靈血前所未有的沸騰。他想起了玄塵子的話︰“修仙之路,逆天而行,若遇絕境,唯有本心不變,方能尋得一線生機。”

    他深吸一口氣,青竹劍上的血色紋路再次亮起,這一次,不再是被動激發,而是他主動引導著玄黃靈血的力量。古老而磅礡的氣息從他體內爆發,竟讓那不可一世的血獄魔神都微微一滯,似乎對這股力量感到了忌憚。

    “或許……我能阻止它。”陳九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他提著青竹劍,一步步朝著鎖靈塔走去,每一步落下,地面都浮現出玄黃靈血的紋路,這些紋路相互連接,竟在他腳下形成了一個簡單的陣法,散發出淡淡的金光,抵御著血煞之氣的侵蝕。

    李玄風和甦婉兒看著他的背影,眼中充滿了震驚和不解。他們不明白,一個剛剛築基的修士,為何敢直面傳說中的血獄魔神。

    但陳九沒有回頭。他能感覺到,玄黃靈血正在指引著他,鎖靈塔下,一定藏著與自己身世相關的秘密,也藏著終結這場災難的關鍵。

    血獄魔神似乎被陳九的挑釁激怒,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一道粗壯的血柱從口中噴出,朝著陳九砸來。

    陳九眼中精光一閃,青竹劍直指血柱,玄黃靈血的力量毫無保留地爆發出來。

    一場凡人與魔神的較量,就此展開。而這場較量的背後,關乎的不僅是流雲宗的存亡,更是陳九身世之謎的關鍵。他的腳步沒有停下,因為他知道,這只是修仙路上又一場必須跨越的劫難,前方的路,還很長很長。

    青竹劍與血柱踫撞的剎那,陳九感覺手臂像是撞上了燒紅的烙鐵,劇痛順著經脈蔓延,連玄黃靈血的再生之力都有些跟不上。血柱中裹挾的冤魂嘶吼著撲來,試圖鑽入他的七竅,吞噬他的神魂。

    “凝神!”陳九腦中閃過玄塵子的教誨,連忙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同時將靈力灌注到眉心,那里是修士神魂所在。玄黃靈血順著靈力流轉,在眉心形成一道血色光膜,將冤魂擋在外面。

    “鐺!”

    青竹劍上的血色紋路突然亮起,與血柱中的邪力產生激烈對沖。血柱如同被投入滾油的冷水,瞬間炸開,無數血珠飛濺,落在地上竟燃起幽藍色的火焰。

    陳九借著這股反震之力後退數丈,胸口一陣翻騰,強行壓下喉頭的腥甜。他這才意識到,血獄魔神的力量遠比想象中恐怖,剛才那一擊,對方顯然還未盡全力。

    血光中的巨影緩緩低下頭,血色火焰組成的眼楮死死盯著陳九,仿佛在審視一件有趣的玩物。它沒有再發動攻擊,而是緩緩抬起巨爪,朝著鎖靈塔頂端的裂痕抓去。

    “它想徹底掙脫封印!”李玄風終于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地沖向議事殿的方向,“我去稟報宗主!”

    甦婉兒沒有離開,她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小巧的丹爐,將僅剩的幾味草藥投入其中,指尖燃起微弱的靈火︰“我爹留下的醫書里說,玄黃靈血是至陽至純之物,能克制陰邪。我這有‘凝神丹’,或許能幫你穩固神魂!”

    陳九點點頭,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血獄魔神。他能感覺到,隨著巨爪的靠近,鎖靈塔上的符文正在快速暗淡,塔身的震動越來越劇烈,仿佛隨時都會崩塌。

    “吼!”

