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樂靈兒後,任無惡先去了丹房。劍爐見他來了,立刻粘了上來。
多日不見,劍爐顯然餓壞了,那饑渴的樣子讓任無惡很是無奈,只能又喂了它一些法寶。
吃飽後,劍爐圍著任無惡轉了一圈,叫了幾聲,告訴他這段時間家里平安無事,一切正常,沒人過來窺探搗亂。
然後,它又輕輕踫踫任無惡,又叫了幾聲。
任無惡驚訝地問道︰“你想看看那顆獸珠?不行,這顆獸珠不能給你,你吃了我拿什麼煉丹?”說著,踢了它一腳。
劍爐又叫了幾聲,任無惡微微皺眉道︰“你只是想看看?真的?”他是有些懷疑。
劍爐又叫了幾聲,任無惡想了想,才將獸珠取出來。
見到獸珠,劍爐明顯一亮,雖然它沒有眼楮,但任無惡感覺那就像眼楮一亮的表現。
接著,劍爐又叫了幾聲,任無惡說︰“你想煉丹?我怎麼覺得你想趁機吃了它呢?煉丹就不用你了,我自己來就行。”
劍爐急忙叫了幾聲,又圍著任無惡轉了一圈,顯得很急切。
任無惡踢了它一腳,說︰“少轉圈子,有話就說。”
劍爐穩住身體,又叫了幾聲。
任無惡有些驚訝地問︰“你是說這獸珠有你需要的東西,你想通過煉丹將那些東西收為己用,但這樣做又不會讓丹藥藥力減弱?那東西是什麼?你先說來听听!”
劍爐又叫了幾聲,任無惡皺眉道︰“那東西是什麼你也說不明白!你大爺的,你這不是糊弄人嗎!”說著,又是一腳。
挨了一腳,劍爐顯得很委屈,低聲叫了幾下,像個受氣包窩囊廢。這讓任無惡又好笑又好氣。
劍爐的意思是,它真的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但那東西確實存在,並且只對它有用,不會影響玉骨丹的藥力。
任無惡心想,這家伙未必是在騙自己,反正自己本來也想讓它來煉丹,就順水推舟吧。
然後說道︰“好吧,我讓你煉丹,希望你不是在騙我。”
劍爐頓時大喜,歡呼一聲,又圍著任無惡轉了好幾圈,快得如同旋風,帶出一道殘影。
和劍爐商量好後,任無惡回到靜室,拿出一些仙玉開始修煉。
這次能夠獲得獸珠,他自然是動了點手腳。
在玉骨蛟被屈焓施法困在血霧時,他悄然施展萬靈化獸訣,掌控了玉骨蛟的心神,然後又以秘法激發玉骨蛟的潛能,使其靈力爆發激增,最終突破了血霧的束縛。
如果屈焓早點果斷遁走,就不會受傷,可他不願舍棄,任無惡便借助玉骨蛟的力量將其重創。
隨後,任無惡較為輕松地一劍斬殺玉骨蛟,是因為玉骨蛟已是強弩之末,虛有其表,這還得歸功于屈焓。
修煉數日後,任無惡恢復如常,隨即著手準備煉制玉骨丹。
他將所需物品找出來整理好,這一忙活就是一天的時間。
接著,他又在不樂府周圍轉了轉,挑了個合適的地方作為臨時丹房。
雖然是劍爐煉丹,但玉骨丹是天階丹藥,煉丹時一定會有丹劫出現。他可不想不樂府成為此次煉丹的犧牲品,所以找個臨時丹房很有必要。
一切準備妥當後,他聯系了樂靈兒,對方很快回復,不到一刻鐘就到了不樂府。
二人已經相當熟悉,就沒有那麼多客套。寒暄幾句後,便言歸正傳。
知道任無惡要在臨時丹房煉丹,樂靈兒立刻讓他帶著自己去看看。
臨時丹房距離不樂府約千余里,在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山頭的山頂上。
任無惡已經將一個天然山洞擴建修整了一番,空間足夠大,通風良好,其他方面倒也沒什麼特別之處。
樂靈兒看了看那座丹房,微微皺眉道︰“是不是太簡陋了?不如我給你再找一個。屈焓每次煉丹,對丹房的要求一向很高,哪怕是臨時的,也得相當氣派才行。”
任無惡笑道︰“不用了,這里就很合適,我沒有那麼多要求。”
樂靈兒笑道︰“你覺得合適就好。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昨日屈焓拜見家師,說要退出這次比試,理由是他修煉不慎傷了元氣,需要一段時間靜養。嘻嘻,那家伙雖然吃了藥,還是有氣無力、半死不活的,沒想到他傷得這麼重。”
她自然是幸災樂禍,接著又說︰“師父說了,雖然屈焓退出了,但你還是要將玉骨丹煉出來,這樣將來屈焓就不會再有理由找你麻煩。”
任無惡點頭道︰“那是自然。”
樂靈兒猶豫了一下,問道︰“那你有幾成把握?”
