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欲速則不達。
在做一件事情的時候,越是急于求成,越是容易一無所獲。
急不等于快,做事急未必做事就快。
對于一件事情沒有摸清底細,沒有章法,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開干,這就叫做急,這種心態為何難以成事呢?因為做事沒有方法,沒有方法便會遇到問題,遇到問題又會繼續著急。
如此循環往復,就會構建出來一個無法打破的惡性循環。
生活里常有這樣的場景有人為了趕工,拿著工具便埋頭猛干,結果尺寸錯了、步驟亂了,拆了重做時,反倒比按部就班耗費更多時間。
有人為了速成某項技能,跳過基礎直接啃高階內容,看似進度飛快,實則根基虛浮,遇到稍有難度的關卡便卡殼,回頭補課時才發現,當初省下的功夫,終究要加倍償還。
這便是“急”的陷阱——它披著“高效”的外衣,卻藏著“無序”的內核。
那麼什麼是快呢?真正的“快”,從來都與“急”背道而馳。
做事之前先做好準備,梳理好脈絡,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可能遇到什麼問題,遇到問題要怎麼處理。
一個人當然不可能做到盡善盡美,把所有的關鍵都提前想清楚,可是在心里有一定預期的情況下,在遇到問題的時候便能夠更快的處理。
就像工匠雕琢玉器,必先靜坐觀察玉石的紋理,規劃好每一刀的走向,預判可能出現的裂紋,看似在案前消磨了半日光陰,實則一旦開工,落刀精準、力道均勻,反倒比倉促下刀的人更快呈現成品。
這種“快”,是建立在充分準備之上的從容知道在哪里,終點在何方,更清楚沿途可能遇到的岔路與障礙。
就像行軍打仗,高明的將領絕不會讓士兵餓著肚子就沖鋒,必然要先勘察地形、備足糧草、制定幾套應急預案。
那些看似“耽誤”的準備時間,實則是為了真正行動時的勢如破竹。
反觀那些只圖“快”而忽略準備的人,就像蒙眼狂奔的旅人,即便腳下生風,也可能在某個轉角撞得頭破血流,到頭來不僅沒省下時間,反而要為彌補失誤付出更大代價。
“急”的本質,是對結果的過度渴求,以至于忽略了過程的規律;而“快”的本質,是對規律的尊重,通過周密的準備減少冗余的消耗。
前者像斷線的風箏,看似飛得急切,實則漫無目的;後者像精準的鐘表,每一步轉動都有章法,最終在累積中實現高效。
所以,與其在“急”的旋渦里打轉,不如沉下心來做足準備。
那些花在觀察、規劃、沉澱上的時間,終會在行動時化作“一步快,步步快”的底氣,讓每一份努力都朝著目標精準發力,既不會因盲目而偏離方向,也不會因慌亂而浪費力氣。
白鏡未必沒有听過“欲速則不達”的道理,或許在某個閑適的午後,他曾端著茶盞,听白磬搖頭晃腦地講過類似的典故。
可道理听得多了,就像書架上蒙塵的典籍,不翻開來細細品讀,不落到實處去咂摸滋味,終究只是些輕飄飄的文字,並無太大的實際意義。
這就像那些被學子們背得滾瓜爛熟的課本知識,公式定理能一字不差地復述,例題解析能倒背如流,可真到了考場面對變式題型時,卻依舊抓耳撓腮——看過、學過、記過,都不代表真正懂了。
唯有在一次次解題、糾錯、實踐中,將那些文字轉化為指尖的思路,將抽象的邏輯變成具體的應對,才算摸到了門徑。
白鏡此刻的狀態,便是如此。
玄霜雲珀的能量還未完全煉化,宗師境的根基尚在搖晃,可他被復仇的烈焰燒得昏了頭,被壓制許久的戾氣沖垮了理智。
明明該借著玄霜雲珀的寒涼穩固境界,明明該琢磨張玉汝“顛倒”能力的破綻,卻偏偏急著要在雪山之巔了結恩怨,仿佛晚一刻動手,就會錯失這來之不易的優勢。
他越是急著下死手,招式便越發凌厲卻失了章法。冰矛齊射時忘了留後手防御,空間轉移的時機愈發倉促,好幾次險些撞進張玉汝故意露出的破綻。
有一次,他借著鏡面折射發動突襲,本想以寒冰凍住對方四肢,卻因急于求成,沒能察覺張玉汝已暗中調動“顛倒”之力——冰稜剛觸及張玉汝的衣袖,便突然轉向,反倒刺穿了白鏡自己的左肩。
“嘖,宗師級的能耐,就這點水準?”張玉汝的聲音帶著幾分淡漠,枯木逢春的力量在他掌心流轉,修復著剛才硬接一擊留下的傷勢。
他看得真切,白鏡的攻擊雖猛,卻少了之前的詭譎與算計,那些寒冰造物的軌跡越來越明顯,空間轉移的波動也越來越大,顯然是被急躁沖亂了節奏。
白鏡捂著流血的肩頭,寒氣雖能凍結傷口,卻止不住心頭的煩躁。
他明明佔據主場優勢,明明實力已在對方之上,為何就是無法拿下張玉汝?
