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自然也不願意女朋友赴險,就輕聲勸說“一點點小事,你就別去了。”
“不行!我必須去!”
曹宇婷回答的非常干脆,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張義見此滿是無奈“除非天下間的男人都死絕了,否則沒有讓你一個女人去冒險的道理。听話,你就留在這里吧。”
說著,還伸手拍了拍對方胳膊。
曹宇婷聞言,眼圈頓時紅了,眼淚不停在眼眶里打轉“好你個張義!我怎麼沒發現你還是個大男子主義!我哪兒點比你差了?”
然後,就一把甩開對方的手“不行!禍是我闖下的,我必須親自去!”
張義見對方這樣,也只能求助的看向老太監。
老太監忙把頭轉到一旁,其中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你負責安撫,你負責擺平,至于這件事,咱家絕不妥協!
張義被夾在兩人中間,簡直要頭疼死了。
這時,曹宇婷伸出手拽了拽張義的袍袖,撒嬌道“張義,你知道我的身手的,絕不會給你添累贅的,你就讓我去吧,好不好嘛。”
張義沉吟片刻,就長嘆一聲“哎!你都這樣說了,也只能這樣了!”
“我不同意!!!”
不等曹宇婷反應過來呢,老太監先大喝一聲,隨即就厲聲說道“張義,貴人離京是獲了恩準不假,那也不是能隨便走動的,你還要帶她去西夏那種危險地方,這種事你想都別想!”
張義卻對此置之不理,輕拍了一下曹宇婷的肩膀“快去收拾收拾,這兩天咱們就趕過去。”
“嗯!”
心滿意足的曹宇婷應了一聲,就準備回房間收拾行李。
可她剛一轉身,前腳才邁出去,耳後就傳來勁風。
曹宇婷都來不及反應,脖頸就是一疼,迷迷糊糊轉回頭,正看見張義收回手掌。
“你……。”
曹宇婷才說了一個字,就兩眼一翻,昏厥了過去。
張義一把抄起對方胳膊,才要交給門外的老供奉照顧。就見幾人已經一個箭步沖了過來。
“麻煩你們把……。”
不等他把話說完,幾位老供奉已經架起陷入昏迷的曹宇婷,還順勢把張義撞到一旁。
此前,幾人始終站在門外,雖然听不清張義他們的談話,可是那一記掌刀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對此,幾人是憤憤不平好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這還沒怎麼著呢,就敢跟我家小主動手,這要是日後成了親,你還不翻了天!這筆賬咱們有的算了!
以鄭老五為首的幾個,都沒給張義好臉,抬著小主就離開了房間。
張義訕訕撓了撓鼻子,轉頭看向老太監。
老太監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咳嗽了兩下“咳咳!這麼說,你已經打算好了?”
“是!”
張義無奈的點了點頭“只是,蕭思禮的事情,還請老爺爺多上上心。”
“了解,咱家了解!”
老太監點頭的同時,似乎想起什麼似的,就為難的說道“小義啊,只是有一件事情,咱家要說在前面。”
見對方點頭示意,老太監就搓了搓手,一副很為難的樣子“那個……,事情是這樣的!自我軍進城以來,臨潢府的四門已經關閉了整整四天。城里不說官兵,只是百姓都有數十萬,這個……,這個……,按照大帥的意思,城門肯定不能一直關著,畢竟人吃馬喂的……。”
張義對此也是早有預料,確實如對方所說的,幾十萬人的吃穿用度,城里是無法滿足的,絕大多數都依賴從城外運進來。況且,總把這些百姓關在城里也不是事,很容易出亂子。
“小子,明白!你看著處理就是了!”
老太監聞言,才長舒一口氣。他是真怕對方固執己見,堅持在抓到蕭思禮之前,不得打開城門。那樣的話,就有自己頭疼的了。
接下來,二人又為興慶府的事情進行了一番商議。
首先,張義把小三子要到身邊,充當自己的助手。
其次,又讓老太監給夏州都指揮使魏鰲寫了一封親筆書信,讓其盡量配合張義接下來的行動。
最後,老太監還主動把吳澤的聯絡方式給了張義,只說如有必要可以聯系對方留在興慶府的暗樁,請野利氏率兵協助。
下午時分,張義草草收拾一番,就領著小三子一同出了臨潢府朝西夏興慶府趕去。
至于,曹宇婷從昏迷中醒來,已經是當天夜里的事情了。在听說了情郎已經離開的消息後,自是恨得牙根癢癢,可又無可奈何。
畢竟,在老供奉和老太監的雙重監視下,她就算想偷偷溜走,那也是有心無力。
在曹宇婷暗罵張義無情的同時,位于臨潢府東南角的一座墳場里,橫七豎八的停放著不少尸體。這些尸體都是過去近一個月的時間,從城中各處送過來的,只等城門重新打開,官府準許百姓自由進出,就會有專人將尸體運到城外掩埋。
幽暗的夜色中,一具尸體緩緩起身,先朝著左右觀望了一下,這才彎下腰小跑著來到土地廟里,抄起供桌上早已發霉變質的貢品,就開始大口啃食起來。
自蕭思禮逃出北樞密院地牢,就在城中各處東躲西藏。當時正逢戰事吃緊,城里的官兵對于大宋軍隊都疲于應付,誰還有閑心理會一個“乞丐”。
蕭思禮也就憑借這一點,僥幸的存活了下來。他想過去書齋的密室,也想過刺客藏身的那座大宅,可是思來想去,都感覺不夠穩妥。
恰在這時,他想起了一件往事,曾听張義那廝說起過,當年為了躲避西夏官兵的圍捕,張義和魏氏兄弟曾經在墳場里待了好長時間。
蕭思禮覺得既然幾人可以做到的事情,自己又何嘗不能?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能活下去,裝幾天尸體又算得了什麼。
至此,蕭思禮就在這座不大的墳場里安頓了下來,白天不僅一動都不敢動,還要仔細留意來自周遭的一切動靜。一直到了晚上,緊繃的神經才敢稍微放松一點,淺淺的睡上一兩個時辰。
這天夜里,他冒險行動,也確實是餓的沒辦法了。已經幾天水米未沾牙了,這讓他感到一陣陣眩暈。
隨著一塊堅硬的如同石頭的饃饃下肚,蕭思禮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張義!張義!!!你給老子等著!終有一天,老子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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