    血獄魔神的巨爪終于抓住了裂痕,猛地向外一撕。鎖靈塔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呻吟,裂痕瞬間擴大,濃郁的血煞之氣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涌出,籠罩了半個內門區域。

    幾個來不及躲閃的內門弟子被血煞之氣沾染,瞬間雙目赤紅,朝著身邊的同門撲去,竟開始自相殘殺。

    “不好!”陳九心中一沉,血煞之氣不僅能腐蝕靈力,還能污染心智。再這樣下去,整個流雲宗都會變成人間煉獄。

    他不再猶豫,主動沖向血獄魔神。青竹劍在他手中挽出朵朵劍花,每一朵劍花都蘊含著玄黃靈血的力量,斬向彌漫的血煞之氣。劍光所過之處,血煞之氣如同冰雪消融,露出一片清明。

    “找死!”

    血獄魔神似乎被陳九的執著激怒,巨爪一揮,一道由血骨組成的長鞭抽向陳九。長鞭上布滿倒刺,每一根倒刺都閃爍著幽藍的毒火,顯然只要沾上一點,就會萬劫不復。

    陳九腳下一點,身形如同柳絮般向後飄退,同時左手捏碎一張“疾風符”。符紙化作一道氣流包裹住他,讓他的速度憑空快了三成,險之又險地避開長鞭。

    長鞭抽在地上,砸出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溝壑中冒出陣陣黑煙,連堅硬的岩石都被腐蝕成粉末。

    “不能再被動防御了。”陳九心中念頭電轉,他注意到血獄魔神的攻擊雖然霸道,卻始終被鎖靈塔的殘余封印束縛著,無法完全離開塔身周圍百丈。這意味著,只要毀掉鎖靈塔下的封印核心,或許就能重新壓制它。

    “甦姑娘,幫我牽制住它!”陳九大喊一聲,青竹劍突然轉向,朝著鎖靈塔底層飛去。那里的符文最為密集,顯然是封印核心所在。

    甦婉兒毫不猶豫,將剛煉好的凝神丹拋給陳九,同時祭出所有剩余的符。這些符大多是防御和迷幻類的,雖然無法傷到血獄魔神,卻能制造出大量的光影和屏障,暫時干擾巨影的視線。

    “砰砰砰!”

    符在血獄魔神周圍炸開,五顏六色的光芒讓它發出一聲煩躁的咆哮。巨爪胡亂揮舞,砸碎了不少光影,卻也給了陳九寶貴的時間。

    陳九接住凝神丹吞入腹中,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清涼的靈力順著喉嚨流入眉心,讓他因血煞之氣而躁動的神魂瞬間安定下來。他抓住這個機會,青竹劍帶著玄黃靈血的紅光,狠狠刺向鎖靈塔底層的符文。

    “滋啦!”

    劍光與符文踫撞,發出刺耳的聲響。符文上亮起耀眼的金光,顯然在抵抗外來的力量。陳九咬緊牙關,將體內的玄黃靈血之力源源不斷地注入劍身,青竹劍上的血色紋路與符文的金光交織,形成一道奇異的光帶。

    “就是現在!”陳九能感覺到,符文的防御正在松動。他猛地想起玄塵子煉丹時,在關鍵時刻總會用靈力輕輕一“引”,而非蠻力沖撞。

    他嘗試著改變靈力的運轉方式,不再強行沖擊,而是引導著玄黃靈血的力量,順著符文的紋路緩緩滲透。果然,金光的抵抗減弱了許多,符文開始出現細微的波動,仿佛在與玄黃靈血產生共鳴。

    “吼——!”

    血獄魔神顯然察覺到了威脅,它不再理會甦婉兒的干擾,巨爪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朝著陳九狠狠拍來。這一爪凝聚了它大半的力量,空氣都被拍出音爆,周圍的空間都出現了扭曲。

    甦婉兒臉色煞白,她想沖過去擋住,卻被血煞之氣死死纏住,根本無法靠近。

    陳九沒有回頭,他能感覺到死亡的陰影正在籠罩。但他此刻心中一片平靜,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符文與玄黃靈血的共鳴上。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符文深處,有一股與玄黃靈血同源的力量正在甦醒,那力量古老、威嚴,帶著鎮壓一切邪祟的氣勢。

    “破!”

