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侍郎臉色大變，往後退了一步︰“林太初，你想干什麼？我可是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林太初冷笑一聲，對親兵使了個眼色，“這種禍亂軍心的官，留著也是禍害。”
四個親兵立刻沖了上去。王侍郎帶來的兩個隨從雖然也會點武藝，但哪里是親兵的對手，沒幾下就被放倒在地，脖子上一抹，沒了聲息。
王侍郎嚇得魂飛魄散，轉身想跑，被一個親兵從後面一腳踹倒。
他趴在地上，回頭看著林太初，聲音發抖︰“你不能殺我！我是丞相的人，殺了我，丞相不會放過你的！”
林太初走到他面前，彎腰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照著他的腦袋就砸了下去。一下，兩下，王侍郎的慘叫聲很快就停了。
“動手清理。”林太初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親兵們立刻行動起來。他們動作麻利，先用麻袋把三具尸體裝起來，然後用清水沖洗院子里的血跡，再撒上一層細土。
石桌上的血跡用布擦干淨，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整個過程只用了不到半個時辰，院子里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把尸體送走。”林太初吩咐道，“按之前說的，送到王侍郎府附近的小巷里，弄成被隨從謀害的樣子。”
親兵們點點頭，抬著麻袋上了停在後門的馬車，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林太初站在院子里，抬頭看了看天，月亮被雲遮住了，周圍一片漆黑。他知道，這一步棋走得很險，但他別無選擇。
第二天一早，王侍郎被隨從謀害的消息就在京城傳開了。
據說有人在小巷里發現了他的尸體，身邊還有兩個被殺死的隨從，身上的財物被洗劫一空，看起來像是一場見財起意的凶殺案。
朝堂上，丞相得知消息後，氣得拍了桌子，當場就說要嚴查。
不少人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了林太初，畢竟誰都知道王侍郎跟他不對付。
趙將軍更是直接站出來，對皇帝說︰“陛下，此事定是林太初所為！他肯定是懷恨在心，才痛下殺手！”
皇帝沒說話，只是看了林太初一眼。
林太初上前一步，躬身道。
“陛下，臣昨日一直在府中，並未外出。而且，臣前幾日剛向陛下稟明與王侍郎的矛盾，若是此時動手，豈不是自投羅網？還請陛下明察，不要被人誤導。”
他說得不卑不亢，眼神坦然。旁邊的兵部尚書也站出來說。
“陛下，林將軍昨日確實在府中，臣派人去看過，他府里的下人可以作證。而且，王侍郎深夜帶隨從外出，行蹤詭秘，說不定真的是遇到了歹人。”
其他幾個跟丞相不對付的官員也紛紛附和，說現在沒有證據，不能妄下定論。
皇帝沉吟了片刻，開口道︰“此事疑點頗多，著大理寺徹查。在查清之前，任何人不得妄議，以免擾亂人心。”
丞相臉色難看，但皇帝已經發話，他也不好再說什麼。趙將軍還想爭辯，被丞相用眼神制止了。
退朝後，林太初走出皇宮，陽光照在他身上，卻沒帶來多少暖意。
他知道，丞相和趙將軍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但至少現在，他們沒有證據，不敢輕易動他。
王道長在宮門外等他，見他出來，趕緊迎上去︰“怎麼樣？”
“暫時沒事。”林太初說，“大理寺查不出什麼的，我都安排好了。”
王道長松了口氣，又有些擔心︰“可這樣一來，他們對你的敵意更深了。”
“那又如何？”林太初看著遠處，“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至少現在，我們掌握了主動權。”
林太初像往常一樣在軍營操練士兵，刀槍踫撞聲震得地面發顫，他卻總覺得背後有無數雙眼楮盯著。
這天操練剛結束，親兵就急匆匆跑過來︰“將軍，趙將軍來了，就在營門口等著，說有要事見您。”
林太初擦了擦臉上的汗，眉頭皺了一下。
趙將軍向來眼高于頂，仗著世襲爵位，別說主動上門，就連在朝堂上都沒給過他好臉色。這時候突然來訪，多半沒好事。
“讓他進來。”林太初把長槍遞給旁邊的士兵，扯過布巾擦了擦手。
沒過多久，趙將軍跟著親兵走進營賬。
他今天沒穿那身亮閃閃的鎧甲，只穿了件藏青色的便服，臉上那股倨傲的勁兒也沒了，眼神里帶著點不自然的局促。
“林將軍，打擾了。”趙將軍拱手的時候，手都有點抖。
林太初往帥椅上一坐，沒起身︰“趙將軍稀客啊，今日怎麼有空到我這破營地里來？”
趙將軍干笑兩聲，搓著手走到賬中，左右看了看。林太初明白他的意思，對親兵說︰“你們都出去，守好門口，任何人不準進來。”
營賬里只剩下兩人，趙將軍這才壓低聲音︰“林將軍，王侍郎的事……是你做的吧？”
林太初端起桌上的涼茶喝了一口，眼皮都沒抬︰“趙將軍這話什麼意思？大理寺還沒查出結果呢，你可別亂扣帽子。”
“是我失言，是我失言。”趙將軍趕緊擺手，額頭上冒出細汗，“我不是來追究這事的，我是……我是來跟林將軍賠個不是。”
這話讓林太初都有些意外，他抬眼看向趙將軍︰“趙將軍何出此言？”
“之前是我糊涂，仗著輩分高，在朝堂上跟您過不去，還帶人闖營鬧事，是我不對。”
趙將軍說著，居然真的往後退了半步，對著林太初作了個揖，“林將軍是干大事的人，別跟我一般見識。”
林太初放下茶碗，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著。
他知道趙將軍這種人，向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現在突然服軟，肯定是王侍郎的死嚇住了他。
“趙將軍言重了。”林太初語氣平淡，“都是為朝廷效力，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不用再提。”
趙將軍明顯松了口氣，臉上擠出笑容︰“林將軍果然大度！我就知道您不是小肚雞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