任無惡想了想,說︰“不好說,只能盡力而為。我也從未煉制過天階丹藥,只能隨機應變。”
樂靈兒看著他的眼楮,搖搖頭道︰“你這人還真是古怪,這麼大的事情,在你嘴里說得這麼雲淡風輕。隨機應變,萬一有意外呢?你來不及隨機應變怎麼辦?”
任無惡笑道︰“任何人煉丹都會有意外,誰也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煉好一爐丹。盡力而為、隨機應變,這八個字就是我煉丹的宗旨。”
樂靈兒嘖嘖幾聲道︰“你這副樣子,稱得上煉丹大師了。我怎麼覺得屈焓給你當徒弟都不配呢!”
任無惡失笑道︰“你又說笑了,這話要是讓屈焓听到,那就麻煩了。”
樂靈兒笑道︰“他听到最好,氣死他更妙!”
二人說笑一陣後,開始干正事。
任無惡先將煉丹所需之物放置在臨時丹房,樂靈兒想幫忙,但被他婉拒了,主要是她也幫不上什麼忙。
最後,他又在臨時丹房周圍布置了三層陣法。陣法啟動後,臨時丹房以及那座小山頭瞬間被一層輕紗似的白霧籠罩,變得虛無縹緲,似幻似真。
樂靈兒在臨時丹房東邊的一座山峰上遙望,她說是護法,其實監督的成分更大一些。
見到陣法運轉、輕霧遮山,她喃喃道︰“這三層陣法有點意思,凝聚了周圍的元風、白金、陽煞三種法則,層層疊疊,三陣看似各自為政,實則氣息相通。想不到他對陣法也有很深的造詣,這家伙究竟有什麼不會的?不會就剩下生孩子了吧!嘻嘻……”
任無惡如果能听到這些話,也只有苦笑。陣法啟動後,他與外界隔絕,丹房內進入至靜之態。
為了不讓樂靈兒起疑,布置丹房時,任無惡拿出來的丹爐還是陰陽和合爐,陣法啟動後,他才將劍爐放出來。
劍爐一直對陰陽和合爐念念不忘,見到後眼楮一亮,讓任無惡很是無奈。
不過,劍爐也知道輕重緩急,立刻打起精神開始煉丹。
有劍爐出手,任無惡輕松了許多,他只需在合適的時間和火候將藥材投入丹爐。但他也不敢過于松懈,一直關注著劍爐的變化。
天階丹藥煉制起來環節復雜、過程漫長,長則數十年甚至百余年,短則也得十數年,絕非數日數年之功。
煉丹等同于修煉,有了劍爐的助力,任無惡正好可以重溫自己修煉過的煉丹功法,結合劍爐靈力的變化,將這些功法加以完善提升。對他而言,這也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劍爐雖然隱患巨大,但確實能給他很大的幫助,這點毋庸置疑。
十幾年過去了,煉丹終于進入尾聲,也是最關鍵的時刻。
這日,雲淡風輕,天氣極好。然而,被輕霧籠罩的丹房卻有道道異彩透射而出。
那異彩凝煉如虹,呈銀白色,飛揚而起,有的長達萬余丈,接天連地,氣象萬千。
隨著異彩飛射縱橫,還有陣陣寒氣如風般流動,以丹房為中心,向八方彌漫,覆蓋數百里,並且寒意越來越濃,隱隱有凜冬將至之勢。
樂靈兒所在之處也被寒氣籠罩著,她在此搭建了一座簡易的茅屋。