    陳九低喝一聲,將最後一絲玄黃靈血之力注入劍身。青竹劍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血色與金色交織,形成一道貫穿天地的光柱。

    光柱擊中鎖靈塔底層的符文,符文瞬間亮起,隨後層層炸開,露出一個隱藏在塔基下的凹槽。凹槽中,靜靜躺著一枚巴掌大小的玉印,玉印上刻著“鎮邪”二字,散發著與光柱同源的氣息。

    “是鎮邪印!”甦婉兒又驚又喜,“傳說中流雲宗的鎮派之寶,能鎮壓一切邪祟!”

    幾乎在鎮邪印出現的同時,血獄魔神的巨爪也已拍至。陳九甚至能聞到爪上的腥臭,感受到那足以將他碾碎的恐怖力量。

    千鈞一發之際,鎮邪印突然騰空而起,化作一道金色的光幕,擋在陳九身前。

    “轟!”

    巨爪拍在光幕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整個流雲宗都在搖晃,無數建築的瓦片簌簌落下。但光幕卻紋絲不動,反而散發出更耀眼的光芒,將巨爪反彈回去。

    血獄魔神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被反彈的巨爪上冒出陣陣白煙,顯然受到了不輕的傷勢。它看著鎮邪印,血色火焰組成的眼中竟露出一絲……恐懼?

    鎮邪印懸浮在陳九頭頂,緩緩旋轉,散發出的金光如同潮水般涌向四周。所過之處,血煞之氣迅速消散,那些被污染心智的弟子也紛紛清醒過來,茫然地看著周圍的慘狀。

    陳九長長地舒了口氣,緊繃的身體瞬間脫力,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望著頭頂的鎮邪印,心中充滿了疑惑——這枚玉印為何會對自己的玄黃靈血產生共鳴?它與自己的身世,又有著怎樣的聯系?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密集的靈力波動。雲塵子帶著數十個內門長老和王長老,終于趕到了現場。當看到懸浮的鎮邪印和被壓制的血獄魔神時,所有人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鎮邪印……竟然自行甦醒了?”雲塵子喃喃道,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這枚玉印已經沉寂了數百年,歷代宗主都嘗試過激活,卻始終無果,沒想到今日竟被一個外姓修士喚醒。

    他的目光落在陳九身上,原本溫和的眼神變得無比復雜,有欣賞,有疑惑,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血獄魔神顯然不甘心就此被鎮壓,它再次發出咆哮,全身的血煞之氣瘋狂燃燒,體型竟膨脹了一倍有余。巨爪上凝聚出一顆黑色的光球,光球中閃爍著毀滅的氣息,顯然是要與鎮邪印同歸于盡。

    “不好!它要自爆!”王長老臉色大變,連忙祭出法寶,“快結陣!”

    數十個長老迅速結成一個巨大的陣法,金光閃爍,試圖再次加固封印。但血獄魔神的力量實在太過恐怖,黑色光球剛一出現,陣法的金光就開始劇烈波動,顯然難以抵擋。

    雲塵子深吸一口氣,雙手結印,全身靈力毫無保留地爆發出來。他頭頂浮現出一輪金色的圓月,月光灑落,竟讓血獄魔神的動作遲緩了幾分。

    “是宗主的‘月華術’!”有長老驚呼。

    但即便如此,黑色光球依舊在緩慢膨脹,周圍的空間都開始寸寸碎裂。

    陳九看著頭頂的鎮邪印,突然想起玄黃靈血與玉印的共鳴。他猛地站起身,將手掌貼在鎮邪印上,再次催動體內的玄黃靈血。

    這一次,鎮邪印的反應更加劇烈。玉印上的“鎮邪”二字亮起,一道更加粗壯的金光從玉印中射出,直接擊中血獄魔神手中的黑色光球。

    黑色光球如同被刺破的氣球,瞬間癟了下去,里面的毀滅之力被金光中和,化作漫天光點。

    血獄魔神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龐大的身軀在金光的照射下迅速消融,最終化作一縷青煙,被鎮邪印吸入其中。鎖靈塔上的裂痕緩緩愈合,符文重新亮起,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危機徹底解除。

    流雲宗的弟子們爆發出震天的歡呼,紛紛朝著雲塵子和陳九的方向行禮。

    雲塵子走到陳九面前,目光落在他貼在鎮邪印上的手掌,以及玉印上閃爍的血色紋路,沉聲道︰“你可知,鎮邪印為何會認你?”

