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古時來!
一碗清茶,一杯綠茶,找不到茶館,兩個女人在咖啡店前相對而坐。
支開了自己的朋友,兩個人的氣勢都攀登到了頂峰。
“沒想到你也重生了。”王洋洋死死的盯著楊青青,她比這家伙去世的早,在情報方面差上一籌。
她原以為是長生天庇佑,但後來遇到了譚明和柳若馨,她就察覺到了不對,重生什麼的太離奇了,更別說這成片重生的結果。
不談柳若馨,要是譚明記得一切,他可能會有所猜測,可現在,或許,要知道什麼,只能從眼前這人身上下功夫。
“不用拐彎抹角,我沒有你那夸張的巫術……按照現代的話來說,應該是第六感。”
“我知道的事情不比你多,關于重生這事,我也只是有所猜測。”
楊青青捧著綠茶杯,輕吹口氣,品了品味。
“有頭緒就是好事,上一世我是最早離開的,你們多活一天,就多一天的優勢,多一天的情報。”
“我現在就想知道,會有誰,有多少。”
楊青青陷入沉默,兩只眼楮逐漸失焦,隨後在王洋洋的臉上聚攏。
“我們的關系沒有這麼好吧?”
“所以……你還想和我過不去?”王洋洋的眼神逐漸犀利,楊青青嘆了口氣,“我不想和你這瘋子過不去。”
“要是我的猜測不錯的話,當初和譚明有過傳聞女人都有機會,說起來這事還和你有關。”
“我?”王洋洋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你是說墓葬?大康為他挑的風水寶地?”
“大概吧,那是我們這些人除了柳孝本人之外,唯一有交集的地方。”
“當初在你選擇與他陪葬之後,包括我在內,遙遙相望大康的人,基本上都有了這個打算,長寧是個軟性子,所以,我想除了我們,後面的人肯定會跟上。”
王洋洋的臉色有些難堪,柳孝盡量的潔身自好,可與他糾纏的女人可不在少數,要是……
想到那些素未謀面的對手,王洋洋的心里升起緊迫。
楊青青伸了伸懶腰,“我不知道你怎麼看,我還是需要確定一下現在的情況。”
“柳孝譚明?長寧柳若馨?又或者我?又或者冰靈兒?”
“我現在還不能確定自己的心意,更不知道他們的情況,但因為冰靈兒的牽引,我覺得我會在他的身邊留下。”
“去了解,然後確認感情,與他相伴。”
王洋洋的眼神有些迷離,看著手中的茶碗,這是她自己準備的東西,“你不是不能確定自己的心意嗎?”
“所以我會留下,確定他。”
“不和她爭了?”王洋洋問道。
“或許吧,上輩子太看重權利,這輩子雖然看重他,但對長寧的轉世我也很難割舍,人嘛,不是什麼無情的動物。”
“我也看開了,就只是待在他們身邊,就只是陪在他身邊,我就已經很知足了,哪怕什麼都不做,哪怕只是看著。”
楊青青笑了笑,“我來見你是來拒絕你的,我也清楚,你身為草原的兒女可不會屈服命運,爭字便是你的人生。”
“我沒想到你會變,我還以為……”王洋洋也笑了,“算了,既然沒有好聊的,那就不說這個。”
“不過我想知道,你是維護自己,還是維護他們?”
“有什麼不同嗎?”楊青青稍作思考,“我想融入進去,你應該知道長寧陪嫁的事情吧?”
“那個西域的公主,和她一樣,做個默默無聞的人,做個平平凡凡的人,我已經不奢求什麼了,能看到他就知足了。”
“可你應該明白,他們的世界容不下外人,那個小宮女恐怕都自身難保,上輩子,上輩子她也是靠著大康的禮制,才做了一個特別的人。”
王洋洋還想逼迫她,逼迫她和自己站隊。
而回應她的仍舊是楊青青的否定,“多動動腦子,我想你還不明白,我只是覺得那西域公主不錯,卻沒想成為她。”
“或許我應該說的直白一點,我可能只想當個看客,旁觀者,成為他的家人。”
她神情落寞,“就像你說的,他們的世界容不下外人,那種感覺讓人絕望,所以,我也不奢求怎樣,只要能看到他就好,分別之苦,我已經不想去再嘗試了。”
聲音逐漸哽咽,不再有她特有的強勢,眼眶微微發紅,眼淚被她死死的鎖住。
別人比不了她,她有過他的孩子,盡管那兩個孩子來的很不光彩,可她也十分的開心,至少,至少她有了他的後代。
他來訪的消息傳來,冰靈兒整個人就失去了精氣神,那一段時間渾渾噩噩,直到再看見他。
沒有文武百官,沒有金碧輝煌,一座涼亭,一組茶盞,兩個形單影只的身影,一場外人不知的談話。
她知道瞞不過他,可她還是做了準備,三天,三天不到的時間,那孩子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冰靈兒傷心欲絕,她是真的傷心欲絕,在他離開之後,她又驚又喜,兩個孩子留下來了一個。
可很快她又感到落寞,他在意是對她的漠視,他不在意更是對她的視而不見。
這段感情,或許從頭到尾也只是她的自我感動,他在意孩子,卻不在意她,只要他願意,兩個孩子肯定瞞不過他。
可他卻沒有調查,沒有了解,只是單純的在意那個孩子。
那時候的她感到絕望,深深的絕望,他們的愛情美滿,令旁人艷羨,可對她來說,求不得的窒息感淹沒了她。
一生中的悲傷自那時爆發,直至將她拖進死亡的深淵。
所以她放棄了,只要能看見他,在他的身邊,一切就都不那麼重要。
“楊青青,既然你不做那驚艷世人的冰靈兒,那我就只說一句話,別擋我的路。”
“草原上的雄鷹展翅,孤狼縱橫,我不需要同伴,但更討厭阻攔者。”
楊青青笑了笑,“你隨意吧,你本來就是個偏執的瘋子,我何必跟你較勁?”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期待你拿下他的那一天。”
楊青青並不是不在意,只不過心里存在希冀,在此之前,她不知希冀何存,現在看來,眼前的這個老對手,就攜帶著她的希冀。
翱翔的鷹,奔馳的狼,楊青青也好奇,當那莫名的絕望襲來的時候,這極具侵略性的草原人,又是否能保持她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