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荔浦縣城，早已經如臨大敵。
城牆上到處都是清軍士兵，舉著火銃和弓弩，擺出拼死防御的態勢。
羅大綱打量了一番荔浦縣的防御，嘀咕了一聲。
“不好打啊……”
太平軍眾將中，羅大綱擁有多次出任先鋒將的經驗。
一座城池能不能在短時間內打下來，只要看幾眼也就心中有數了。
不好打，那就不打。
羅大綱留下幾名斥候監視荔浦城內的清軍動向，隨後繼續率軍北上。
一天時間過後，太平軍的主力大隊也浩浩蕩蕩地抵達此地。
成千上萬的人潮，將這座並不算大的縣城包圍。
城中縣令臉色煞白，搖搖欲墜。
“完了，全完了！”
一旁的諸多縣衙官員們也是面如土色。
“洪秀全匪軍的數量怎麼會這麼多？”
鏡頭一轉，到了太平軍營地這邊。
營地之外，一字擺開了二十張桌子。
每張桌子的背後，都排著長長的人流。
這些人倒不是來討飯的。
他們是來報名參軍！
坐在桌子後面的一名太平軍抬頭看著面前的中年男子，詢問道︰
“緣何參軍啊？”
中年男子苦笑一聲，道︰
“如今天下太亂，連自己都沒辦法養活，參軍是個出路，或許還能博個富貴。”
太平軍又問道︰
“會寫字？”
中年男子連連點頭︰
“會，上過多年學，還考過秀才，落第了。”
太平軍眉頭舒展開來，嗖嗖寫了幾筆，隨後將一樣信物交給對方，笑道︰
“會寫字那就好辦，你拿著這個去軍師府，那邊會給你安排活計。”
隨後，這名太平軍又扯著嗓子，對著後方的人流大叫起來。
“還有沒有讀過書會寫字的？統統往前站，優先安排！”
不遠處，楊秀清和馮雲山並肩而立，看著這一幕。
楊秀清皺眉道︰
“南王，這些讀書人當真就不甄別一下？”
“這要是混進來幾個孔教余孽，那可不好。”
作為一個底層出身的燒炭工，楊秀清對讀書人其實是相當厭惡的。
在楊秀清看來，那些個所謂的讀書人，就是啥也不干，每天只會剝削民脂民膏！
馮雲山笑了笑，耐心解釋︰
“東王，你知道永安城內私塾有多少座嗎？”
楊秀清搖頭。
“不知。”
馮雲山嘆了一口氣。
“五座。”
楊秀清有些驚訝︰
“這麼少？”
馮雲山嗯了一聲，正色道︰
“就是這麼少。一座州城竟然就只有五座私塾，整個廣西有多少讀書人，可想而知。”
“若沒有足夠的讀書人來當官，誰來幫助天王和東王管理那些繁雜瑣碎的事務呢？”
楊秀清眉頭稍微舒展開了一點，又道︰
“但本王還是覺得讀書人不可靠，那孔子的甚麼狗屁思想，早就已經把他們毒害了。”
“咱們太平天國內部不是也有學堂嗎？讓學堂的子弟們來當官也就是了。”
馮雲山聞言，哭笑不得。
太平天國的確是有學堂不假。
但問題是，學堂入讀的太平天國子弟們，基本上之前都是大字不識一個的農民孩子。
沒有個十年八年，怎麼可能成長得起來？
“東王，咱們爭取這些讀書人，只是權宜之計。”
“自家的孩子成長之前，暫且用一用他們，今後有了自家孩子取代，再把他們換掉、清除也就是了。”
楊秀清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馮雲山有些頭疼，揉了揉太陽穴。
“怎麼就對讀書人惡意這麼大呢？”
思考片刻，馮雲山轉身去找洪秀全。
“天王啊，您也是飽讀詩書，應該非常清楚一件事情。”
“沒有那些讀書人家族的支持，咱們是沒辦法建立地上天國的！”
洪秀全點了點頭，道︰
“是這個道理。”
從宋朝以來，幾百年的科舉制度實行，早就已經讓地方上形成了一個個的科舉士紳家族。
這些士紳家族通過一代代人考科舉獲得權力的方式，對地方上形成了牢不可破的統治力。
雖說在簽訂了一堆不平等條約之後，城市之中的科舉士紳家族對百姓控制力已經大為下降，但在地方上這種局面依舊還是非常穩固的。
沒有地方士紳的支持，太平天國是沒辦法用一個制度來控制百姓的。
