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3章如今形勢嚴峻
“還是你這招直接。”高陽道，“夜闖丞相府，拿到實證，一錘定音。換了我，未必有這膽子。”
“也是被逼的。”林太初道，“再等下去，金兵都要打進來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百姓遭殃。”
高陽看著他，忽然覺得這人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原以為武將都是粗人，沒想到心思這麼細，還揣著家國百姓。
“說起來，那天在養心殿，你本可以不管我的。”林太初道，“當時你護著陛下就行，沒必要分神幫我擋那一刀。”
“在其位謀其政。”高陽道，“我是侍衛統領，保護朝臣也是分內事。再說，你要是死了，誰去帶兵打金國？”
林太初笑了︰“合著我還得謝謝你？”
“不用謝，真要謝，就好好養傷。”高陽道，“接下來有的忙了。”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都在營里養傷，沒事就湊到一起聊天。林太初講邊關的風沙和血戰，高陽說京城的暗流和規矩，倒也投緣。
這天剛吃過早飯，太監就來了，說皇帝在養心殿召見。兩人換了身干淨衣服，跟著太監往宮里走。
養心殿里氣氛凝重，皇帝坐在龍椅上，眉頭緊鎖。旁邊站著鎮國將軍和幾個老臣，臉色都不太好看。
“你們來了。”皇帝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
林太初和高陽剛坐下，就听見皇帝嘆了口氣︰“丞相雖然伏法了，但事還沒完。”
鎮國將軍接過話︰“我們審了那幾個金國士兵，他們招了。金國本來就打算秋收後出兵，現在丞相的事敗露，他們肯定會提前動手，估計下個月就會南下。”
林太初心里一沉︰“他們怎麼敢這麼快？糧草和軍備都準備好了？”
“丞相早把咱們的布防圖和糧草囤積地送過去了。”鎮國將軍道，“金國現在對咱們的底細了如指掌，自然有恃無恐。”
高陽皺眉︰“那幾個送信的不是都被咱們截了嗎？”
“截了一部分，還有漏網的。”皇帝道，“丞相府的密室里搜出了記錄，前前後後送出去十幾批消息，涉及邊關的兵力部署和京城的防務。”
林太初只覺得後背發涼。這麼多消息泄露出去，等于把軟肋都暴露給了金國。
“更麻煩的是，吳節度使那邊已經反了。”鎮國將軍道，“昨天收到消息，他殺了朝廷派去的監軍，帶著五萬兵馬投靠金國了。”
“混賬東西！”林太初忍不住拍了下桌子，“我就該早料到他靠不住！”
“現在說這些沒用。”皇帝道，“當務之急是調兵遣將，守住邊關。金兵加上吳節度使的人馬，足足有二十萬，咱們能調動的兵力只有十五萬，這場仗不好打。”
殿里靜了下來，誰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兵力不足，布防泄露，對方還有內應，幾乎是必敗的局面。
“陛下，臣願帶兵去守雁門關。”鎮國將軍上前一步，“那里是金兵南下的必經之路，臣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得把他們擋在關外。”
皇帝搖了搖頭︰“你年紀大了，經不起這麼折騰。再說，京城也需要人坐鎮。”
他看向林太初和高陽︰“朕想了很久，你們兩個，一個熟悉邊關戰事，一個擅長排兵布陣，是眼下最合適的人選。”
林太初心里一動，隱隱猜到了皇帝的意思。
“朕決定，封你們為鎮國大將軍，分兵兩路。”皇帝緩緩道，“林太初帶八萬兵馬守雁門關，高陽帶七萬兵馬守居庸關。務必擋住金兵，不能讓他們踏入中原一步。”
林太初和高陽同時愣住了，面面相覷。
他們一個是剛升上來的將軍，一個是大內侍衛統領，從來沒聯手帶過兵，更別說這麼重要的防務。
“陛下，這……”林太初剛想推辭，就被皇帝打斷了。
“朕知道你們覺得突然，但現在沒人比你們更合適。”
皇帝道，“林太初，你在邊關跟蠻族打了五年，知道怎麼在劣勢下守住防線。高陽，你精通兵法，排兵布陣是你的強項。你們兩個聯手，未必沒有勝算。”
高陽皺著眉︰“陛下，臣一直待在京城，從沒帶過兵，怕是……”
“沒帶過可以學。”皇帝道，“當年鎮國將軍第一次帶兵，不也才二十歲？朕相信你們。”
鎮國將軍也上前道︰“陛下說得對。你們兩個雖然各司其職，但這次在養心殿聯手抗敵，配合得不是挺好？再說，老臣會給你們調派得力的副將，幫你們處理軍務。”
林太初看著皇帝堅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旁邊的高陽，心里明白，這已經不是能推辭的事了。
金兵壓境，國難當頭，就算心里沒底，也得硬著頭皮接下。
“臣，領旨。”林太初站起身，拱手道。
高陽深吸一口氣，也跟著起身︰“臣，領旨。”
皇帝這才露出點笑容︰“好。你們有什麼需要，糧草、軍械，盡管開口，朝廷一定全力支持。”
“臣有個請求。”林太初道，“孫勇熟悉吳節度使的布防，臣想讓他跟著去雁門關。”
“準了。”皇帝道，“高陽，你呢？有什麼需要？”
“臣希望能調三百禁軍跟著。”高陽道，“他們雖然人數不多，但個個以一當十，關鍵時刻能派上用場。”
“準了。”皇帝道，“你們還有三天時間準備，三天後出兵。”
從養心殿出來，兩人一路沒說話，直到走到宮門口，林太初才停下腳步。
“看來，咱們得好好合計合計了。”
高陽點了點頭︰“回營再說。先把兵力部署和糧草調度理清楚，不然到了邊關，怕是要手忙腳亂。”
回到軍營，林太初和高陽立刻召集了鎮國將軍派來的副將們。
帳子里擺著兩張巨大的地圖，一張是雁門關周邊的地形，另一張是居庸關的布防圖。
“先說說雁門關。”林太初指著地圖上的山脈，“這里是一夫當關的地勢，但西側有處峽谷，去年暴雨沖垮了部分防御，得趕緊派人修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