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一人縱橫

第2191章 一儺千禁(36)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姒洛天 本章︰第2191章 一儺千禁(36)

    觸須球的煞氣在孩子純靈的紅光中劇烈翻騰,像是被潑了滾油的瀝青,滋滋作響。那些青黑色的觸須不斷回縮、蜷曲,露出核心處那塊散發著柔和白光的碎片——界域之心的核心,果然比其他碎片更純淨,白光中隱約能看見兩界星軌的縮影,正緩緩旋轉,帶著種創世般的莊嚴。

    父親的佩劍突然加速,劍身的“守”字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紅光,與玉蘭花佩的金光、孩子純靈的紅光交織成三叉戟,狠狠扎進觸須球的縫隙。觸須發出淒厲的嘶鳴,不是噬界殘魂的聲音,是種更古老、更蒼茫的哀嚎,像是這片虛無海本身在痛苦嘶吼。

    “這不是噬界的觸須!”阿肅的長刀劈開纏上來的觸須,雷光在觸須上炸開,竟沒能徹底斬斷,“是虛無海的‘界域殘骸煞氣’凝聚的!它們以碎片為核,在這里盤踞了萬年,早就有了自己的意識!”

    觸須球突然收縮,將三叉戟死死夾住,紅光與金光的光芒都開始暗淡。玉蘭花佩上的細微紋路突然亮起,青黑色的,順著玉佩的紋路游走,像是在吸收觸須的煞氣——是之前忽略的隱患!紋路正在慢慢變粗,玉佩的金光也跟著泛起青黑色的漣漪。

    “玉佩被污染了!”我急得想抽回手,卻發現玉佩與觸須球產生了詭異的共鳴,根本拔不出來。孩子的純靈突然鑽進玉佩,紅光順著紋路游走,青黑色的漣漪才漸漸平息,紋路重新變得細微,但依舊頑固地留在那里。

    “用守獄人的心頭血!”阿肅突然想起墨淵給的玉瓶,將瓶中的金紅色液體潑向觸須球。液體接觸觸須的瞬間,發出“轟”的一聲,燃起金色的火焰,觸須紛紛燃燒起來,露出里面的白色芯——是未被污染的界域靈髓!

    “是萬靈界的界域靈髓!”我認出芯上的符文,和聚靈鼎的紋路一模一樣,“這些觸須是界域殘骸的靈髓被煞氣污染形成的!”

    三叉戟趁機深入,紅光與金光同時暴漲,將觸須球徹底撐開。核心碎片的白光突然變得耀眼,與玉蘭花佩產生強烈的共鳴,碎片竟自動從觸須球中飛出,落在玉佩的凹槽里——兩塊靈物完美契合,像是天生就該在一起!

    玉蘭花佩與核心碎片融合的瞬間,爆發出萬丈白光,將整個虛無海照得如同白晝。觸須球在白光中迅速瓦解,化作無數白色的靈髓,融入周圍的界域殘骸,那些燃燒的碎片漸漸熄滅,掙扎的人影們露出釋然的表情,化作道道光流,朝著萬靈界的方向飛去——是回家的方向。

    父親的佩劍在白光中懸浮,劍身的裂痕徹底愈合,“守”字的紅光與玉佩的白光交織,形成道堅固的屏障,將我們護在中央。阿肅的鎧甲雷光變得前所未有的明亮,他體內的煞氣被白光淨化,露出健康的本真靈光芒。墨玉鎖鏈的溫度變得溫潤,不再有預警的震顫,顯然危險已經解除。

    避虛符的金光徹底消失,但虛無海的吞噬之力再也無法靠近我們——玉蘭花佩與核心碎片的融合體形成了天然的護罩,能抵擋虛無海的侵蝕。遠處的沙漠開始震動,界域殘骸在白光的滋養下,漸漸凝聚成模糊的界域輪廓,像是在等待被重建。

    “我們找到核心碎片了!”我對著墨玉鎖鏈大喊,鎖鏈立刻發出回應的震顫,傳遞著喜悅的情緒。父親的佩劍自動飛回鞘中,劍身上的“守”字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晰,像是在認可這次的勝利。

    玉蘭花佩突然懸浮在空中,白光中浮現出條清晰的路徑,直指虛無海的出口,與無回山的地脈裂縫相連。路徑兩旁的界域殘骸紛紛讓路,露出底下的星砂,和萬靈界的觀星台星砂一模一樣——是玉佩在為我們指引歸途。

    我們順著路徑往回走,玉蘭花佩的護罩牢牢護住我們,虛無海的吞噬之力再也無法靠近。路過那些凝聚出輪廓的界域時,里面的本真靈們紛紛向我們鞠躬,像是在感謝我們帶來的希望。父親的佩劍偶爾發出嗡鳴,劍身的人臉們似乎在辨認這些界域,有的露出懷念的表情,有的露出悲傷的情緒——他們中,或許就有這些界域的守護者。

    走出虛無海的瞬間,無回山的地脈裂縫正在緩慢合攏,雷靈和墨淵守在外面,看到我們出來,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雷靈的長矛雷光依舊明亮,顯然恢復了不少靈氣;墨淵的簑衣上沾著新的金紅色血跡,像是剛經歷過戰斗。

    “噬界本體又沖擊封印了。”墨淵接過玉蘭花佩,指尖拂過融合的碎片,“玄宸前輩用聚靈鼎暫時穩住了,但需要核心碎片的力量才能徹底加固。我們得盡快回去。”

    返回黑水河底的兩界樞紐時,通道的光芒比離開時更穩定,兩界的靈氣流動也更順暢。玄宸、紅瑤、墮仙都在樞紐里,聚靈鼎的嗡鳴比之前更響亮,鼎身的符文與玉蘭花佩的白光相互呼應,形成道堅固的靈氣屏障,擋住了從萬靈界裂縫滲出的煞氣。

    “核心碎片回來了!”玄宸的本真靈變得更加凝實,他指著聚靈鼎中央的凹槽,“把玉佩放進去,啟動重鑄儀式!”

    我將玉蘭花佩放進凹槽,玉佩與聚靈鼎完美契合,瞬間爆發出耀眼的光芒,鼎身的符文全部亮起,與通道的光柱、萬靈界的觀星台光柱形成個巨大的三角,將噬界的封印牢牢鎖在中央。

    封印裂縫的煞氣突然劇烈翻騰,像是在做最後的掙扎。噬主的嘶吼從裂縫里傳來,帶著憤怒和不甘︰“你們贏不了的!界域之心的碎片還沒找齊,只要還有一塊在我手里,封印就永遠有破綻!”

