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袁洪,亥豬多少還是了解一些,能被對方如此稱呼,自然不是易與之輩,只是,為何修為境界這麼低下。
只可惜,他此刻哪里還敢問出這些。
方遠此刻也在打量著亥豬,這家伙雖是十二天干之一,可是並沒有與申猴一般,變成那油盡燈枯的模樣。
甚至于,通體散發著勃勃生機,與那申猴完全是兩個相反的局面。
在袁洪的逼迫之下,亥豬只能跟著上路。
只是,這家伙一路上不住的看向方遠,似乎對于方遠有著很多的好奇。
“你真的是袁洪的師兄?”
“為何我沒有見過你?還有,你的修為為何這麼低下?”
“對上我,我或許只是一根手指都能將你碾壓?”
亥豬還是問了出來,只是避開了袁洪。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是他師兄。”
“至于我的修為,或許是天資愚笨。”
“倒是你,你與那九哥之間似乎有一些矛盾啊。”
方遠笑著道。
“矛盾?”
“我們之間有血海深仇,當初若不是他,我也不會流落到這個地步。”
“融合十二天干,這或許是一件偉大的事情。”
“可對我來說,卻是一種折磨。”
“融合之後雖活命,可是卻來到了這麼一個鬼地方。”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想要找到回去的辦法,可是根本沒用。”
“似乎,這里的通道已經斷絕了。”
亥豬惡狠狠的說著,顯然是對那申猴有著很大的意見。
“斷絕了?”
“不可能啊,之前還有不少外來者,不也是進入了天界山?”
“那邊應該是有通道的,否則,那麼多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消失。”
方遠疑惑道。
根據他掌握的消息,不少人都前來這里,包括那曾經的大黑天,甚至于都是通過那天界山而離開了這里。
若是大黑天都能做到,那麼這些融合了十二天干的人自然也可以。
“離開?”
“別開玩笑了。”
“進入這里的人,那都是被流放的存在,那是天道流放的存在。”
“雖說看似穿越了不少世界,可你有沒有想過,這里依舊是屬于荒蕪之地?”
“至于那些人,根本不可能走出天界山,那就是一個旋渦。”
“一個會吃人的大漩渦,任由是誰,都不可能走出去的。”
“而我等的作用,就是維持那天界山的力量波動。”
亥豬冷冷說著。
對于方遠所說的離開,那就是一個笑話。
方遠一愣,卻沒想到亥豬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這些事情,他之前可是沒有考慮過的。
“你確定?”
方遠狐疑萬分。
“我當然確定,那個地方,乃是神棄鬼厭之地。”
“說是惡夢,那絕對不過分。”
“所以,我根本不想去那邊。”
“因為,每次面對天界山,都會讓我失去控制。”
“我很清楚,我是不可能離開了。”
“那種絕望,是你永遠都體會不到的。”
亥豬嘆了一口氣,眼中滿是驚恐,滿是絕望。
他越是這麼說,方遠就越是好奇了,什麼樣的地方,能讓亥豬露出這種神情。
要知道,他們可是融合了十二天干的力量,已然是站在了頂峰。
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方遠眾人再次停在了一峽谷面前。
依舊是申猴出面,只是,這一次邀請的乃是那戌狗。
只可惜,出現的只是一個女人。
英氣勃發,修為也只是普通的王者級別,與亥豬等人比起來,還是差距太大。
“看來,他已經走了。”
看到這,申猴不由嘆了一口氣。
“見過兩位師伯。”
“師傅臨終時候有過交代,無論是哪位師伯出現,都必須掃榻歡迎。”
“至于那天界山的事情,師傅已經把力量傳給了我。”
“我自然是會好好的維持,不會出現任何的端倪。”
那女人緩緩道。
“走了?”
“也好,最起碼,也是一種解脫。”
“不過,你也不用稱呼我們為師伯。”
“你既然已經掌握了戌狗的力量,那麼你就是自己人。”
“與我們乃是一樣,都是同輩。”
“這一次請你前來,乃是為了解決天界山的事情。”
“你可願意與我們一同前行?”
申猴緩緩道。
“師尊交代過,若是來人是申猴師叔,那我自然跟隨。”
“十二天干以南北劃分,師伯必然不會是害我。”
“徒兒名叫九雲。”
九雲笑著行了一禮。
申猴點了點頭,隨後把目光落在了那峽谷深處。
那邊殘留著戌狗的氣息,而且很淡。
“又走了一個。”
“當初我們六人佔據了天界山以北,現在算起來,活著的只有我們倆人了吧。”
“其余的,都是留下了傳人。”
“死猴子,你真的要那麼瘋狂嗎?”
“你可知曉,這一去,我們很有可能要留在那邊。”
“別忘記,當初你們是如何被重傷的。”
亥豬沉聲道。
“正是因為這些,我才不甘心。”
“我等十二人,走出了前所未有的道。”
“可是最終被困在這里,換得了這麼一個結局,這是我不能接受的。”
“要麼活,要麼死,沒有第二種選擇。”
“更別說,此刻的我,已然是油盡燈枯,我只是想要搏一搏。”
“難道說,你願意一直留在這里?”
“這里雖好,可是不屬于我等。”
“我等的世界,屬于外面。”
申猴一字一頓道。
亥豬嘆了一口氣,卻也沒有說什麼。
這麼多年來,他對于申猴的性格還是很清楚的。
只是,南北對立,想要打開天界山,並不是那麼容易。
對方願意嗎?對方是否會出手,這些都是未知數。
想要進入天界山,那就必須找到十二個人,匯聚那十二天干之力。
若不然,一切都是笑話。
只是憑借他們的力量,真的能鎮壓對方?
即使是有袁洪在身邊,只怕也未必能鎮壓那些跳脫的家伙。
“你在擔心什麼?”
方遠詫異的看著亥豬。
與亥豬接觸這些天,方遠可對于他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
露出這種絕望的神情並不多,只有在提起那天界山的時候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