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謙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而是徑直跟著楊輝一起去了里廳。
特首黎政月就在這里。
當然,鄭謙也沒有忘記朱澤仕,他找了個理由,讓楊輝將朱澤仕給帶了進來。
鄭謙並未直接去見黎政月特首,而是在一間休息室內,看起了黎政月的近段時間所有的病例和資料。
朱澤仕早就看過,且還參與了幾次會診,所以知道不少的情況。
他主動給鄭謙介紹了起來,“鄭縣長,特首的病情,其實說起來也不算復雜,一開始,她是胃不知饑,而且脈象緩弱,為氣不足,不算大病,診斷為中虛且寒,寒從虛生,所以給開了一些藥!”
“特首服用之後,胃即知饑,然而脈象還是緩弱無力,中氣不足,醫療保健署的醫生,診斷為寒去而虛未復,所以改用補益之藥,一旦胃氣復健,而虛可除矣!”
鄭謙微微頷首,黎政月的病情,截止到這里,都沒有什麼大問題。
朱澤仕說到這里,忽然話鋒一轉,“特首連續吃了幾副補益之藥後,每日更是在吃桂圓,黑棗,黨參泡水等滋補之物,希望可以早點好起來!”
“問題就出現在這里了,這樣幾服藥下去,特首的胃氣復健,而虛未除,甚至,在她不斷的吃補益之藥的情況下,食量大增的同時,她的身形,卻是日漸消瘦起來!”
鄭謙扭頭朝著朱澤仕看了過去。
“你是說,特首吃補益之藥,同時食量大增,但身形卻日漸消瘦?”
朱澤仕點頭,“不錯!”
旁邊的楊輝遞過來一份文件,“鄭先生,這里乃是特首近段時間的食譜安排和記錄!”
鄭謙接過來,翻開一看,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昨日一天下來,就吃了近二十頓,雖然每頓就一小碗的量,但這些加起來,可要比一個體力勞動者還要多得多啊!”
朱澤仕道,“鄭縣長,你繼續往前翻,前天,大前天,也是每天近二十頓的量……”
鄭謙合上了文件,看向楊輝,“特首的體重,應該每日都有記錄,現在她距離發病前,體重變化多少?”
“瘦了十五斤!”楊輝道。
朱澤仕開口,“奇就奇在這里,每天吃補品,而且還有二十頓飯,結果人卻一天天消瘦了下去!”
“鄭縣長,那病例後面,可以看到,我們給特首做過極為詳細的身體檢查,一開始我們懷疑是特首的腸胃消化功能和內分泌出現了問題,可檢查之後,似乎問題並不在這里!”
鄭謙皺眉沉思,看向朱澤仕。
“朱會長,你們協會在會診之後,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朱澤仕略一沉吟,道,“我的意見跟伍會長一樣,認為特首虛不受補,所以才會越補越虛,造成吃了東西也不吸收,所以身形消瘦,我們的建議是,改用其他的補益之方!”
鄭謙看著朱澤仕,淡淡道,“結果,不論換什麼補益之方,仍舊無濟于事,對嗎?”
朱澤仕一怔,點了點頭,“的確如此!”
“可這是為什麼啊?”朱澤仕追問起來。
鄭謙道,“因為特首這病啊,就是補益的藥吃壞的!”
“什麼?”
朱澤仕驚道,“特首的脈象沉弱,如果不用補益之藥,怕是只會更糟糕吧?”
鄭謙搖頭,“非也!”
“朱會長,你听說過食亦之癥嗎?”鄭謙問道。
朱澤仕怔住了一下,“食亦之癥,不就是多食而形體消瘦……”
“不錯!”鄭謙道,“特首便是此癥!”
朱澤仕搖了搖頭,“鄭縣長,實不相瞞,我們之前也曾往這個方面去懷疑過,甚至還提出過治療方案,但是卻被特首給否定了!”
鄭謙眉頭一皺。
看來,這里面還另有隱情啊。
不然的話,這麼多港島名醫聚集在此,不可能連一個食亦之癥都治不好吧?
而恐怕,這個隱情,才是到最後特首病重,眾人遲遲束手無策的關鍵吧?
“你說,朱會長!”鄭謙道。
朱澤仕壓低聲音,一旁的楊輝也扭過頭去。
“特首本身也是一名中醫愛好者,素懂一些藥理藥性,她自己也堅持認為自己身形消瘦,是體虛所致,須得以補益之藥,助壯中氣,一旦虛補足了,其他的問題,便可迎刃而解!”
“所以……”
朱澤仕這番話,算是在背後議論特首了,所以故意壓低了聲音。
而楊輝因為有鄭謙在,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並未阻攔和打斷。
哪怕是他們說的有些話,實在是對特首有些不敬。
“食亦之癥,多是由于膽胃燥熱所致,須以養胃陰,清燥熱為主,但我們一用這些方子,特首便會拒絕服用,要不就是當面答應了,背地里卻不喝,仍舊吃那些補益之藥了!”
鄭謙心中瞬間了然。
病人不听勸,醫生的醫術再高,恐怕也無益啊!
若是平時遇到這樣的病人,大可以撒手不管。
但現在特首的身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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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得找一個她能接受,且放棄繼續服用補益的熱性之藥的辦法,方可治療這食亦之癥啊!
就在鄭謙心中想著的時候,里廳忽然出來一人,看向楊輝。
“楊助理,到了特首吃飯的時間了!”
楊輝點頭,示意對方可以直接送過去。
但鄭謙卻忽然眼楮一亮,急忙喊住對方,“等一下!”
負責送飯的人看向鄭謙,卻站著沒動。
楊輝道,“你過來先!”
聞言,那送飯之人才走了進來,手里提著一個食盒。
鄭謙想要打開看看,不由的看向楊輝。
略一遲疑,楊輝還是點了點頭。
食盒里面是幾樣小菜,十分尋常,唯獨底下的一碗湯里面,竟是窩著一根手指粗細的老山參,參湯透亮,味道濃郁,一看就是難尋的大補之藥!
鄭謙自語,“如此藥力之強的老山參入藥,一旦喝下,原本就旺盛的胃火,只會更盛,特首的病情也只會更嚴重!”
“楊助理,把這碗參湯給換掉,我在古書上曾看到過一味藥,名為菔子,乃是野生于術之果,三錢菔子可抵黨參三兩,以此給特首服用,你看如何?”鄭謙忽然開口問道。
楊輝愣了一下,還不待開口。
旁邊的朱澤仕下意識的問道,“鄭縣長,你剛剛所說的野生于術之果,也就是那個菔子,此等補益之藥,我為何之前從沒听說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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