    玉蘭花佩的白光中突然浮現出剩下兩塊碎片的位置,一塊在鎖靈獄最深處,被玉虛子的殘靈守護著;另一塊在忘川渡,被個穿黑袍的人影拿著,人影的臉隱藏在兜帽里,手里的鎖鏈發出熟悉的骨頭鈴聲——是撈尸人!不,是穿著撈尸人衣服的噬界奸細!

    “是忘川渡的守渡人!”墨淵的臉色變得凝重,“他是萬年前就潛伏在人間的噬界奸細,偽裝成撈尸人,連我都沒發現!”

    紅瑤的孩子本真靈突然飛向玉蘭花佩,白光中浮現出守渡人的真實面目——是張與墨淵一模一樣的臉,左眼角也有顆痣,只是眼楮里充滿了煞氣,和墨塵如出一轍!

    “是墨家的三兄弟!”玄宸突然明白,“墨淵、墨塵、墨影,三兄弟都是守獄人後裔,墨影早在萬年前就被噬主污染,潛伏在忘川渡,等待時機奪回界域之心碎片!”

    玉蘭花佩的白光突然劇烈震顫,鎖靈獄最深處的碎片位置變得模糊,像是被什麼力量屏蔽了——是玉虛子的殘靈在保護碎片,防止被墨影感應到!忘川渡的碎片位置則非常清晰,墨影正拿著碎片,朝著兩界樞紐的方向移動,速度極快,顯然是想趁我們重鑄界域之心時偷襲!

    “墨淵,你去鎖靈獄,接應玉虛子的殘靈,取出碎片!”玄宸立刻分配任務,“紅瑤,你帶著孩子守樞紐,維持聚靈鼎的靈氣流動!雷靈,你去忘川渡攔截墨影,絕不能讓他靠近樞紐!墮仙,你跟我去加固封印,防止噬主趁機突圍!林九和阿肅,你們留在這里,保護核心碎片,防止意外!”

    眾人立刻行動,墨淵的魚竿指向鎖靈獄的方向,身影化作道金光消失在通道中;雷靈的長矛劈開通道,朝著忘川渡飛去;玄宸和墮仙的身影融入聚靈鼎的光芒,前往萬靈界的封印處;紅瑤抱著孩子,坐在樞紐中央,指尖在符文上快速滑動,維持著靈氣流的穩定。

    樞紐里只剩下我和阿肅,玉蘭花佩在聚靈鼎中散發著穩定的白光,核心碎片與鼎身的融合越來越緊密,界域之心的輪廓漸漸清晰,只差最後兩塊碎片就能完全重鑄。父親的佩劍懸浮在鼎旁,劍身的“守”字與鼎身的符文相互呼應,發出淡淡的紅光,像是在守護著這來之不易的成果。

    但我知道,事情還沒結束。墨影的實力深不可測,雷靈雖然勇猛,但未必能攔住他;鎖靈獄最深處的情況不明,玉虛子的殘靈是否能抵擋噬界煞氣的侵蝕還是未知數;噬主在封印後虎視眈眈,隨時可能再次沖擊;玉蘭花佩上的細微紋路還在,不知道會不會在重鑄的關鍵時刻爆發,影響界域之心的穩定;還有父親佩劍上的人臉們,雖然恢復了靈氣,卻始終沒有完全甦醒,不知道里面是否還藏著未被揭開的秘密。

    通道的入口突然傳來熟悉的骨頭鈴聲,不是清越的,是帶著煞氣的、像是來自地獄的“叮鈴——叮鈴——”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是墨影!他避開了雷靈的攔截,從另一條通道繞過來了!

    父親的佩劍突然出鞘,劍身的“守”字爆發出紅光,擋在聚靈鼎前。玉蘭花佩的白光也變得急促,顯然感應到了危險。阿肅的長刀橫在胸前,鎧甲的雷光全部亮起,做好了戰斗準備。

    樞紐的石壁突然震動,一條裂縫從頂部蔓延到地面,墨影的黑袍一角從裂縫中露出來,骨頭鈴聲的源頭就在里面,帶著股令人窒息的煞氣,朝著聚靈鼎的方向靠近。

    我握緊父親的佩劍,劍身上的人臉們發出憤怒的嘶吼,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戰斗積蓄力量。玉蘭花佩的白光與佩劍的紅光交織,形成道堅不可摧的屏障,牢牢護住聚靈鼎和核心碎片。

    戰斗,一觸即發。

    樞紐石壁的裂縫越來越寬,黑袍的一角被煞氣掀起,露出里面的簑衣,和墨淵的樣式一模一樣,只是顏色是青黑色的,像被水泡了千年的棺木。骨頭鈴聲從裂縫里鑽出來,不是單個鈴鐺的響,是無數個鈴鐺疊在一起,形成道無形的音波,撞在聚靈鼎的屏障上,發出沉悶的嗡鳴,屏障上的符文竟開始微微扭曲。

    “是‘攝魂鈴’。”阿肅的長刀在手里轉了個圈,雷光劈開靠近的音波,“用萬靈界的戰俘骨頭做的,能直接震碎本真靈,比囚獄煞厲害十倍。”

    父親的佩劍突然橫在聚靈鼎前,劍身上的“守”字紅光與屏障符文產生共鳴,扭曲的符文重新變得整齊。玉蘭花佩的白光中浮現出墨影的身影︰他戴著頂寬檐帽,帽檐下的臉被陰影遮住,手里拿著根黑色的魚竿,魚線的末端纏著塊發光的碎片——正是忘川渡的界域之心碎片,碎片上的煞氣比噬星珠的更濃,像是被墨影用血液養過。

    “墨淵的好佷子,玉虛子的小傳人。”墨影的聲音從裂縫里傳來,帶著種刻意模仿的沙啞,和墨淵的聲線有七分像,“把核心碎片交出來,我讓你死得痛快點。”

    他突然甩出魚竿,魚線像條活蛇,繞過屏障的側面,朝著玉蘭花佩纏來。魚線上的倒刺閃著青黑色的光,沾著粘稠的液體,滴在樞紐的石台上,石板立刻冒出白煙,被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是‘化靈水’,用噬界煞氣和百種毒草熬的。”我認出液體的顏色,和鎖靈獄地脈裂縫里的膏狀物一模一樣,“能融化靈物的防護!”

    父親的佩劍自動出鞘,劍光斬斷魚線,倒刺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響聲,石台上的坑洞還在擴大,邊緣的符文被腐蝕得模糊不清。玉蘭花佩突然飛出,白光纏住斷裂的魚線,魚線發出淒厲的嘶鳴,倒刺紛紛脫落,露出里面的灰黑色芯——是用忘川渡的冤魂頭發擰成的!