這念頭讓他更急于速戰速決,冰翼猛地張開到極致,竟想一次性引爆玄霜雲珀的殘余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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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他凝聚能量的瞬間,張玉汝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造化之眼早已捕捉到白鏡體內紊亂的能量流,他沒有硬接,而是借著“顛倒”之力扭轉了周身的空間——白鏡引爆的寒冰能量驟然反噬,在他自己周身炸開一片冰霧,凍得他氣血翻涌,動作遲滯了半分。
就是這半分遲滯,讓張玉汝抓住了機會。他欺近身前,拳頭不再追求剛猛,而是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劃過,精準地落在白鏡胸口那處因能量反噬而防御薄弱的地方。“ 嚓”一聲悶響,白鏡如遭重擊,倒飛出去撞在冰崖上,喉頭涌上的鮮血染紅了胸前的月白錦袍。
白鏡晉升宗師後,招式的威力確實如烈火烹油般暴漲,冰矛能輕易洞穿護體能量,空間裂隙撕裂的範圍也比從前擴大了數倍,可那些招式里藏著的精妙轉折、虛實變化,卻仍停留在原地,沒能跟著境界一同精進。
若以道、法、術三重來論,他在“道”的層面依舊是片荒漠——對自身能力的本質、對空間與寒冰的理解,並未因境界提升而加深半分,依舊是停留在“用”的層面,未能觸及“悟”的內核。
“法”的層面倒是多了些亮色,玄霜雲珀的寒涼能量為他添了一套操控寒冰的法門,可這套法門更像是借來的利刃,他能揮舞得虎虎生風,卻未能將其與自身的能力真正融合,用起來總帶著幾分生澀。
至于“術”,便只剩威力的堆砌了,冰稜更鋒利,空間轉移更頻繁,可招式的餃接、時機的把控,反倒不如從前精準。
這情形,像極了韓信點兵的典故反例。
從前的白鏡,能將一萬兵馬調度得井井有條,進可攻退可守,每一處破綻都藏得恰到好處;如今麾下驟增到三萬兵馬,他卻還是那套指揮一萬兵馬的本事,既不懂如何分兵包抄,也不知如何交替掩護,只能一股腦地將所有力量往前推。
三萬兵馬的沖擊力自然比一萬強,可陣型的混亂、指令的滯後,卻讓這支龐大的隊伍處處透著破綻。
對付尋常對手時,這般“力大磚飛”的打法確實夠用——冰矛齊發的威勢、空間轉移的突襲,足以讓大多數能力者疲于奔命,根本無暇尋找破綻。
可他遇上的是張玉汝,一個能在亂軍之中精準揪出指揮中樞的獵手。 張玉汝的造化之眼早已看穿了白鏡的窘迫。
他能清晰地看到,白鏡在同時操控十面銀鏡時,左手凝聚冰錐的速度會慢上半息;能察覺到他連續三次空間轉移後,空間波動會出現剎那的紊亂;甚至能預判到,當白鏡急于發動大招時,自身的能量流轉會出現一絲滯澀。
這些細微的破綻,在三萬兵馬的洪流中本不起眼,卻被張玉汝視作撕開防線的缺口。
就像剛才那記冰翼橫掃,白鏡本想以勢壓人,用漫天冰霧遮蔽張玉汝的視線,可就在冰翼展開到極致的瞬間,他調動寒冰能量的節奏出現了一絲偏差——這便是指揮三萬兵馬時顧此失彼的疏漏。
張玉汝抓住這剎那的空隙,不退反進,借著對方冰翼帶起的勁風,身形如箭般穿過冰霧,指尖的“顛倒”之力精準地落在白鏡操控空間的樞紐處。
“噗——”空間裂隙突然反噬,白鏡悶哼一聲,嘴角溢出的血珠在半空中被凍成冰晶。
他明明有宗師級的力量,卻在這瞬間露出了如同初學乍練般的狼狽,就像一個握著千斤巨斧的壯漢,卻被對手借著斧刃的慣性,反將自己絆倒在地。
