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業不到一個月,我的廠子又停了,這對于我們村里面的村民而言,絕對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因為誰也沒有想到,我的廠子倒閉的這麼快。
雖然有些人在暗中幸災樂禍,但是當著我的面都是在鼓勵我,看的出來,我在村里面的地位明顯的提升了不少。
而這幾天,陳文、陳炳兩兄弟也再次找到了我。
在村口的大樹下,我們幾個見面了。
陳文的眼神當中充滿了不善,而陳炳的眼神則要溫和許多。
他掏出煙,給了我一根︰富貴,這又一個星期多過去了,我想問問,向錢的賠償款什麼時候能到賬?
朝著廠子里面看了一眼,我嘆了一口氣︰炳爺,不是我不想給,而是有兩件事,我的心里始終是有點沒底。
話音剛一落下,陳文咬著牙對我呵斥道︰陳富貴,你是不是不想給了,我告訴你,我......
臉色微微一變,我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看到我不悅的神色,陳炳急忙拉了拉陳文,對他怒聲說道︰你給我住嘴,我讓你說話了嗎?
陳文似乎很听他的話,冷哼了一聲,隨即把頭別到了一旁。
看著我,陳炳笑道︰富貴,你別介意,畢竟向錢變成了那個樣子,恐怕還有牢獄之災,他有情緒也是在所難免的。
不過......隨著金錢的彌補和時間的流逝,他的情緒也會消失的無影無蹤,最為主要的是,現在這個金錢的補償,不是沒有到位嗎?
哦,對了,還有你說的那兩個擔憂,你還有什麼擔憂的?這件事只要給了錢,就跟你沒關系了,至于法院怎麼判向錢,那就是他的事兒了。
唉!
嘆了一口氣,我回道︰炳爺,是這樣的,咱們現在說,是空口無憑,我覺得這個錢呢,我可以給,但是......咱們中間是不是得找個中間人?再不濟,咱們也得寫個欠條吧?如果以後向錢要是出現了什麼問題,跟我就沒有關系了吧?
第二件事兒,就是炳爺跟文爺,你們兩個以後會不會拿這件事再來找我,我們之間是不是兩清了!
頓時間,陳炳的眉頭皺了起來︰富貴,說了半天,你這是不信任我們啊。
擺了擺手,我苦笑道︰炳爺,你可別這麼說,一切都以中間人或者是字據為準。
並且還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現在的鐵蛋兒跟以前可不一樣了,他被向錢那一板磚拍成了精神病,就是咱們經常說的神經頭。
他可是很恨你們家的,前幾天听說你們要二十五萬,他當即就要提著刀找你們拼命,後來我說根本沒有這事兒,他這才作罷。
如果你們要是讓他知道了這件事,恐怕......大概率要發生人命。
一旁的陳文脖子一梗,歪著頭說道︰那你讓他來啊,我一個老頭子的命換他一個年輕人的,這買賣值!
唉!
嘆了一口氣,我回道︰你們在明處,他在暗處,文爺,說句不好听的話,你這麼大年紀了,他要是冷不丁的給你來上一下,然後他再去找你們家的其他人,你怎麼辦?
再說了,他打你,不犯法,你打他,可是犯法的,炳爺,文爺可能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你見識多,應該知道的吧?
陳文還想說什麼,陳炳卻攔住了他︰富貴,你說的有道理,為了大家好,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他知,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不找中間人了,一切以字據為準,你覺得怎麼樣?
陳炳所說的,也正是我所想的,村里面的人都要臉,有了字據以後,對于陳炳和陳文來說,也算是一個約束。
而我之所以提鐵蛋兒,是想給他們一個心理上的威懾,就是想要告訴他們,別亂來,否則鐵蛋兒這個精神病就要出手了,一旦他出手,非死即傷。
听到陳炳的話,我微微點了點頭︰炳爺,那就按照你說的辦。
眼楮一亮,他應道︰那你看這件事什麼時候辦比較妥?
朝著東山看了一眼,我想了想︰咱們去廠子里面吧,只要立了字據,我立即轉錢,並且這個時候,鐵蛋兒也去睡覺了。
想都沒想,陳炳立即應道︰那行,咱們就去廠子里面。
帶著兩人,我們幾個來到了東山,在這里,我打印了一份字據,里面標明了這是什麼賠償,付款後這件事跟我陳富貴以及陳鐵鳳、戴榮、韓文等人再也沒有任何關系。
如果陳炳與陳文要是再拿這件事來說事兒,那就要雙倍退還這二十五萬,也就是五十萬元。
最為主要的是,我在里面還寫了一句話,後續陳向錢、包括整個陳炳家族再發生什麼事兒,也跟我們沒有關系。
打印出來以後,我拿給了陳炳︰炳爺,你看看有沒有問題,要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話,你跟文爺就在上面簽字,然後按個手印,這件事就完成了,接下來我給你們轉錢。
拿在手中看了半天,陳炳也沒有看出來個所以然,接著,他遞給了陳文︰你看看有問題不?要是沒有問題,就這麼著吧。
兩個人研究了大概有五六分鐘的樣子,陳炳又把字據遞給了我︰富貴,我看沒有什麼問題,那就.....這麼著?
微微點了點頭,我又拿出來了一份︰字據一式兩份,你們拿一份,我拿一份,你們在上面簽個字,按個手印,就可以了。
沒有一絲猶豫,陳炳與陳文在兩份字據上面簽下了各自的名字,並且按上了手印。
做完這一切,陳炳搓了搓手︰富貴,那個......錢......
笑了笑,我拿出了手機︰炳爺,那我就按照合同上面的卡號把錢給你轉過去了,一旦轉過去,咱們之間就兩清了。
點了點頭,他回道︰放心吧,富貴,絕對沒有問題。
深吸一口氣,我解鎖了手機,並打開了銀行轉賬軟件。
就在這個時候“砰”的一聲,我辦公室的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