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十八當著鏢隊所有人的面,
將他們本應得到的酬金整個吞了下去。
手掌被拍腫了的管仲見此狀況,
終于是壓制不住心中的屈辱與怒火,爆發出來。
他猛地喝道。
“你旺府百般為難我興業鏢隊,這是何意?”
手中砍刀從刀鞘中推出一寸,
身後插著的三角鏢旗更是綻出一絲紅芒。
旺十七似是感覺到了管仲身後傳來的威壓,
連忙躲到了旺十八寬大的身後。
而旺十八則是和沒事人一般,
咂吧著嘴,似是還在品味先前的銀票口味。
完全沒有把管仲放在眼里。
“欺人太甚!”
管仲忍無可忍,提拳便上,
身形如炮彈般急竄而出,對著旺十八的腦袋便是一拳。
——
管仲的這一拳,生生砸在了旺十八的右臉上,
將他臉上的肥肉都是堆出了波浪的樣式,擠到了一處。
被管仲一拳砸中臉頰的旺十八愣住了。
葉響見此,心中也是不由得一驚。
從旺十八身上,根本看不出半點修煉過的痕跡,
他甚至早早地便用福寶體質確認過,
這旺家兄弟是徹徹底底的凡人。
旺十八結結實實地吃下凝露境管仲的一拳,
哪怕是管仲刻意收了幾分力,他也該受到重傷才是。
可旺十八此時卻是和個沒事人一般呆呆立著,寸步未移。
似是反應遲鈍,在管仲退回到原地後,
旺十八方才緩緩捂住了腦袋,咿呀呀地叫了起來。
“你…打我……”
他用巨大的雙手捂著雞蛋殼一般的腦袋,顯得極為滑稽。
“除了大娘……沒有人可以打十八……”
口中不斷念叨著這句話,
旺十八的神情變得愈發焦慮,
似是管仲做了什麼令他完全無法容忍的事。
他渾身顫抖著,
將自己的十根手指一並放進了嘴中。
“沒有人可以……打十八!”
嚓, 嚓, 嚓——
眾目睽睽之下,
旺十八竟是開始不斷啃吃自己的手指甲,
指甲被他生生從肉中拔出,
帶出一股腥臭的血,
伴著口水一同流淌而下。
“哈哈!你們完了!
我這胞弟發起瘋來可了不得,你們要完了!”
旺十七看著身前狀若癲狂的胞弟,表情卻是一點也不緊張。
他似乎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一般,
反而是對著林生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在旺十七的笑聲中,
旺十八終于是生生啃拔出了十指上的全部指甲,
雙目盯著管仲,瞪得老大。
他的身形此時似乎變得比先前更加壯實了些,
一根根如巨蚓一般的經絡從皮膚下爬出。
“沒有人可以打十八!去死!”
暴喝之下,旺十八嚷嚷著,
右拳如一道棒槌般,向著管仲的面前掃來。
呼——
一陣帶著血腥味的勁風從葉響面前呼嘯而過,
哪怕他並不是拳頭的目標,也在第一時間感覺到了其上的威力。
若是毫無防備地接下這一拳,
哪怕是有鬼臉強化,他可能也要受上一些傷。
而此時,在葉響、林生、管仲三人身後,
一眾鏢師已然被這狂躁的拳風掃得控制不住身形,向後退出了半步。
“住手!”
一聲怒斥,從先前旺十七走出的里屋中傳來。
旺十八那只大如石盤的拳頭,
此時已然停在了距離管仲腦袋僅有半寸的距離。
正面迎著拳風的管仲,
此時兩鬢邊的發絲都是被風掀起,飄散了開來。
“嗝兒——”
听到那聲怒斥後,旺十八忽地打了個飽嗝,
身上暴漲出的肌肉線條再度回縮,
又退回到了先前那副窩瓜的模樣。
他的神情此時有些閃爍,
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將沾滿了血的雙手再度塞回了嘴中,
不斷吮吸著自己的手指道。
“大……大娘!”
“大夫人!”
旺十七躲在他胞弟的後方,
也是收回了幸災樂禍的神情,畢恭畢敬地喊道。
里屋中的木窗此時已經全部豁然洞開,從中傳來溫柔的女聲。
“鏢頭,莫要誤會,咱們旺家向來都是有恩必報,
只是我家孩兒腦子不好,天生愚鈍,
領會錯了我的意思,做錯了事。
讓你們心生不快,倒是我們的不是了。”
透過木窗,葉響只能隱約看見一道木欄,
木欄下方掛垂著一方白色的厚布,
徹底蓋住了其後的女性身影。
“咕咳……諸位好漢。
前些日子染了風寒,恕我不能親自見客。
諸位江湖好漢,叫我大夫人就是了。”
管仲面朝木窗拱手道。
“大夫人,你們旺家要的喪鏢我們也已押到,
如今你們百般為難,難道是想要賴賬,不願支付酬金?”