    “玉虛子教你的本事,就這點?”墨影的聲音帶著嘲弄,裂縫里突然飛出無數根魚線,像張巨大的網,朝著我們罩來,“當年若不是他把碎片藏在忘川渡,我何必守這破地方三百年!”

    玉蘭花佩的白光突然暴漲,在我們頭頂形成個巨大的玉蘭花罩,花瓣層層疊疊,將魚線網牢牢擋在外面。父親的佩劍在花罩內飛舞,劍光不斷斬斷漏網的魚線,青黑色的化靈水滴在花瓣上,發出滋滋的響聲,卻無法腐蝕花瓣分毫——是核心碎片的力量在保護花罩!

    “界域之心的力量……”墨影的聲音里第一次出現波動,“果然在你手里!”

    裂縫突然炸開,墨影的身影從碎石中顯現,他摘下寬檐帽,露出張與墨淵一模一樣的臉,左眼角的痣卻是青黑色的,像滴凝固的血。他的手里握著塊青銅鏡,鏡面對著聚靈鼎,鏡中射出道青黑色的光,照在花罩上,花瓣竟開始枯萎,變成灰黑色的絮狀物。

    “是‘噬靈鏡’!”阿肅的臉色變得慘白,“萬年前噬主用界域之心碎片煉制的邪物,能吸收靈物的靈氣!”

    花罩的枯萎速度越來越快,玉蘭花佩的白光明顯暗淡下去,核心碎片與玉佩的融合處出現道新的裂痕——是噬靈鏡的力量在起作用!我突然想起玄宸的刻刀,從懷里摸出刀,刀柄的“聚靈”二字與花罩的符文產生共鳴,刻刀在空中劃出個復雜的圖案,將枯萎的花瓣重新凝聚,暫時擋住了青黑色的光。

    “沒用的。”墨影的噬靈鏡突然轉向阿肅,青黑色的光射中他的鎧甲,鎧甲上的雷光瞬間熄滅,阿肅悶哼一聲,嘴角滲出青黑色的血,“萬靈界的符文,在噬靈鏡面前就是笑話。”

    父親的佩劍突然轉向阿肅,劍身上的紅光注入他的體內,青黑色的血立刻被逼出體外,阿肅的臉色緩和了些,但鎧甲已經變得黯淡,像是失去了所有靈氣。玉蘭花佩的白光中飛出道金光,纏住噬靈鏡的鏡面,金光與青黑色的光激烈踫撞,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鏡面竟出現道細小的裂痕。

    “是瑤姬祖師奶奶的靈氣!”我驚喜地發現,玉佩中的瑤姬殘靈正在對抗噬靈鏡,“她的本真靈藏在玉佩里!”

    墨影的臉色終于變了,他突然將忘川渡的碎片拋向噬靈鏡,碎片與鏡面的裂痕重合,瞬間爆發出股強大的煞氣,金光被硬生生逼回,玉蘭花佩的白光劇烈震顫,核心碎片的位置竟開始松動——他想用碎片修復噬靈鏡!

    就在這時,樞紐的通道突然亮起紅光,雷靈的長矛帶著閃電沖出,矛頭直指墨影的後背︰“你的對手是我!”

    墨影被迫回身抵擋,噬靈鏡的青黑色光轉向雷靈,長矛的雷光與青光踫撞,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樞紐的石壁紛紛脫落,聚靈鼎的屏障劇烈搖晃,符文閃爍不定,像是隨時會碎掉。

    “雷靈前輩!”我趁機用刻刀在花罩上畫出聚靈陣,玉蘭花佩的白光重新穩定,將核心碎片牢牢鎖住。阿肅撿起地上的魚線,用最後的靈氣點燃,魚線在他手中化作道雷光鞭,朝著墨影的手腕抽去——他想奪下噬靈鏡!

    墨影的反應極快,左手的魚竿纏住雷光鞭,右手的噬靈鏡再次轉向我,青黑色的光這次瞄準了玉蘭花佩的裂痕,顯然是想徹底摧毀核心碎片。父親的佩劍突然擋在玉佩前,劍身與青光踫撞,發出“ 嚓”一聲,之前愈合的裂痕再次裂開,比上次更寬,幾乎要將劍身分成兩半!

    “爹!”我心疼地想去扶佩劍,卻被股強大的力量推開——劍身上的人臉們突然全部亮起,是無數個守界人的本真靈,他們的氣息匯成股洪流,順著劍身涌向噬靈鏡,青光竟被硬生生逼退了半寸!

    “是守界人的合力!”阿肅激動地大喊,“他們在保護佩劍!”

    墨影的噬靈鏡突然劇烈震動,鏡面的裂痕越來越寬,忘川渡的碎片竟開始排斥噬靈鏡,像是在抗拒被污染——是核心碎片的白光在影響它!玉蘭花佩的白光與核心碎片的力量產生共鳴,形成道強大的吸力,忘川渡的碎片突然從鏡面上脫離,朝著玉佩飛來,兩塊碎片在空中相遇,發出耀眼的光芒,竟自動融合在一起!

    “不!”墨影發出絕望的嘶吼,噬靈鏡失去碎片的支撐,徹底炸裂,化作無數青黑色的光點,被聚靈鼎的屏障吸收。雷靈的長矛趁機刺穿他的肩膀,青黑色的血濺在石壁上,長出些灰黑色的藤蔓,藤蔓上結著小小的鈴鐺,發出淒厲的響聲。

    墨影的身影在雷光中漸漸消散,只剩下件青黑色的簑衣,落在樞紐的石台上,簑衣的口袋里掉出張泛黃的紙,上面用血跡寫著行字︰“鎖靈獄深處有‘噬主分身’,玉虛子的殘靈快撐不住了。”

    是墨影的字跡!我撿起紙,上面的血跡還帶著溫度,顯然是剛寫不久。玉蘭花佩與兩塊碎片的融合體懸在聚靈鼎上方,白光比之前更亮,核心碎片的輪廓已經完整了大半,只剩下鎖靈獄的那塊還未歸位。

    雷靈捂著傷口,鎧甲上的裂痕比阿肅的更嚴重︰“墨影雖然被擊退,但他的煞氣已經侵入樞紐,聚靈鼎的屏障最多還能撐一個時辰。”

    阿肅正在用最後的靈氣修復父親的佩劍,劍身上的裂痕在雷光中緩慢愈合,但“守”字的紅光依舊微弱︰“佩劍的靈氣消耗太大,需要鎖靈獄的碎片力量才能完全恢復。”

    玉蘭花佩的白光中突然浮現出墨淵的身影,他正在鎖靈獄的地脈裂縫中戰斗,周圍的煞氣比忘川渡的更濃,個巨大的黑影籠罩著他,黑影的手里拿著塊發光的碎片——是鎖靈獄的界域之心碎片!黑影的臉隱藏在煞氣中,露出的半張臉與噬主的復眼一模一樣!