這茅屋僅有數丈方圓,只能勉強遮風擋雨,看上去隨時都會被山風卷走。不過,因為有陣法護持,實際上它十分堅固。
茅屋外擺放著一張長桌和一把椅子,平日里,樂靈兒閑來無事,便會坐在這里喝酒消遣,順便留意著丹房的動靜。
此刻,她依舊身著一襲紅衣,坐在那里,手中握著一個尺許大小的紅皮葫蘆,葫蘆里裝的正是她親手釀造的美酒——百花醉。
看到丹房內精芒異彩飛射,寒氣彌漫,樂靈兒喝了口酒,喃喃自語道︰“總算要結束了,這護法的差事真沒意思,要是沒酒,非得悶死不可。”說完,又灌了一口。
隨後,她收起葫蘆,起身環顧四周,美眸突然一亮,輕笑一聲︰“屈焓也來了,他大概是最不希望何不樂煉出玉骨丹的人了。”
屈焓在距離她百余里的丹房西南面,察覺到樂靈兒看到了自己,屈焓便朝她點了點頭。
他沒什麼變化,頭頂那頂赤紅如火的玉冠依舊十分醒目,樂靈兒正是先看到玉冠,才發現了屈焓。
盡管樂靈兒討厭屈焓,但對方對她很客氣,她也不好失禮,便朝著屈焓甜甜一笑。
接著,兩人的目光都轉向了丹房。只見從丹房內飛射出的精芒異彩越來越多,散發的寒氣也越來越盛。很快,丹房周圍被一層寒冰光芒籠罩,丹房的輪廓變得若隱若現。
見狀,樂靈兒暗自嘀咕︰這丹劫真是古怪,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制冰呢,這算什麼丹劫,難道是寒冰劫?屈焓應該清楚,看他那模樣,好像還幸災樂禍呢,這丹劫肯定不好抵御。
其實屈焓神情凝重,並非幸災樂禍,可樂靈兒就是這麼認為,這便是成見在作祟。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丹房所在的山峰完全被寒冰覆蓋,而且寒冰還在不斷向四周蔓延,涌動的寒氣濃烈強盛,凝如實質,真有冰封萬里的架勢。
樂靈兒凝神查看丹房,只能看到厚厚的冰層,此時丹房內已不再有精芒異彩飛射,徹底被冰封了。
樂靈兒心想︰他不會有事吧?都被冰封了,這丹還能煉成嗎?
又過了半個時辰,樂靈兒所在的山峰也有被冰封的跡象,她只好收起桌椅,閃身離開。
她離開後不久,寒冰便將那座山峰凍結,屈焓所在之處也未能幸免。
此時,以丹房為中心,方圓近千里都被完全凍結,冰層呈現奇異的銀白色,寒光閃動,映照天地,景象頗為壯觀。
樂靈兒來到距離丹房三百余里的一座山峰。這時,寒冰擴張的勢頭已經減弱,但散發的寒氣依舊極其猛烈,如狂風卷動,砭骨入髓。
樂靈兒所在的山峰被薄薄的冰霜覆蓋,但並未出現厚厚的冰層。
她不禁懷疑︰這真的是丹劫嗎?怎麼如此奇怪?而且為何不見何不樂抵御丹劫的動靜,他不會已經丹毀人亡了吧?
再看看屈焓,他依舊面無表情,專注地盯著丹房。
樂靈兒心想︰屈焓好像真能看出些什麼,也是,他是地仙中期,又是煉丹大師,自然比我看得明白。可惜師姐和師父沒來,他們要是在,興許能看出端倪。唉,這個何不樂,煉丹都能惹出這麼多麻煩,真是氣人!