白鏡望著張玉汝那依舊平靜的臉,心頭的急躁又翻涌上來。他明明握著更強的力量,卻偏偏被對方牽著鼻子走,這種有力使不出的憋屈,比當初被追得狼狽逃竄更讓他惱火。
可他沒意識到,自己此刻的狀態,早已成了“欲速則不達”的鮮活注腳——力量的增長若沒有相應的掌控力支撐,終究只是空有其表的虛張聲勢。
終于,白鏡徹底繃不住了。被張玉汝一次次化解攻勢的挫敗感,加上玄霜雲珀能量在體內沖撞的煩躁,像兩把火在他胸腔里越燒越旺,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
他面目猙獰地嘶吼,每一根發絲都因狂暴的能量而倒豎,眼底的理智被猩紅的殺意吞噬 —— 他已經無法再忍耐,哪怕同歸于盡,也要讓張玉汝葬身在這雪山之巔。
“給我死來!”
怒吼聲震得冰層嗡嗡作響,白鏡身上爆發出的氣機如同陡然拔起的冰峰,厚重得讓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遠處雪坡上,剛趕來看熱鬧的雷鳴、雨萱等人被這股能量余波掀得連連後退,林逸甚至不得不祭出護體罡氣才穩住身形,四人望著那道身影,臉上都寫滿了驚愕 —— 這等威勢,著實可怖。
在張玉汝的視野里,白鏡身前的空間劇烈扭曲,兩道銀白色的能量洪流如同活過來的毒蛇,吐著分叉的信子盤旋上升,而一朵冰藍色的雪蓮正從蛇吻間緩緩綻放,花瓣上凝結的寒氣尚未完全展開,周圍的雪花便已靜止在半空,化作細小的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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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白鏡猛地揮下手臂,那姿態像是在驅使最凶狠的猛獸。
剎那間,兩條銀蛇驟然加速,尾尖掃過的地方裂開無數道空間裂隙,蛇身相撞時迸濺的能量火花,竟在雪地上燒出青黑色的痕跡。
它們相互纏繞著沖上高空,冰藍色的雪蓮則穩穩地落在蛇吻交匯之處,花瓣層層舒展,露出中心那點深不見底的寒芒 —— 這是白鏡突破宗師後的最強殺招,他將自身本源、碎空鏡的空間之力與玄霜雲珀的寒冰能量強行糅合,哪怕事後會遭到三重能量的反噬,他也在所不惜。
銀蛇的眼中突然射出兩道光柱,所過之處,雪山的冰面、空中的雪花、甚至遠處觀戰者的衣角,都瞬間化作層層疊疊的鏡面。
這些鏡面以驚人的速度增殖,很快便覆蓋了方圓百丈,鏡面反射的光芒又將更多區域納入其中,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能量囚籠。
被光芒覆蓋的區域里,空間像是被凍住的湖水,連風都停止了流動。張玉汝試圖抬腳閃避,卻發現自己像是陷在了凝固的蜜糖里,每動一下都要耗費數倍力氣,周身的空間被徹底鎖死,無形的枷鎖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連骨骼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他眼睜睜看著那朵冰藍雪蓮帶著銀蛇的虛影撞向自己,三股能量交織的光芒瞬間吞噬了他的身影。
沒人相信有人能在這樣的攻擊下存活,那可是空間撕裂與絕對冰封的雙重絞殺,哪怕是堅硬的萬年玄冰,也要被碾成齏粉。
冰藍色的光芒如同潮水般漫過張玉汝的身軀,徹骨的寒意無視了他的護體能量,順著毛孔往骨頭縫里鑽。
不過眨眼的功夫,他的四肢百骸便被凍得僵硬,皮膚表面凝結出厚厚的冰晶,連眼球都像是被凍住的琉璃,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那兩條銀蛇還在圍繞著他的身軀盤旋,每一次纏繞都伴隨著空間的震顫,似乎要將他的肉身與靈魂一同撕裂、凍結、粉碎。