    “是噬主分身!”我認出黑影的觸須,和萬年前入侵的噬主一模一樣,“墨淵有危險!”

    聚靈鼎的屏障突然“ 嚓”一聲,裂開道巨大的縫,青黑色的煞氣從萬靈界的方向涌來,噬主的嘶吼清晰地傳來︰“一個時辰後,封印破裂,你們都得死!”

    玉蘭花佩的融合體突然飛向裂縫,白光與煞氣激烈踫撞,裂縫暫時被堵住,但融合體上的裂痕越來越多,顯然撐不了太久。父親的佩劍在阿肅的修復下重新出鞘,劍身上的“守”字紅光雖然微弱,卻帶著股堅定的力量,指向鎖靈獄的方向。

    我知道,必須立刻去鎖靈獄支援墨淵,取回最後一塊碎片,否則不僅墨淵會有危險,聚靈鼎的屏障也撐不了多久,一旦封印破裂,噬主的本體沖出來,兩界都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雷靈將長矛插在聚靈鼎旁,用最後的靈氣維持屏障︰“你們去鎖靈獄,這里有我頂著。記住,一個時辰內必須回來,否則……”他頓了頓,聲音變得沉重,“我就引爆聚靈鼎,與煞氣同歸于盡,給你們爭取重建封印的時間。”

    阿肅扶著我站起來,他的鎧甲雖然黯淡,卻依舊挺直了腰板︰“屬下隨林九同往。”

    父親的佩劍在前開路,劍身的紅光照亮通往鎖靈獄的通道。玉蘭花佩的融合體緊隨其後,白光在通道中留下道明亮的軌跡,像是在為我們指引方向。通道壁上的符文在煞氣的侵蝕下變得模糊,但融合體的白光經過後,符文又會重新亮起,帶著股頑強的韌性。

    接近鎖靈獄時,通道的煞氣越來越濃,隱約能听見墨淵的魚竿與觸須踫撞的脆響,還有玉虛子殘靈的誦經聲,聲音雖然微弱,卻帶著種穿透一切的力量。父親的佩劍突然加速,劍身上的“守”字紅光與遠處的金光產生共鳴,顯然是感應到了鎖靈獄碎片的氣息。

    鎖靈獄的地脈裂縫比想象中更寬,里面的煞氣形成個巨大的漩渦,墨淵的魚竿被漩渦纏住,無法動彈,他的簑衣已經被煞氣染成青黑色,卻依舊死死護住懷里的玉瓶——是守獄人的心頭血。玉虛子的殘靈化作道金光,擋在噬主分身面前,道袍上的符文正在慢慢消散,顯然快撐不住了。

    噬主分身的手里拿著鎖靈獄的碎片,正用煞氣不斷侵蝕玉虛子的殘靈,碎片上的白光越來越弱,像是隨時會被煞氣吞噬。看到我們到來,分身發出得意的狂笑︰“來得正好,一起當我的祭品!”

    它突然將碎片拋向漩渦,煞氣漩渦瞬間暴漲,朝著我們撲來,帶著股吞噬一切的力量。父親的佩劍與玉蘭花佩的融合體同時亮起,紅光與白光交織成網,擋住漩渦的沖擊,網面上的符文劇烈閃爍,像是在進行一場艱苦的拉鋸戰。

    我知道,這是最關鍵的時刻,能否取回最後一塊碎片,能否在一個時辰內返回樞紐,能否阻止噬主本體的突圍,都取決于接下來的行動。墨淵的魚竿突然發出嗡鳴,魚線的末端纏著顆金色的蓮子,正是撈尸人酒葫蘆里的千年蓮子,蓮子在煞氣中散發著淡淡的金光,像是一點不肯熄滅的希望。

    “用蓮子!”墨淵的聲音帶著疲憊,卻依舊堅定,“它能暫時鎮住煞氣漩渦!”

    父親的佩劍突然轉向蓮子,紅光注入蓮子,蓮子瞬間爆發出耀眼的光芒,煞氣漩渦的轉動速度明顯減慢。玉蘭花佩的融合體趁機沖向碎片,白光與碎片的白光產生強烈的共鳴,碎片開始緩慢地朝著融合體移動,像是在回應召喚。

    噬主分身發出憤怒的嘶吼,煞氣漩渦突然收縮,朝著碎片和融合體反撲,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玉虛子的殘靈突然燃燒起來,化作道金光,射向分身的胸口,分身發出痛苦的咆哮,煞氣漩渦出現片刻的停滯。

    “快!”玉虛子的聲音在金光中回蕩,“我只能拖住它片刻!”

    父親的佩劍與融合體同時加速,紅光與白光交織成道鋒利的光刃,斬斷纏在碎片上的煞氣,碎片終于擺脫束縛,朝著融合體飛來,兩塊碎片在空中相遇,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形成道貫穿天地的光柱,將整個鎖靈獄照得如同白晝。

    光柱中,界域之心的輪廓終于完整,兩界的星軌在光柱中緩緩旋轉,帶著種創世般的莊嚴與力量。噬主分身的嘶吼在光柱中漸漸消散,煞氣漩渦被光柱淨化,化作無數白色的靈髓,融入地脈深處。

    墨淵癱坐在地,看著完整的界域之心,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玉虛子的殘靈化作道金光,對著我們深深鞠躬,然後消散在光柱中,留下片玉蘭花葉,飄落在界域之心上,葉片的紋路與星軌完美契合,像是早就注定的歸宿。

    父親的佩劍懸浮在界域之心旁,劍身上的“守”字紅光與光柱產生共鳴,變得前所未有的明亮,劍身的裂痕徹底愈合,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鋒利。玉蘭花佩的融合體已經完全融入界域之心,再也分不清彼此,只剩下顆散發著柔和白光的球體,靜靜地懸浮在鎖靈獄的地脈裂縫中,散發著穩定而強大的力量。

    但我知道,事情還沒結束。界域之心雖然完整,但還未完全激活,需要帶回聚靈鼎才能發揮最大的力量;墨淵消耗了太多心頭血,身體非常虛弱,需要立刻補充靈氣;我們只剩下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必須盡快返回樞紐,否則雷靈很可能會引爆聚靈鼎;還有噬主本體的封印,雖然界域之心的力量能暫時壓制,但只要封印還在,威脅就永遠存在。

