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姐!”嚴初九這就問林如宴,“你吃飯了嗎?”
林如宴摸了摸肚子,微微搖頭。
女為悅己者容,男為悅已者舔。
為了赴嚴初九的這個約會,她早上起床後就從市區趕回了家,然後整個上午都在做準備。
洗澡,洗頭,做面膜,化妝,涂指甲……
裙子換了十幾套,長的怕不方便,短的又怕蚊子咬。
里面穿的……算了,這個不能說,要過審,反正就試了很多。
前前後後足足折騰了三四個小時,總算把自己從里到外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時間已經到了,也顧不上吃飯。
如此的鄭重,知道的她是去約會,不知道還以為她今天結婚!
“沒吃飯正好!”嚴初九從車尾箱里提出了一個特大木制食盒,“我帶了些吃的!”
林如宴湊上前打開看看,神色頓時大亮。
食盒最上面的的一層放著幾樣精致的涼菜。
酒醉泥螺晶瑩剔透,蔥油海蜇頭脆嫩爽口,姜爆八爪魚泛著油光,涼拌龍須菜翠綠欲滴……
中間的一層,竟然是還在冒著熱氣的硬菜。
梭子蟹泛著誘人的橙紅,油燜大蝦散發著蒜香,蒜蓉粉絲蒸扇貝冒著油泡。
在最下面一層,竟然還有十幾個肥美的清蒸大生蠔!
不用問,這是黃湘兒特地從娘家薅來的蠔王。
原本是為了給嚴初九補身體備孕)的,沒想到他竟然拿來跟林如宴分享。
這就應了那句老話︰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射溝渠。
一堆好吃的已經夠讓林如宴意外,誰曾想旁邊的保溫箱里還裝著冰鎮的汽水飲料果子酒。
“小初子,你好會哦!”
林如宴欣喜的叫喚起來,指尖不經意觸踫到嚴初九的手背,帶起一陣微妙的觸電感。
嚴初九笑了笑,“知道你也和我一樣喜歡吃海鮮,早上起床我就去市場買的,整個上午都在做這些菜!”
林如宴心頭一暖,唇角不自覺揚起甜蜜的弧度。
她環顧四周,指著不遠處一塊平坦開闊,還相對隱蔽的草地。
“小初子,我們去那邊吧,正好有樹蔭。”
“好!”
兩人並肩走過去,嚴初九從背包里取出事先準備好的野餐墊鋪開。
林如宴跪坐下來,將食物一樣一樣從木盒里拿出來,裙擺如花瓣般散開……
海風拂過,帶來她身上香奈兒五號的馥郁香氣。
嚴初九順勢看去,發現大表姐現在是一點也沒把自己當外人了!
林如宴注意到他的目光,垂眼看了看,這就臉紅紅的將裙擺收攏了起來。
嚴初九以前不太懂什麼叫欲蓋彌彰,經過了林如宴,終于深刻的體會這個詞的含義!
他笑了下,不再做叮當貓,化身工具人,拿起一只螃蟹掰開,將雪白的蟹肉仔細剔出來,沾了姜醋汁遞過去。
“來,嘗一下!”
林如宴微微一怔,隨即湊身上前,張嘴含住那口肥美的蟹肉。
唇瓣不經意踫到嚴初九的指尖!
兩人同時觸電般,輕輕顫抖了一下。
林如宴感受著嘴里鮮甜的蟹肉,帶著姜的辛辣,恰如此刻心頭泛起的悸動,滋味美妙得難以形容。
“好鮮!”她情不自禁的稱贊,“好好吃哦!”
“那你多吃點!”嚴初九便笑著繼續給她投喂,“我以前很少吃螃蟹,多數是用來釣魚!”
林如宴眼波流轉的看他一眼,“現在不就讓你釣著了!”
嚴初九恍然明白過來,她指的是她自己這條百斤的美人魚。
林如宴打開保溫箱看了看里面的飲品,沒有挑肥宅水,而是拿出一瓶酒。
氣氛不夠,那就酒精來湊!
林如宴輕輕揚了揚凝結水珠的青梅酒,“小初子,咱們喝一點?”
嚴初九略微遲疑,“怕不怕查酒駕?”