她一邊暗自埋怨,一邊拿出紅葫蘆又喝了一口。
還沒等她喝完,突然有人說道︰“靈兒,師父讓你戒酒,你倒好,酒癮越來越大了。”
樂靈兒嚇了一跳,但還是把酒咽了下去,然後嬌嗔道︰“師姐,你想嚇死我啊,突然一嗓子,差點讓我把酒灌進鼻子里。”
來人正是甦顯兒,她站在樂靈兒左邊丈許處,無奈地看著她。
樂靈兒收起葫蘆,笑著說︰“師姐,師父只是讓我少喝點,又沒讓我戒酒,我已經少喝很多了。不信你看,這一葫蘆我都沒喝完呢!”
甦顯兒沒好氣地道︰“你這一葫蘆酒,至少有萬余斤吧,用來洗澡都能洗上好幾年,要是都喝完,那還得了。”
樂靈兒湊到師姐跟前,笑嘻嘻地問道︰“難得師姐會說笑了,這樣真好。師姐,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甦顯兒道︰“來看看你有沒有喝醉誤事。”
樂靈兒連忙道︰“我心里有數,怎麼會誤事。只是這丹劫有些古怪,何不樂該不會已經丹毀人亡了吧?”
甦顯兒白了她一眼,無奈地道︰“放心吧,他沒事,這是丹劫中較為罕見的寒龍冰魂劫。”
樂靈兒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丹劫,我早該想到的。可不對呀,寒龍冰魂劫不是得有由寒冰法則凝煉而成的寒龍出現嗎?我怎麼沒見到?難道那寒龍是無影無形的?”
甦顯兒淡淡地道︰“寒龍在丹房內,你自然看不到,但你不是已經感受到寒龍的氣息和威勢了嗎?”
樂靈兒問道︰“師姐你能看到寒龍,屈焓自然也能看到,難怪他一直面無表情,是知道何不樂沒事?”
甦顯兒道︰“屈焓是煉丹大師,就算看不到寒龍,也能大致了解何不樂的情況。你想看看寒龍,我幫你。”
樂靈兒大喜道︰“多謝師姐,還是師姐對我好。”
甦顯兒搖搖頭,甚為嫌棄地道︰“你少說話,一嘴酒氣。”
樂靈兒嬉皮笑臉地道︰“我這酒氣香噴噴的,對吧?”
甦顯兒拿她沒辦法,又搖了搖頭,然後伸出玉手,輕輕按在樂靈兒的頭頂。
玉手落下,樂靈兒頓覺眼前一亮,目光變得銳利,隨即看到了丹房內的景象。
與她想象的不同,丹房里面並未被凍結,但她看得不是很真切,只能隱約看到任無惡和丹爐的輪廓。
任無惡站在丹爐旁,身姿挺拔,似乎在揮動雙手,丹爐也不斷散發光芒。
丹爐周圍有一道長約丈許、如匹練般的光影縈繞閃動,光影呈銀白色,矯若游龍,靈動至極。
這應該就是寒龍吧!
她想看得更清楚些,可視線卻逐漸模糊,很快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甦顯兒道︰“這丹劫非同小可,寒冰法則有凍結凝滯空間時間的力量,因此我也只能看到寒龍的大致情況。”
樂靈兒揉了揉眼楮,驚嘆道︰“這丹劫果然厲害。師姐,你覺得何不樂能挺過去嗎?”
甦顯兒淡然道︰“應該可以。”
樂靈兒驚訝地問︰“師姐為何如此篤定?”
