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天雷在上空醞釀,整個神族壓抑的像是末日降臨一般。
骨皇抬頭望向上空,面上不由得露出一絲恐懼。
這一刻,他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來自天地的威壓。
這種恐懼感,對已經是魔皇的他來說,絕對是少有的感覺。
回過神來,骨皇反應極其迅速,向著反方向瘋狂掠去。
然而,季黎一行人早已擋在他的去路上,不讓他離開天雷的範圍。
見識過蕭良使用這麼多次天雷,這些神族強者也早就學會了配合。
這天雷很恐怖,唯一的缺陷就是精準度,需要有人配合將目標固定在原地才行。
季黎一聲令下,其他封號大帝也紛紛出手,一道道靈氣逼的骨皇不得不節節敗退。
沒一會兒,便退回了自己最初站定的地方。
而這里,正是蕭良催動天雷落下的正中心。
“撤!”
季黎抬頭看了眼上空,眼見時機差不多了,直接招呼神族眾人後撤,避免被天雷波及。
其他人後撤倒也沒什麼,可赤虛此刻眼楮都紅了
天雷下方是骨皇,那骨皇附近是什麼?是他的赤虛山啊!
上次被蕭良天雷轟了一次,赤虛山如今還在打碎重建的階段。
如今,這一道天雷要是落下來,赤虛山剩下這半截山頭,豈不是也會被夷為平地?
他現在看不見蕭良在何處,但他一度懷疑,蕭良是不是就著從前的事故意對他打擊報復。
“赤虛,快跑!這些打碎了重建就是,有什麼好心疼的?”
赤虛喃喃道︰“子民,我的子民還都在山腳下,他們如何受得了這般沖擊……”
就在他滿心擔憂間,上方的天雷已經毫無征兆的落下。
轟隆!
這一聲巨響,可謂是震天動地。
光是天雷落下所發出的聲音,就足以刺穿普通人的耳膜。
赤虛望著那前所未有粗壯的天雷,心情也沒比即將被天雷轟死的骨皇好多少。
“不!不要!”
骨皇在下方瘋狂掙扎,可他已經逃不脫了。
這幾位封號大帝留下之際,還在他周身的空間內留下了層層禁制。
要破解這些禁制,也就是魔皇強者一抬手的事情。
可就是這片刻時間,已經足夠天雷將他轟殺。
這位不得已半路問世的昔日魔皇強者,懷著滿心的不甘與憤怒,被恐怖的天雷轟的連渣都沒剩下。
他本是一道虛影,因為是魔皇強者,才近乎凝成實質。
可在沒有魔皇原軀的情況下,面對這一道天道使者親自計算出來的恐怖天雷,只有灰飛煙滅的份兒。
而天雷的余威,則是在下方赤虛山震蕩開來,一副末日降臨的景象。
赤虛癱坐在一塊石頭上,遙望著那原本就搖搖欲墜的赤虛山。
和上次不一樣的是,這一次他的子民都在下方,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包括那些實力並不出眾的弟子,只要是王境以下,恐怕都沒辦法在如此巨大的沖擊下生還。
看著這天雷席卷的景象,周圍的封號大帝們也不知該如何安慰赤虛。
因為這場面,就算換做是他們,他們也同樣無法接受。
所以不知道如何安慰,干脆也就沉默著不開口。
唯有季黎,上前輕輕拍了拍赤虛肩膀。
“這一切都是為了殺魔皇,如果你心中有怨氣,那下次重建赤虛山的事情就交給我來。”
“等打走了天魔,最多百年,我一定還你一個比從前更好的赤虛山。”
赤虛垂下頭,他又何嘗不知道是非?
可這並不妨礙他內心的悲痛,甚至不敢看遠處天雷波及開來的景象,干脆把頭別到一邊去。
“你們快看,赤虛山好像還在。”
就在這時,靈凰忽然驚呼一聲,指著遠處滿臉震驚。
“是蕭公子,他在天雷下方擋著呢,那些余下的天雷都被他轉化為了天地之力。”
沒錯,此刻屹立在赤虛山腳下的身影正是蕭良。
在換來一道天雷之後,他就馬不停蹄趕到了下方戰場。
他比赤虛更清楚,赤虛山腳下此刻到處都是神族的無辜子民。
就算是為了殺魔皇,他又怎麼忍心以這麼多無辜的生命為代價?
所以在天雷落下那一刻,他就站在了這里,運轉兩個世界的靈源瘋狂轉化天地之力。
這天雷本就是天地之力,只是有些狂暴,經由他吸收轉化過後,變成如歸元界那般純淨的天地之力,漂浮在赤虛山上空。
盡管這個過程很危險,也很漫長,但經過一個多時辰的艱難轉化,蕭良終于將所有天雷余波都轉化為了精純的天地之力,傾灑在赤虛山上空。
這些天地之力所誕生的靈氣,幾乎凝成了實質,化作靈氣雲朵漂浮在赤虛山上空。
一瞬間,這座原本是神族靈氣最稀薄的一座山,此刻竟然一躍成為了神族第一靈山,此間靈氣甚至比明相山還要濃郁數倍。
而山腳下的子民,卻只當是听了幾道響亮的雷聲,連一株小草都沒有被毀掉。
看到這場景,赤虛眼圈都紅了,當然這一次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感動。
他本已經接受了最壞的結局,就算赤虛山就此煙消雲散,他也無話可說。
畢竟蕭良干掉的乃是一位魔皇,這份功績遠超神族其他人,他們也沒有興師問罪的資格。
甚至在天道和神族其他人看來,整個赤虛山都是可以犧牲乃至必要犧牲的籌碼。
唯有蕭良,他擋在下方獨自面對所有的余波,將赤虛山轉化為了神族第一靈山。
這說明什麼?說明蕭良心中始終存著善念,沒有故意針對他赤虛山,甚至很在乎他們赤虛山的子民。
如果說之前,赤虛心中還對蕭良頗有怨言的話,那麼現在,就只剩下了滿滿的敬佩與感動。
同樣是為了抵御天魔,當初他又是如何做的呢?
縱容弟子屠戮下界,甚至在蕭良報仇後親自下界找他算賬。
和今日的蕭良比起來,赤虛覺得自己簡直不像個人。
當一切煙消雲散,蕭良飛身掠上前來,目光環視場中眾人。
一干封號大帝皆是面色激動,目光中或多或少帶著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