    界域之心突然發出嗡鳴,自動朝著通往樞紐的通道飛去,顯然是感應到了聚靈鼎的呼喚。父親的佩劍緊隨其後,劍身上的“守”字紅光指引著方向。我扶起墨淵,阿肅在一旁護持,我們跟隨著界域之心的光芒,朝著樞紐的方向疾馳,身後的鎖靈獄在地脈靈髓的滋養下,漸漸恢復了平靜,像是從未被煞氣侵擾過。

    通道外的天色已經開始泛白,隱約能听見樞紐方向傳來的震動,是聚靈鼎的屏障快要撐不住了。界域之心的白光越來越亮,帶著種不容置疑的力量,似乎要將所有的阻礙都蕩平。我知道,最後的決戰即將開始,而我們,必須贏。

    界域之心的白光在通道中撕開條明亮的路,每粒塵埃都被照得透亮,像散落在地的星子。墨淵靠在我肩上,他的呼吸帶著金紅色的血氣,簑衣上的靈髓痕跡正在慢慢淡去——是守獄人血脈的自我修復,但速度遠趕不上消耗。父親的佩劍飛在最前,劍身上的“守”字紅光與界域之心共鳴,在通道壁上投下流動的符文,那些被煞氣腐蝕的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還有一刻鐘。”阿肅的鎧甲勉強能發出微光,他盯著手腕上的星砂計時器,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雷靈前輩的靈氣撐不了太久。”

    通道盡頭傳來聚靈鼎的嗡鳴,卻帶著種不穩的顫音,像是風中搖曳的燭火。界域之心突然加速,白光在前方炸開,我們沖出通道的瞬間,正看見雷靈跪在聚靈鼎前,雙手按在鼎身的符文上,鎧甲已徹底失去光澤,露出底下青黑色的皮膚——他在用本真靈硬撐屏障!

    “雷靈!”墨淵突然掙脫我的攙扶,將最後的心頭血潑向聚靈鼎。金紅色的血珠落在鼎身,符文瞬間亮起,雷靈身上的青黑色消退不少,他咳出口血,笑著朝我們揮手︰“再晚一步,你們就得給我收尸了。”

    界域之心自動飛向聚靈鼎,兩靈物在空中完成最後融合,爆發出的白光將整個樞紐照得如同白晝。萬靈界的封印裂縫在白光中劇烈收縮,噬主的嘶吼變得淒厲而遙遠,像是被生生拽回了深淵。紅瑤抱著孩子沖進白光,孩子的純靈化作道紅光,鑽進界域之心,兩界星軌的轉動突然變得流暢,再無滯澀之感。

    “是孩子的純靈補全了星軌的最後缺口!”紅瑤的聲音帶著喜悅,她的本真靈與界域之心產生共鳴,身上的紅衣化作漫天玉蘭花,融入鼎身的符文,“兩界徹底連通了!”

    玄宸和墮仙的身影從白光中顯現,玄宸的本真靈已完全凝實,手里握著修復好的觀星台核心,正將其嵌進界域之心;墮仙的墨玉鎖鏈纏繞在鼎身,鎖鏈的金光與白光交織,形成道堅不可摧的結界,將樞紐與外界的煞氣徹底隔絕。

    父親的佩劍懸在界域之心旁,劍身上的人臉們紛紛浮現,是黑水河的漁民、縣城的百姓、無回山的藥農……所有被守護過的人,他們的氣息匯成股溫暖的洪流,注入界域之心,讓白光更添了幾分人間煙火的溫度。

    但我知道,事情還沒結束。噬主的本體雖然被重新封印,但它的嘶吼中帶著種詭異的興奮,像是達成了某種目的;雷靈的本真靈受損嚴重,鎧甲上的裂痕深可見骨,需要長時間的靜養才能恢復;墨淵的心頭血幾乎耗盡,臉色蒼白得像張紙,若不是界域之心的白光滋養,恐怕已經撐不住了;還有界域之心的核心處,隱隱有絲青黑色的紋路在流動,與之前玉蘭花佩上的紋路如出一轍,像是噬主的煞氣留下的種子,不知道會不會在未來爆發。

    樞紐的石壁突然震動,不是來自萬靈界的封印,是從人間的方向傳來的!玉蘭花佩的融合體現在已是界域之心的一部分)突然亮起,白光中映出片混亂的景象︰縣城的地脈正在翻涌,黑水河的河水變成了青黑色,撈尸人的小船在浪濤中起伏,他正用魚竿對抗著什麼——是無數只從地脈裂縫中鑽出的囚獄煞,比之前見過的更粗壯,更狂暴!

    “是墨影的殘煞!”玄宸認出囚獄煞身上的青黑色,“他雖然被擊退,但死前將煞氣注入了人間地脈,想污染兩界連通的靈氣流!”

    紅瑤的孩子本真靈突然飛向白光,映出更驚人的畫面︰無回山的養煞池方向,裂開道巨大的口子,里面鑽出個熟悉的身影——是墨塵!他的身體被煞氣包裹,手里拿著半塊黑色的鏡子碎片,正是噬靈鏡的殘骸,正用鏡子引導囚獄煞攻擊縣城!

    “他沒死透!”阿肅的長刀在手里震動,雷光雖然微弱,卻帶著決絕的戰意,“他想毀掉人間的地脈靈髓,讓兩界通道失去支撐!”

    界域之心的白光突然分成數道,分別射向黑水河、無回山、縣城的方向,白光所過之處,囚獄煞紛紛消散,青黑色的河水重新變得清澈。但墨塵的鏡子碎片突然爆發出股強烈的煞氣,竟硬生生擋住了白光,養煞池的口子還在擴大,里面的煞氣源源不斷地涌向人間。

    “需要有人去毀掉噬靈鏡碎片!”玄宸將觀星台核心交給雷靈,“我去加固兩界通道,防止煞氣逆流。”

    墨淵掙扎著站起來,手里的魚竿指向無回山︰“我去,那是我弟弟,該由我了結。”

    紅瑤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孩子的本真靈在她掌心旋轉︰“你去黑水河幫撈尸人,他撐不了多久。無回山交給我,我的本真靈能克制煞氣。”

    雷靈將長矛插進聚靈鼎,用最後的靈氣維持結界︰“我和阿肅守樞紐,防止噬主趁機反撲。林九,你去縣城,那里的百姓本真靈弱,最容易被煞氣侵蝕。”

    父親的佩劍突然飛向我,劍身上的“守”字紅光與界域之心的白光交織,形成道指引的光帶,直指縣城的方向。玉蘭花的清香從劍身傳來,是瑤姬祖師奶奶的氣息,像是在為我加油鼓勁。

    我握緊佩劍,跟著光帶沖出樞紐,通道外的人間已是一片混亂︰縣城的房屋在搖晃,百姓們驚慌地奔跑,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煞氣味,幾個來不及躲避的老人已經倒在地上,本真靈正在被煞氣吞噬,化作灰黑色的影子。

    “以守界人之名將你喚醒,人間煙火為引,護我百姓!”我對著父親的佩劍大喊,劍身上的人臉們突然全部亮起,是黑水河的漁民、縣城的商販、無回山的藥農……他們的氣息順著劍身涌來,匯成股溫暖的力量,注入倒地老人的體內,灰黑色的影子紛紛消散,老人們緩緩睜開眼楮,露出迷茫的表情。

    “是林九丫頭!”賣桂花糕的張嬸認出了我,她的籃子掉在地上,桂花糕滾得滿地都是,卻帶著淡淡的金光,竟能驅散靠近的煞氣,“這些糕……”

    我撿起塊桂花糕,上面的香氣與父親佩劍的紅光產生共鳴——是人間的煙火氣!這些被無數人品嘗過的食物,吸收了百姓的氣息,竟成了天然的驅煞符!