    陳九搖搖頭︰“晚輩不知。”

    “這枚玉印,是當年清虛觀的創始人煉制的。”雲塵子緩緩道,“傳說中,它需要‘玄黃靈血’才能完全激活。而擁有玄黃靈血的,只有清虛觀的創始人一脈。”

    陳九心中巨震︰“您的意思是……我是清虛觀創始人的後代?”

    “很有可能。”雲塵子點點頭,“玄塵子當年離開流雲宗,就是為了尋找玄黃靈血的繼承者。看來,他找到的人,就是你。”

    這個消息如同驚雷,在陳九腦中炸響。他一直以為自己只是個普通的孤兒,沒想到竟與修仙界的古老傳承有著如此深的聯系。

    就在這時,一個外門弟子匆匆跑來,遞給王長老一張傳訊符。王長老看完符紙,臉色驟變︰“師父,不好了!鎖靈塔的地牢里,那個血魔教修士……不見了!”

    “什麼?”雲塵子臉色一沉,“不是布了三重禁制嗎?”

    “禁制完好無損,但人卻憑空消失了,只留下這個。”王長老遞過來一塊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著一個扭曲的“血”字。

    陳九看到令牌,手心的玄黃靈血突然再次發燙,這次的燙意中,竟夾雜著一絲熟悉的氣息——與之前在迷霧林遇到的血藤妖核心,有著某種詭異的相似。

    “這令牌……有問題。”陳九指著令牌上的紋路,“上面的血紋,與血藤妖核心的紋路一模一樣。”

    雲塵子接過令牌,仔細觀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凝重︰“看來,血魔教的余孽不止這幾個,他們甚至能操控妖獸,布下如此大的局。”他將令牌收好,“陳九,你隨我來議事殿,有些關于清虛觀和玄黃靈血的事,我必須告訴你。”

    陳九點點頭,跟著雲塵子走向議事殿。甦婉兒和李玄風跟在後面,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血魔教修士的逃脫,顯然意味著更大的危機還在後面。

    路上,陳九回頭望了一眼鎖靈塔,鎮邪印已經重新沉入塔基,塔身恢復了古樸的模樣,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但他知道,有些東西已經永遠改變了。

    他的身世,玄黃靈血的秘密,清虛觀與血魔教的恩怨……無數線索如同散落的珠子,正在緩緩串聯起來。而他,就站在這串珠子的中心,即將觸踫到一個被塵封了數百年的真相。

    議事殿的大門在他面前緩緩打開,里面等待他的,將是怎樣的秘密?陳九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他知道,無論前方有多少未知和危險,他都必須走下去,不僅為了自己,也為了玄塵子的期望,為了那些在這場災難中逝去的生靈。

    他的修仙之路,才剛剛揭開真正的序幕。

    議事殿內的檀香混著淡淡的血腥氣,尚未完全散去。雲塵子坐在主位,指尖摩挲著那枚刻有“血”字的令牌,殿內的長老們神色各異,有的眉頭緊鎖,有的閉目沉思,顯然都在為血魔教修士的逃脫而憂心。

    “陳九,你可知清虛觀為何會沒落?”雲塵子率先打破沉默,目光從令牌上移開,落在陳九身上。

    陳九搖了搖頭。玄塵子從未提及過清虛觀的過往,只說過宗門傳承斷絕,只剩師徒二人。

    “三百年前,血魔教橫行時,清虛觀是對抗他們的主力。”雲塵子的聲音帶著一絲悠遠,“當時的清虛觀主,也就是玄黃靈血的最後一任掌控者,與血魔教教主決戰于斷魂崖,最終同歸于盡。”