洪秀全對馮雲山道︰
“這方面的事情你還是要多抓。”
“東王和西王他們對知識就是不夠尊重，也不懂讀書人能起到什麼作用。”
“咱們將來建立地上天國之後，也不可能一直用武器來治國，那不是瞎胡鬧嘛。”
“你就好好干你的，我自然支持你。”
雖說主帥的權力是交給了楊秀清，但洪秀全本身也有一支龐大的天王衛隊，再加上馮雲山的南王府軍隊，還有北王韋昌輝的西王府軍隊，實力上比起東王楊秀清和西王蕭朝貴的聯盟還是要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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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翼王石達開，更多時候是一個中立，不願意摻和到政治斗爭中的態度。
在關鍵時刻，洪秀全覺得石達開應該也會倒向自己。
故而洪秀全倒也沒有那麼懼怕楊秀清，遠遠沒到對楊秀清言听計從的地步。
一條彈幕此時飄過。
【漢高祖劉邦︰這個楊秀清怎麼想的，竟然不把讀書人當回事？】
【漢武帝劉徹︰這種想法是無法成就大業的。】
【光武帝劉秀︰楊秀清的出身還是太底層了，這讓他對士紳階級只有怨恨，不願意合作。】
【唐太宗李世民︰還好洪秀全畢竟是正兒八經科舉制度燻陶出來的，馮雲山也不傻，不然事情就難辦了。】
武周世界之中，太平微微皺眉。
作為皇太女，太平對和自己同名的“太平天國”，心中天然就有幾分好感。
她倒是覺得楊秀清的做法很對。
讀書人有什麼用？
百無一用是書生！
讀書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喜歡當牆頭草，誰強就會投靠誰。
指望爭取這些家伙來成就霸業，那簡直就是痴心妄想嘛。
便在此時，太平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李隆基。
李隆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邊注視著金幕，一邊微微點頭。
太平主動開口︰
“隆基啊，你在想什麼呢？”
此刻，皇位上的武則天剛好上廁所去了，這也給了太平質問李隆基的機會。
只要這小子沒回答好，等會就能狠狠地在陛下面前告他一狀！
李隆基笑道︰
“從眼前的局勢來看，楊秀清和洪秀全若是能好好合作，太平天國應該是有機會奪取天下的。”
“佷兒剛剛就是在想，若是太平天國當真取代了大清，那華夏歷史上就會出現第一個被宗教所統治的國家，也不知道那究竟會是什麼樣的光景。”
武則天的聲音傳來。
“朕覺得沒有這種可能。”
武則天在兩名身材高大的波斯男奴小心翼翼地伺候攙扶下，重新在皇位上落座。
這位大周女皇淡然開口︰
“華夏是不可能有教派統治之王朝出現的，從前沒有，往後更不會有！”
李隆基忙道︰
“皇祖教訓得是，孫臣受教了。”
太平見狀，不由螓首微微揚起，普普通通的五官上露出幾分得意表情。
李隆基啊李隆基，讓你天天喜歡在陛下面前顯擺。
這回吃癟了吧？
太平突然有了一個靈感。
之前都是本宮犯錯，讓李隆基這小子撿了便宜。
本宮今後完全可以主動發難，讓李隆基在陛下面前出丑啊。
久而久之，陛下自然就會對這臭小子失去信心。
他也就再不可能成為本宮皇太女之位的對手了！
想到這里，太平的臉上不由露出極為愉快的笑容。
金幕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在北上的過程中，太平軍不斷地吸收著那些在清朝統治秩序之中無法存活的百姓，軍隊的數量持續不斷地增加著。】