    “大家把家里的吃食往街上扔!”我對著驚慌的百姓大喊,“食物能擋住煞氣!”

    百姓們雖然不解,但看到桂花糕的效果,紛紛跑回家,將饅頭、咸菜、甚至剛煮好的粥都搬到街上。食物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形成道無形的屏障,囚獄煞靠近時紛紛化作水汽,再也無法傷害百姓。

    父親的佩劍突然指向縣衙的方向,那里的煞氣最濃,隱約能看見墨塵的身影,他正用噬靈鏡碎片照射縣衙的地脈靈眼,靈眼的白光正在迅速變暗,像是即將熄滅的燈。

    “他想毀掉靈眼!”我朝著縣衙沖去,路上的百姓紛紛為我讓開道路,有人遞來剛出爐的燒餅,有人送來自家釀的米酒,食物的香氣附著在我的佩劍上,紅光變得前所未有的明亮。

    縣衙的大門已經被煞氣腐蝕得破爛不堪,墨塵背對著我,正全神貫注地用鏡子碎片照射靈眼。他的身體比之前更扭曲,一半是人形,一半是觸須,青黑色的血液順著觸須滴在地上,發出滋滋的響聲。

    “墨塵,收手吧。”我舉起佩劍,紅光與靈眼的白光交織,暫時擋住了鏡子碎片的煞氣,“墨淵在黑水河等你,他從未放棄過你。”

    墨塵突然轉身,臉上的一半皮膚已經變成了鱗片,和噬影的一模一樣︰“放棄?他憑什麼?憑他能去萬靈界?憑他能得到瑤姬的玉佩?我守了三百年鎖靈獄,憑什麼要被你們這些後來者踩在腳下!”

    他突然將鏡子碎片插進自己的胸口,青黑色的煞氣瞬間暴漲,將整個縣衙籠罩。父親的佩劍發出嗡鳴,劍身上的人臉們紛紛燃燒自己的氣息,為紅光補充力量,與煞氣形成對峙。

    “你以為我沒留後手?”墨塵的身影在煞氣中扭曲,“這鏡子碎片里,藏著噬主的一縷本源煞氣,只要我引爆它,整個縣城都會變成養煞池,兩界通道遲早會被污染!”

    他的手按在胸口的碎片上,煞氣的濃度達到了頂峰,靈眼的白光已經微弱到幾乎看不見。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道金紅色的水流突然從縣衙的水井中涌出,纏住墨塵的身體——是撈尸人的蓮子!

    “你哥說,留你全尸。”撈尸人的聲音從水井里傳來,他的身影順著水流鑽出,手里的酒葫蘆對著墨塵,葫蘆口的金光與父親佩劍的紅光交織,形成道堅固的牢籠,將墨塵困在中央。

    墨塵的引爆失敗,發出絕望的嘶吼,身體在牢籠中漸漸消散,只剩下噬靈鏡的碎片,落在地上,被撈尸人的酒葫蘆吸了進去,發出“咕嘟”一聲,像是被酒液融化了。

    縣衙的煞氣在金光與紅光中迅速消散,靈眼的白光重新變得明亮,縣城的震動漸漸平息,百姓們的歡呼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帶著劫後余生的喜悅。父親的佩劍在我手中輕輕震顫,劍身上的人臉們露出欣慰的笑容,漸漸隱去,只留下“守”字的紅光,與界域之心的白光遙相呼應。

    撈尸人走到我身邊,酒葫蘆往我手里一塞︰“墨淵在黑水河等你,紅瑤說界域之心需要人間的地脈靈髓才能完全穩固,讓你去收集些。”

    我接過酒葫蘆,里面的蓮子散發著溫暖的氣息,與父親佩劍的紅光產生共鳴。遠處的無回山方向傳來玉蘭花的清香,是紅瑤成功了,養煞池的口子正在愈合,煞氣被徹底淨化。

    但我知道,事情還沒結束。噬主的本源煞氣雖然被封印,但界域之心核心的青黑色紋路還在,像是顆定時炸彈;墨塵雖然被淨化,但噬靈鏡的碎片被酒葫蘆吸收,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撈尸人;人間的地脈靈髓需要長時間的滋養才能完全恢復,期間不能再出現任何意外;還有父親的佩劍,經過連番戰斗,靈氣消耗巨大,劍身上的“守”字紅光雖然穩定,卻比之前暗淡了些,需要找到更純淨的靈髓才能完全恢復。

    黑水河的方向傳來聚靈鼎的嗡鳴,比之前更響亮、更穩定,是界域之心在召喚。我握緊父親的佩劍,酒葫蘆在腰間搖晃,發出清脆的響聲,像是在為我伴奏。縣城的百姓們朝著我揮手,他們的笑容里帶著信任和感激,是對守界人最好的肯定。

    我朝著黑水河走去,夕陽的余暉灑在河面上,泛起金紅色的波光,與萬靈界的星軌光芒交相輝映,形成道美麗的弧線。遠處的界域之心白光與人間的地脈靈髓紅光交織,像是兩界伸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黑水河的秋波里浮著碎金似的夕陽,界域船泊在老槐樹下,船板上的星砂還沾著萬靈界的光。撈尸人的小船系在船尾,骨頭鈴鐺被夕陽鍍上金邊,搖出的聲響里再無半分陰寒,倒像檐角的風鈴,帶著人間煙火的暖意。

    “地脈靈髓在河底的‘兩界泉’。”撈尸人往我手里塞了個銅瓢,瓢沿磨得發亮,刻著和他魚竿一樣的符文,“這瓢能聚靈,你舀半瓢回來,夠界域之心用三個月。”

