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要不說您是慧眼如炬呢,我們確實是第一次來,您能告訴我,孫菊萍去哪了嗎。”
甦木笑著問道。
老大爺沒有說話,朝甦木挪了幾步,此時天已經擦黑,老大爺眯著眼楮看著甦木說道︰“我怎麼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你呢,就是想不起來。”
“對了,好像是在電視上。”
甦木笑著擺擺手道︰“大爺,您了真逗,我這張大眾臉,誰看都覺得見過,您知道孫菊萍去哪了嗎。”
老大爺想了一會搖搖頭道︰“人老了記性差了,容易忘事,要是擱我年輕那會,就是從我跟前走過的人我都記得。”
小孫嘲諷道︰“嘿,大爺說不定就是您年輕時用腦過度了,這等老了才記不住事。”
老大爺看了小孫一眼沒搭理他,轉頭對甦木說︰“這是你弟弟吧,挺好的一個人以後出門記得讓他把嘴放在家里。”
“我...”
“小孫!”
甦木打斷小孫的話笑著點點頭道︰“大爺您說的對,這孩子剛剛大學畢業,年輕氣盛不會說話,您別介意。”
老大爺滿意的點點頭道︰“孫菊萍啊,也快回來了,從市里回來路遠,她蹬個三輪走得慢。”
“天冷,要不然你們來我家坐坐。”
說著老大爺指了指孫菊萍家旁邊的院子。
“呵呵,不用了大爺,我們再等等吧,就不去您家里打擾了。”
甦木擺手拒絕。
老大爺點點頭轉身走進了自己的小院。
“老板也就您脾氣好,這老頭子就是倚老賣老。”
小孫怒氣沖沖的說道。
甦木笑了笑,又嚴肅的說道︰“小孫,如果你不能壓住你的脾氣,就不要去青頭溝了。”
甦木突然嚴肅的表情把小孫給鎮住了。
“對不起,甦書記,我以後一定改。”
小孫低著頭囁囁的說道。
“鄉下不是市委,你不能要求每個人都有那麼高的學歷,那麼高的素質。”
“有些老人甚至都不會寫自己的名字,但是他們卻種了一輩子地,往前推數十年就是這些大字不識的,你們眼中的農民養活了所謂的城里人,對待他們我希望你能有耐心,更能站到他們的角度想問題。”
甦木有些嚴厲的說道。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童音傳來。
“奶奶,門口有小汽車。”
甦木扭頭就看到孫菊萍吃力的蹬著一輛三輪自行車從遠處過來。
孫菊萍有些疑惑的看著院門口的車,由于年齡大了,眼神不好,等到近了才看到門口站了兩個人。
“孫大娘回來了。”
甦木打了個招呼。
孫菊萍愣了愣,使勁蹬了幾下,來到甦木身邊眯著眼楮打量著他。
“呀!”
“甦書記!”
“您是甦書記!”
看著有些激動孫菊萍,甦木趕忙說道︰“大娘是我,不過您可以小聲點,別讓別人听到了。”
“啥,甦書記,他不是你親戚嗎?”
甦木話音剛落,旁邊的小院門里老大爺探出半個腦袋好奇的問道。
甦木無語的看著老大爺,合著這位一直在門後面听著呢。
小孫忍不住說道︰“大爺,要不您先出來,小心腦袋被門夾了。”
甦木瞪了小孫一眼,這才剛跟你說完,你是一句也沒听進去。
“哼!”
老大爺冷哼一聲縮回腦袋重重的關上了門。
甦木無奈的笑了笑。
“大娘先開門吧,我給您送了點米面過來。”
孫菊萍臉上露出幾分惶恐之色,急忙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甦書記我們怎麼能要您的東西呢。”
甦木沒有說話,只是走到三輪車旁,把上面的小瑤瑤從車上抱下來,吩咐小孫道︰“把東西裝到三輪車上。”
“好 !”
小孫打開後備箱,在孫菊萍不安的注視下,把一袋袋米面糧油搬到三輪車上。
甦木則在一旁逗著瑤瑤。
“瑤瑤,今天沒有上學嗎?”
小瑤瑤搖搖頭,羊角辮跟著她晃起來。
“沒有,幼兒園放假了。”
“其實,幼兒園還可以上,只是還要交錢,瑤瑤就死活不願意去了。”
孫菊萍有些愧疚的說道。
“我喜歡跟奶奶待在一起。”
瑤瑤奶聲奶氣的說道。
甦木有些憐愛的摸了摸她的頭發溫柔的說道︰“瑤瑤真懂事。”
“來,瑤瑤去找奶奶。”
甦木說著把瑤瑤放到地上,自己走到三輪車前,坐到了座位上。
“大娘開門,我給您騎進去。”
孫菊萍有些無奈的點點頭,只能打開院門,看著甦木把自己的三輪車騎了進去。
“大娘,車輪有些軸了,估計是缺油了,家里有嗎?”
甦木下車,蹲在車輪旁問道。
瑤瑤也跑到甦木旁蹲下奶聲奶氣的問道︰“叔叔,你會修車嗎?”
甦木笑了笑輕聲道︰“叔叔是大人了,當然會修車。”
“那瑤瑤也要快點長大,給奶奶賺錢,這樣奶奶就不用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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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瑤仰著小臉蛋看著甦木堅定的說道。
這一刻甦木的心都快被瑤瑤給融化了。
他伸手在瑤瑤的臉頰上輕輕捏了捏,肉嘟嘟的小臉讓甦木心中無限溫暖。
“甦書記,您怎麼能干這種活呢。”
孫菊萍忐忑不安的站在旁邊。
小孫也趕忙說道︰“還是我來吧。”
甦木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會修?”
小孫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
孫菊萍家里還是有工具的,看到甦木堅持,只能拿出工具,看著甦木蹲在那里修車。
瑤瑤蹲在甦木身旁,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給甦木遞著工具。
“好了,應該沒問題了。”
甦木滿意的試了一下車輪轉的飛快。
看著甦木滿手的油污,孫菊萍趕忙端來熱水,讓甦木洗了把手。
“大娘最近過得怎麼樣。”
甦木洗著手問道。
“好。”
“工資也漲了,也有社保了,我前幾天去醫院看了看腰,也沒有花多少錢。”
孫菊萍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甦木點點頭沒再說什麼,而是不顧孫菊萍挽留要走。
直到小車快要開出很遠,孫菊萍牽著瑤瑤的小手還站在門口。
“甦書記,我怎麼覺得孫大娘看您的時候總是躲躲閃閃,好像心中有愧的樣子。小孫有些疑惑的說道。”
甦木笑了笑沒說話。
那次省里上訪的人群中,甦木看到了孫菊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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