林如宴輕輕搖頭,“不怕,我今天已經把酒樓的事情全交待下去了,大把的時間,我們可以等酒醒了再回去!”
嚴初九心里跳了下,等酒醒最少得五六個小時以上,自己雖然能挺住,可她確定吃得消?
林如宴又指了指自己家的方向,“真想提前回去,可以把車扔在這兒,走路去我家!”
嚴初九想到這里離林如宴家步行也就十來二十分鐘,于是點了點頭,“行,我們好好喝一杯!”
笑是生活的解藥,酒是快樂的催化劑!
它會刺激大腦釋放多巴胺,讓人釋放壓力,感受興奮與愉悅。
嚴初九接過酒開啟,將琥珀色的酒,倒進了兩個事先準備好的玻璃杯里。
與林如宴踫杯的時候,嚴初九感覺人美,景美,就連酒液在陽光下都透出了愛情才有的濾鏡。
兩人喝了一杯後,林如宴臉上的紅潤更明顯了些,襯得更媚眼如絲。
嚴初九感覺氣氛開始上來了,但還是不夠。
正當他醞釀著怎麼更進一步時,林如宴已經提議,“小初子,不如我們玩個游戲,輸的人回答對方一個問題,不肯回答就喝酒!”
嚴初九明白了,真心話大冒險的意思。
他欣然同意,“好,怎麼個玩法?”
“我們玩最簡單的剪刀石頭布!”林如宴揚起了手,“來,我讓你先出!”
嚴初九听話得像二愣子似的出了個石頭。
林如宴立即伸手,出了個布,緊緊包裹住他的石頭,輕笑著眨眨眼楮,“小初子,你輸了哦!”
嚴初九原本就讓著她,順勢點頭,“嗯,我輸了,你問我問題吧!”
林如宴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狸,傾身向前,領口若隱若現的深邃曲線,讓嚴初九的喉結不自禁的滾動。
她猶豫了好一陣,這才含羞帶怯的低聲問,“小初子,你現在是決定要跟我談戀愛了嗎?”
嚴初九被弄得愣了下,因為他沒想到林如宴一來就放大招。
林如宴看見他臉上復雜的表情,生怕破壞這浪漫又美好的氣氛,忙不迭湊過來,“沒關系,你不想回答,喝一口酒就行!”
深不見底的曲線,更是明顯。
一般人真的頂不住,縱然嚴初九也忙灌一口酒,想要定定心神。
林如宴卻以為他不願回答,心里感覺失望。
誰曾想嚴初九卻支支吾吾開了口,“……我想和你談的,可是你也知道,我已經……”
林如宴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頓時心花怒放,忙伸手掩住他的嘴,“沒關系,只要你願意跟我談戀愛,別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我也不在乎!”
林大表姐,從來都是這麼任性的一個女孩!
強扭的瓜,她才不管甜不甜,只要扭下來就高興了!
不甜就加糖,不解渴就加水!
林如宴笑得比外面陽光還燦爛的和他又干了一杯,然後繼續猜拳。
這次她還是讓嚴初九先出。
嚴初九仿佛得了‘只能出石頭’綜合癥,梅開二度,又出了個石頭。
林如宴眼楮一亮,趕緊又甩出一個布,牢牢地套住他的石頭,得意地晃著小腦袋︰“小初子,我又拿捏了哦!就問你這波怎麼輸?”
“好!”嚴初九點頭,認命似的說,“你繼續問!”
林如宴沖他狡黠地眨眨眼楮,仿佛有星星掉進她眸子里︰“你昨晚……夢里有沒有我?”
嚴初九昨晚被魔音困擾,根本沒睡好,也沒做夢,但不妨礙他睜著眼楮說瞎話,“夢見了!”
“巧了!”林如宴神色大亮,“我也夢見你了呢!”
嚴初九下意識的問,“夢見和我做什麼呢?”
“你輸了呢,不能問我問題的!”林如宴撇了撇嘴,然後又笑起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湊近來一些!”
嚴初九便把耳朵附了過去。
林如宴手指輕繞著發尾,聲音壓得極低,帶著鉤子似的,“我夢見我們又出海了,然後我又溜到你的房間,吞吞吐吐的說情話給你听~~”
嚴初九突然感覺口干舌燥,趕忙灌了一大口酒,可是冰涼的液體澆不滅升騰的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