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的溏心蛋還冒著熱氣,香氣直往她鼻子里鑽。“張嘴,試毒官該工作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一絲笑意。蛋液裹著黑胡椒的辛香在舌尖綻開時,白露眯起眼楮,輕聲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調,伸手去夠流理台上的牛奶瓶。腕間的銀鐲隨著動作輕輕晃動,與玻璃杯相踫,發出清脆的叮咚聲,宛如一曲悅耳的清晨小調。
餐桌很快擺滿熱氣騰騰的餐盤,煎蛋金黃誘人,烤面包散發著麥香,牛奶在杯口氤氳著白色的霧氣。正當白露準備拿起餐具時,姜柏宸忽然單膝跪地,嚇得她手一抖,差點打翻牛奶。他變魔術似的從身後掏出朵沾著露水的白玫瑰,花瓣上還粘著片沒摘干淨的菜葉,顯得有些笨拙又可愛。“夫人,這是您專屬的早餐伴手禮。” 他仰著頭,晨光掠過他微微凌亂的劉海,在睫毛下投出細密的陰影,眼神專注而認真,仿佛在進行一場最莊重的儀式。白露看著他,先是一愣,隨即笑得直不起腰,面包屑撲簌簌落在他肩頭,而他也跟著笑起來,眼底滿是愛意。
收拾時兩人玩鬧著爭奪洗碗海綿,像兩個小孩子般你追我趕。姜柏宸把沾著水珠的手按在她後頸,冰涼的觸感引得她驚叫著轉身,卻撞進他早已張開的懷抱。他的懷抱溫暖而堅實,帶著淡淡的洗衣液香味。窗外不知誰家的風鈴叮當作響,混著他們交疊的笑聲,順著晨霧飄向開滿薔薇的庭院。薔薇花瓣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也在為這對甜蜜的戀人而微笑,整個世界都沉浸在這份美好而浪漫的氛圍中。
晨光斜斜切進廚房,在姜柏宸汗濕的後頸鍍了層金邊。煎鍋的火剛熄滅,他隨手扯下搭在肩頭的藍白格紋毛巾,擦著額角的汗珠就往白露身邊湊,米色圍裙口袋還沾著星星點點的面粉,隨著動作簌簌落在瓷磚上。“老婆,在群里發個消息,讓大家來一起吃早飯了,晚了就沒了啊。” 他故意壓低聲音,尾音帶著上揚的調笑,骨節分明的手指在 “沒了” 二字上重重比劃,逗得白露踮腳戳了戳他臉頰上若隱若現的酒窩。手機屏幕的冷光映亮她彎成月牙的眼楮,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的影︰“知道啦,饞貓隊長。”
隨著 “叮” 的發送提示音,跑男大群瞬間炸開了鍋。李辰的消息秒速彈出,壯漢舉著空飯碗嚎啕大哭的表情包下,鮮紅的文字格外醒目︰“救命!我還在健身房舉鐵!等我五分鐘殺到!” 配圖里人物扭曲的五官,活脫脫就是他此刻著急的模樣。緊接著鄭楷發來段二十秒的語音,背景里跑步機轟隆作響,他喘著粗氣的聲音混著腳步聲︰“小情侶別搞饑餓營銷啊!我已經穿著拖鞋沖了!再不來我就把健身房的啞鈴當早飯啃了!”
雨琪甩出個戴著墨鏡的拽姐表情包,一串省略號在對話框里延伸︰“…… 你們兩口子又開始撒狗糧,這早飯吃得可真貴。建議節目組下次把你們的甜蜜瞬間當懲罰環節,絕對比指壓板狠。” 周申則默默丟出個瑟瑟發抖的小人,還配了行小字︰“剛睡醒就被艾特,我還以為導演組要搞什麼突然任務,心髒差點停跳!”
範成成連發三個流口水的表情,隨後是條帶著濃重鼻音的語音,懶洋洋的腔調里還裹著沒睡醒的困意︰“寶子們誰來扶我一把,我餓得腿軟下不了床…… 感覺能吃下一頭牛!要是十分鐘內沒人來,我就把枕頭啃了!” 張真元的回復最是干脆,直接甩出自拍,鏡頭里他對著鏡子比耶,手里還握著沾著牙膏沫的牙刷,背景牆上的卡通貼紙都透著股著急︰“刷牙都沒這麼快,馬上到!遲到的人要被我用牙刷‘懲罰’!”
