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洞窟離開後,葉響與靖飛便是一路朝著溶洞的中心方向進發。
此時自己二人若是一路向著溶洞出口趕,必定會遇上旺家人布下的天羅地網。
況且,想要從此處脫身,還是免不了得想辦法從根源上解決掉所有的旺家人。
構成旺家人的血肉,支撐他們復生的一切能量都來自于大姥姥。
那個生養全部旺家人的大姥姥,或許就是葉響突破旺家的最終手段。
看來,這一趟溶洞中心的“紅柳”,他葉響是說什麼都得去的。
躲在一處畸形生長出的血肉“珊瑚”後方,靖飛四處張望了一番,回頭對著葉響說道。
“現在主道上,少說也有兩隊人馬交替巡邏,
我們想要像之前那樣混進去,恐怕會有些困難。”
順著靖飛的手指,葉響也是看見了此刻在道上巡視的旺家人隊伍。
不同于以往,他們彼此間的距離被拉得很近,幾乎沒有給人留下任何能夠做手段的空間。
葉響並不認為這是這些在地底生活如此久,智力約等同于野蠻人的旺家人自己能夠想出來的。
恐怕他們也是收到了天師的指示,才會如此有紀律地行事。
吭哧吭哧——
忽然間,遠處傳來一陣密集又凌亂的腳步聲,不時還會響起幾聲如同野獸的嘶吼。
從血肉珊瑚後方悄然探出腦袋,葉響看見主道之上,此時已然掀起了滾滾煙塵。
那是一支約莫由上百人組成的隊伍,
隊伍之中有大半數是臉上蓋著“貼加官”的畸形地底旺家人,其中還混雜著少部分的陰尸。
陰尸們的脖頸上被拴著鐵鏈,由隊伍中幾個身形最為健碩的旺家人領著向著前方跑去。
一時之間,腳步聲,鐵鏈聲,奔走間的呼吸聲,不絕于耳。
這恐怕就是從中心區域處出發,在天師帶領下,前來捉拿自己的旺家人大部隊了吧。
將身子在珊瑚後方貼近,感受著身旁因大部隊經過而掀起的塵土,葉響心中不禁有些感嘆。
這旺家人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好在自己已經提前離開那處洞窟,不然若是被如此上百余人團團包圍在洞穴中,
哪怕葉響有著玄陽蟲、淵斬刀助陣,他能做到的也只能是苦苦支撐,艱難死守。
在大姥姥的庇佑下,這些旺家人與陰尸都是不怕死的量產死士,
自己若是陷入與他們的拉鋸戰中,遲早會有被耗死的那一天。
更何況在這些人的身後,還有天師林生這樣一個宛如毒蛇般的存在,
葉響相信,對方肯定會在不斷等待著自己露出疲態的那一刻,再給予自己可能的致命一擊。
手掌蓋在鬼臉之上,葉響心中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此刻凝露境的修為,到底還是太低了。
他的手段,目前還僅限于以肉身強度對敵的程度,
遠遠沒有達到能將氣勁外放于體外的地步。
若是自己想要有一人同時對抗百余人的能力,至少還得達到星璇境。
擁有了能夠如同星河般自成體系,磅礡無窮的內力後,才能真正辦到。
修煉嗎?
想到懷中那卷為了提升修為必須獻祭器官與鬼怪的宿難經,葉響的心口又是一陣隱隱作痛。
若是此次能活著出去,自己說什麼也要找上一本能夠正經修煉的功法了。
此類以自身為代價獻祭的功法,實在是太過邪乎,不能完全依賴。
見著大隊人馬浩浩湯湯地離開,
葉響便是帶著靖飛,循著血肉珊瑚的陰影處,繼續向著中心區域摸進著。
一路上,他們大多時候只能貓著腰,在滿是血肉珊瑚的“怪石林”中艱難穿梭。
旺家人如此密集的巡邏下,他們顯然不能再光明正大地都在溶洞的正道上了。
“在這個世上,當真有供常人修行的宗門功法存在嗎?”
為了緩解路上的沉悶,葉響出聲問道。
他原本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打算能從靖飛口中得知什麼關于修行者的事。
卻沒想到對方卻是立刻點了點頭,回答道。
“有啊,當今朝廷養的那幫子鷹犬孫,六扇門里的那些人,听說都是修得正統絕學。”
听到靖飛的話語,葉響立刻起了興趣,問道。
“正統絕學?六扇門?”