木窗後的大夫人側過身,聲音也是變得比先前更加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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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頭誤會了,我不是要克扣你們的酬金,
正相反,我是打算給一路辛勞的你們更多的犒賞。”
大夫人身影在白布後一晃,似乎擺了擺手。
正說著,里屋之中便是又走出一位家丁,他手中捧著兩張一模一樣的銀票。
大夫人接著說道。
“這趟鏢的酬金本是五千兩,
派鏢人預付了兩千兩給了鏢局。
剩下三千兩酬金,若是按照管鏢頭的意思。
由于你們路上耽擱,誤了時辰,
再割去一半,便只剩下一千五百兩了。”
“這一路大家都如此辛勞,又恰逢我愛女回娘家,
按理說是要大設一天一夜的壩壩宴。
壩壩宴講究的就是人氣,可我旺家在蒼山鎮倒是沒有多少直系的親眷。
不如這樣,你們若是願意留下參宴,
除了原本應該支付的酬勞三千兩,我旺家願意再給你們三千兩。”
大夫人說話間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自信。
“承蒙厚愛,一千五百兩已經足夠,我管仲心滿意足。”
管仲似是去意已決,完全不理會大夫人開出的條件。
大夫人似是也料定了管仲的態度,
再度側身,用顯得有些英氣的聲音說道。
“呵呵,管仲鏢頭,這賞錢或許對你一個鏢頭來說無關緊要。
可你也得想想你身後,你背上的弟兄們。
對他們來說,這賞錢可能是糊口的本錢呢。”
正如大夫人所說,管仲作為總鏢頭,一趟鏢下來能分到的錢並不少。
而那些鏢師卻不一樣了,特別是這次還死了那麼多人,
若是此行他們只能拿到一半的酬金,
光是要給死去鏢師派出的撫恤費,都要花上好大一筆,
一千五百兩對于目前這支鏢隊來說,顯然是有些不夠了。
管仲回頭,看了一眼剩下的鏢師們,
他們的眼中多少都充斥著一些復雜的希冀。
有錢能使鬼推磨,
葉響也能听見那些鏢師們咽下唾沫的聲音。
這白布後的大夫人開出的價碼,
對于此刻的鏢隊來說,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
“既然夫人盛情難卻,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不過我們此時還背著弟兄們的遺體,不方便在府中停留,不如等我們……”
大夫人卻是在白布後擺了擺手,止住了管仲的話語,笑道。
“放心,我不久前就已讓下人準備好了房間,
專門安置你們這些死去的弟兄。”
對方顯然是鐵了心要將他們留在這里,
管仲雖依然心存疑慮,卻也是只好拱手道謝。
“那就感激不盡了。”
說罷,管仲便是吩咐鏢隊中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子,
將其他人背上裹著尸身的草席,
一個接一個地卸到了一位家丁推來的推車上,跟著推車前去安放尸身了。
而剩下的鏢師則是隨著管仲一道,
跟在了引路家丁身後,往安排好的房間去了。
葉響與林生此刻當然也是混在了鏢隊之中,他們現在的身份就是鏢隊中的一員,
為了防止旺家人起疑,自然不會離鏢隊太遠。
待到眾人統統離開庭院後,旺十七方才急著出聲道。
“大夫人!你為何要讓外人進旺府啊?”
他這話是對著白布後的大夫人喊的。
而在白布之後,此時也是傳來了“大夫人”的聲音。
“是啊,姐姐,難道你記不得家規了嗎?
咱們旺家什麼時候準外人進了。”
“妹妹,我自然知道家規。
可我看那些個力士,卻是有些觸動呢。”
回答她的聲響,也是來自“大夫人”,
相比較而言,這位“大夫人”更顯得成熟低沉。
听到“姐姐”的回答,
那“妹妹”立刻嬌笑了起來,似是會意道。
“姐姐!你就莫要裝啦,
你這哪兒是觸動了,你分明是饞他們身子了!”
“嘻嘻嘻嘻!”
回應她的,只有“姐姐”一陣輕笑。
白布之後,兩道倩影交織在一塊兒,
似乎在互相玩鬧,發出細碎的笑聲。
此時,一道夜風正巧穿掠過木窗,經過木欄之下,
將白色的布匹整個吹起掀開,露出了里面的兩道倩影。
那是一對生得極為白淨靚麗,袒胸露乳的美婦人,
她們四目含光,神韻出眾,身姿豐滿。
美中不足的是,
他們自胸以上各自分開,共用著同一具下半身。
原來這旺家大夫人,恰是一對木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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