【荔浦縣被太平軍包圍之後，賽尚阿大為震動，立刻調遣向榮、劉長清等部隊前往荔浦縣支援，又命烏蘭泰前往荔浦北邊的陽朔縣城進行防守。】
向榮得到命令之後不敢怠慢，帶著麾下的馬步軍五千余人抵達荔浦。
但到了這里之後，他卻露出驚訝表情。
“賊匪呢？”
前來迎接的荔浦縣令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賠笑道︰
“回將軍的話，賊匪應該是听到了將軍大兵前來的消息，已經在兩日前朝著北方而去了。”
“北方？”向榮皺起了眉頭，心中又一次升起了不妙的感覺。
沉吟半晌後，向榮深吸一口氣，下令道︰
“立刻派人前往陽朔聯絡烏蘭泰大人，詢問他太平軍的動向！”
“其余所有兵馬，晝夜兼程北上，不要有任何遲疑！”
向榮的部下們听到這個命令之後都是嚇了一跳。
“大人，楊秀清可是個非常賊的家伙，您就不怕他又在半路打埋伏嗎？”
向榮深吸一口氣，嚴肅地開口道︰
“本將軍心中有個懷疑，要等烏蘭泰將軍那邊回報之後才能證實。”
“放心吧，若是本將軍的猜想為真，我們這一路上不會再遭遇任何埋伏。”
部下們欲言又止。
這猜想要是假的，豈不是就意味著有埋伏？
那大家不就一頭裝進太平軍的口袋陣里去送命了？
但懾于向榮主將的權威，眾人也只能提心吊膽地上路了。
陽朔城牆上，烏蘭泰表情凝重，注視著浩浩蕩蕩的太平軍從南邊席卷而來，將縣城包圍。
身旁的陽朔縣令說話都打結了。
“烏、烏蘭泰大人，這可如何是好啊。”
烏蘭泰哼了一聲，冷然道︰
“你慌什麼！本將軍在這里，這些賊寇濟不得什麼事！”
“本將軍等著他們來攻城！”
此時烏蘭泰麾下有四千余人，加上城中的丁勇青壯一共六千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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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數量的兵馬，足夠守衛陽朔，直到各路援軍前來支援。
烏蘭泰心中有種渴望。
孤軍守衛陽朔，和援軍里應外合，中心開花，殲滅太平軍于此！
陽朔城外，太平軍主陣。
楊秀清沉著下令。
“告訴羅大綱，讓他率領麾下所有騎兵，喬裝打扮直撲桂林。”
“本王會和天王一起率領大軍徐徐跟上。”
“所有人繞過陽朔，不得做絲毫停留。”
“讓翼王留下五千軍隊擺出圍城陣勢，監視城里的烏蘭泰。”
“大軍過後，這五千軍隊也要立刻撤圍，跟上大軍的腳步！”
當天晚些時間，烏蘭泰敏銳地發現了不對。
“這些賊匪，似乎並不打算停留啊。”
浩浩蕩蕩的太平軍大隊不斷地朝著北方而去，就這麼繞過了陽朔縣城，去勢極快。
城外雖然也留下了數千太平軍，但看起來更像是在監視烏蘭泰。
烏蘭泰遲疑了。
若按照之前的性格，烏蘭泰這個時候肯定是要出城大殺一通，干掉城外這區區幾千太平軍賊寇的。
可被太平軍多次重創，前不久還中了埋伏差點戰死之後，烏蘭泰現在也是有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萬一太平軍主力的北上只不過是一個引誘烏蘭泰領兵出城的計策呢？
那樣的話，出城作戰的烏蘭泰就是自投羅網了。
掙扎了許久之後，烏蘭泰咬牙開口︰
“繼續觀察情況！”
就在此時，向榮派來的使者到了。
烏蘭泰拆開使者送來的信，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沉默了。
向榮在這封信中，提出了一個非常驚人的猜測。
“桂林？這些賊寇敢去桂林？”
烏蘭泰心中浮現不敢置信的情緒。
那可是省城！
太平軍剛剛從州城敗退，就繞過府城，直接打省城？
不可能吧。