    我踩著星砂跳上小船,父親的佩劍在鞘里輕顫,劍穗掃過船舷,帶起的水珠落在河面,竟化作細碎的玉蘭花,隨波逐流。通靈玉已與界域之心相連)的微光透過衣料滲出來,在船板上投下星圖的影子,比觀星台的星圖多了幾分人間的紋路——是縣城的街巷、無回山的山道、黑水河的渡口,都被烙進了兩界星軌里。

    “小心河底的‘靈髓蛟’。”撈尸人突然扯住我的船繩,他簑衣下的手露出道新的傷口,青黑色的,像是被什麼東西咬過,“這東西是地脈靈髓聚成的,護著兩界泉,認生。”

    船繩剛松開,河面突然掀起巨浪,條青白色的蛟從水底鑽出,鱗甲上的紋路與界域之心的星軌一模一樣,只是眼楮泛著紅,顯然被煞氣侵擾過。它的尾鰭掃向小船,帶起的水花里裹著細碎的煞粒,落在船板上,星砂立刻發出焦糊的味。

    “是被墨塵的煞氣驚動了!”我拔出父親的佩劍,劍身上的“守”字紅光直射蛟眼。靈髓蛟吃痛,猛地扎回水底,掀起的漩渦差點把小船卷翻。通靈玉的微光突然亮起,在水面凝成道玉蘭花橋,直指河底的幽藍——是兩界泉的方向。

    小船順著花橋滑入水底,河底的景象與萬靈界的星砂灘驚人地相似,只是星砂換成了圓潤的鵝卵石,上面長著會發光的水草,草葉上的露珠滾落在地,化作顆顆靈髓,與兩界泉的光芒交相輝映。

    兩界泉在河底中央,是個不斷冒泡的泉眼,涌出的靈髓泛著溫潤的白,與萬靈珠的光芒同源。靈髓蛟盤在泉眼旁,看到我們靠近,再次撲來,這次它的嘴里噴出青黑色的霧,是未散盡的煞氣!

    父親的佩劍自動出鞘,劍光劈開黑霧,露出里面的靈髓蛟本真靈——是條小白魚,被團煞氣裹著,正在痛苦掙扎。通靈玉突然飛出,金光纏住煞氣,小白魚趁機沖出,用頭蹭著我的手背,像是在求救。

    “它不是要攻擊我們,是被煞氣逼的!”我摸出瑤姬的玉佩已與核心碎片融合),將金光注入小白魚體內。煞氣在金光中迅速消散,靈髓蛟的鱗甲恢復了純淨的白,眼楮里的紅也褪去,溫順地繞著兩界泉游動,像是在為我們引路。

    銅瓢剛伸進泉眼,就被股力量彈開——泉眼深處傳來嗡鳴,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阻止我們取靈髓。通靈玉的微光中浮現出幅畫面︰泉眼底下沉著塊黑色的石頭,上面刻著噬主的符文,正源源不斷地往靈髓里滲煞氣,只是量極微,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是噬主藏的‘煞源石’!”我認出石頭上的紋路,和噬星珠的核心一模一樣,“它早就料到我們會用兩界泉的靈髓,提前埋下了後手!”

    靈髓蛟突然用頭去撞煞源石,石頭紋絲不動,它卻被彈開,鱗甲上滲出青黑色的血。父親的佩劍飛過去,紅光纏住煞源石,石頭發出淒厲的嘶鳴,表面的符文漸漸消退,露出里面的白——是被污染的界域靈髓!

    “是萬年前失落的界域之心邊角料!”我恍然大悟,“噬主用它的煞氣污染了靈髓,藏在兩界泉,想慢慢侵蝕地脈!”

    通靈玉與父親的佩劍合力,金光與紅光交織成鑽,一點點鑽進煞源石。石頭的裂縫中滲出青黑色的液,滴在靈髓蛟的傷口上,傷口竟開始愈合——是被淨化的靈髓!

    “它在自我淨化!”我趕緊用銅瓢接住滲出的液,液滴在瓢里,立刻化作純淨的靈髓,比泉眼涌出的更溫潤,“這才是真正的界域靈髓!”

    煞源石在鑽的作用下漸漸瓦解,化作無數白色的靈髓,融入兩界泉。泉眼的光芒變得前所未有的明亮,涌出的靈髓帶著股清冽的香,像是玉蘭花的蜜。靈髓蛟歡快地在泉眼旁游動,時不時用頭蹭蹭我的小船,像是在道謝。

    銅瓢很快就裝滿了靈髓,泛著柔和的白,與父親佩劍的紅光、通靈玉的金光相互滋養,形成個穩定的小循環。河底突然震動,兩界泉的光芒與萬靈界的觀星台產生共鳴,泉眼周圍的鵝卵石開始旋轉,形成個新的星圖,與樞紐的聚靈鼎遙相呼應——是兩界地脈徹底連通的征兆。

    小船順著花橋返回水面時,夕陽剛好沉入西山,河面上的玉蘭花橋漸漸消散,只留下淡淡的香。靈髓蛟從水底探出頭,對著我擺了擺尾,然後潛入深處,兩界泉的光芒透過水面,在河面上映出片流動的星軌,像是為人間掛上了條銀河。

    撈尸人的小船還在等,他看到銅瓢里的靈髓,眼楮亮了亮︰“這純度,夠玄宸前輩研究半年了。對了,紅瑤讓你去落霞谷一趟,那里的桃花林突然提前開花,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出來。”

    我將靈髓倒進他遞來的玉瓶,瓶身上的符文立刻亮起,將靈髓牢牢鎖住。父親的佩劍在鞘里輕顫,劍身上的“守”字紅光與落霞谷的方向產生共鳴,顯然那里的異動與兩界靈氣有關。

    船剛靠岸,就看到墨淵站在老槐樹下,他的簑衣已經換了件新的,手里拿著枝開得正艷的桃花,花瓣上的露珠滾落在地,化作顆顆星砂︰“紅瑤說這桃花里有瑤姬祖師奶奶的殘靈,讓你去看看。”

    他將桃花遞給我,花瓣剛觸到指尖,就化作道金光,鑽進通靈玉。玉佩的微光中閃過幅畫面︰落霞谷的祭壇下,有個被鎖鏈捆著的影子,正用頭撞向地脈靈眼,影子的手腕上戴著半塊玉蘭花佩,與瑤姬的那半塊一模一樣。

    “是瑤姬祖師奶奶的夫君!”墨淵的聲音帶著震驚,“萬年前他被噬主污染,瑤姬沒辦法,只能把他鎖在祭壇下,用桃花的靈氣壓制煞氣。現在兩界連通,靈氣暴漲,他要醒了!”