    他頓了頓,取出一卷泛黃的古籍,翻開其中一頁︰“那場決戰後,玄黃靈血不知所蹤,清虛觀的傳承也因此斷絕。玄塵子是清虛觀的最後一個弟子,這些年一直在尋找靈血的繼承者,直到遇到你。”

    陳九心中掀起驚濤駭浪。斷魂崖正是他當初采摘血葉芝的地方,沒想到那里竟藏著如此悲壯的過往。他看著自己的手心,那道幾乎不可見的血痕仿佛在發燙,隱約能感覺到一股來自遠古的悲憤。

    “血魔教教主雖死,但其殘部卻逃入了‘黑煞淵’。”王長老接口道,“那里是修仙界的禁地,充斥著至陰至邪的煞氣,正道修士難以深入,久而久之,便成了血魔教余孽的巢穴。”

    “此次他們潛入流雲宗,絕非偶然。”雲塵子將令牌放在桌上,令牌上的血紋在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紅光,“這令牌上的紋路,是血魔教的‘血祭陣’核心。他們顯然是想利用鎖靈塔的冤魂,激活血祭陣,徹底釋放血獄魔神。”

    陳九突然想起藍發青年最後看他的眼神,恍然大悟︰“他們的目標不是血獄魔神,是我!或者說,是我的玄黃靈血!”

    “不錯。”雲塵子眼中閃過一絲贊許,“玄黃靈血是至陽之物,與血獄魔神的至陰之力相生相克。他們釋放魔神,就是為了逼你動用靈血,再趁機奪取。只是他們沒想到,你竟能喚醒鎮邪印。”

    殿內的長老們紛紛點頭,看向陳九的眼神多了幾分敬畏。能以築基初期的修為對抗血獄魔神,還喚醒了沉寂數百年的鎮邪印,這等機緣和實力,絕非普通修士可比。

    “現在怎麼辦?”有長老問道,“血魔教余孽逃脫,必定會卷土重來。”

    雲塵子沉吟片刻,道︰“黑煞淵必須去一趟。放任血魔教發展,遲早是心腹大患。”他看向陳九,“你身懷玄黃靈血,對血魔教的邪術有天然克制之力,此次行動,需要你同行。”

    陳九沒有絲毫猶豫︰“晚輩願意前往。”一來是為了查清身世,二來是為了報答流雲宗的收留之恩,更重要的是,他隱隱覺得,只有徹底解決血魔教,才能解開玄黃靈血的全部秘密。

    “好。”雲塵子點點頭,“三日後出發。王長老,你帶領十名金丹長老隨行,務必確保萬無一失。”

    “是!”王長老領命。

    散會後,陳九剛走出議事殿,就看到甦婉兒和李玄風在殿外等候。甦婉兒手里拿著一個藥箱,看到陳九出來,連忙迎上去︰“你的傷還沒好利索,我給你換下藥。”

    李玄風則遞過來一個儲物袋︰“這里面有五十塊靈石和幾張高階符,是宗門給你的獎勵。黑煞淵凶險,多做些準備總是好的。”

    陳九接過儲物袋,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修仙界雖多爭斗,但也並非全無溫情。他將儲物袋收好,對兩人道︰“此次前往黑煞淵,不知何時能回,若有機會,還望你們多照看一下清虛觀。”

    “放心吧。”李玄風笑道,“玄塵子前輩與我宗淵源頗深,我們定會照拂。”

    甦婉兒已經取出藥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陳九肩頭的傷口上。藥膏帶著清涼的氣息,緩解了傷口的灼痛。她低聲道︰“黑煞淵的煞氣會侵蝕神魂,我給你準備了些‘清心丹’,記得按時服用。”

    陳九點點頭,看著甦婉兒認真的側臉,心中微動。從迷霧林的並肩作戰到如今的相互扶持,兩人之間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同門情誼。

    “此去凶險,你……”陳九想說些叮囑的話,卻被甦婉兒打斷。

    “我在丹堂等你回來。”甦婉兒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陳九心中一暖,鄭重地點點頭︰“一定。”