甦顯兒淡然一笑道︰“我是從屈焓的臉上看出來的。”
樂靈兒先是一愣,隨即醒悟過來,咯咯笑道︰“原來如此,沒想到他那張苦瓜臉還有這作用。”
他們正說著,屈焓忽然神情一變,眼中流露出無奈和失望交織的復雜神色。
接著,他輕嘆一聲,朝著甦顯兒和樂靈兒微微拱手,然後揮袖離去,瞬間消失不見。
看到屈焓離開,樂靈兒便明白丹劫即將結束,若無意外,這丹應該煉成了。
果然,數日後,寒冰開始消融,寒氣逐漸收斂。又過了一天,被冰封的區域完全恢復正常。
丹房所在的山峰也恢復如初,丹房則是最後恢復的地方。
丹房顯露的剎那,一縷清冽香氣陡然彌散開來,瞬間驅散了這片區域積郁的冰封寒氣。那香氣沁人心脾,帶著草木初綻般的清新,卻又裹挾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涼意,聞之令人心神一清,連呼吸都染上幾分沁骨的舒爽。
所謂冷香,大抵便是這般滋味吧。
當冷香如霧靄般漫過方圓千里,丹房與整座山峰忽然劇烈震顫。不過數息之間,堅硬的山岩與簡陋的丹房便如風化的塵埃般簌簌碎裂,最終化為漫天齏粉。偌大一座山峰連同那間丹房,竟在頃刻間消失無蹤,只余下空茫的天地。
樂靈兒微微動容,忍不住低呼出聲。視線抬處,卻見任無惡的身影已凌空而立,天青色衣袂在風中輕揚。他依舊戴著那副面具,右手穩穩托著一只數寸大小的玉瓶,瓶身流轉著溫潤的光澤。
樂靈兒喊了聲師姐,卻發現甦顯兒已經不見,接著听到她的聲音傳來︰“靈兒,我回去了。”
樂靈兒心想︰師姐真是的,見個男人有這麼難嗎?再說,何不樂也不算討厭。
想著,她閃身來到任無惡面前,笑著說︰“恭喜你,大功告成,可喜可賀。”
任無惡笑道︰“辛苦你為我護法這麼久。”
樂靈兒笑道︰“我有什麼辛苦的,不過是風吹日曬、孤獨寂寞罷了。”
任無惡聞言一怔,繼而苦笑道︰“那還真是辛苦了。”
樂靈兒又說道︰“不辛苦,一點都不辛苦。你感覺怎麼樣?”
任無惡道︰“我還好。這是玉骨丹,你先收下。”
樂靈兒接過玉瓶,晃了晃,問道︰“不少嘛,能看看嗎?放心,我不會偷吃。”
任無惡笑道︰“看看無妨,偷吃也沒關系。”
樂靈兒白了他一眼︰“那我先看看。”說著,打開瓶塞,倒出一顆丹藥。
瓶子一打開,便有冷冽的清香涌出,樂靈兒忍不住深吸一口,贊道︰“好香。”
再看那顆丹藥,龍眼般大小,通體晶瑩剔透,恍若萬年寒冰凝練而成,絲絲縷縷的寒意氤氳流轉。
其表面銀白色紋路若隱若現,時而如神秘符文般透著玄妙光澤,時而似靈蛇游龍般蜿蜒靈動,在光影交錯間泛著隱隱寒芒。
樂靈兒贊嘆道︰“天階丹藥果然不同尋常,這丹紋也很特別,香氣更是令人陶醉。這丹藥不該叫玉骨丹,應該叫玉香丹或者冷香丹。”
她差點忍不住一口吞下丹藥,但還是忍住了,不舍地將丹藥放回玉瓶。
任無惡笑道︰“這一爐共煉出三十顆,品相成色都還不錯,總算沒白費功夫。”
樂靈兒說︰“你就別謙虛了,這可是天階丹藥,你能煉出來,而且品質這麼好,煉丹水平絕對是頂尖的,我看屈焓得甘拜下風了。”
任無惡笑道︰“過獎了,我只是地仙初期,和屈焓相比,還有很大差距。”
樂靈兒笑道︰“方才屈焓也來了,丹劫一開始他就到了,看了很久,丹劫快結束時才走,臉色難看到極點。嘻嘻,看他那臉色,我就知道你成功了。”
任無惡道︰“這次只是僥幸。”
樂靈兒嬌哼道︰“我看是理所應當。看你煉丹辛苦,喝口這個補補。”說著,拿出紅葫蘆遞給他。
任無惡看到葫蘆,不覺恍惚了一下,接過打開一聞,苦笑道︰“這是酒!?”
樂靈兒嬌嗔道︰“廢話,不是酒難道是糖水?這是我釀的百花醉,你先嘗一口,絕對能解乏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