白鏡喘著粗氣站在原地,看著被冰封的張玉汝,臉上露出扭曲的狂喜。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能量正在瘋狂潰散,經脈像是被無數根冰針穿刺,但此刻這些都不重要了 —— 張玉汝就要死了,那個追得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張玉汝,終于死在了他的最強殺招之下。
若沒有意外,張玉汝或許真要殞命于這冰封與撕裂交織的殺招之下。冰藍色的光芒里,他的睫毛凝著厚厚的冰晶,連呼吸都化作了冰霧,仿佛下一刻就要徹底化作冰雕。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強行融合三股力量的白鏡突然發出一聲悶哼。
他胸口劇烈起伏,喉頭涌上一股腥甜,殷紅的鮮血毫無征兆地從嘴角噴涌而出,濺落在身前的雪地上,瞬間被寒氣凍成了一朵朵詭異的血花。
三股本就難以相融的力量在他體內劇烈沖撞,碎空鏡的空間之力如同鋒利的玻璃碴,割得他經脈生疼;玄霜雲珀的寒冰能量又在瘋狂凍結他的氣血;而他自身的本源能量更是亂作一團,如同失控的野馬。
這突如其來的反噬,讓他那招最強殺招出現了剎那的松動 —— 鎖死空間的鏡面出現了一絲微不可察的裂痕,冰藍色雪蓮的寒氣也減弱了半分。
僅僅是這一瞬間的松動,便被張玉汝敏銳地捕捉到了。
一直緊繃著神經的他,眼中驟然爆發出驚人的光芒。
白色的流光在他周身一閃而過,那是將 “剎那芳華” 催動到極致的表現,時間在他身上仿佛被壓縮了一般。
原本封鎖著他的層層鏡面和刺骨寒氣,像是瞬間走到了盡頭,在他面前飛速褪去。
張玉汝成功脫身,身上的冰晶寸寸碎裂,掉落一地。但他沒有絲毫撤離的意思,腳尖在雪地上輕輕一點,身形便如離弦之箭般朝著白鏡殺了過去。
他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帶起的勁風將地上的積雪卷起,形成一道白色的殘影。即便白鏡強忍著反噬帶來的劇痛,迅速調整狀態,想要調動寒冰與空間之力阻攔,卻依舊慢了一步。
白鏡剛凝聚起的冰牆,在張玉汝面前如同紙糊一般,被他輕易撞碎。他甚至沒能看清張玉汝的動作,只覺得一道身影瞬間出現在自己眼前。
“天人五衰。”
張玉汝的聲音冰冷而平靜,不帶一絲感情。
他的手掌帶著一股奇異的力量,穩穩地落在了白鏡的心口。
這一掌看似輕飄飄的,沒有驚天動地的威勢,卻讓白鏡如遭雷擊。
一股難以言喻的衰敗之氣從心口蔓延開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生機在飛速流逝,玄霜雲珀帶來的寒冰能量瞬間萎靡,碎空鏡也失去了光澤,連帶著他的身體都開始出現衰老的跡象,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花白。
白鏡瞪大了眼楮,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和恐懼,他想掙扎,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張玉汝的手掌按在自己心口,感受著那股衰敗之力不斷侵蝕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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