    接下來的三日,陳九沒有閑著。他前往藏經閣,翻閱了所有關于黑煞淵和血魔教的記載。黑煞淵位于大陸最西端,是一片綿延千里的黑色沼澤,沼澤中不僅有劇毒的瘴氣,還有無數因煞氣而生的邪物,最深處的“萬魂窟”更是血魔教的老巢,據說布有能吞噬神魂的“化神陣”。

    血魔教的功法也遠比他想象的邪門。他們不僅吸食修士精血,還能將冤魂煉制成“血奴”,實力堪比同階修士,卻不知疼痛,悍不畏死。三百年前的血魔教教主,更是修煉到了元嬰期,若非清虛觀主以玄黃靈血獻祭,恐怕早已無人能擋。

    “看來此行不易。”陳九合上古籍,心中多了幾分凝重。他取出青竹劍,開始打磨劍身。經過血獄魔神一戰,劍身的血色紋路更加清晰,隱隱能感覺到一股與鎮邪印相似的威壓,顯然玄黃靈血的力量已經初步覺醒。

    出發當日,流雲宗山門外集結了一支精銳隊伍。王長老帶隊,十名金丹長老個個氣息沉穩,腰間的法寶散發著凜冽的靈光。陳九穿著一身青色勁裝,背著青竹劍,站在隊伍中,雖然修為最低,卻沒人敢小覷。

    雲塵子親自送行,將一枚玉簡遞給王長老︰“這是黑煞淵的地形圖,萬魂窟的位置已標記在上面。記住,此行以探查為主,若敵眾我寡,切勿戀戰。”

    “弟子明白。”王長老接過玉簡,帶領隊伍御空而起,朝著西方飛去。

    陳九回頭望了一眼流雲宗,甦婉兒和李玄風站在山門前向他揮手。他心中默念一聲“保重”,轉身跟上隊伍。

    黑煞淵比古籍中描述的更加詭異。剛進入邊界,天空就變成了灰蒙蒙的顏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連陽光都難以穿透。地面上的黑色沼澤咕嘟咕嘟地冒著氣泡,氣泡破裂後釋放出淡綠色的瘴氣,落在草木上,草木瞬間枯萎。

    “都打起精神,祭出護體靈光。”王長老沉聲喝道,率先釋放出金丹期的威壓,將周圍的瘴氣逼退,“這瘴氣含有‘腐靈散’,能腐蝕靈力,不可大意。”

    眾人紛紛照做,靈光護體,小心翼翼地在沼澤上飛行。陳九發現,自己的玄黃靈血似乎能自動淨化瘴氣,靠近他的瘴氣都會化作無害的青煙,這讓他省了不少力氣。

    深入黑煞淵百里後,他們遇到了第一波邪物——一群由煞氣凝聚而成的“骨鴉”。這些骨鴉體型巨大,翅膀由白骨組成,喙部鋒利如刀,數量足有上百只,黑壓壓的一片,朝著隊伍俯沖而來。

    “區區小怪,也敢攔路!”一個脾氣暴躁的紅臉長老祭出一柄巨斧,靈力灌注下,巨斧變得足有丈許長,一揮之下,便有十幾只骨鴉被劈成碎片。

    其他長老也紛紛出手,飛劍、符、法寶齊出,骨鴉雖然凶猛,卻根本不是金丹修士的對手,很快就被斬殺殆盡。

    但陳九卻注意到一個細節。那些被斬殺的骨鴉碎片落在沼澤中,竟被黑色的泥漿迅速吸收,泥漿中隨即又冒出新的骨鴉,雖然體型較小,卻更加狂暴。

    “這些邪物能再生!”陳九提醒道,“不要讓它們的碎片落入沼澤!”

    王長老眼中閃過一絲贊許,立刻下令︰“用火系法術!將它們燒成飛灰!”