    父親的佩劍突然出鞘,劍身的紅光直指落霞谷,劍穗上的玉墜與通靈玉產生共鳴,發出清脆的響——是在催促我們盡快出發。遠處的縣城已經亮起燈火,百姓們的笑聲順著風飄過來,帶著安穩的暖意,與落霞谷的異動形成詭異的對比。

    我握緊玉瓶,將父親的佩劍歸鞘,跟著墨淵往落霞谷走。黑水河的水流在身後嘩嘩作響,像是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兩界泉的靈髓在瓶中輕輕晃動,散發著穩定的力量;通靈玉的微光透過衣料,映出前路的星軌,清晰而堅定。

    落霞谷的桃花開得如火如荼,遠遠望去,像片燃燒的雲。祭壇在桃花林中央,是塊巨大的青石,上面刻著的符文正在發光,與通靈玉的微光產生強烈的共鳴。祭壇下傳來鎖鏈拖動的聲,沉重而絕望,每響一聲,桃花就落一層,像是在為即將發生的事哀悼。

    墨淵的魚竿突然指向祭壇下的裂縫︰“他就在里面,煞氣比墨塵的更純,小心點。”

    我將靈髓瓶交給墨淵,拔出父親的佩劍,劍身上的“守”字紅光與祭壇的符文交織,形成道堅固的屏障。通靈玉的微光中,裂縫里的影子漸漸清晰,他穿著件洗得發白的道袍,腰間的玉佩只剩半塊,正是瑤姬的那半塊配偶佩!

    “是瑤姬的夫君,當年的守界人首領,蒼玄。”墨淵的聲音帶著復雜,“萬年前他為了封印噬主,主動吸收了太多煞氣,才變成這樣。”

    裂縫突然炸開,蒼玄的身影從碎石中顯現,他的眼楮泛著青黑,卻死死盯著我手里的通靈玉,喉嚨里發出模糊的聲︰“瑤……瑤兒的佩……”

    他的鎖鏈突然繃直,上面的符文與祭壇的符文產生共鳴,竟開始吸收桃花的靈氣!桃花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落下的花瓣在空中化作煞粒,朝著蒼玄飛去,他身上的煞氣越來越濃,眼楮里的青黑幾乎要溢出來。

    “他在用桃花靈氣壓制煞氣,想保持清醒!”我突然明白,“他不想被煞氣控制!”

    父親的佩劍突然飛向蒼玄,劍身上的紅光注入他的體內。蒼玄發出痛苦的嘶吼,身上的煞氣與紅光激烈踫撞,竟被逼出不少,露出里面的本真靈光芒——是溫和的白,與瑤姬的本真靈如出一轍。

    通靈玉趁機飛出,金光纏住蒼玄的半塊玉佩,兩塊玉佩在空中完成最後拼接,爆發出的白光將整個落霞谷照得如同白晝。蒼玄身上的煞氣在白光中迅速消散,鎖鏈自動斷開,化作無數桃花瓣,融入周圍的土地,枯萎的桃花林重新抽出新芽,瞬間開滿了花,比之前更艷、更盛。

    蒼玄的本真靈在白光中顯現,是個溫文爾雅的男子,穿著與瑤姬同款的紅衣,手里拿著朵玉蘭花,對著我們深深鞠躬,然後化作道金光,朝著萬靈界的方向飛去——是去找瑤姬了。

    祭壇的裂縫在白光中愈合,露出底下的地脈靈眼,涌出的靈髓比兩界泉的更純淨,泛著淡淡的粉,像是混了桃花的靈氣。父親的佩劍懸在靈眼上方,劍身上的“守”字紅光與靈髓產生共鳴,變得前所未有的明亮,劍身的紋路里滲出淡淡的金,像是在吸收靈髓的力量。

    墨淵撿起地上的玉佩融合體,遞給我︰“蒼玄前輩的本真靈雖然去了萬靈界,但他的靈識留在了玉佩里,說要告訴我們萬年前的真相——噬主的本體,其實是界域之心分離出的惡念,與界域之心同根同源,所以才能不斷污染靈髓。”

    通靈玉的微光中突然浮現出噬主的本體影像︰是團沒有固定形態的黑氣,核心處有顆與界域之心一模一樣的晶石,只是顏色是純黑的,散發著毀滅一切的氣息。影像的最後,黑氣鑽進界域之心,兩顆晶石開始融合,竟產生出種新的、既不是善也不是惡的力量。

    “他是說……要徹底消滅噬主,必須讓界域之心與它的惡念重新融合?”我看著墨淵,他的臉色也變得凝重,顯然這個真相太過驚人。

    父親的佩劍突然飛回鞘中,劍身上的“守”字紅光與通靈玉的微光同時閃爍,像是在肯定這個猜測。落霞谷的桃花突然齊齊轉向萬靈界的方向,花瓣上的露珠滾落,在地上拼出個模糊的字——“合”。

    我知道,這才是最終的答案。界域之心與噬主的惡念本是一體,分離只會讓雙方都走向極端,唯有重新融合,才能達到真正的平衡。但這個過程必然凶險萬分,稍有不慎,兩界都會被新的力量吞噬。

    墨淵握緊魚竿,魚線的末端纏著顆桃花瓣,與父親佩劍的紅光產生共鳴︰“玄宸前輩應該知道怎麼操作,我們先回樞紐,把蒼玄前輩的話告訴他。”

    我將玉佩融合體收好,跟著墨淵走出桃花林。身後的落霞谷在夜色中泛著淡淡的粉,靈眼的光芒與萬靈界的星軌遙相呼應,形成道溫柔的光帶,像是在為我們指引前路。

    但我知道,事情還沒結束。融合界域之心與噬主惡念的方法還未找到,玄宸是否有把握還是未知數;父親的佩劍雖然吸收了靈髓的力量,但面對同根同源的新力量,能否起到作用還是個謎;通靈玉的玉佩融合體在剛才的共鳴中,核心處的青黑色紋路突然變得清晰,像是在呼應噬主的惡念,不知道會不會在融合時產生變數;還有兩界的生靈,他們是否能接受這種冒險的平衡,恐怕還需要時間來說服。

    黑水河的方向傳來聚靈鼎的嗡鳴,比之前更沉穩、更有力,是界域之心在呼喚我們,也是在等待最終的決斷。我握緊父親的佩劍,玉瓶里的靈髓輕輕晃動,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挑戰積蓄力量。墨淵的魚竿在月光下泛著光,魚線的符文與桃花林的靈氣交織,形成道無形的網,守護著這片剛恢復平靜的土地。

    夜色漸深,星子在天上眨著眼楮,像是萬靈界的生靈在為我們加油。前路雖然充滿未知,但父親佩劍的紅光、通靈玉的微光、靈髓的溫潤、桃花的芬芳,都在告訴我——只要守住初心,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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