最後沙易的消息讓白露笑得直不起腰,“呦呵,昨天我做早飯,今天我兒子做啊,那我肯定得嘗嘗!” 後面跟著個扛著鋤頭的表情包,仿佛已經腦補出自己端著碗筷,一本正經 “驗收成果” 的模樣。還沒等她回復,走廊里突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夾雜著李辰標志性的大嗓門︰“小兩口開門!餓死的壯漢要闖進來了!再不開門我就用健身的力氣撞門啦!” 伴隨著夸張的撞門聲,整個樓層都回蕩著歡快的喧鬧。
姜柏宸手持金屬餐刀,利落地將滋滋冒油的培根碼進骨瓷盤,刀刃與瓷面相觸,發出清脆悅耳的輕響,宛如一曲精致的晨曲前奏。白露踮起腳尖,縴細的手指伸向櫥櫃頂層,取下那只雕花繁復的浮雕餐盤。轉身的瞬間,姜柏宸早已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掌,穩穩護住她的後腦勺,動作自然得仿佛經過千百次練習,生怕她撞上低垂的水晶吊燈。兩人的配合默契十足,宛如精密咬合的齒輪,一個將咕嘟冒泡、熱氣騰騰的南瓜粥盛進藍白花紋的砂鍋,另一個早已擺好了配套的竹制餐墊,連餐墊上細密的紋路都與砂鍋的圖案相得益彰。
晨光穿過透明的玻璃壺,將壺中的牛奶染成晶瑩的蜂蜜色,宛如琥珀在晨光中流轉。白露握著木質夾子,小心翼翼地將烤得金黃酥脆、散發著誘人麥香的吐司裝進藤編面包籃。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輕笑,驚得她身子微微一顫。姜柏宸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下巴輕輕抵在她發頂,帶著沐浴後清新氣息的溫熱呼吸拂過她的發絲。他骨節分明的大手覆上她的,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擦過她的指尖,聲音低沉而溫柔︰“歪了。” 那帶著磁性的嗓音,讓白露的臉頰瞬間泛起紅暈。她紅著臉,依照他的引導調整面包籃的角度,余光瞥見他正專注地將最後一顆鮮紅的草莓擺在水煮蛋旁,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擺弄著,不一會兒,一顆愛心形狀的裝飾便出現在盤中,甜蜜的氣息仿佛也隨著這顆愛心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隨著餐具擺放完畢,踫撞的叮當聲漸漸平息。長桌上鋪著的米白色桌布,被從窗縫溜進來的晨風輕輕掀起邊角,如同少女羞澀的裙擺。煎蛋的焦香、面包的麥香與現磨咖啡的醇厚,在暖黃的燈光里交織纏繞,化作一張無形的網,將整個廚房都籠罩在溫馨誘人的氛圍中。白露低頭撫平圍裙上的褶皺,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姜柏宸已經將一杯溫熱的牛奶塞進她手里,掌心的溫度透過玻璃杯傳遞過來︰“先喝口熱牛奶,等會該涼了。” 他的眼神溫柔而專注,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眼前的她。兩人倚著料理台,相視而笑,眼中滿是愛意與默契。窗外,隱約傳來此起彼伏的笑鬧聲,混著電梯升降的提示音,如同歡快的音符,正朝著這間飄滿香氣、充滿愛意的屋子奔涌而來,預示著一場熱鬧而溫馨的聚會即將開始。
“砰 ——” 金屬保溫杯砸在鞋櫃上的聲響震得玄關風鈴叮咚作響,李辰鐵塔般的身影撞開房門時,肩頭還沾著健身房蛋白粉的霜白痕跡。他扯下脖子上的毛巾甩在玄關掛鉤,聲如洪鐘的嚷嚷震得水晶吊燈輕顫︰“柏宸你這圍裙面粉都結成雪花了!是不是又趁我們不在給白露揉紅糖花卷當零嘴?” 話音未落就撲向姜柏宸手中的骨瓷盤,指尖幾乎戳進溏心蛋的金黃流心里︰“ !這太陽蛋煎得跟莫奈畫里的落日似的,我教練拿西蘭花擺的減脂餐跟這比就是兒童涂鴉!”