    眾長老聞言,紛紛改用火系法術。火焰灼燒下,骨鴉的碎片化作青煙,再也無法再生。這一下效率大增,很快就清理干淨了剩余的骨鴉。

    “陳小子觀察得不錯。”紅臉長老拍了拍陳九的肩膀,力道不小,卻並無惡意,“這黑煞淵的邪物果然邪門。”

    陳九笑了笑,沒有說話。他能感覺到,隨著深入黑煞淵,手心的玄黃靈血越來越活躍,仿佛在預警著什麼。

    繼續前行數百里,沼澤漸漸變成了黑色的岩石地,空氣中的煞氣更加濃郁,甚至能看到絲絲縷縷的黑色霧氣在流動,這些霧氣一踫到護體靈光,就發出“滋滋”的聲響。

    “前面就是萬魂窟了。”王長老指著前方一座巨大的山谷,山谷入口處矗立著兩座由骷髏頭堆砌而成的牌坊,牌坊上纏繞著血色的鎖鏈,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山谷中隱約傳來誦經聲,那聲音不似正道經文,充滿了陰邪詭異的腔調,听得人頭皮發麻。

    “小心,血魔教的人就在里面。”王長老示意眾人停下,“我先布下‘鎖靈陣’,防止他們逃脫。”

    十名金丹長老分散開來,按照特定的方位站好,手中同時打出法訣。一道道金色的光紋從他們手中射出,在萬魂窟上空交織成一張巨大的光網,將整個山谷籠罩其中。

    “走!”王長老一揮手,率先朝著山谷入口飛去。

    進入山谷後,誦經聲更加清晰。山谷兩側的岩壁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洞窟,每個洞窟中都盤膝坐著一個血魔教修士,他們雙目緊閉,口中念著邪經,周身繚繞著濃郁的血煞之氣。

    “是‘血魂術’!”王長老臉色一變,“他們在用自己的精血喂養萬魂窟的煞氣!”

    陳九心中一凜。他能感覺到,整個山谷都在微微震動,地下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甦醒,那股氣息比血獄魔神更加陰冷、更加龐大。

    “不好!他們在激活化神陣!”一個長老驚呼道,指著山谷中央的祭壇,“快阻止他們!”

    祭壇由黑色的岩石搭建而成,上面刻滿了與血令牌相同的血祭陣紋。陣紋中央,躺著數百個昏迷的修士,顯然是被抓來的祭品。藍發青年站在祭壇頂端,手中拿著一柄血色的匕首,正準備劃破一個祭品的喉嚨。

    “又是你們!”藍發青年看到陳九等人,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露出猙獰的笑容,“來得正好,就讓你們的精血,成為我教重興的祭品!”

    他手中的匕首狠狠刺下,祭品的鮮血噴涌而出,流入祭壇的陣紋中。陣紋瞬間亮起,整個山谷的煞氣如同潮水般涌向祭壇,地下的震動越來越劇烈,隱約能听到無數冤魂的嘶吼。

    “攔住他!”王長老祭出飛劍,朝著藍發青年斬去。

    但藍發青年身邊突然出現十幾個血魔教修士,個個氣息都達到了築基大圓滿,他們祭出骨刃,擋住了飛劍的攻擊。

    “殺!”王長老怒吼一聲,帶領眾長老沖了上去。

    一場大戰瞬間爆發。金丹長老的靈力與血魔教修士的血煞之氣踫撞,整個山谷都在劇烈震動。陳九沒有參與混戰,他的目光鎖定在祭壇中央,那里的陣紋正在快速亮起,地下的那股龐大氣息越來越近,仿佛隨時都會破土而出。

    “必須破壞祭壇!”陳九握緊青竹劍,朝著祭壇沖去。玄黃靈血在體內奔騰,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陣紋的力量來源正是那些祭品的精血,只要斬斷精血的流動,陣法自然會失效。

    “攔住他!”藍發青年注意到陳九的意圖,怒吼一聲,親自朝著陳九撲來。他的修為比在流雲宗時更加深厚,顯然這些天吸收了不少煞氣,已經無限接近金丹期。

    “上次讓你跑了,這次看你往哪逃!”陳九冷哼一聲,青竹劍帶著玄黃靈血的紅光,迎了上去。

    劍光與血刃踫撞,發出刺耳的金鐵交鳴。藍發青年的實力確實提升了不少,血刃上的煞氣幾乎能與玄黃靈血的紅光抗衡。但陳九在流雲宗的幾日也並非虛度,對玄黃靈血的掌控更加熟練,劍光愈發凌厲,漸漸佔據了上風。

