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壯的遮掩，讓楊彩娥多了一絲別樣的想法。
對方能瞞著楊丹跟自己在一起，說明對自己是有想法的。
楊彩娥這次來楊丹這里，一方面是為了感謝王大壯，另一方面也是，王大壯昨晚留給她的感覺，擾的她心神不寧。
本來，楊彩娥也知道楊丹不待見自己，就是這份心神不寧，促使她前來。
盡管今天遭受楊丹和葛璇那麼多白眼，楊彩娥覺得此刻能抓住王大壯的手，一切都值了。
楊丹進屋後，王大壯想想楊彩娥的話，不由後背發涼。
這娘們，是把自己當成西門慶，讓自己謀殺武大郎啊。
他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聲音平穩，“彩娥姐，你先冷靜，違法亂紀的事兒咱可不能干。”
楊彩娥卻像是沒听見，自顧自喃喃道，“他......他今天又打我了......你看......”
她胡亂扯開衣領，鎖骨處一道青紫的淤痕在燈光下格外刺眼。“就因為......因為我晚上應酬回來晚了......”
王大壯拳頭不自覺攥緊，心里那點火氣噌噌往上冒。這特麼還是人干的事？
“我......我有時候真想......”楊彩娥眼神發直，聲音飄忽，“跟他同歸于盡算了......反正......反正也活夠了......”
“胡說八道！”王大壯低聲喝止，一把按住她顫抖的肩膀，“為這麼個渣滓賠上自己，值當嗎？”
這麼美的女人，生意場上還做的風生水起，要是真跟一個窩囊廢較真，搭上自己的性命，確實不值。
楊彩娥被他這一吼，肩膀縮了縮，眼淚掉的更凶，“那......那我還能怎麼辦......離也離不掉......活又活不成......”
王大壯看著她這副模樣，心里頭那點正義感噌噌往上漲。
他咬咬牙，壓低聲音道，“你別急，我幫你想想辦法。不就是個離婚嗎，又不是什麼殺頭的大事，總有法子能離成的。”
他頓了頓，湊近些，聲音壓得更低，“他打你，你就沒報過警？沒留點證據？”
楊彩娥茫然地搖搖頭，眼神空洞，“報過一次......警察來了......說是家務事......調解了幾句就走了......他等警察走了......打得更狠......”
“蠢！”王大壯忍不住罵了一句，“你不會躲出去？不會找婦聯？不會去醫院驗傷？”
他說著說著，自己先泄了氣。
這些法子，對一個長期被家暴、又被威脅的女人來說，哪是那麼容易就能辦到的。
楊彩娥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手指緊緊揪住他的衣角，“大壯......你......你真肯幫我？”
“幫！”王大壯斬釘截鐵，隨即又補充道，“但咱得用正經法子，听見沒？別動那些歪心思！”
楊彩娥忙不迭地點頭，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這會兒倒顯出幾分可憐的稚氣來。
王大壯抽回手，站起身，“行了，今晚你先好好睡一覺，明天清醒了，咱們再從長計議。”
他剛要轉身去給楊彩娥倒杯水，卻被對方緊緊抓住手臂，“別走好嗎，就這樣抱著我......我好久沒被別人抱著了......”
“呃......”王大壯頓時渾身一僵，自己也沒抱對方啊，說的好像自己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這要是讓楊丹或者葛璇看見，那就說不清了。
不是說多個女人什麼的，主要是楊丹和葛璇都很討厭楊彩娥。
王大壯一時語塞，手臂被楊彩娥緊緊箍著，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
他只得壓低聲音勸道，“彩娥姐，你先松手，這樣不合適......讓楊丹看見更說不清了......”
楊彩娥卻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般，反而抱得更緊，滾燙的臉頰貼在他手背上，“就一會兒......就一會兒......我保證不亂動......”
她聲音嘶啞，帶著哭過後的濃重鼻音，“那死鬼......從來不肯抱我......嫌我髒......說我在外面談生意......都是靠身子換的......”
王大壯听得心頭火起，又夾雜著幾分說不清的酸澀。
他僵著身子沒再動彈，任由楊彩娥靠著他手臂低聲啜泣。
過了好一會兒，感覺她呼吸漸漸平穩，像是哭累了要睡過去，他才試著輕輕抽手。
誰知剛一動，楊彩娥立刻驚醒般一顫，迷蒙地睜開眼，“別......別走......”
她眼神渙散，顯然醉意未消，卻掙扎著坐直了些，胡亂理了理散亂的衣領，“我......我知道你為難......我不逼你......就是......就是......”
她語無倫次，蒼白的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暈，忽然身子一歪，靠在王大壯堅實的胸膛上。
王大壯只覺得胸口一沉，溫軟的身子帶著酒氣完全倚靠過來，他下意識伸手扶住，觸手卻是一片滾燙。
“這......”他僵在原地，推也不是，抱也不是。
楊彩娥似乎尋到了依靠，腦袋在他懷里蹭了蹭，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像是漂泊已久的船終于靠了岸。
她含糊地嘟囔，“暖和......真好啊......”
王大壯喉結滾動，額角滲出細汗。
這姿勢太過曖昧，楊彩娥的呼吸透過薄薄的衣衫，燙得他心慌意亂。
他試著往後仰，想拉開點距離，“彩娥姐，你坐好......這樣像什麼話......”
“別動......”楊彩娥不滿地哼唧，手臂軟軟環住他的腰，力道不大，卻帶著全然的依賴和不肯松手的執拗，“就一下......沒人看見......我太累了......”
她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像是又要睡去，可摟著他的手卻沒收回去。
王大壯渾身肌肉繃得死緊，呼吸都放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