“嗯,六扇門那幫子人,是從小就被選中進行武學訓練的朝廷鷹犬。
據說他們各個都身懷絕技,既進得了衙門,也出得了江湖,
是朝廷培植出的一個以手段凶狠、行動詭秘著稱的秘密組織。”
听到靖飛的解釋,葉響心中不由得再度沉思起來。
這六扇門听起來,倒是有點像是這個瘋狂世界中少數正經組織的存在。
“這六扇門既然如此神秘,你又是從何得知的呢?”
按理說靖飛這樣一個普通人,是不太可能接觸到這些秘密組織的。
听到葉響的問詢,靖飛也是沒有遮掩,爽氣地點頭道。
“我以前確實不曾知曉有這麼一個秘密組織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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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管鏢頭在送鏢路上,為了緩解苦悶與我們當作樂子說的。”
提到管仲,靖飛的表情又是變得有些沉重。
據管仲所說,他在做鏢師之前,曾是肅州駐守邊關的邊境軍一員。
當時與他交好的,還有一位身背門板血刀,自稱血刀的粗漢。
此人自稱血刀崇山。
他們兩人都曾經在一位名為“凍死鬼”的將軍麾下共事。
听到血刀崇山的名字,葉響立刻回想起來,
當初自己在管仲面前第一次祭出淵斬刀時,對方似乎確實向著自己投來過夾雜著復雜情緒的神情。
原來管仲他是認出了自己手中的這柄刀……
恐怕,在看到血刀易主後,管仲也是默認了崇山的死訊吧。
對于他們這些刀客而言,刀,便是命,唯有命丟了,刀才會丟。
想到此處,葉響心中對管仲的敬意又深了一分。
時隔多年,在一位陌生人手中看見一柄來自故人的佩刀。
管仲不僅沒有著急質詢,更沒有對葉響露出任何的敵意。
管鏢頭,當真大義!
據靖飛所說,那人送外號“凍死鬼”的將軍,原先便是一位六扇門中的大能。
當時邊境戰事吃緊,于是朝廷才派他前來壓陣。
凍死鬼將軍雖然是朝廷欽差,也是相當愛才,對麾下的將士們向來都是不避諱地講習武藝。
因此,管仲等人當時的一身本事,幾乎也都是在從軍的那段歲月中習得的。
可惜,好景不長,不知出于什麼原因,凍死鬼被朝廷勒令召回。
而他一手培植起的麾下,有的是被打散,納入到了其他將士手下。
有的則是如管仲一般,在後續的戰事中傷退,心寒還鄉。
听著靖飛對凍死鬼將軍的講述,葉響心中唯想起四個字養虎為患。
雖不知這位凍死鬼將軍是否有著謀反的心思,
但在朝廷上位者以及那些宦官看來,他在邊境戰線表現得越是英勇,那招來的質疑聲便會越來越多。
在那些腦子里滿是權位的人眼中,他所謂的報效江山,只會被曲解為對江山的覬覦。
葉響搖了搖頭,收回自己的思緒,說道。
“既然如此,這六扇門看來還算是個官方認可的正經組織?”
靖飛點了點頭,正欲繼續說話,卻是被葉響背後傳來的怪聲打斷。
“咳咳——”
感受到背後的震動,葉響立刻讓玄陽蟲松弛下來,放下了背著的吳所為。
他興高采烈地對著躺在地上,正在緩緩甦醒的吳所為喊道。
“你醒了!”
從玄陽蟲的束縛中脫身,干瘦如柴的吳所為緩緩睜開雙眼。
在他的視線中,此時正充斥著一顆臉上沾滿了干涸血跡的光頭佬。
對方離自己極近,雙唇微動,臉上也是流露出一股奇怪的興奮之色。
雖說是剛剛清醒,但吳所為立刻憑借著十年走商經驗,摸排出了自己所處的狀況。
恐怕他是,遇上變態了!
當即,他立刻向前平撐坐起,對著正懟著自己的臉趴著,
似乎對自己有著非分之想的光頭男子厲聲喝道。
“你誰啊,光頭,我和你很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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