    “找死!”藍發青年被打得連連後退,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他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血刃上,血刃瞬間暴漲,化作一柄丈許長的血刀,帶著毀滅的氣息斬向陳九。

    陳九不慌不忙,將玄黃靈血之力灌注到極致,青竹劍上的血色紋路完全亮起,與鎮邪印產生了微妙的共鳴。他想起了雲塵子所說的“清虛觀主以靈血獻祭”,心中一動,竟主動引導靈血順著劍身流淌,融入劍光之中。

    “玄黃破邪!”

    陳九低喝一聲,青竹劍化作一道貫穿天地的紅光,與血刀踫撞。這一次,血刀沒有任何抵抗,瞬間被紅光斬碎,紅光余勢不減,狠狠劈在藍發青年胸口。

    藍發青年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被劈成兩半,鮮血灑落在祭壇上。但他的眼中卻沒有恐懼,反而充滿了詭異的興奮︰“成功了……血神大人……甦醒了……”

    他的話音剛落,整個山谷突然劇烈震動。祭壇中央的地面裂開,一只覆蓋著黑色鱗片的巨爪從地下伸出,巨爪上的鱗片閃爍著幽藍的光芒,散發著比血獄魔神恐怖百倍的氣息。

    “是血魔教教主!他沒死!”王長老臉色慘白,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陳九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他能感覺到,那只巨爪的主人正在甦醒,對方的氣息讓他的玄黃靈血都產生了強烈的悸動,仿佛遇到了天生的宿敵。

    巨爪緩緩抬起,抓向祭壇上的祭品,顯然是想吸食他們的精血,完成最後的復甦。

    “不能讓他得逞!”陳九怒吼一聲,青竹劍再次亮起紅光,朝著巨爪刺去。

    但就在這時,異變陡生。祭壇上的血祭陣紋突然反轉,原本流淌的鮮血逆流而上,匯入巨爪之中。巨爪的主人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整個山谷的煞氣瘋狂涌入裂縫,裂縫迅速擴大,露出一張布滿獠牙的巨口。

    陳九的劍刺在巨爪上,竟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他能感覺到,對方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元嬰期,遠非他們所能抗衡。

    王長老當機立斷︰“撤!快撤!”

    眾長老雖然不甘,卻也知道形勢危急,紛紛朝著谷外退去。

    陳九望著那只不斷抬起的巨爪,以及裂縫中隱約可見的龐大身軀,心中充滿了不甘。但他也知道,留在這里只是白白送死。

    他最後看了一眼祭壇,突然注意到藍發青年的尸體旁,掉落著一塊殘破的玉簡。玉簡上的字跡雖然模糊,卻能認出“玄黃靈血”、“輪回”、“重生”等字眼。

    陳九心中一動,趁著巨爪的主人尚未完全甦醒,一把抓起玉簡,轉身跟著眾人朝著谷外飛去。

    身後,巨爪的主人發出一聲更加響亮的咆哮,整個黑煞淵都在顫抖。陳九知道,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開始。血魔教教主的重生,意味著一場席卷整個修仙界的風暴即將來臨。而他手中的殘破玉簡,或許就是解開玄黃靈血秘密,對抗這場風暴的關鍵。

    隊伍一路疾飛,很快就沖出了黑煞淵。王長老回頭望了一眼那片依舊在震動的黑色大地,臉色凝重︰“立刻回宗稟報宗主,血魔教教主重生,修仙界怕是要變天了。”

    陳九握緊手中的殘破玉簡,指尖傳來玉簡的冰涼。他知道,平靜的日子已經過去,接下來等待他的,將是更加殘酷的挑戰和更加驚人的秘密。他的修仙之路,注定不會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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