他話音剛落,鄭楷趿拉著一只拖鞋沖過走廊,另一只鞋跟在身後甩出啪嗒啪嗒的急響,跑步機帶出來的風把米白色桌布掀起波浪般的褶皺。“李辰你屬饕餮的啊!” 他伸手去搶李辰攥著的銀質餐叉,兩人在餐台邊推搡時,鄭楷運動褲口袋里的計步器掉在地上,屏幕還亮著 “3280 步” 的數字︰“我在電梯里听見你喊‘殺到’,還以為你真扛著二十公斤啞鈴上樓呢!” 白露端著雕花果醬罐從廚房轉出,看他倆把餐台撞得叮當響,眼尾笑出彎月︰“都去洗手!成成還在路上,再鬧就把楓糖培根全凍進零下二十度的急凍層。”
“誰說我沒到!” 胡桃木房門被指尖輕輕推開,範成成頂著雞窩頭上的幾根呆毛晃進來,藏藍色睡衣反穿得像件抽象派外套,標簽在領口翹成三角旗。他揚著手機湊到眾人眼前,屏幕上的朝霞像被打翻的蛋黃醬潑滿雲層︰“看!這是不是跟柏宸哥煎的流心蛋一個色號?” 話音未落就被南瓜粥的甜香勾得彈起來,睡衣袖子滑到肘彎露出昨晚趕工畫的設計草圖︰“哥教教我怎麼熬出琥珀色啊!昨天我在宿舍把鍋煮出蜂窩煤紋路,宿管阿姨以為我在研究煉丹術!” 周申從帆布包里掏出印著 “養生達人” 的鎏金保溫杯,勺柄踫撞聲混著吐槽漏出來︰“成成你可別 霍食材了,上次你把海鹽當綿白糖放,沙哥喝一口直接噴在跑步機屏幕上,現在那機器還顯示‘檢測到鹽分超標’呢!”
雨琪挎著瓖鑽保溫杯走進來時,墨鏡正架在頭頂把碎發壓出整齊的痕,她指尖劃過範成成反穿的睡衣領標︰“弟弟這標簽當領帶使挺別致,建議下次走紅毯就這麼穿。” 忽然听見洗手間傳來噗嗤笑聲,張真元舉著帶泡沫的牙刷沖出來,手機還亮著自拍界面 —— 鏡中他嘴角沾著薄荷沫,身後的卡通貼紙被水汽燻得變了形。“剛發現衣服穿反了!” 他慌忙往洗手間跑,路過沙易身邊時被一把拽住 —— 老大哥扛著把玩具鋤頭往主位一坐,瓷盤被他敲出清脆的節奏︰“都肅靜!今天我是監工總長,柏宸這圍裙系得比米其林廚師還板正,白露這草莓愛心擺得……” 他突然壓低聲音模仿導演腔調,鋤頭往餐台邊緣一靠︰“下一期讓你倆承包全團早餐,遲到的人罰吃成成特制‘岩漿粥’配‘焦炭吐司’!”
“沙哥偏心!” 範成成撲過去搶鋤頭時,李辰趁機往他嘴里塞了片煎得微焦的培根,油星濺在他反穿的睡衣上暈開小斑點。鄭楷舉著牛奶杯跟姜柏宸踫杯,玻璃踫撞聲混著調侃︰“我說柏宸,你這煎蛋技術能申非遺了,昨天我刷到你倆拌嘴視頻,白露說你‘在廚房搞科研’,是不是偷偷用溫度計測蛋白凝固點?” 姜柏宸剛要開口,白露突然指著陽台笑出聲 —— 範成成昨晚揚言要啃的卡通枕頭還掛在晾衣繩上,被晨風吹得像只搖頭晃腦的企鵝。
滿室哄笑聲里,晨光正爬過餐台上的浮雕餐盤。李辰搶過周申的桂花蜜往南瓜粥里倒,琥珀色的蜜線在粥面上織出紋路;鄭楷把拖鞋踢到沙發底時,鞋底沾的健身房防滑沙粒掉在地毯上;範成成舉著草莓在手機前凹造型,舌尖偷偷舔掉沾在指腹的果醬;雨琪慢條斯理地給每個人分著刀叉,瓖鑽保溫杯在晨光里折射出細碎的光;沙易假裝嚴肅地用鋤頭柄敲著瓷盤 “驗收”,張真元剛刷完牙就撲向最後一片烤吐司,齒間還留著薄荷味。姜柏宸往白露碗里多舀了塊炖得酥爛的南瓜,看她用銀勺輕輕碾碎時,睫毛在牛奶杯上投下顫動的影。窗外的蟬鳴漸次響起,混著刀叉踫撞聲、此起彼伏的笑鬧聲,還有煎鍋里殘留的培根焦香,把這頓早餐釀成了盛夏晨光里最鮮活的煙火詩行。
瓷勺刮過粗陶砂鍋的細響如豎琴輕撥,李辰叉著半塊流心煎蛋送入口中,金黃的蛋黃液順著骨瓷盤的薔薇紋路漫開,他突然將銀勺往桌沿一磕,濺起的粥沫在晨光里閃成碎鑽︰“柏宸你這太陽蛋煎得能申非遺了!上周我在健身房啃的蛋白棒跟這比,活像嚼硫化橡膠,太好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