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被打腫了的腦袋,吳所為哭喪著臉蹲在一旁。
“葉響小師傅,你確實變了很多,我一下子沒認出你,你也不至于對我直接下重手啊你!”
葉響緩緩收起拳頭,他此刻還是“葉問”的模樣,
是他在原本容貌上通過黑泥微調後的樣貌,也難怪吳所為會一時半沒有認出他來。
葉響緩緩平復了心情,說道。
“我還以為你經歷了那麼多落下了腦疾,失去了記憶。
方才是我使用了興福寺的絕學,還我記憶拳,想助你恢復一下。”
說罷,葉響便是對著吳所為打了個手勢,轉身走去。
“好了,現在情況緊急,既然你已經醒來了,那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
三人在血肉叢林間貓腰走著,一路無話。
吳所為好幾次似乎都想要走到葉響身邊開口,
卻又是賊眉鼠眼地看了看身邊的壯漢靖飛,似是有些忌憚對方的意思。
“你不用擔心,他是自己人,信得過,有什麼話想說,現在就說吧。”
葉響當然感覺得出吳所為有著話想對他說,不過他也沒有主動問詢。
畢竟對方剛從大姥姥的魔爪中脫身而出,還是讓吳所為稍微緩和一下再說。
靖飛听到葉響的話語,也是意識到了什麼,誠懇地對著吳所為說道。
“恩人對我們鏢隊有救命之恩,若是此時覺得為難,我可以退到遠處,等你說完再跟上。
若恩人還是覺得不妥,我也可自斷……”
听到靖飛如此誠懇的話語後,吳所為立刻將腦袋搖地像撥浪鼓一般,假笑著說道。
“哎呀呀,這位兄弟,你這就言重了不是。我說,我說就是了,你也別自殘啊……”
接著,他便是走到葉響身旁,深深吸了口氣,臉色深沉地說道。
“葉響小師傅,抱歉……你當初托付給我的那位小姑娘她……”
葉響轉過身,拍了拍吳所為的肩膀,似是早已猜到他要說些什麼般,安慰道。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當初拜托你送她下山,
也未曾考慮到蒼山鎮會是如此險惡之地,只能說人各有命……”
在蒼山鎮見到吳所為的血字後,對于梨月的結局,葉響心中便是有了預感。
而隨著他對蒼山鎮以及旺家的調查愈發深入,他也是發現幾乎沒听到過任何有關于梨月的消息。
甚至在地下工坊之中,他也未見得半個梨月的身影。
也就是說,梨月很可能已經遇害了。
听著葉響的話語,吳所為反而是瞪大了眼楮,隨後尷尬地說道。
“額,小師傅,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
“梨月她沒死啊……”
……
葉響沒有回答,他只是干咳了兩聲,像是要緩解自己的尷尬。
而後,吳所為也是將自己此前的經歷告知了葉響。
據吳所為回憶,在與葉響告別後,
他與梨月帶著騾子便是一路向著山腳趕去,
在吳所為這個活地圖的引導下,兩人一路上也算是風平浪靜。
可剛一到山腳下,他們卻是意外遇上了一只藏在密林間的陰尸。
在陰尸突然暴起襲擊之下,吳所為最愛的騾子為了救主死去。
他們兩個普通人本來也是難逃一死,卻是被忽然出現的一隊人馬給救了下來。
“那些家伙自稱什麼朔、既望之類,是拜月會的成員。
剛一出手就將那只陰尸震飛,將我們解救了下來。”
吳所為邊說著,邊是眉飛色舞,手舞足蹈地演繹了起來,一掃虛弱的模樣。
看著吳所為那副精氣神,葉響越想越是不對勁。
難道大姥姥的血肉異變過程中,還無意中將這個貨郎的經脈打通了?
想到此處,葉響便是甩手搭在了吳所為的手腕處。
“啊這,葉響小師傅,你們出家人難道就好我這口?你怎麼就動起手來了……”
啪——
吳所為的腦門上又腫起了個大包。
“對……對不起,我瞎說的,瞎說的。”
“我也是瞎打的。”
一邊說著,葉響一邊低頭看向自己的拳頭,心中不禁感嘆。
這貨郎吳所為,恐怕連他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他此時已經踏入了修行者的行列。
剛剛透過手腕的探查,葉響能夠感覺出來,
對方此時的身體不僅恢復,甚至比此前更加強健了。
此時的吳所為,已至築基境。
接著一路向前走著,吳所為口中也是不停地說著。
“那幾個拜月會的人救下我們以後,就找上了梨月姑娘,
嘴里說著什麼教會有難,一定要帶她回去之類的話。”
說著,吳所為又是嘆了口氣,說道。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梨月姑娘同我一樣,都不是蒼山鎮本地人。
她只是為了治療眼疾,從教會中出來,在蒼山鎮暫住了一段時間而已。”
听著吳所為的話語,葉響的眼楮也是逐漸眯了起來。
“拜月會?”
吳所為點了點頭,隨後又是撩起自己沾滿污垢的外衣嗅了嗅,隨後便是猛地夾住鼻子,露出了自己都嫌棄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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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那幾個人腦袋上都用銀粉畫著月亮的不同形狀,跟路邊演戲的扮包公一樣。
我估計拜月教應該是個什麼宗門組織吧?
他們的態度很強硬,說什麼梨月對教會很重要,要讓她趕緊回去之類雲雲。
我吳所為你葉響也是知道的,一開始我也是誓死力爭,主張著讓梨月姑娘留下的。
不過梨月姑娘自己卻是答應了下來,隨後就與我告別,自己隨著那些人離開了。”
听著吳所為的訴說,葉響從懷中取出那截半月玉墜。
他當初只以為梨月是從蒼山鎮上山的普通人家。
可如今先是得知了血刀崇山曾經的經歷,她又是與神秘的宗門扯上了關系,
再結合吳所為的所見所聞,不難判斷,梨月恐怕還隱瞞著不少秘密,
至少她在那個所謂的拜月會中,有著不俗的地位,並非什麼普通人。
而她與崇山的關系也不是叔佷女這樣簡單。
不過此刻,這些對于葉響來說,都已無關緊要了。
當初讓吳所為送梨月下山,便是自己當時所要盡的人事,
吳所為雖然口中夸夸其談,但也完成了承諾。
至于接下來她自己選擇隨拜月會的人離開,也是梨月的選擇,他無權干涉。
葉響忽然想到了什麼,收起玉墜說道。
“那張給我留下的紙條,你是在什麼情況下寫下的?”
吳所為當時留下的紙條,直指讓他小心林生,可見得他對林生應該是有所了解的。
沒準這次,他能從吳所為口中得知些許有用的信息。
“哦,你說讓你離開鎮子,小心什麼林生的紙條?”
吳所為撓了撓腦袋,接著說道。
“那紙條是我寫的,但是內容是別人給我留下的。”
葉響听罷,當即皺眉道。
“別人?誰?”
“我不知道那人長相,那家伙神神秘秘的,
不過他也是奇怪,腦袋上非要戴著一個丑不拉幾的青銅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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