若這個猜想為真，那烏蘭泰就應該立刻出擊。
因為目標在省城的太平軍必然是一路疾進，不可能留下任何兵力來埋伏烏蘭泰。
一旁的部下們也有些著急，催促道︰
“將軍，咱們出城殺他們一波，給之前戰死的兄弟們復仇吧。”
面對眾人的請戰，烏蘭泰又一次按捺住了沖動。
“不行，我還是覺得城外有陷阱。”
“不可輕舉妄動！”
頓了頓，烏蘭泰目光炯炯，對著向榮的使者道︰
“你回去告訴向榮，若是他覺得自己的想法是真的，那就趕緊去桂林！”
“我會在後面尾隨太平軍的殿後部隊，只要他猜對了，遲早我們都在桂林會合。”
四月十八日清晨，桂林城外的南溪山一處山谷中。
太平軍先鋒大將羅大綱看著身邊的數百名部下，沉聲道︰
“全部換裝，綁辮子！”
“留十個人在這里看馬，其他人跟我出發！”
一個時辰的忙碌過後，羅大綱和幾百名部下們全部變成了新鮮出爐，如假包換的各種民夫、車夫、小販。
他們三三兩兩地走出山谷，分批走上通往桂林的大路。
天色雖然才剛剛亮起，但城外的道路上已經有了不少的車馬，以及肩挑手提貨物打算入城販賣的百姓。
羅大綱拿出一小錠銀子攔下一名挑著兩筐青菜的小販。
“你的菜我全買了，筐、扁擔都給我，你回家去吧。”
小販愣了一下，目光落在羅大綱手中那一小錠銀子上，不敢置信地開口。
“當真？”
羅大綱直接將銀子塞入對方手中。
小販有些忐忑地將銀子放入嘴里，輕輕咬了一口，露出狂喜表情。
“是真的！好，都給你，都給你！”
這一小錠銀子，小販至少也要賣三四天的菜才能得到！
羅大綱目送小販遠去，笑了笑，彎下腰來，右肩膀輕松扛起扁擔。
這回，他是一個真正的賣菜商販了。
羅大綱腳步沉穩地走在人群之中，朝著不遠處的桂林城文昌門而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太陽升起，霧氣逐漸消失。
文昌門已經近在眼前。
這里是桂林城南邊的兩個城門之一，也是每天人來人往最多的地方。
像這樣的地方，盤查一般都不會太仔細。
羅大綱所部就可以攜帶利刃，瞞過盤查，進入城中。
再然後，他和他的幾百名入城部下將會前往城里早就已經安排好的地方藏身。
等第二天太平軍主力一到，就來個里應外合！
近在咫尺的城門處，已經有許多人在接受盤查，排成了長隊。
羅大綱站在隊伍中間，時不時探頭看向城門方向，表現得就好像是一個著急入城去搶攤位販賣貨物的小販。
身邊不斷傳來抱怨。
“今天怎麼回事，入城盤查這麼久？”
“往常這個時候我都到集市里擺好攤了。”
嗯？羅大綱心中微微一驚。
難道被發現了？
不可能。
應該是這邊得知了咱們太平天國大軍北上的消息，稍微加強了盤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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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有希望的。
羅大綱安慰了自己一下，松了一口氣。
但下一秒鐘，前方突然傳來了一陣吵鬧聲，緊接著是怒罵和打斗聲。
羅大綱心中一緊，探頭看去。
這一看，他瞳孔頓時地震。
兩名羅大綱的屬下，竟然在和守城的士兵們對峙！
一名清軍的軍官冷笑道︰
“你們明顯就是練家子，哪里像什麼小商販？”
“還有，你們的頭也是剛剃的，當真以為我認不出來嗎？”
“這些人一定是賊匪，給我拿下！”
這一秒鐘，羅大綱頓時陷入為難。
城門就在眼前，要不要拔刀沖上去，直接招呼兄弟們強行奪城？
猶豫幾秒鐘之後，羅大綱伸手探入懷中，握住了自己的短刀。
就在他準備拔出來的時候。
一陣馬蹄聲響起，緊接著數百名清軍騎兵和上千名清軍步兵趕到。
