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壯嘆了口氣，抽了張紙巾遞楊彩娥她。
這娘們，大概是說夢話了，把平時心中積累的怨氣都說出來了。
楊彩娥卻就著他的手胡亂抹了把臉，繼續斷斷續續地抱怨，“楊丹那丫頭.......命、命真好.......遇到一個有本事的大帥哥.......我呢？嫁個窩囊廢.......沒用的男人，連正經男女生活都享受不了.......”
“呃......”王大壯頓時一愣，自己听到了什麼，這娘們說她男人是窩囊廢，沒有正經享受過男女關系？
王大壯一回想，想起楊丹說過，自己姑姑和姑父，這麼多年都沒有孩子。
可兩人為啥不離婚呢？
再說了，即便是個沒用的男人，憑楊彩娥的姿色，外面不是有大把的男人想追她呢？
只要女人褲腰帶松，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是隨便抓？
畢竟昨晚，李科長就企圖禍害了楊彩娥。
既然你在家享受不到男人，當時怎麼不從了李科長呢？
這些疑問，一直縈繞在王大壯腦海中，讓他不由升起八卦之心。
為了驗證楊彩娥說的真話假話，王大壯偷偷抓住對方手腕，開始號脈。
一號脈，王大壯更加震驚，這娘們，竟然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不對勁啊。
這特麼都是四十幾歲的人了，怎麼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這不科學！
即便對方老公是個沒用的，結婚這麼多年，總有個一次兩次吧？
一次也沒有，太特麼不科學了。
除非.......她丈夫根本沒法踫女人？
或者，這段婚姻另有隱情？
王大壯正琢磨著，楊彩娥又翻了個身，一把抱住他的胳膊，醉醺醺地往自己懷里拽，嘴里還含糊地念叨，“別走.......陪陪我.......我一個人.......好怕.......”
溫軟的身體貼上來，帶著酒氣和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王大壯身體一僵，趕緊抽手，“喂，楊彩娥，你看清楚，我是王大壯！”
這尼瑪是想鬧哪出，這是把自己當什麼人了？
但還別說，楊彩娥這女人，因為沒生過小孩的緣故，身材確實好，另外可能因為年紀大，更有一種飽經風霜的韻味，更讓她增添了一絲魅力。
王大壯越是推開，可楊彩娥抱得死緊，根本掙脫不開，反而把臉埋在他手臂上，嗚嗚咽咽地哭起來，“我.......我當初.......也是被騙了.......他說.......他說給我好日子.......結果.......結果他根本不行.......還、還打我.......”
王大壯頓時愣住，還有家暴？
他停下動作，任由楊彩娥抱著胳膊哭泣，斷斷續續地听她訴說著積壓多年的委屈。
原來，楊彩娥的丈夫不僅身體有隱疾，無法過正常的夫妻生活，心理也因此扭曲，動不動就對楊彩娥拳腳相加。
尤其是楊彩娥在外面混的風生水起之後，丈夫心理上就更扭曲，更覺臉上無光，變本加厲地折磨她。楊彩娥為了面子，一直咬牙忍著，從不敢對外人提起半句。
“我.......我也想過離婚.......”她抽噎著，眼淚鼻涕全蹭在王大壯袖子上，“可那混蛋威脅我，說要是敢離，就.......就弄死我娘家全家，還要去我單位鬧，讓我身敗名裂.......我知道，他肯定敢那麼做。”
王大壯听得眉頭緊鎖，心里那點嫌棄早被一股無名火取代。
這特麼還是男人嗎？自己不行，還拖累女人，簡直畜生不如！
他正想開口，楊彩娥卻突然抬起頭，醉眼朦朧地望著他，嘴唇哆嗦著，“大壯.......你.......你是個有本事的.......你幫幫我.......我.......我實在受不了了.......”
說著，她竟抓著王大壯的手，就往自己衣襟里塞。
王大壯像被燙到一樣，猛地抽回手，霍然起身。
不對勁，這娘們怎麼醒了？
王大壯壓低聲音，警惕開口，“你清醒了？”
楊彩娥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一帶，上半身晃了晃，差點栽下沙發。
她勉強用手撐住身子，仰起臉來看他，眼楮里水光瀲灩，醉意和清醒奇異地交織在一起，“我.......我沒醒.......我就是.......就是難受.......”
她說著說著，又伏下身去，肩膀微微發抖，“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覺得我勢利.......不要臉.......可我.......我能怎麼辦.......”
王大壯站在原地，一時不知該進還是該退。這女人方才那一下，到底是醉糊涂了的本能，還是借著酒勁試探？
他皺緊眉頭，重新在沙發邊蹲下，保持了一點距離，“沒人看不起你。但你得先顧好自己，別真喝出大事。”
“顧好自己？”楊彩娥嗤笑一聲，聲音含混卻帶著刺骨的涼意，“我怎麼顧？那個家.......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她猛地抓住王大壯的褲腳，手指因為用力而關節發白，“大壯，你本事大，認識的人多.......你肯定有辦法.......讓他.......讓他同意離.......或者.......讓他再也沒法來找我麻煩.......”
這話里的決絕和暗示讓王大壯心頭一凜。
他盯著楊彩娥，試圖從她醉態畢露的臉上分辨出真實意圖，“你讓我幫你‘解決’他？”
楊彩娥迎著他的目光，嘴唇哆嗦著，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重復道，“我.......我受不了了.......”
臥室門悄無聲息地開了一條縫，楊丹探出半個身子，臉上寫滿擔憂，壓低聲音，“大壯，怎麼樣了？我好像听到說話聲.......”
王大壯回頭，鬼使神差沖楊丹擺擺手，示意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