羅大綱視線落在為首的那名清軍將領身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向榮？
他不是應該在太平軍主力身後幾十里外的荔浦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桂林城中！
“這兩個一定是洪秀全麾下的叛逆，給本將軍拿下！”向榮大喝一聲。
兩名羅大綱的部下心知不妙，拔刀反抗。
清軍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將這兩人圍攻至死。
“殺人啦！”
在城門處排隊的諸多小商小販們大吃一驚，四散而逃。
羅大綱牙關緊咬。
這一刻，他恨不得直接沖上去，殺掉向榮，給兄弟們復仇。
但理智阻止了羅大綱。
向榮既然已經出現在這里，就說明清軍必然已經有了嚴密防備。
就羅大綱和麾下這幾百人，身上連盔甲都沒有，手里都是一些便于隱藏的短刀短劍。
此刻開戰，那就是白白送命！
羅大綱咬牙轉身，跟隨著小商小販們一起離開。
向榮抬起頭，注視著面前諸多逃散的百姓。
他很清楚，這里面一定還有其他的太平軍士兵。
但……
百姓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足足好幾千人。
向榮根本就沒有這個兵力控制住這麼多人。
呼出一口氣後，向榮重新將視線放回了面前躺倒的幾名太平軍尸體上。
“去告知巡撫大人，賊寇真的來了，請他馬上下令關閉城門，做好迎戰準備！”
說話時，向榮也頗為慶幸。
在得到了陽朔城烏蘭泰的回報之後，向榮第一時間帶著麾下所有騎兵總計千余人，晝夜兼程，終于在昨天晚上抵達了桂林城。
駐守桂林的廣西巡撫鄒鳴鶴得知消息後半信半疑。
鄒鳴鶴是覺得，太平軍沒有這個本事來打桂林！
但向榮畢竟是欽差賽尚阿最信任的將領，鄒鳴鶴還是給了個面子，讓向榮負責監察城防。
向榮考慮到太平軍是從南邊來，便將監察的重點放在了南邊的兩座城門上，派出麾下的心腹軍官親自駐扎在城門處進行盤查，一有異樣立刻稟報。
果然，這就查出來了！
向榮哼了一聲，自言自語了一句。
“楊秀清，這一次你休想再從本將軍手里拿到一場勝利！”
【就這樣，太平軍想要提前混入桂林城中里應外合的計劃，宣告失敗。】
第二天，太平軍的主力部隊在楊秀清、洪秀全、蕭朝貴等人的統領下，浩浩蕩蕩地抵達了桂林城外。
“向榮？”在得到了羅大綱的匯報後，洪秀全、楊秀清等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楊秀清若有所思，緩緩點頭。
“這個向榮能被稱為宿將，的確不無道理。”
“大綱兄弟，你昨天可能錯過機會了。”
“啊？”羅大綱愣住。
楊秀清緩緩道︰
“向榮能做到後發先至，必然是晝夜行軍。抵達桂林之後又要不停巡城，他身邊的那點兵馬將士都會非常疲憊。”
“你若是突然暴起突襲，是有一定機會殺掉向榮的。向榮一死，拿下桂林便是易如反掌。”
“呃……”羅大綱汗顏，趕忙請罪。
楊秀清笑著搖頭︰
“不過那樣的話，你成功的概率其實也不高，大概就一兩成。為這點概率失去你這麼一個良將，確實不值。”
洪秀全在一旁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
不值？
只要能拿下桂林城，別說死個羅大綱了。
就算是你楊秀清死在桂林城下，本天王都覺得值，特別值！
洪秀全按捺住心中吐槽的欲望，對著楊秀清道︰
“楊兄弟，咱們現在要怎麼辦？”
“繼續攻城，還是繞過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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